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流川暖走到305门口,敲了敲门。
门被打开了,一张柔和静谧的中年妇女的脸映入眼帘,流川暖顿在了那边。
面前的妇女温文尔雅,一副大家气质,眉宇间紧紧蹙着,满目的忧愁。可是看到来人后还是止不住的惊讶,“请问,你是?”
流川暖没有开口的时候,房间里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母亲,小雅来了吗?”
“啊,不是。”中年女子摇摇头,“你是精市的同学吗?请进吧。”是女生啊但不是立海大制服的呢…
“…打扰了。”流川暖欠了欠身,跟在后面走了进去,随手带上了门。
“流川?”幸村精市倚着床坐着放下碗筷,看着走进来的女生,一脸的惊讶和欣喜。
“幸村。”流川暖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啊?你是…”中年女子一边收拾碗筷一边惊讶的抬起头重新打量着冷冷淡淡沉默不语的女生,“你就是小雅和精市口中的那个圣歌女校网球部部长流川暖?”
“…是。”
“欢迎啊欢迎!”中年女子一改刚刚疏离有礼的笑容,漂亮的眼睛几乎眨巴眨巴的变成了星星眼,“是流川家的小暖是吧?你是特意来看精市的吗?”
“…”
“小暖不要客气啊,赶紧坐,阿姨给你去削水果。”果然如同几个闺蜜暗地里传言,流川家的小女儿可是实实在在的“小冰美人”啊啊啊…不过面瘫系的最有意思了,最喜欢看面瘫破脸…况且不说自家那个女儿把她崇拜上天的不要,自家儿子口中还从没提到一个女生这么多次,而且每次语气和表情…都耐人寻味的很呐…“我是精市的母亲,你先坐下歇歇,我去给你们准备水果啊…”笑眯眯的抢着话强行把僵硬在一边的流川暖按坐在靠病床最近的椅子上,拿起一边茶几上的几个苹果,笑眯眯的走了出去,顺便好心好意的关上了门,“精市陪小暖聊一下哦我很快就回来啊…”说着关上门,顺便把正要推门进去的自家女儿给拦了下来,“妈妈,你干什么呀我才…”
“呵呵,小雅,和妈妈去给你的最亲爱的哥哥和未来最最亲爱的嫂子准备水果吧走吧…”
………
“谢谢你能来看我。”幸村精市坐直了身体,笑的一脸的开心欣悦,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女生。
“…啊。”自己到底怎么跟他说自己是为了围巾来的而不是…流川少女顶着一张面瘫脸非常的纠结。
“啊,对了,之前那天晚上你借我的那条围巾…”幸村精市从枕头另一边拿起一包东西:白色的柔软的纸包得很好的墨绿色围巾若隐若现,“还给你,谢了。”
“…啊。”拿到自己的围巾,流川暖彻底的在心里大大的舒了一口气——东西拿到了,是不是可以走了吧…
两个人一时无话,流川暖本来话就不多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坐的笔直,而幸村精市也不知道说什么,不过在看到女生时不时的往门口看过去而右手下意识的轻轻的把玩左手腕上的两根吸汗带的时候,敏感如他怎么不会猜到流川暖心里在想什么,“这里是不是很无聊?流川看起来一副很想回去的样子呢!”
“…”
照理说往常幸村精市以自己良好的家教即使觉察到对方心里的想法作为绅士也不会随口的讲出来——可是在看到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一点类似于“不好意思被说中”的表情一闪而过的时候,幸村精市坏心大起,装作一副很寂寞很忧伤的样子,“虽然很失礼…可是,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流川…也是因为我忘了把围巾还给你才来医院看我的吧…毕竟,医院对于一个运动员的来说,真的是很无聊呢…”
“…”
“果然流川跟我想的一样呢,也是,运动员么…我知道勉强流川来看我真的很失礼,而且我真的不是故意忘了把围巾让小雅带还给你的…”幸村精市垂下头,长长地蓝色刘海挡住了眼睛,声音越来越低。
“幸村…”
“我也不知道我这个病什么时候可以完全康复,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回到球场上…还有,流川和我那场比赛的约定…”幸村精市越来越小的声音在偌大的单人病房里空空荡荡却显得格外清晰。
流川暖抓住椅子扶手的手开始僵硬了——不是,是在看到幸村精市“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低下头自顾自的喃喃自语的时候,整个人开始僵硬住了。
自小为人冷淡,在美国的时候本来就是独立自主的环境,父母在自己上小学的时候把自己和哥哥一起丢回日本,有一个虽然面上严肃实则非常开明的类似于“甩手掌柜”信奉自由发展的祖父“管教”,从小就独立惯了,从来没遇见过同龄人在自己面前显露出这种感情,更别说遇到这种情况——女生就算了(虽然圣歌那群人也没这样过…),一个长得比女生还要漂亮的男生在自己面前毫无忌惮的表现出“柔弱”甚至泫然欲泣的样子——一时间,流川暖手足无措了…
