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的嘴好比洪水猛兽,没多久,这丑闻越传越真,甚至连时间,地点,细节都有根有据,就像他们是唐妃的眼睛一样。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一时间,昭国的八卦风靡了全世界,简直比刚刚结束的诸国大战还要令人兽血沸腾,激动不已。
此时,再想堵住悠悠众口无异于火上浇油,越描越黑。
百官无计可施,最要命的是,他们的皇帝陛下自打回国便闭门不出,不上朝,也不理朝政,无声地表达了对他们这帮酒囊饭袋的极度不满。
有形无形的压力把朝堂上下的大臣们各个逼得焦头烂额,恨不得求仙拜佛,巴望着事情赶快平息。
不知是他们诚心感动上天,还是天无绝人之路。
就在这沸沸扬扬之际,新一轮的空穴来风又席卷了市井的犄角旮旯,一夜之间徒然扭转了乾坤。
据说,唐妃与莫邪是亲兄妹!
据说,莫邪是因为得知妹妹被奸人所害,才迫不得已放弃战事,跑来为妹妹讨公道。
据说……
大众舆论的翻天覆地这回可叫百官齐齐长了见识。
前几天还十恶不赦的奸夫淫妇,在短短几天内又成了人们竞相同情和怜悯的苦情主角。
连朝中一品大员,当朝宰相,太傅太保莫凌风听到这个谣传也坐不住了。
急急忙忙赶进宫里,向自打班师回朝就待在龙渊宫里躲清静的昭皇禀告此事。
当凤朝歌和唐宁听到这大逆转的消息后,也惊讶了大半天。
两人对视好久,唐妃才无所谓的笑笑。
而凤朝歌也纳闷了,捏在手中老半天也落不下去的棋子,向对面的爱妃问道:“此事当真?”
唐宁翻他一记白眼,撇着小嘴,嗤得道:“你都不知道,我上哪儿知道去?”
疯狂八卦【3】
凤朝歌想想倒也是,莞尔笑笑,继续与爱妃下棋。
不过,这消息倒真令人无限遐想和好奇。
咳咳——
墨宰相见夫妻两惊讶过后,又开始若无其事的对弈,晾着他好半天,他不得不轻轻咳声提醒陛下。
追随伺奉多年,昭皇的心思他最清楚,皇上不理朝政,明显是对唐妃遭人诬蔑,百官保护不利而怀恨在心。
连肆无忌惮的谣言,他也不指示,不表态,这完全的放任更是令人惶惶不安。
君心难测,朝堂上下人人自危。
可是皇族内务,他们纵然心有余也力不足啊!
墨相颇为头疼,巴望着利用这次舆论让皇上高兴高兴,明儿赶紧上朝议政,把风波压下。
墨相深谙昭皇的心思,而凤朝歌岂会不知墨相心里的盘算。
可是他就是不吐口,他气愤的是,养了他们满朝文武,关键时刻连个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住,这还让他怎么放心去打天下?不但如此,出事后不立即妥善处理,竟让贼人又有机可乘。
真是令人咬牙切齿。
这样一帮废材要来何用?养他们就是享清福的?不给他们点教训,赶明儿全成了酒囊饭袋!
唐宁见墨相在昭皇那讨不到结果,总是暗中向她递眼色,她抿唇微笑,自作主张的对墨相言道:“老相爷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上朝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呢!”
“爱妃……”
“是,老臣告退!”墨相也是老奸巨猾,自然听出唐妃的话外之音,不等昭皇拒绝,赶紧应诺告退。
昭皇见平时走路慢悠悠,说话慢声拉语的老宰相这回腿脚倒利索,眨眼就跑没影了,他回头嗔了唐宁一眼。
唐宁受他嗔怪,不乐意了,手中的棋子啪丢进棋盘,赌气的问道:“你在怪我多事?”
凤朝歌见爱妃发脾气把好端端的一盘棋给毁了,他嘴角微微牵动。
不过他虽心有不悦,倒也没对她说什么刻薄话。只是丢下手中的棋子,端起清茶抿了一口。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1】
唐宁虽在生气,可眼角余光一直瞄着他。
平常就算她故意找茬,耍性子,他也会立即用甜言蜜语的哄自己,今儿却玩起了沉默。
唐宁心知,他今天是较真了。
每个人都有性格,即使是相濡以沫的夫妻,也总会有舌头碰牙的摩擦。
夫妻之道贵在互相谦让,这一点他们倒是很有共识,当意见相左时,时常是你进我退,谁也不会抓着一件事大张旗鼓的与对方吵个面红耳赤。
看到他沉默不语,唐宁先收起性子,起身款款走到他的背后。
素手体贴的按在他的肩膀上,一边为他做着力道适度的按摩,一边温言软语道:
“皇上,您是一国之君,大人有大量嘛,何必真跟他们较真呢!再说了,他们能跟您比吗,您是要一统天下的盛世明君,如果他们都能像您这样深谋远虑,未雨绸缪,那他们不都做皇帝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唐宁顺溜的一记马屁拍过去,凤朝歌面沉似水的脸也柔和下来。
凤目斜睨了那一脸奉承的小女人,大手一捞将她从背后抱入怀中,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抬起修长的手指,宠溺的点了点她小巧的鼻子,无可奈何道:“朕真是拿你没办法!”
