“什么想法？”月绾绾看月羽轩难得的露出了凝重的表情，不由有些诧异的看向月羽轩。
“你知道义父一生挚爱的女子是谁么？”月羽轩问道。
“先皇后董菁菁？”月绾绾疑惑的问道。这和董菁菁有什么关系。
月染霜的心里有个人，她一直是知道的。因为月染霜的神情之中总是有着落寞，他一个人的时候，时常会陷入沉思。那是刻骨铭心的思念一个人的表情。就连在死的时候，他都是一副解脱的样子。
而他心里的那个人，就是董菁菁。
月染霜心中喜欢的女子是董菁菁。而他又把少主之位传给了玉辰。玉辰是右相的养子，却一心想要篡位。这之间有着什么样的联系呢。
“你的意思是，玉辰是太子尹佑翎？”月绾绾不可置信的抬眸，语气中带着不确定。
她小时候遇见玉辰的时候，正是董菁菁和太子尹佑翎离奇死亡的时候。那个时候的玉辰满身的落魄，大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而玉辰曾经和她说过，他小的时候受过噬心散的毒，根据月晓晓的密保，当年董菁菁和太子尹佑翎其实是被皇上下令赐噬心散而亡。
如果玉辰就是尹佑翎。那么一切就得到了解释。因为他要替董菁菁报仇。而月染霜因为对董菁菁的深情，所以把月影楼交给了玉辰。
“不错。我就是这样觉得的。否则玉辰没有篡位的理由。”月羽轩也有几分不确定的说道。毕竟当年先皇后董菁菁和太子尹佑翎双双死亡的事情是举国皆知的。
“我要去找他。”月绾绾突然对月羽轩说道。月绾绾的心里几乎已经确定了玉辰的身份。因为那一曲她至今费解的凤舞。如果玉辰就是太子尹佑翎，那么他会吹出那样的凤舞就再正常不过了。那样的凄绝而哀伤。她早该想到的，不是么。
他心中一定有很多的委屈，因为害怕她也跟着心痛，跟着难过，所以选择什么都不说。玉辰，你怎么那么傻。
一路动用轻功到了玉辰府邸，只盼着能够快些看见他，快些问清楚这一切，可是到了右相府邸的时候，月绾绾却又犹豫了。
静静的伫立在右相府邸外。仿佛隔着围墙也可以感受到属于玉辰的气息。那么的安静而弥漫着悲伤，那么的高雅而充斥着冷漠。
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进了后院。玉辰此刻正坐在院中。仍是那样令人心醉的纯白色，仍是那样令人沉迷的温柔和淡雅。
或许，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所有的感情在他的脸上都是那样的平静无波。这么多年来，他究竟经历了什么，心中有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苦楚，才能够做到如今这般的宠辱不惊啊。
“玉辰，你就是少主。”月绾绾终于开口说道。
“绾绾，你会怪我么？”玉辰看向月绾绾，眸中闪过一丝慌乱。这是不该在他脸上出现的表情。只有面对月绾绾的时候，才会出现。
因为，这个女子深深的占据了他的心。
“当初让我杀刀莫，不过是为了借此让我看到你所谓的笔迹，在看到‘少主’的笔迹时不会怀疑到你。而你让我去查探若仙居的主人，也是为了让我不会猜到你就是少主。我只想知道，你到底要什么？”月绾绾看着玉辰平静无波的表情，问道。
“那绾绾当初又为何执意隐瞒自己的身份？”玉辰没有回答月绾绾的问题，却是反问道。
月绾绾看着玉辰在阳光下有些朦胧不真实的白色身影。心中掠过一阵暖意。他一直隐瞒着她是因为不想牵连她。若是她知道了一切，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想要帮他，而他，正是不愿意看到她刚刚走出自己的仇恨，又要因为他的仇恨而陷入深渊。
☆、第九十九章 当年的真相
当初她不愿意告诉他，她就是苏汐月，不正是因为她不舍得把这样一个高雅若莲的男子代入自己复仇的深渊么。将心比心。他也不过是这样爱着她，想要保全她罢了。
“可是，我想要知道。”月绾绾微微扬起一抹笑容，看向玉辰的眸子充满了笃定。是的，不管是多可怕的经历，她都要知道。她要陪着他，不止在如今的岁月，也要在那段最黑暗难熬的岁月。
“绾绾，你又何苦要牵连进来。”玉辰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脸上似乎有着不忍。
“你说过，只要是绾绾，你都会接受。你也说过，什么事情，你都会陪绾绾一起解决。”月绾绾抬眸看向玉辰，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温暖，她说，“所以，绾绾也要知道你的一切。”
玉辰看到月绾绾眼中的坚定，轻轻摇了摇头，终究还是选择了说出这一切。这一切，埋在他的心里太久太久了。
“左相的死。是我设计的。为的，是属于左相那派的势力。尹浅蓝的死。是我设计的。为的，是动摇忠亲王对尹佑瑾的支持。上官馨儿的把柄，是我设计的。为的，是抓住上官家的兵权。”玉辰看着月绾绾缓缓的说道，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中，可是却显出一种孤绝的气氛。
