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浪头中,一双手紧紧的抓住了夏矽的手,两人在翻卷的海水的冲击中奋力施展的法力。
“小心”
突然孤竹卿城一阵惊怒,夏矽慌忙的回头,正见到一条狞狰的鱼在湍急的海水中如履平地的向着他
们冲过来。
“玛法,怎么酋长想杀我”
孤竹卿城冷笑道。
“对不起了,殿下,我只是奉命行事,怪只怪你父皇太优柔寡断了”。
“笑话”
孤竹卿城一声冷哼,缚紧夏矽的腰,一声清啸冲出海水的漩涡,突然他的嘴唇轻轻的贴上夏矽的耳畔,低语道:“珙桐在海蚌里,快走”。
“什么”
夏矽一愣,却被孤竹卿城远远地抛出,她立马转身往前游。
“殿下,看来酋长说的没错,你果然不是个可以操控的棋子,毁我们的计划,杀,现在你被我的鱼伤到了,你以为还能活吗,酋长让我随便也解决掉一些碍事的人”。
“什么?”
夏矽惊骇的回头,孤竹卿城他中毒了,他打算用自己的命拖延时间么。
“不要回头,快走”
他头也不回的大喝道。
夏矽转过身两手划着游到孤竹卿城的身边和他并排站着说:“不要,我不走”
“笨蛋”
孤竹卿城微微闭上眼,语气轻柔道。
突然他睁开眼说:“小心他的毒鱼”
“恩”
“正好,那就一起解决了吧,你是舞会上的那个舞女吧,殿下突然那么关注的人果然不一般”
“管你什么事”
说她是舞女,那就是说他们一开始都是那个蚩尤的使者,不过蚩尤似乎是指派他杀掉孤竹卿城,那么孤竹卿城难道和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战线的,慢着,他说珙桐在海蚌,难道——
夏矽转过头看着孤竹卿城的侧脸,他是为了救他们才来的么。
“攻他脖子”
突然一声冷酷的话慢慢的吐出,他看着前面蠢蠢欲动的鱼道:“我对付鱼,你只要一直攻击他的脖子即可”。
对面的男子瞬间的白了白脸,笑了笑道:“真是可怕呢,竟然已经摸透了别人的弱点,看来对于酋
长的意图你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孤竹卿城一声冷哼,站在原地,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驱动着法术攻击着那条鱼。
那人瞅着空间猛的冲向孤竹卿城,根本没把夏矽放在眼里。
“别想跑,你的对手是我”掐起法术,箭一般的冲到那人的面前。
那人笑了笑说:“看来有点意思”
夏矽冷冷地笑了笑,手平贴在胸口,慢慢的闭上眼,额间的红色三点水珠印痕瞬间收紧成为万道金
色的光芒。
她慢慢的舞动着,旋转着裙角,仿佛是一轮入海的旭日。
在光芒中,夏矽蓦然睁开眼睛,那比太阳还耀眼的金色双瞳融合着海水的湛透,瞬间发出一道慑人的气压,她十指清扬,十道金剑般的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射出。
那个被唤作玛法的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夏矽的万道光芒顷刻间扎满全身,他惊惧的睁大眼睛喃喃道:“轻舞悬阳,竟然是五百年前的轻舞悬阳,你是 ——”
话还来不及说完,一身爆裂,鲜血从他身体的各处涌出,他僵着脸,大睁着眼缓缓地倾倒,慢慢的沉入洋底。
夏矽收起舞势,顿了顿,慢慢的转过身。
孤竹卿城一手捂着伤口,从不远处静静的望向夏矽的眼,幽黑的发散在海水中,丝丝缕缕的漂浮着。
70
70、五百年前记忆 。。。
突然,孤竹卿城就这样慢慢的倾倒,身体快速的滑向海底。
“孤竹卿城”
夏矽一身惊喊,箭一般的射向孤竹卿城,她在水中慢慢的托住孤竹卿城的身体。
她慢慢的看向他的手,那只被毒鱼突然攻击的手已经全黑了,肿胀着。
“孤竹卿城,我们马上离开这里,我帮你去毒,你不会有事的,上次你都能活下来”。
眼泪吧嗒吧嗒的汇入海水中,夏矽抬起眼,却发现他的额间的青竹一直在闪着幽绿色的光芒,就像是一种信号般,她慢慢的抬起手,手轻轻的拂过他额上的青竹上,突然青色的光芒大涨。
瞬间淹没了他们的身影——
※ ※ ※
夏矽慢慢的睁开眼睛,这是——
这是一个男人的背影,修长的身形,黝黑的长发,一身白衣闲散,映在硕大的圆月下仿佛是黑暗的
海面中漂浮的冰雪。
“师傅”她喃喃道。
可是那个男子并没有转身,难道他没听见她么,她抬起脚,突然一道悦耳的女声柔柔的插入硬生生的阻止了一探究竟的意图:
“你是谁”
夏矽顺着声音转过头,在看到来人时,眼睛瞬间的睁大,这个女子是,是——
一头过腰乌木般的长发,金灿灿的双眼,额心三点水珠般红色的印痕,饱满的红唇,润白的肌肤,她就是自己。
夏矽愣愣的看着眼前袅袅娜娜走向自己的自己,慢慢的走近,夏矽屏住呼吸,闭上眼,突然她从眼
前擦身走了过去,夏矽睁开眼,愣愣的看着她的侧脸,她看不见我么。
难道这些都不是真的场景,这只是一个梦,可是孤竹卿城呢,她是碰到了孤竹卿城额上的青竹才—
—难道这是孤竹卿城存在脑低的五百年前的记忆,而这个女子就是五百年前的自己么。
“你是谁?”
