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有没有小妾?跟别的女人有没有**?……跟你一天几次……什么体位?——这个杨大夫,确实有些不同凡响。”顾远东摸了摸下巴,眸色更加深沉。
齐意欣没有注意到顾远东的神情。还在那里嘟嘟囔囔地道:“她说的别的解释。我觉得还算靠谱。可是后来说,用体位可以判断是男是女,就完全是胡诌了。——我觉得这个杨大夫,有问题,你要向宋大夫再打听打听。”顿了顿,齐意欣又道:“她问的时候。在纸上写写画画,我还以为她都记在病历里面了,可是现在病历拿过来一看,居然那方面的问题一个字都没有。”
顾远东取过来病历瞧了瞧。就随手扔到一边,淡淡地道:“她这种小把戏,也只能骗骗你和七少。”
“你什么意思?”齐意欣瞪大眼睛,“你是说,这本病历是假的?”
顾远东笑了笑,道:“真的也好,假的也好。至少我们知道,这个杨大夫,确实有些蹊跷。也不能说她真的有问题,因为宋大夫对她在妇人产育方面推崇备至,你又怀了双胞胎,我看以后生产的时候,十有**要请她坐镇。——也许有什么原因,是我们不知道的。你就不要太担心了。”
齐意欣怒道:“我怎么能不担心?!——你看她玩的这一手,就跟我是个娇纵蛮横、恃宠而娇的无知妇孺一样!”怀了孕的人。情绪波动特别大。齐意欣的情绪还是克制得不错的,今天也被这个杨大夫惹得火起。
顾远东忙抚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淡淡地道:“千万别生气。反正你什么都没有说,她就算记下来,也不是你的笔迹,不管她是什么目的,如果真的想打歪主意,我自然会对付她。”想起齐意欣的生产,多半还要靠这位杨大夫出力。顾远东觉得。还是应该把康有才叫过来,专门去打探一下杨大夫的底细和身家背景。
“上官七少跟杨大夫一起开在诊所。我觉得,你可以跟上官七少先打听一下。——最好她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不会再去她那里看诊!”齐意欣斩钉截铁地道。
这个时代,妇人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齐意欣不是不知道,所以她对自己的大夫必须要完全信任。不然的话,自己生产的时候,接生的大夫随便做点手脚,自己就一命呜呼了。自己死了不要紧,若是连累两个孩子,她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先从上官铭那里入手查,因为两个人合伙做生意,应该了解比较深吧?
顾远东点点头,“自然要问的。这件事,大意不得。”说着,就让齐意欣歇息,自己起身出去。
康有才马上被叫了过来,领取一份新的任务。
顾远东就吩咐道:“先去找上官铭问一问这个女人的底细,然后往她家里人那边查,要把她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我查清楚!”
等康有才走后,顾远东将顾平叫了过来,“我这几天要亲自去第八军团一趟,准备去倭国的巡防事宜。这里的安危,你要多加小心。”
顾平大声应“是”,又笑嘻嘻地问顾远东:“督军,那个大夫怎么样?是不是对妇人产育很有两把刷子?”
顾远东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还行吧。——怎么啦?你也需要?”
顾平只比顾远东晚两个月成亲,闻言嘿嘿笑道:“托督军和少夫人的福,我也有了!”
顾远东笑骂着踢了他一脚,“没出息的东西!——什么叫你也有了?我可不知道,你这个大男人还能生孩子!是你媳妇有了吧?!”
顾平笑着道:“那是自然,我媳妇有了,就是我有了,没有差别的。”
顾远东就恭喜他一番,然后道:“还行吧。若是你不放心,可以让你媳妇去看一看。不过这个大夫,外洋习气十足,一般女人,不一定受得了她。”
顾平没有在意,笑呵呵地应了一声。就自去筹备顾家和东阳城的警戒。
顾远东连夜离开东阳城。往第八军团的驻扎地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上官铭的娘亲,也是齐意欣的谊母上官简氏,带着一些保胎的珍贵药材来到顾家看望齐意欣。
顾范氏听说上官简氏来了,忙过来做陪。
上官简氏看见齐意欣的样子,心疼地道:“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昨儿听我家老七说起来。我还不信。这才几天不见?”说着,又对顾范氏嗔道:“妹妹,你也不好好看着她,让她别多吃。胖成这样。以后生的时候可要为难了。”
顾范氏忙笑着道:“我看还好。你不知道,意欣怀的是双胞胎,所以比一般妇人的身子要重一些。”
齐意欣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笑道:“谊母说的也有道理,我确实是太胖了些,从今往后,要少吃多动才好。”
齐意欣跟上官铭解除婚约之后,上官简氏没有像一般人那样只知道维护自己的儿子。而对她心生不满,反而收她做了干女儿,两人的关系,更胜从前。
顾范氏就笑着安慰她:“听大夫的吧。大夫说要怎么做,就怎么做。”
上官简氏也频频点头,“我们家老七从外洋回来了,本来我一直想着跟你说一声,可是老七他脸皮薄,不许我说。所以就拖到如今,居然让你们在他的诊所碰面了。是我的不是,意欣,你别介意啊。”
齐意欣忙道:“谊母这样说,意欣真是无地自容了。”又对顾范氏道:“娘,上官七少如今跟人合伙开诊所,很有出息呢!”