唐宁见他露了笑颜,赶紧打蛇随棍:“皇上是答应了?”
“朕几时让爱妃没过面子?”凤朝歌不答反问,巧妙的回了她。
唐宁眉开眼笑,捧起他妖娆的俊颜就狠狠地啵了一记口水吻,而后又调皮的说道:“赏你的!嘿嘿……”
唐宁早料到凤朝歌这只狐狸会趁机敲诈。
果然,他得寸进尺的要求道:“这样怎么够!如果爱妃有诚意今晚大战三百回合如何?”
唐宁被他直白的话说得双颊飞醉,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报复似的使劲顶他。
凤朝歌朗朗大笑。
“启禀陛下!闫沧海太医到!”
水榭外传来朗善的轻声通报,打破了他二人的甜蜜。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2】
唐宁赶紧从凤朝歌的身上站起身,走回到对面端庄坐好。
不多时,年事已高的闫沧海缓步走进水榭。
来到昭皇面前,恭恭敬敬跪地叩拜:“臣,闫沧海参见皇上,唐妃娘娘!”
随着闫沧海的声音落下,偌大的水榭里好半天也没再扬起任何声响。
唐宁见昭皇连看都不看闫沧海,更别说叫他平身。
而老迈的闫沧海因长时间的跪拜全身都开始微微颤抖。
唐宁不忍,虚抬了抬手对闫沧海和气的说道:“老太医先请起吧!”
“谢娘娘!”
闫沧海向唐宁恭敬的磕了个头,但他并未起身,依旧直直地跪在地上,等候昭皇的发落。
凤朝歌扫了眼面前倔强的闫沧海,忽而长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老太医,你侍奉了三朝天子,朕一向对你信任有加,但这一次,你真的令朕失望之极!”
闫沧海听完昭皇的话,匍匐叩拜,额贴地面,诚言道:
“老臣有负皇上洪恩,万死不足以谢罪,请陛下赐死老臣!”
唐宁听闫沧海有意求死也吃了一惊。
尽管她也很生气太医院开出那张证明,指正凤夜麟足月。
不过,她还是不忍心凤朝歌对一个老人大开杀戒。
不由地,她向凤朝歌连连递眼色。
可惜凤朝歌压根就不再看她。
唐宁也知分寸,只好先安静地坐在一旁观望。
等了好半天,凤朝歌才徐徐开口:“起来吧,念在你虽一念之差,为虎作伥,却仁义未泯,朕就饶你这回,下不为例!”
凤朝歌风轻云淡的这番话听得唐宁云山雾罩,不理解什么叫为虎作伥又仁义未泯。
但显然,下面跪着的闫沧海已心领神会。
他没有立即起身,未语泪先流,老泪纵横地对昭皇感恩道:“谢皇上隆恩!老臣惭愧,实在无言再受皇上恩泽,请皇上准予老臣告老还乡!”
凤朝歌点点头,恩准道:“你是该想想子孙的清福了。朕赐你黄金百两,回家安度晚年吧!”
和你们做笔交易【1】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闫沧海哭着给昭皇又叩了三个头,才在朗善的搀扶下出了水榭,告老还乡。
这结果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唐宁早知道凤朝歌外表严厉冷酷,内在却是宅心仁厚。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通常他并不会赶尽杀绝。
只是她不懂,他刚才与闫沧海说的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凤朝歌重新摆好棋盘,抬抬手示意她接着杀一盘。
等了一会儿见她还不执棋,他只好先落下一子开了盘,眼未抬,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太医院出具的证明并不能证明什么。”
“?”唐宁一脑袋问号,大眼盯着对面的人,骨碌碌直转,显然还没懂。
凤朝歌知道今天若不说明白,他这棋也下不成,于是耐心解释道:“还记得吗?太医院只说‘二皇子凤夜麟出生健康,无早产迹象。’这囫囵话儿哪能成为呈堂证供!否则,你真当朝堂上那些人是吃素的?别的本事不见得有多少,对于皇室血脉这种关系江山的事可一个也不装傻。真不知道,你平时的聪明劲儿都哪儿去了。”
受了凤朝歌不轻不重的揶揄,唐宁也恍然大悟,懊恼的敲了敲脑袋,她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当时只顾着想怎么能把对凤朝歌和凤夜麟的中伤减小到最低,压根没仔细琢磨太医院的证明是不是有问题。
“行了,别敲了,赶紧陪朕下棋,过了今天朕就没清闲日子了!”凤朝歌说着风凉话,顺便又丢了她一记无奈的眼风。
唐宁赶紧装憨,抬手耍怪的敬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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