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吧,我在城门等你们。”
墨北微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一声娇笑。
“呵呵,倒是被我们老板说中了!墨姑娘哪,你可真是狠心哪,姊妹们几次三番,怎么请你都不来,我们老板早几日便等着了,这一次,你非来不可。”
华服艳妆的女子俏生生地立在几人身后,一手打着扇子,美目流转。
“墨姑娘,你别急着说话,你且看看,我身后是谁哪。”
女子往旁边一让,一名粉装丽人呈现在众人眼前。
淡妆浓抹,姿态翩然。
丽人笑着挥了挥手中金杆的烟斗,眉宇间极是得意。
“墨姑娘可真是叫人好等,若不是在这里守着,怕是又看不到你人影了吧。”
墨北微脸色立刻白了几分。
“……竹姬,你怎么出来了?”
竹姬娇笑,嗔道:“若不是你这般狠心,奴家又何须当街堵人。”
“我不会去的!”墨北微便如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向后退了一步,露出警惕的神情。
“这可由不得你。”竹姬笑着拿出一个卷轴,抖开来,赫然是一张侠义榜的委托书,斗大的一个“墨”字写在委托书上。
欧阳少恭和百里屠苏同时吃了一惊。
那个“墨”字,明显是墨北微的笔迹。
墨北微的脸色从白到青,恢复平常的时候多了几分怒意。
“澹台他闲的骨头发痒吧——”
多少年没有过的把戏他居然又玩上了?!那段时间,到处冒充她笔迹乱接侠义榜还不够吗?
竹姬大笑,长袖一挥。
“墨姑娘这可冤枉了澹台大人哩,这个字啊,是奴家拜托逐风浪侠写的,您瞅瞅,像不像?这可比奴家自己临的像的多了吧!这委托在江都没有一月也有两旬了,你若是不来花满楼,今后江湖传言有你好看的呢!”
墨北微夺过委托书,感知所过,字字清晰地映在眼前。
竹姬近来练舞至瓶颈,盼有同道同好指点一二,竹姬于江都花满楼恭候。
然后就是那个刺眼的“墨”字。
侠义榜第一名的逐风浪侠楚随风,果真是什么闲事都管啊,闲的蛋疼吧?!
“……临的果真很像。”墨北微劈手撕了这张纸,“楚随风,给我逮到,你就死定了!”
遥远的地方,一名白衣青年忽然打了个喷嚏。
“奇怪,难道外感风寒?”
“侠义榜上第二名可不能言而无信,既接了委托,便随奴家来吧。”
竹姬笑吟吟地走过去,有恃无恐地挽起墨北微的胳膊,无视她愤怒的低语,直接把她给拖走了。
先前那名女子笑着对欧阳少恭行礼,“欧阳先生,请随我来,老板等候已久。”
方兰生怔怔地摸头,“少恭,我刚刚听错了吧?百里姑娘怎么可能是侠义榜排名第二的‘墨’啊?!”
“为何不可?”欧阳少恭笑着回望。
方兰生争道。
“可是,可是,‘墨’成名都十多年了!十多年前,百里姑娘才几岁……”
“墨姊今年二十又九。”百里屠苏面无表情地回答。
“我算算,墨姐姐比我大十二岁,唔,确实是二十九。”风晴雪掰着手指点头。
方兰生的脸立刻变成了“囧”。
“不可能吧?!她看起来才十五六岁啊!”
风晴雪歪头,“墨姐姐今年确实二十九啊,你说相貌的话,墨姐姐是不会变老的,因为她学的心法跟别人不同,听说她师父也是鹤发童颜呢。”
方兰生嘴角抽搐,“别说了……现在我一点也不奇怪她为什么是白发了,就算她一百二十九岁,我也不会惊讶了!”
红玉掩口低笑。
欧阳少恭若有所思地点头。
一百二十九岁……墨北微应该是有。
不过,他现在更感兴趣的是……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唤我‘折柳’便是。”折柳笑着上前引路,“欧阳先生定是想问,为何竹姬这般热情地邀请墨姑娘吧。”
那根本不是邀请是威胁绑架吧?
几人不由得这么想到。
联系到“墨”接下委托的习惯,这根本就是设计陷害啊。
折柳笑着摇动团扇,“没法子,这可是缘分啊。竹姬得老板亲传剑舞,素来以此自豪,自觉天下间除却老板,无人可在剑舞上胜过她,谁晓得……”
折柳好笑地摇头,“几年前琴棋书舞四场比试,墨姑娘一胜二败,若再输一场,便要依约留在花满楼一年任老板差遣。最后一场比舞,竹姬信心满满,定可获胜,最后,却是不战而败。从那以后,竹姬耿耿于怀,定要扳回此局。好不容易知道墨姑娘和欧阳先生你同行,竹姬央了老板,设下这一局。也不知道,是否如愿以偿了。”
欧阳少恭略有些惊讶,“此事瑾娘倒未与我说过。”
“竹姬心里恨的紧呢,哪会让老板告诉别人,这次要不是抓到了墨姑娘,我们花满楼可不会有一人对外说出这件事来。”
折柳以扇遮面,窃笑不已。
“若不然,墨姑娘远远地跑了,我们哪有登天的本事把她从别的地儿抓过来。这次真是多谢欧阳先生哩,姐妹们可都要大饱眼福了。”
看着眼前女子得意中透着奸诈的笑,欧阳少恭隐约有些明白墨北微为何对花满楼避之唯恐不及了。
百里屠苏忽然抬手捏住耳坠,过了会儿放下手。
“怎么了,苏苏?”风晴雪好奇地问。
百里屠苏摇头。
刚刚……那阵惊惶,是墨姊?她遇到了什么?