顾范氏喜出望外,笑着道:“这可真是好消息,我让人去给他的诊所送个花篮。再包一份大大的红包。——铭儿这孩子。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能有出息,最高兴的。就是你谊母了。”
上官简氏拿帕子印了印眼角,有些哽咽着拉着齐意欣的手道:“意欣,多亏了你,铭儿如今才这样懂事上进。你要知道,先前他在家里闹的时候,他爹把家法都请出来了,我也是恨铁不成钢,一度都差点对他心灰意冷了。——现在他终于学成回来了,可是依然不让人放心。你说他一个大男人,居然学妇人产育,特别精通给妇人开刀刨腹取胎,听得我浑身发怵。”
“虽然做大夫都是医者父母心,没有男女之分,可是他学自外洋的妇人产育医术,跟咱们这里以往的‘望闻问切’完全不一样。他爹知道之后,私下里说了他好几次,不许他出去开诊所执业。结果恰好他有个女同学最近刚从外洋回来,来到东阳城,想跟他合伙开诊所,他爹才答应了。有个女大夫做幌子,总比让他单独行医强……”
齐意欣脑子里嗡地一声,霎时间全部明白过来,再次将宋大夫骂了个贼死!——原来这才是他神情怪异的真正原因!不是因为上官铭恰好在那个诊所做大夫,而是上官铭才是真正的妇人产育专科高手!
之所以宋大夫只说那个奇奇怪怪的女大夫是能人,大概就是考虑到顾远东的心情。——若是直接说是上官铭,顾远东肯定去都不会去。而现在齐意欣在那个诊所养胎,就算杨大夫不说,上官铭也不会袖手旁观,肯定私下里会指点杨大夫许多事情……
只是杨大夫问的那些隐私问题,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齐意欣完全就不觉得那些问题是上官铭授意杨大夫问的。——上官铭虽然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可是他绝对不是这样人品低劣、窥人隐私之人。
齐意欣更坚定了要同上官铭谈一谈的决心。
上官简氏还在抱怨上官铭的执拗和倔强。
顾范氏自己两个孩子,也都是有主意的人,一时之间,和上官简氏同时大倒苦水。
齐意欣回过神来,听了直笑,忙打圆场:“谊母,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七少他也不是不懂事,只是当年的事,我也有错。是我性子太急,也没跟他好好商量,最后闹成那样不可开交的场面,想起来也怪惭愧的。”
那一次,上官铭将她抢上马,想带到郊外的庄子上将生米煮成熟饭,齐意欣宁可坠马受伤,也不肯跟他“做饭”,结果把胳膊摔折了,还引发了那一年在江南辉城府受的枪伤……
现在想起来,真是恍同隔世。
上官简氏在顾家盘桓到中午,吃完午饭才回去。
齐意欣和顾范氏都知道,上官简氏是上官家的宗妇,上官家嫡系几房都没有分家,依然住在一起,上官简氏每日都十分繁忙,也亏的她能干,才打理得井井有条。
本来上官大少娶了老婆,应该能给母亲分担一些管家的难处,可是上官大少上官辉是新朝的政务总长,在京城做官,他的妻子叶碧缕,也是跟着过去陪他的。
上官简氏并不是那种嫉妒儿子跟媳妇琴瑟和谐的变态婆母,没有像一些婆母做的那样,把妻子留在家里伺候公婆,让小妾去伺候自己的儿子。——这样的举动,上官简氏一向嗤之以鼻。她曾经说过,上梁不正下梁歪就是这样来的,抬举妾室,打压正妻,就是家宅不宁的导线,破家灭户的源头……
☆、第78章 言多必失 (含12月粉红1470+)
上官简氏盼了这么多年,才盼来嫡长子成亲。一般来说,多年的媳妇熬成婆,都要好好过过婆婆的瘾。可是她却对自己的媳妇疼爱有加,不亚于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所以虽然有了大儿媳妇,也有了嫡长孙,却没有非要他们娘儿俩留在东阳城上官家祖宅,而是让他们小夫妻带着孩子在京城过小日子。
嫡长媳不在身边,上官家内宅的事情,还要她一个人来来回回操持。
“等上官七少成了亲,你谊母应该就能消停一会儿,好好保养保养了。”顾范氏叹息道。
她比上官简氏小一岁,不过现在看起来,上官简氏比她大个七八岁都不止。
齐意欣也点头道:“谊母这两年是有些见老。——表姐她也很内疚,虽然为人子媳,却不能在公婆身边行孝道……”
两人寒暄一阵子,顾范氏就对齐意欣道:“看你眼睛就要耷拉上了,你先歇着吧。我出去看人准备晚饭去。你想什么吃的,跟我说,我让小厨房的人给你去做。——上次从朝阳山带回来的文厨娘怎么样?听说她做的菜很合你的胃口?”
齐意欣笑着点头,“她做的菜,有山鲜之味。贵在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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