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面,诸家妃子愁云惨雾,少人照应,连自己父亲被罢免,家族失势,还是千辛万苦花了多少体己才打听得来的消息,听说这是也是这个小白脸太师的手脚,此怨此仇,当真恨海难平。
事到如今,她也算死了心,陛下是不可能回心的,想依靠他实现家族荣威,实现自己凤仪天下的梦想,都真的只能是梦,既然梦都破了,还在乎什么?
顶多打入冷宫,可现在整个后宫,不就是一个超大的冷宫?
还怕什么?
她目光里燃着怒火,誓要将这张她已经诅咒了无数次的脸抓裂!
长长的护甲宛如十柄小剑,风声呼呼的抓来!
秦长歌皱眉。
笑话,人皮面具要是被你抓下来,我还混什么?
单手一推,手一伸便抓住瑶妃,秦长歌温柔的笑着,手指用力,“咔嚓”一声。
瑶妃尖叫立止。
以一种古怪的姿势张嘴僵在那里。
她的下巴被秦长歌给卸了。
嫌恶的看了看手指瞬间染上的脂粉,秦长歌温和的笑着,反手在瑶妃织锦精绣的华裳上慢慢拭干净,轻声道:“娘娘,你好吵。”
她笑得温柔,“你吵得连陛下旨意都听不见了,我只好帮你安静点。”
瑶妃目中闪过恨绝之色,忽地抬腿便踢!
直直踢向秦长歌在南闵断掉,还未完全痊愈的左臂!
“咚!”
“啊!”
秦长歌愕然看着几颗雪白的门牙飞上半空,看着瑶妃捂着鲜血淋漓的嘴惨呼着倒下去。
大怒正待出手将瑶妃踢开的萧玦,也怔在当地。
两人齐齐回头,只觉眼前花里胡哨影子一闪,隐约还有金光闪烁,肥肥短短的小影子一阵风般的突然出现,大骂着冲了过来。
“我#¥%……&××&……%##@@¥……&×&¥……”
西梁大帝和太师面面相觑,再各自扭头无语望天。
儿子骂人的本事,实在太牛叉了……
不忍卒听啊……
萧玦想了想,瞪向秦长歌,用目光控诉,“一定都是你教的!”
秦长歌恶狠狠瞪回去,“我都骂不出这么词汇饱满层次丰富色彩多样花样翻新的词儿来!”
包子却不管老爹和臭娘正在为自己的教育状况互相推卸责任,只管抓着自己的小弹弓,拼命的踹捂着嘴痛得珠泪滚滚的瑶妃。
“这里你也敢打人?太子爷我罩着的地方你也敢动手?你们这些女人活得太好了是不是?还叫?还叫?叫一次敲一颗牙齿!”
他嘿嘿阴笑着,将手中金弹弓在瑶妃嘴前移来移去,不住比划。
瑶妃立即呜呜着闭嘴,嘴却迅速的肿了起来,望去一张如花娇容又是血又是泪又是肿如山包的上唇,实在惨不忍睹。
却也只敢流泪,再不敢出一声惨叫。
这叫什么?恶人自有恶人磨?
秦长歌对萧玦看了看,这里可不是她教育儿子的地方,萧玦会意,一伸手将儿子逮住,怒道:“你也够了!”
包子霍得地一下跳起,大怒,“你帮你小老婆打抱不平!”
他瞟了秦长歌一眼,大叫,“找太师,你今天受委屈了,请回去先,太师府有人在等你喝茶喝酒谈心赏月,记得好好玩,玩开心点。”
萧玦的脸立时黑了。
这个臭小子,什么叫有人等你喝茶谈心?你这是在报复,血淋淋的报复!
秦长歌笑眯眯的看着包子,用嘴型轻声道:“牛人,惹是生非本领超群,我好崇拜你。”
包子打了个抖,委屈的瘪瘪嘴,老娘,你骂人都不带脏字的。
人家不是为你出去嘛,你笑得那么阴,好打击我脆弱的小心肝。
甩甩袖子,秦长歌已经懒得理无聊皇帝彪悍太子泼妇后妃了,一个礼施下去:“陛下,微臣谨遵太子谕旨,回府喝茶喝酒谈心赏月去了,陛下万几宸函,诸务操劳,还请务必保重。”
操劳两字,尤其咬得重些。
萧玦悲愤的看着她的身影离去,衣袖一挥,“来人,把瑶妃送回燕台宫,禁足三月!”看也不看地下翻滚哭泣的妃子,一伸手搂住拔腿想溜的宝贝太子。
“溶儿,咱们爷俩进去谈谈心,讨论下,什么叫胳膊肘儿往外拐!”