五百年前的自己,也就是真正的舞清秋再一次问道。
那男子缓缓的转过身,他,不是师傅,他是,夏矽一声惊呼,他是密室画上的那个男子,那个署名为莲的男子。
“莲”
那男子淡淡的开口。
“莲”
舞清秋轻轻的重复着他的话。
夏矽淡淡的看着不远处的舞清秋清纯的脸上泛出淡淡的红晕,眼睛似情还诉的睇着他,眼里翻卷着异样的光芒,她爱上他了,在第一眼就爱上他了。
这里是他们初识的地方么。
突然场景变换,那两人的身影慢慢的扭曲,远去。
黑暗过后,突然眼前一片亮光。
眼前的世界慢慢的变的清晰。
“为什么——”
夏矽一震,她忙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舞清秋瘫坐在地上,眼睛紧紧的盯着背对着她的莲。
“为什么,是因为你是神尊,是因为我配不上你么,‘娇娥眉云颜未展,余情悦慕心思将’,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子”。
舞清秋手颤抖着,紧紧的拽着手下的草,金色的眼眸闪烁着悲伤的色彩。
夏矽一震,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她慢慢的转头看向那个白衣男子的背影,那一男子微撇过头,看着泪水涟涟的舞清秋淡淡道:
“我们是不可能的,不要再一错再错了”
夏矽身体一颤,微微的退了退。
“我们是不可能的”
“不要喜欢上我”
“爱了就是错了,不要在一错再错了”
孤——竹——卿——城——
场景再一次远去,脑海中唯有那一双大睁的悲伤的金色双眼——
“舞清秋,难道现在的一切都是过去的重演么——”
夏矽闭了闭眼睛,隐隐有热烫的液体流下。
场景再一次的变幻,夏矽仍是失神的盯着手指尖的泪珠,那个就是神尊么。
她微微的抬头,荒凉的原野,赤红的岩壁,依稀染血的枯草在风中簌簌晃动。
这里是五百年前的战场么——
夏矽行走在血腥的战场上,明明那么悲壮的,那么真实的战场,她却只能感觉道绝望的味道。
她慢慢的迈动着脚步,周围是一片混乱的厮杀,人,兽,神,空中,地面,毁天灭地的战斗,火在各处癫狂的叫嚣,到处是人的,神的,兽的残缺不全的尸体。
山石光秃秃的,□着狞狰的岩石,锦旗破败的招摇,翻倒的车轮兀自在打转。
夏矽慢慢的转动着眼睛,厮杀着的人群就这样一个一个的穿过她的身体,剑从她身上穿过,刺入背后的人的身体,鲜血四溅,喷穿过夏矽的身体,溅在那人的脸上。
夏矽死死的咬住下唇,微微的退后了一步。
“快,是轻舞悬阳,快散开,是轻舞悬阳,舞神来了,快放箭”
夏矽抬起眼。
舞清秋在箭雨中中起舞,指尖点在崖巅,腥风猎猎。
那是自己么,血红的衣衫,血色战场的祭奠么,她注定是这场战争的祭祀物,献上祭祀舞,为了这个世界献上自己的肉身,舞清秋,你很恨吧。
突然一声惊呼,夏矽慢慢的转过有些麻木的眼眸,崖巅一人站在那里——
乌发如瀑,白衣如雪,在灼灼的战火中,静若幽谷中的一捧碧泉。
“莲——”
不,那是——
孤竹卿城,即使换了发色,变换了样貌,那样的感觉,他是孤竹卿城。
夏矽跌跌撞撞的穿过千军万马的战场,在飞扬的尘土间奔跑,那一身白,站在崖巅,不进,不退。
穿过战场,爬上山崖,站在他面前,抬起头,却在看到他的脸的那刹那惊呆了——
一滴泪在那墨染的瞳孔间垂落,顺着脸颊,弯了个弧度,滴落的瞬间,也生生的她的脑海里刻下一个凄绝的弧度。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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