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了精神,唐宁脑子自然也够转,以洛洛对她恨之入骨,却又不敢直接下手来看,这场阴谋的幕后主使八九不离十就是那个阴鸷的男人——莫邪。
由此,她也终于明白了莫邪那晚临走时丢下的那狠话。
只是她不懂,自己对于他们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莫邪为什么还死咬着不放?如果只想置她于死地大可一刀宰了她,又何必费尽心机地把她偷转出昭国?
不过莫邪这招偷龙转凤确实不赖,迂回地利用用歌舞伎做掩饰,确实高招。
但逆来顺受,坐以待毙也不是她唐宁的作风。
大病初愈人就来了精神,琢磨着在这个信息闭塞的时代该如何向外传递消息,寻找救兵。
她不是没想过逃跑,可一没钱,二没粮,外加人生地不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就算成功脱逃又能跑多远?
怕是人还没回去,就先做了荒郊野岭的孤魂野鬼。
所以,她要谋定而后动。
试试不就知道了!
思量中,一个闪神,唐宁手上的筷子与碗沿儿不小心碰撞在一起。
“锵——”碗沿儿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音。
这轻盈的一声仿佛一道灵光,乍然划过脑际,让唐宁的神经猛一哆嗦。
她喜出望外,忽然开口对正在用餐的艳妈妈诱惑道:“艳妈妈想不想在宴会上博得头筹?”
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叫老鸨愣了愣,随即鸨娘笑得妖道,皮笑肉不笑的不答反问道:“瞧姑娘问的,这十国里大小上千家伶阁谁不想博得头筹呢。但说得容易,做得难呦!”
虽然老鸨极力保持平静,但刚刚她眼神倏然间闪过的一抹期冀的神色仍是没躲过唐宁紧盯着她的眼睛。
唐宁知道,自己必须拿出点真材实料来震慑住她们,才能叫她心服口服。
她微笑,不疾不徐地回道:“是容易还是难,试试不就知道了!”
艳妈妈瞧她一副胸有成竹,眼珠转了几转。先不说她说的是真是假,只这一路上她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就别具一格。兴许这丫头真有些过人的本事。就算没有,她也没什么可吃亏的。
在心里盘算了一遭,艳妈妈脸上的笑容堆了起来,说话也带了几分真意:“请姑娘赐教!”
唐宁没再吊她胃口,请她帮忙准备了一套大小不一的瓷碗,再分别盛上不同分量的水。
姑娘们正在吃饭,见她们这边不停地摆弄着瓷碗,也都心生好奇,放下了碗筷围拢过来,看看她到底在搞什么新名堂。
这回,连艳妈妈的兴致也被高高吊起,精明市侩的眼神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唐宁的举动。
唐宁环视了一眼好奇的姑娘们,神秘一笑,旋即,两手执筷,叮叮咚咚地在碗沿儿上敲了起来。
随着一串串婉转动听的音符从碗沿儿流转而出,艳妈妈和姑娘们的表情也发生了戏剧化的转变。
看着她们由惊奇到惊讶,再到虎豹般觊觎的眼神,唐宁微微哂然。
习惯了她的暖香
别说是她们,当日,就连英明神武,见多识广的昭皇陛下不也被她这特别的“打击乐”玩得心悦诚服。
一曲落下,艳妈妈一扫她捏腔拿调的势利,迫不及待地握住唐宁的手,满面期冀地说道:“姑娘真是好才华,不知你这套技艺可否传授给我们?”
看到唐宁略有沉吟,以为她故作矜持想漫天要价,便老谋深算地主动出击:“妈妈我也不会白拿,你开个价,价钱绝对好商量。”
不料想,唐宁听罢只是微微一笑,语态诚恳地说道:“艳妈妈这一路上的照顾,我感激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收您的钱呢。为了表达我的感谢,我再教姑娘们几首歌曲,我敢保证一定能让您在各国的“伶阁”面前赚足颜面。”
这天上突然掉下的大馅饼,一下就把艳妈妈砸晕了,双眼更是绽放出贪婪的光彩,惊喜交加,感激涕零:“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
时光飞梭,日复一日不留痕!
转眼间唐宁失踪已经一月有余。
每次回到空荡荡的龙渊宫,凤朝歌的心就没来由地沉。连昔日清净幽雅的宫殿,看在眼中也成了寂寥冷清。
在这个烽火战乱的年代,男人的心里有的是驰骋疆场,争霸天下。女人对他们而言更多的是宣泄。
得到与失去,也从不会为他们带来什么影响。
但自从那个古灵精怪的女人在他怀中睁开眼的一瞬间,似乎一切都被悄然地改变。
她纵情的笑声,似乎蕴藏着一股神奇的力量。
仿佛无论你有多少烦忧,只要看到她开心的笑,你就会觉得任何烦恼都只是烟云,不值一顾。
他喜欢看她笑,特别是她狡黠的笑,明明知道被她算计,他还是默默纵容。而每当看到她掉进自己陷进里时的懊恼,更是叫他心情开怀。
习惯了她的笑闹,习惯了她的暖香,没了她的夜晚竟是这么的凄冷,叫人辗转难眠!