“关于那场比赛,我真的很想和流川打一场比赛…可是我现在…身体一直拖着也好不了…”幸村精市一边喃喃自语,表面一副“我不是病死是忧伤难过的快要死掉”的表情,心里快要笑翻了…偷偷的瞧瞧流川的表情:冰山快要破了,得加把劲才行啊终于可以看到破冰的好戏了…
正当幸村精市暗自思忖再接再厉的时候,一个阴影突然出现在面前接着头发被轻轻地摸了几下,抬起头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就撞进了一双黑曜石一样的眼睛里——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啊:既没有往常一样难以融化的冰雪和冷漠,也没有自从生病住院后司空见惯的怜悯和同情,更没有悲天悯人——只有诚挚的安慰和信念,但更多的是从来没见过的温柔,如同那天黑夜里寒风中的那条墨绿色的围巾,一点一点的温暖了自己冻得僵硬的手指和脖子…
女生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的抚过他的鸢尾蓝的头发,温柔的黑眼睛如同深深地潭水一样——幸村精市抬起头看着她,一时间差点迷失在她的眼睛里——
她抚了抚他的头发,张开嘴,只说了几个字。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可是这几个字,却是他在生病住院以后听到的最好听最鼓舞他的话——
流川暖摸了摸他额前的头发,淡淡的口气全无往常的冷漠甚至是听得出来的温柔。她说——
“幸村,会好的。”
………
实在不想(不忍心?)看到一个自己认为长得比自己还好看得多的男孩子(小泪:其实你长得也不错啦不要妄自菲薄啊啊啊…)在自己面前像要快哭出来的样子,流川暖学着以前母亲在自己练习三分的时候一次一次被球砸的心里无比沮丧甚至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时候安慰自己的方式,站起来走到床边,伸出左手轻轻的抚了抚他的蓝色的头发,看他抬起头看着自己一时语塞,于是尽量把自己的语气放到最缓和最轻柔的声部,一边想着什么样的话比较好…
“幸村…会好的。”
自己一向不善言辞,能说到这个地步已经不简单了…视线在触及那双有点惊讶的蓝色眼眸的时候微微转开,手也缩了回来,僵硬地站在他的病床边,顶着一张恢复的面瘫脸实则心里却有点不知所措。
“暖部长!”
“小暖!”
幸村妈妈和幸村清雅两人陆续的进来,见状都有点微微惊讶。幸村妈妈立刻恢复过来,眼睛赞同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脸“你别不承认我都知道我都知道好小子干的好”的表情让幸村精市有点尴尬,“小暖怎么站在那边了,赶紧坐下来啊。精市,怎么待客的啊嗯?”(小泪:幸村妈妈御姐气势全开啊啊啊…)
“啊,抱歉。流川,刚刚谢谢你。”因为刚刚有点吃惊所以愣神的幸村精市立刻恢复以往的温柔笑脸,背景一片百合花啊,“坐下吧。”
“不用,很晚,我要告辞了。”流川暖摇摇头,视线转到了墙上的钟上:约好了跟哥哥一对一可不能迟到,在冷风中睡着了会受凉的…
“精市,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吗…呀,小暖这么早就要走了吗?”幸村妈妈非常八卦的开口。
“…只是流川帮我想清了一些问题而已。谢了,流川。”幸村精市难得露出狡黠的一面,眨了眨已经清明了不少的眼睛:是的,流川说的不错,会好的…没有神之子克服不过去的坎儿!我一定会重新回到球场上!
“啊。”流川暖点点头,拿起自己的围巾,欠了欠身,走了出去。
“哥哥,到底是什么问题啊?”幸村清雅有点好奇。
“…唔,大人的问题,小孩子一边去!”幸村精市坏心的看着自家妹妹被自己耍的团团转一脸懊恼的样子,一边下意识的抚了抚额前的刘海:
唔,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暧昧,继续JQ~~
关东大赛上篇
“怎么样?”圣歌网球社社办里,浅竹落看着一个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把玩着手腕上的吸汗带另一个正对着电脑噼里啪啦飞快地敲着键盘的两个同伴兼好友。
“男网关东大赛第一场?去年全国八强的青学怎么这么早就遭遇了全国亚军冰帝?看来有一所学校注定去不了全国大赛啊。”一边整理数据一边飞快的接话——一心多用是出云澈的一个令人啧啧称奇的厉害之处之一,她轻轻的点着头,“行啊,听说阿清和立海大的丸井文太约好了比赛结束一起在东京吃蛋糕,我正好也要去东京。”冰帝么…是时候看看那个当初一脸丧气却眼神倔强的人浴火重生后的样子了说到底当初从网上看到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