他的语调如同平常一般的温润，可是却带着一股可怕的控制力。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将被他操控，没有什么能够逃开的他的控制。他的神情还是那样的淡雅漠然，可是却携着一种凌厉和果决。仿佛所有的局势，只要一个眼神，就可以牢牢的稳固。
“拥有了朝堂的势力还远远不够。我需要金钱的后盾。需要稳固朝堂那些大臣的心。需要可以控制京城的死士力量。而这些，月影楼都恰恰提供了。”玉辰还在继续不紧不慢的说着，月绾绾觉得，那纯净的白色衣衫在阳光下的光泽有着几分诡异。
“我要的。便是这江山。原本就该属于我，尹佑翎的江山。”玉辰的眸光突然的变得犀利，好像一幅长长的画卷慢慢的展开，最终露出匕首的锋芒。他柔和的嘴角此刻也显得霸气而冷硬。
“你真的是前太子，尹佑翎。”即使早就已经猜到了这一切，在亲耳听见玉辰说的时候，月绾绾还是有些惊讶的呢喃。
“对。先皇后董菁菁就是我的母后。现在你该明白为何我会吹出那样的凤舞了吧。”玉辰毫不避讳的承认，整个人都显出一种不同的霸气和冷冽。仿佛原本温润的玉石陡然被磨出了棱角。
“当年，真的是柳芯蕊设计害死了董菁菁么？”月绾绾看到玉辰眼中显而易见的悲愤和仇恨，玉辰是个极会隐忍的人。所有的情绪几乎不会显露在脸上，可是如今，那悲愤和仇恨竟然那样的深刻，让月绾绾只是远远的看着都能够感受到其中的痛楚和伤心。
“她要害的，何止是母后。”玉辰的脸上又恢复了平静，看起来和平常无异，可是月绾绾却可以感觉到他眼中的恨意。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月绾绾看到玉辰眼中的恨意。不由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义父会说柳芯蕊是贱妇。为什么玉辰会这样恨柳芯蕊。而尹佑瑾和尹佑泽又为什么那样依赖和爱戴柳芯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玉辰的叙述中，月绾绾了解了当年的一切。
董菁菁，原本是闻名京城的第一美人。喜欢她追求她的男子可以说是数不胜数。其中亦不乏优秀出众的，月绾绾的义父月染霜就是其中之一。月染霜对董菁菁可谓是情深一片，而董菁菁对月染霜却只是兄妹之情。
董菁菁一直没有遇到心中属意的男子，直到有一日，尹绍帝出宫微服私访，遇见了董菁菁。一见之下惊为天人，恰逢董菁菁的家里遭逢巨变，董菁菁也遭到仇家的追杀，尹绍帝恰巧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
就这样董菁菁爱上了这位年轻有为的帝王，董菁菁决定要参加选秀，毅然决然的到了皇宫，成了尹国的皇后。尹绍帝对董菁菁也是疼爱有加，对于之前宠爱的妃子几乎是不闻不问。
一时之间，董菁菁成了宫中所有妃子嫉妒的对象。可是无奈，尹绍帝对董菁菁一片痴心，不论宫里的人使什么办法，都没有办法让尹绍帝对董菁菁的心思有分毫的改变。于是很多嫔妃开始和董菁菁交好。
而柳芯蕊正是董菁菁的贴身丫鬟。生的虽不如董菁菁那样倾城绝代，却也是一个小家碧玉型的美人。柳芯蕊原来也是书香世家的小姐，可是家道中落，董菁菁可怜她，才让她跟着自己做了丫鬟。但是对她，却是如同对亲妹妹一般。
这个时候，董菁菁也怀上了尹佑翎。原本一切都是美好的。可是，有一天尹绍帝喝醉了酒，竟是把柳芯蕊当做了董菁菁给宠幸了。事后，董菁菁非但没有责怪柳芯蕊，反而让尹绍帝封柳芯蕊为妃。
柳芯蕊和千妃一起怀孕。柳芯蕊也生下了尹佑瑾，而千妃却难产而死。柳芯蕊收养了千妃的儿子尹佑泽。尹佑泽和尹佑瑾的关系很好。但是尹佑瑾和尹佑翎的更好。
董菁菁和柳芯蕊的关系也和从前一样好。直到有一日。董菁菁被尹绍帝发现和别的男子在床上赤身相拥，而此刻跟有传言尹佑翎并非尹绍帝的孩子。
尹绍帝原本就生性多疑，一怒之下竟然要赐死董菁菁。而柳芯蕊去尹绍帝那里跪求尹绍帝，说尹佑翎其实也不是尹绍帝所生，让尹绍帝不要心慈手软，一起杀了。
尹绍帝赐了董菁菁和尹佑翎噬心散。足以见得，此刻的尹绍帝有多恨董菁菁和尹佑翎。真所谓爱之深恨之切。
“没有想到皇太后竟然是这样狠毒的人。”月绾绾听了玉辰的话，蹙着眉头说道。董菁菁对柳芯蕊而言，可说是再生父母，而柳芯蕊抢了尹绍帝的宠爱不说，竟然还用这样下流的手段来害董菁菁，甚至连她的孩子都不肯放过。
“可怜我那善良的母后，至死还以为柳芯蕊是一心帮她的。那个时候，我和母后被囚禁在宫中，听闻柳芯蕊跪在尹绍帝门前求他，母后还对我说，我们有救了。可是呢？等来的却是不仅要赐死母后，还要连我一起赐死。”玉辰的语气中带着悲伤和痛楚。
月绾绾可以想象。被至亲之人背叛的感觉。玉辰从小就和尹佑瑾交好，对柳芯蕊，只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