红玉笑着开口,“听折柳所言,竹姬只是想与墨姑娘再比一次舞?”
“这个……”折柳眨了眨眼睛,“若然竹姬定要比出胜负,怕是不止一场。”
“骗人吧?她还会跳舞?!”方兰生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她那样……”
“不许你这么说屠苏哥哥的姐姐!”襄铃嘟起嘴,“跳舞而已,谁不会啊!”
折柳领着欧阳少恭等人往花满楼走的时候刻意放慢了脚步,欧阳少恭也不点破,等到他们到了花满楼,他顿时明白了折柳是什么意思。
折柳回身,对他眨了眨眼睛,娇笑着走到瑾娘面前。
“老板,折柳幸不辱命,将欧阳先生一行带来了花满楼,却不知道,竹姬现在……”
瑾娘得意地扇着扇子,朝着幕帘后努嘴,“竹姬可是高兴的很呢,这要不打扮上一刻半刻的,怎能出的来?”
帘后传来女子的惊叫声。
“你们给我放手!我不要戴——放手——唔唔唔——”
紧接着便是一群人的大笑声。
“这可由不得你!”
“跳舞哪有不盛装的道理!”
“前几年你赢了就跑,可真是无情啊——现下终于犯到我们手里!”
“你要是把这个去掉了,明儿街上就到处都是某位舞娘的画!”
“你——”
“哎哟,墨姑娘可是知道的,我们的画啊,保证传神!”
瑾娘笑得开心,“看来大家都很开心呢。少恭,这次真是谢谢你,要不然,又给她溜了。”
欧阳少恭笑得有些尴尬。
“瑾娘,你这次……”
瑾娘以扇遮面。
“我也是心疼竹姬嘛,少恭你就不要在意了,左右也不是你骗了她。她是个通情达理的,要不然,”她挤了挤眼睛,“她能被这几个作弄成这样吗?”
欧阳少恭无奈地笑笑。
“是啊。”
方兰生不确定地问:“刚刚是不是百里姑娘的声音?”
“听起来很开心呢。”风晴雪点头附议,“难得听到墨姐姐这么高兴的声音。”
红玉一愣,“高兴?那是……高兴?”
听起来分明是快要急哭了的声音吧?
风晴雪肯定地点头,“墨姐姐很少和人这样说笑啊,比起一个人待着,她肯定是高兴的。”
百里屠苏没说话,心里却有些赞同。
经过耳坠传来的情绪,有惊慌,有紧张,却没有愤怒这一类的情绪,反而有着淡淡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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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剑魄琴心今何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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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娘摇摇头,“我看得好一阵子她们才出的来了。我瞧瞧,像是瘦了些……此行可有收获?”
“多亏瑾娘指点,已在琴川附近寻得了一块玉横碎片。今日又是为此前来劳烦你。”
“哪儿的话。上回匆忙得很,只稍稍卜算了一下。我也知道你惦记此事,后来又再算过,该如何行事,均已写在上面,拿去便是。”
瑾娘不以为意地挥挥手。
“瑾娘恩情,少恭定会记在心里。”
“你啊……就别跟我见外了。”瑾娘嗔笑,目光扫过几人,“今天倒是热闹,带了这些朋友过来。我还道只有墨妹妹呢。”
欧阳少恭笑道:“这几位都是不久前结识的朋友,均是高义之人、身手不凡,助我一同寻找玉横。”
瑾娘再次看过众人,视线停在百里屠苏肩上的阿翔身上,惊呼:“阿宝!”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这只鸟、这只鸟——”
欧阳少恭已知道瑾娘想说什么,及时开口。
“瑾娘,这是百里少侠驯养的海东青。”
果然,瑾娘诧异地说:“海东青?鹰?不是母鸡?怎么会呢?!明明和我以前养的那只芦花鸡阿宝长得一模一样,简直是阿宝再世。”
她笑着拍手,“我知道了,它一定是阿宝转世来的!连看不起人的那股劲儿都一个样子!”
百里屠苏给气得脸色发黑,“你……”
方兰生幸灾乐祸地大笑。
“果然都把它当肥鸡!我就说,哪有鹰胖成这个样子的!哈哈哈,笑死我了!”
瑾娘立刻开口向百里屠苏讨要“阿宝”,不出意外地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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