出了宫城,坐轿回位于东安大街的太师府——秦长歌又搬家了,这回搬到东安,这里本就是西梁超品以上王公贵族的集居地,很不幸的,新建的太师府,和尊贵的静安王爷对门。
秦长歌对玉妖孽向来很有提防之心,要是依她自己,那是绝对不想和玉妖孽这样的极品对门住的,但是西梁规矩在那里,而且建造太师府的时候她和萧玦都不在西梁,玉大王爷自己跑到负责王公大臣赐宅建造的内务府那里,自说自话的表明,新任太师很愿意和他做邻居,托他带话交代,房子一定要建在静安王府附近,以促进两家和平友好交流,打到敦亲睦邻的美好效果。
内务府哪敢不听玉霸王的话,点头如捣蒜,碍于隔壁实在没有位置了,便在静安王府对面为太师建造了府邸。
秦长歌回来看见,十分悲催,但也回天无力,甚至还小小庆幸了下,幸亏静安王府隔壁没位置了,不然每夜保不准都会遇见红灯美男妖艳爬墙,或者一觉睡醒看见美男裸卧身侧——美则美矣,只是于心脏功能只怕大大有损。
为了避免麻烦,秦长歌十分低调的早出早归,尽量不喝晚出晚归的玉王爷碰上,并命令门房家政,时刻竖着耳朵听着,但凡听见对面宰相们兴奋咆哮了,或者红灯飘摇了,咱们就关门。
玉王爷已经上门拜访过很多次了,没一次见着秦长歌,为了更好的拒客,秦长歌特意给门房列了张表,列出七种理由,每天一换,每七天为一个轮回。
星期一,“太师上朝。”
星期二,“太师晨跑。”
星期三,“太师拉肚子。”
星期四,“太师郊游。”
星期五,“太师逛街。”
……
唔……今天算起来是星期几?西梁历自然是没有现代历法的,但不妨碍秦长歌按自己的来,今天的理由,好像是拉肚子?
因为经常“拉肚子”,静安王府送来的治疗痢疾和腹泻的名贵中草药已经堆满了一屋子,秦长歌在考虑办个药房,或者高价卖个风满楼萧老板做药膳。
大轿在府门前停下,正在将近期凰盟的一些信息消化思考的秦长歌,心不在焉的伸手去掀帘子。
手突然顿住。
现在给自己掀帘的手指,看起来好像不是那些下人们的粗糙手掌啊……
秦长歌偏偏头,隐约看见如玉肌肤后红色衣袖一闪。
某人如此执着,令人无比悲伤。
天光一亮,轿帘掀开,某个衣服穿得有伤风化的妖孽,一身艳红里雪肌隐约,斜斜倚着轿身,似笑非笑水色流光的瞟着秦长歌,昵声道:“太师大人,小的来给您侍候下轿了。”
龙阳君:BL的领军代表人物,古代BL的先锋旗帜,具体事迹请问讯百度大神。
万几宸函:万几指帝王日常处理的纷繁的政务,宸函指帝王墨迹,简单的说,就是:陛下你很忙。
卷二:六国卷 第五十九章 布局
笑吟吟的看着他,秦长歌好谦虚的答,“岂敢岂敢。”
“没事没事。”玉自熙好温柔的伸手,居然向来牵她。
“不成不成。”秦长歌袖子一缩。
“无妨无妨。”玉自熙笑得更加甜蜜,够不上袖子就去够她脖子。
“这个这个……”
“挺香挺香!”
在玉自熙的滑腻肌肤即将腻上秦长歌脖子那一刻,秦长歌刷的一个侧身,从他身侧一步跨出了轿,顺手反推,将倾了办个身子入轿的玉自熙推入轿中,随即呼的放下轿帘,喝:“起轿!”
轿夫立即将轿抬起。
秦长歌快速挥手,表达依依惜别之意,自己脚一滑已经进了太师府门。
关门的那一刻,想着这狐狸今日怎么这么好说话,推他进去就乖乖的听话了?忍不住回头,却见轿窗帘子被掀起,玉自熙宜喜宜嗔的绝艳面孔笑吟吟的看着他,很欢喜的吩咐:“既然太师借轿子给我,那自然要好好坐一阵子,只抬到对门太可惜了,来啊,送我去风满楼。”
秦长歌默然。
好像溶儿今天有说要去店里?
让溶儿和这个狐狸单独对上,她可没把握不穿帮。
微笑着下阶,秦长歌慢吞吞袖起袖子,做出随时要回府的样子,漫不经心的道:“风满楼最近倒是推出了些好菜品,吃起来很有风致,吃法也特别,王爷可别忘记品尝了。”
“吃法特别?”玉自熙立即双目放光,喜滋滋道:“那倒一定要去尝尝,走,我请客。”
“不好吧,”秦长歌假惺惺退让,“怎好意思要王爷破费?”
“来嘛来嘛,”玉自熙出轿来拽她,“你得教教我吃法,万一吃错,岂不丢咱们西梁王族的面子?”
秦长歌半推半就的上前,嘴中犹自谦虚,无意中一转身却见楚非欢自后廊匆匆而来,看见她和玉自熙,面色一变,做了个手势。
秦长歌眉毛一挑,用眼光示意自己知道了,一转身砰的撞上一个高挺的鼻子。
玉自熙不知什么时辰已经突然到了她的身后。
他越过她肩头,探头探脑的向府门内张望,“喂,你看谁这么深情的?姘头?”
府门却突然砰的一声关上。
秦长歌微笑挽住玉自熙,“王爷,我只对愿意花钱请客的冤大头深情,来,咱们去吃海鲜。”
“冤大头?”
“就是指那些最喜欢倒贴的人种,比如现在王爷你的动作……啊,王爷,你手感真不好,要不要去隆胸啊?”
“这就是海鲜?这是茹毛饮血!”风满楼陈设精致,每间只要坐一坐就得花上五百银子的雅阁内,玉自熙难得的睁大从来都半眯半睁无限风情的媚眼,愕然盯着盘子里的花蛤,用特制的小夹子拨了拨,壳里立刻流出血水。
玉自熙夹起花蛤,仔细的嗅了嗅那滴出来的红色液体,看样子很怀疑那是花椒水,然后海鲜独有的淡淡腥味令他挑高了眉毛,斜眼看着对面秦长歌手法熟练的撬壳取肉,大块朵颐血淋淋的花蛤肉,姿态优雅神情平稳,嘴角优美的留下一点狰狞的鲜血。
玉自熙咝的倒吸一口气,夹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