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眯了又眯……突然,一转身,不带一丝踌躇阔步走了出去,同时,冷漠地下旨道:“将唐妃打入冷宫。”
唐宁蓦地怔住,大脑忽然空茫一片。
直到那决然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直到珠莲璧和一个个红着眼圈来到她身边……
她才回过神……
霎时,一股心灰意懒没征兆的在心底蔓延出来,让她再也不想去思考任何人或事。
她朝着珠莲璧和勾勾唇角,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走下床,默默地穿好衣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龙渊宫。
“娘娘……娘娘……”
珠莲璧和四人在后面哀伤的呼唤,依然留不住唐妃娘娘的脚步……
……
这回男人的自尊心和脸面全让那该死的女人给败光,不出三天,全世界都会笑话他昭皇性无能,虐待妻室。
但,尽管里子面子全被她丢光,凤朝歌还是给她留了余地和机会。
刚刚他走得很慢,就是希望那女人能及时醒悟,哪怕只要说一句“对不起”,或者“我错了”,他都有足够的理由原谅她。
可是直到他走出了龙渊殿,她依然没有一声示弱。
这女人简直就是一匹野马,依仗着自己对她的宠爱和纵容无法无天,做错了不但不认错,还骂他“依靠裙带关系吃软饭”?
行!真行!
这一次自己决不能再姑息她,非要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凤朝歌咬着牙,狠了心,脚下的步子也不再迟缓,迈开阔步径直出了龙渊宫。
嘴贱的人才最贱【1】
冷宫外
望着眼前冰冷破败的宫殿,唐宁微微笑了,想不到兰秀宫就是昭宫的冷宫。
看来自己和这兰秀宫还蛮有缘,上次被人骗来这里,劫走,这次是被人丢弃到这里。
迈进破败的宫门,入目还真不是一般的荒凉。
一座灰尘覆盖的大殿孤寂地矗立在过腰的蒿草之中,朱漆斑驳,窗棂残破,处处透着颓荒的冷清。
凄风刮过,枯黄的荒草在秋风中沙沙摇摆,更将这里的气氛烘托的荒芜寥落。
可,这里再凄冷,也冷不过心。
凝望着眼前的冷宫,唐宁耳边忽然回荡起凤朝歌冷绝的声音,心底蓦然荡起一股郁结的痛楚。
这感觉荡过心房,涌向四肢百骸,酸酸麻麻冲击着身心,令人从里寒到外。
其实,她并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她也知道自己的说法确实过分了。但她之所以那么说,还不是因为爱他,在意他,想把他留在自己身边么!
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她自问无愧于心。假如再来一次,她还会这么做。
可他,竟然这么对她!
心寒,不是一般的寒!爱有多深刻,此时恨就有多强烈!
“凤朝歌,我决不原谅你!”
不就是冷宫吗?她不在乎。唐宁咬牙,握紧拳头,昂首挺胸走进破败的大殿。
望着脏乱的地方,她深深吸了口气,人也打起精神。
她向来是随遇而安的人,既然躲不掉,就会努力去面对。
“跟啥过不去,也不能跟自己过不去!”她绝不会像那些深闺怨妇似的,终日自艾自怜的活在唉声叹气中。
走到床边将脱落了半边的破帘子扯下来,撕成几块抹布,就要简单清扫一下。
这时,采珠惊讶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娘娘!您怎么能做这些,还是奴婢们来吧!”
唐宁诧异,转过身。
当她看着身后一帮人手捧各种物品时更是惊讶,狐疑道:“这是做什么?你怎么来了?”
嘴贱的人才最贱【2】
采珠笑笑,模棱两可的说:“奴婢想陪着娘娘!”随即,她便吩咐其他宫女快点将这里打扫干净。
看到采珠闪烁其词,唐宁没再追问,心知肚明,一定是凤朝歌派她来看着自己的。
既然有人干活,她也落得清闲,丢下手中的抹布,悠闲的坐在一旁看着她们进进出出的忙碌着。
这些宫女动作十分利索,不多时,一间废弃破旧的宫殿就被她们收拾的焕然一新。
连残破的家具也都给换成了全新的。
尤其是那张大床,虽不及龙渊宫里的奢华贵气,却也是一等一的好货。
鎏金雕刻的床帏上悬挂着金色的纱幔,在过堂风中微微拂动,金灿灿的丝线若隐若现。
夕阳洒入,灿烂的余晖映照在金纱之上,将整间房间交织在一片暗金浮光中。
色彩迷离,处处透着奢华的味道。
如果不是事先见过这冷宫的凄凉景象,唐宁一定不会相信这里就是所谓“死了也不会有人看一眼”的冷宫。
唐宁满腹狐疑:凤朝歌到底在玩什么把戏?!难道以为给她点物质照顾就能掩盖他的绝情?!
