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地站立着的蓝染。
余籽淡然道：“不必再打下去了。”
蓝染眯起了眼睛。余籽就事论事地说：“你要抢夺的王座都成为废墟了，打下去还有必要吗？”
蓝染沉默了片刻，直起了身子，收刀入鞘。他微笑道：“绝对防御是你的能力。”他的斩魄刀镜花水月是鬼道系的完全催眠武器，能将所有看到它始解的人深层催眠，将他们彻底变成自己手中的棋子。他之前始解了镜花水月，也试图催眠余籽，可是毫无效果。之后的六杖光牢与黑棺更是没有击中实体的感觉。
唯一的结论是这位传说中的虚母对死神的力量免疫。而虚圈的虚对她又表现出绝对的服从姿态，可想而知她九成也对虚的力量免疫。
一个无法击倒的恐怖存在么。
蓝染心底一步一步地重塑着他的计划，脸上的微笑仍是温良：“而且你的虚闪很有威力。”
余籽淡定地说，“虽然不是归刃状态，我的力量会被压制为归刃下的1％，但为了不破坏宫殿，我刚才还是压制了五分之一的力量。”
蓝染面上没有改色，但收拢在袖子中的拳头慢慢收紧了。蓝染之所以迟迟不动身前来对虚母一探究竟，一方面是怀疑眼线被收买，另一方面是因为他还抱着一丝看好戏的心态想看看所谓的虚母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无论她究竟多强，总会有方法将她变成自己的棋子。蓝染本来抱着那样的自信，可谁知她1％力量的五分之一就几乎让他使用了全部灵力抵抗。如果她所说的是真的，那他来向她讨要王座真的是稚儿之举。
“看来是我失礼了。”
面对蓝染的厚脸皮，余籽十分淡定地说：“没关系，来者是客。既然你就是蓝染君，我还要对你表示感谢。虚圈之前多亏你照顾了。”
“你太客气了。你在虚圈短短两个月间所做的一切远超我数年的努力。听说由你的力量产生了许多亚丘卡斯的破面，这段时间以来虚圈的实力想必已发生了飞跃。”
余籽接下了他的挑衅，满足他的诱导欲：“不仅如此，虚圈已有了瓦史托德的破面。”
“那真是非常了不起的完美进化。”蓝染看向站在一边静候的乌尔奇奥拉，“想必就是这位了。”这只虚不管是灵压还是散发出的气势都是令人震撼的，远远凌驾于一般的死神队长级别。
这就是他一直想得到的瓦级破面。
余籽说：“听说死神居住的尸魂界静灵庭有护庭十三番，也就是13个死神的团队。为了以防死神听说虚圈正在进化后出兵攻打虚圈，我便进化出了13名瓦史托德级的破面。每位瓦级破面麾下配备了10名亚丘卡斯破面。”
蓝染的感觉像被抽了一巴掌。没料到如同乌尔奇奥拉一样的瓦级破面还有12名。虚圈如今的实力已经远超他的估计了。
更令他阴郁的是，他知道虚圈没有那么多瓦史托德。虚母能造出那么庞大的瓦史托德军队，想必是因为她不但能帮虚破面，还可以真的帮它们进化。
蓝染手上可以统治虚圈的技术突然就变得一文不名。
蓝染垂下了眼睛。恐怕虚母在虚圈的地位不是自己之前估计的统治者或是被利用者，而是虚圈的神。想取代她的位置是很难的，他必须接受事实——
他多年来所做的努力，是为她做了嫁衣。
他笑得更加沉静儒雅：“制造出如此庞大的军队，你的愿望也许并非自卫，而是攻打静灵庭？”
“看起来你是习惯布局的人。但是有句话不知道你知道吗？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智慧毫无用武之地。”余籽傲然道，“你不需要知道我的愿望，你只需要回答我，你是否愿意和我合作？”
蓝染挑起了眉。他闲庭漫步一般来到余籽的面前：“是的，我欣赏强大的女性。”执起她的手亲吻她的手背：“能和你合作我很荣幸。”
余籽静了一会儿：“那么，现在退下吧。”
虽然因为余籽的反复无常而感到略微不悦，蓝染面上波澜不惊，行礼后离开。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了，余籽才捂着嘴浑身颤抖地笑起来。乌尔奇奥拉疑惑地问：“为什么感到高兴？”
笑够了的余籽喘息着说：“还好叫他走了，我差点憋不住当面笑场。”她满含笑意地说，“学什么西方人，亲了我沾满口水的手，味道一定很销魂吧。”
乌尔奇奥拉沉默地看着余籽笑。
从那以后，乌尔奇奥拉每次看见蓝染态度都很柔和，让蓝染误以为他对自己很友好。其实乌尔奇奥拉心里只是在想：这家伙能逗母亲大人开心，他的存在是有意义的。
死神第六间浴室
对余籽来说饭可以不吃但是澡不能不洗。特别是变成人形后天天与砂子为伍，随着时间的推移心理上痒的慌。