有谁会相信,他不可一世的凤朝歌竟也会因为一个女人品尝到寂寞的滋味……
“启禀陛下,洛洛郡主求见!”
倾情表演
听到采和的禀报,凤朝歌瞬间敛起了所有情思。
转眸间,那双略染惆怅的眸子也恢复了它的清明锐利。
“宣!”
“遵旨!”
今天的洛洛经过精心的打扮更加妖娆艳丽。
粉面红唇,在她艳红的衣裙衬托下愈发水嫩娇艳,红色衣袂在摇曳生姿的碎步中缓缓飘动,打远看她整个人就是一簇跳动燃烧的火焰,热情火辣,魅力四射。
款款走到朝歌面前,面带浅笑,声音甜腻地福礼道:“洛洛参见陛下。”
凤朝歌长长凤眸微微眯起,没说平身,而是不冷不热地说了句:“郡主若有事让奴才们知会一声便可。”
凤朝歌的话,直截了当的让人有点接不住,连圆滑的洛洛也一时无措,她一直保持着福礼的姿势,脸上的笑容也有刹那的僵硬。
但很快,她更巧笑嫣然地柔声回道:“回陛下,多日没有唐唐的消息,洛洛实在挂心。”
给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说起话来也有了底气,当即又声情并茂地继续说:“洛洛与唐唐自幼姐妹情深,如今她下落不明,实在让人挂念,还请陛下尽早将唐唐寻回,免得她在外面受苦。”
凤朝歌睨视着下面倾情表演的洛洛,嘴角微扬,逸出一抹玩味的深沉,顺着她的话音儿不着痕迹地接了句:“她在受苦?”
“……”昭皇轻若鸿羽的音调,看似毫无重力,可落在洛洛的心尖上却好比惊天雷,顿时叫她心尖打了个哆嗦,一不留神差点着了人家的道,她脸色也不受控地白了白。
她赶紧三缄其口,深知此时说多错多,万一露了马脚,可就追悔莫及了。
可惜,洛洛的心机再深也不及一代君王的城府,从她瞬息间的反应中,凤朝歌更能笃定唐宁的失踪与他们有关。
不过,他现在不能打草惊蛇。在没有唐宁确切的消息前,他怕自己一个疏失就会陷她于生死。
虽然没有消息让人煎熬,可总还是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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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怕,就是不怕耍横的
他实在无法接受彻底失去唐宁的噩耗,连设想都会让他觉得窒闷无比。
凤朝歌缓缓垂下眼睑,声音平淡无波,气势却是绝对的不容违抗:“退下吧,有消息朕会通知你们!”
洛洛遭到昭皇不留情面的拒绝,心中十万个不甘,再看他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更是妒火熊熊,美眸里仿佛掩藏了两只厉鬼般,凶光闪耀。
这男人是瞎子吗?自己这么大个一美女,要脸蛋有脸蛋,要胸有胸,哪儿比不上那瘦巴吧唧,全身没有二两肉的唐唐了?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拜倒在自己石榴裙下呢,到他这儿竟连根野草都不如了。
“皇后娘娘驾到!”
随着一声禀报,皇后款款走进大殿。
洛洛也是被气糊涂了,气得连礼都没行,神态倨傲地抬脚就往外走,途径皇后身边时,还很傲气地瞟了一眼。
“站住!”皇后脸一沉,她长这么大还没人敢无视她,就连深受皇上宠爱的唐妃也没敢这么嚣张,哪儿跑来的野丫头敢到她面前来撒野。
洛洛本不想理会,怎奈,随皇后一声嗔斥,立即迎上来三四个宫女将她的路拦下。
洛洛眼一睁,声音也因刚刚的气愤含着几分恼火:“你们想干什么?闪开!”
耍横?皇后一看这还了得,她在这后宫里也是称王称霸的人物,什么都怕,就是不怕耍横的。
不过,皇后在凤朝歌面前也不鲁莽,眼神偷瞄了眼高高在上的皇上,瞧见人正闭目养神,压根就没搭理这边。
皇后见事明白,懂了,皇上对这飞扬跋扈的女人也不待见呢。
立马,皇后就跟拉紧了的鼓风箱似的,气势涨得满满,端出了一国之后的风范,美眸冷睨,气势深沉地问道:“你是何人?胆敢藐视帝后,该当何罪?”
一不留神,竟把昭皇陛下也拉了进来。
凤朝歌端坐龙椅,嘴角微微扬了扬,纹丝未动,继续养神。
听到皇后气势汹汹地质问,洛洛才渐渐冷静下来,也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触了雷池。
睁眼说瞎话
她在枭国嚣张惯了,就算是枭皇的皇后也得让她三分。
但这里毕竟不是枭国,确实是她一时大意了。
想得明白,洛洛刚刚还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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