越想越歪,到最后竟把自己气得差点跳脚。
待一切处理妥当,采珠将有宫女打发走后,回身走到唐宁身边,轻声询问道:“娘娘饿了吧?奴婢这就去准备晚膳。”
“等等!”唐宁叫住采珠,直截了当的问道:“他想干什么?”
听到唐妃的询问,采珠的胖脸有那么一刹那的不自然,瞅着她似乎酝酿了一会儿才低声回答道:“陛下是关心娘娘!”
“关心?唬谁呢!”
采珠见唐宁的态度冷了下来,急忙劝说道:“娘娘,陛下只不过一时气话,陛下真的很担心您的,您就别再生气了!”
气话?气话就能把她像丢垃圾似的丢出去吗?
她什么都可以不计较,唯独不能原谅被抛弃!
从小孤儿的她,天生就对“抛弃”这个词有着特别的憎恨!所以,无论如何都不可原谅!
嘴贱的人才最贱【3】
唐宁语气坚决对采珠说道:“你回去吧,告诉他,我一个人会活得很好,让他省省他的假好心。”
采珠见她一脸不容商量的强硬态度,什么都没说,而是缓缓地跪了下去。
唐宁一怔:“你这是做什么?走吧!”
采珠叹息,毫不隐瞒的直言道:“娘娘,只要奴婢出了这个门,怕是您就再也见不到奴婢了!”
唐宁听罢,眉心紧拢,她自然明白采珠话里的含义。凤朝歌不对她动手,可不会对别人心慈手软。
不由地,心中更加气愤,骂道:“这个暴君!除了会拿命要挟人,还会什么!”
“娘娘……”
看着采珠可怜兮兮的样子,唐宁的心肠终是狠不下去,叹了口气,无奈道:“算了,起来吧!”
“谢娘娘垂怜!”采珠谢过恩,站起身,转身出去准备晚膳。
……
采珠手脚很麻利,不多时就做好了一顿简单的饭菜。
两道小菜,一份清汤。
服侍唐妃娘娘这么久了,采珠自然知道她的口味,都是清清淡淡的菜肴。
唐宁坐下后,对采珠说道:“你也一起吃吧。”似乎知道采珠要说什么推脱的话,她又接着说道:“冷宫里没有那么多规矩。”
珠莲璧和平时与唐妃很亲近,在四人心里她不仅是主子,也是亲人。
平时都随便惯了,此时再见她一脸的不容违抗,采珠也没忸怩,痛快地取来碗筷陪着她一起吃饭。
虽然没胃口,但唐宁还是不会叫自己饿肚子,决不能拿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
吃!端起碗筷就要开吃。
可惜,这顿饭注定吃不到嘴里。
这边她们主仆刚端起碗来,那边就来了一个叫人倒足胃口的人。
只见洛洛扭着水蛇腰,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兰秀宫,还瞟了一路鄙夷的眼神。
看到她们主仆同桌用餐,更是尖酸奚落道:“呦!荣宠一时的唐妃娘娘竟然沦落到跟奴才一起吃饭,还真是凄惨。
嘴贱的人才最贱【4】
采珠听她放肆张狂的嘲笑,不想唐宁难堪,仓惶间就要起身,不料,反被唐宁一把按住。
只听,唐妃娘娘慢条斯理的说:“怎么?你还没被折腾死?竟然还有闲心跑我这找晦气,看来皇后对你很仁慈。”
这不咸不淡的话就像一把冷刀子,咻地插在洛洛的心上。
这段时间她没少受昭宫的人羞辱和折磨。
说得好听学什么礼仪,实际上只不过拿她当粗人使唤。
各种杂活累活全让她做,她那双原本白嫩,不曾沾染阳春水的芊芊玉手,如今也硬磨出了老茧子。
不仅如此,她还要不时地受人白眼和冷嘲热讽。
想她养尊处优的郡主在枭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几时受过这等摧残和羞辱?
若不是当初一直对昭皇抱着一丝希冀,她早甩手不干了,至于忍气吞声吗?不想那该死的男人,从始至终都拿她当猴耍,她早晚有一天要让他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洛洛神思有刹那的游离,便敛起憎恨,高傲地瞅着唐宁。无论她多么低声下气,在唐唐面前她仍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谁让她才是正室嫡出呢,要怪就怪唐唐出身下贱的母亲吧。
当即,洛洛狞笑着讥讽道:“你还是想想你以后的日子吧!不过,像你这种下贱胚子也就只配住在这里。”
“大胆,你竟敢侮辱唐妃娘娘,该当何罪!”
受挖苦讽刺的唐宁没动声色,采珠先恼怒了,出言喝斥洛洛。
洛洛眼一瞪,含了几分厉色,骂道:“你一个贱婢也敢打扰主子说话?谁给你的胆子?”同时,她轻蔑地瞟了一眼面沉似水的唐宁,继续尖酸的骂道:“也难怪,有什么贱主子,就会有什么贱奴才……哎呀!”
洛洛连损带骂的话还没放完,唐宁突然端起桌上的那碗热汤,扬在洛洛的身上。
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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