在余籽提出想要洗澡的愿望后，负责修缮宫殿的虚立刻在她的寝宫旁开辟了个大型浴室，挖了个巨大的浴池。完工后余籽看看浴池足够装20个她还有剩，就邀请了一些雌性虚和自己共浴。
没料到为了抢夺这几个陪浴的名额，姑娘们大打出手，结果来赴约的赢家全部都是瓦级破面的雌性虚。
看着一群年龄老大不小武力值超高，却左眼写着母亲大人威武，右眼写着求母爱的女儿们，余籽觉得压力很大。
撇开尴尬的身份不说，大家一起泡澡还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虚圈的姑娘们除了最初就是瓦史托德的赫利贝尔，其余都是由亚丘卡斯进化成瓦级破面的，她们全部没有洗澡这种概念。幸好作为女性，她们对入浴的美好之处无师自通。
虽然大家的身上都没有污垢要清除，还是搓洗了一番后泡在水里享受起来。浴池的水干净清澈，水冷了还可以由擅长火术的烈菲穆米加热。整个浴室都雾气腾腾的，仿佛置身温泉。
大家聊着聊着，妮莉艾露突然‘咦’了一声：“阿尔卑不见了。”
阿尔卑是一众人中体型最小的那个，余籽担心她泡晕了溺水，就立刻让大家摸摸池底。
余籽弯□找人的时候，她的身前的水中出现了一团黑影。下一瞬黑影就像海豚一样从水里窜起，扑进余籽怀里。
黑影正是刚才屏息躲在池底的阿尔卑。她把余籽按在池边，钻在她怀里磨蹭，嘻嘻笑着：“真是可爱的担心，母亲大人。如果能被区区的浅水淹死，我阿尔卑·斯唐也不用在虚圈立足了。”
说话间，她那头有些透明的粉红色头发缠上了余籽的身体。发丝拂过的地方，带来一股非常浓郁的香味。
赫利贝尔皱了皱眉头：“不要在母亲大人身上留记号，味道太刺鼻了，阿尔卑。”
阿尔卑拥有在任何东西上留下气味记号后，在气味消散前能从任何地方瞬移到记号身边的能力。在战场上这是个相当逆天且凶残的能力，即使不用在战场上也是个侵犯他人隐私的变态能力。
余籽把玩着她滑溜溜的头发，漫不经心地说：“没关系，我不讨厌这个香味。”
“啊，母亲大人愿意在身上留下我的味道，我真高兴~”她将小脸埋在余籽的胸口，粉红色的大眼睛水汪汪的，一副小女儿撒娇的神态，“那是不是代表你比信任乌尔奇奥拉更信任我呢？母亲大人，把乌尔奇奥拉换掉，让我一直跟随你好不好？”
面对这个明显的争宠行为，所有在场的破面面色都是一沉。赫利贝尔冷冷地说：“你打算左右母亲大人的意志吗，阿尔卑？”
阿尔卑瞟了赫利贝尔一眼，将挂在余籽脖子的手臂揽得更紧了一点：“母亲大人与我亲近，你吃醋吗？”
话题中心的余籽仍是一脸的淡然，谁也不知道她心里正在感叹：原来这就是宫斗之虚圈版。
佩特拉蹙眉道：“放开母亲大人，你没看见她的身体已经被你捏得变形了吗！”
眼看女儿们纷纷杀气四起，余籽淡淡地出声打圆场：“没关系。”上次她被乌尔奇奥拉捏得腰只剩火柴棍粗细，还不是啥事没有地复原了。
环顾女儿们，余籽绽开笑颜：“其实我还觉得很高兴。我曾经待过的古虚圈，所有的虚都在不停杀戮，绝望是唯一的基调。今日你们可以理智地交谈，还会为了一些小事闹起来，是很让人高兴的变化。看到你们，我就不会觉得当初帮助你们进化的决定是错误的。”
所有破面脸上的表情都柔化了。妮莉艾露衷心地说：“除了母亲大人，还会有誰对我们抱有这样的仁慈呢？”
虽然没有人说话，但她们都想起了不久之前那个必须不断吞噬同类才能保持不退化的自己。
现在站在虚圈顶端的她们已经不用再重复无止尽的杀戮，也能正常地活着。未来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阿尔卑打破了温馨的沉默，撒娇道：“母亲大人你真坏，你不愿意换掉乌尔奇奥拉，所以转移话题敷衍我。但是你是我的母亲大人，即使再坏我还是最喜欢你。”她抱着余籽狠狠地蹭了蹭，“我阿尔卑·斯唐到死也会跟随你，当然，这不只是因为你能给我力量哦。”
“忍不下去了呢！”烈菲穆米贴上余籽另一边手臂，“我也要抱母亲大人！”
余籽无奈地看着另三个一脸渴望但是无法靠过来的女儿，勉强抬手招了招：“全部过来吧。”
于是澡洗完后，五只虚女儿都一脸满足，而身体各种变形的余籽一脸苦逼。幸好身体半分钟之内也就恢复原样了。
阿尔卑侍候余籽穿好衣服后，贴在她身上嗅了嗅：“嘁，味道果然没有了。本来还以为可以随时来看母亲大人。”余籽免疫任何虚的能力，因此刚才阿尔卑的味道其实只是留在了水里，并没能沾到余籽身上。
“想来的话随时可以来。”
“我也想哦，就怕那个讨厌的影子虚不乐意。”阿尔卑冲着出现在宫殿门口的乌尔奇奥拉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