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的,这些本钱怕就要压几千几万两,拢回来的也慢。咱们与凌家,拢共几个人,又能做几件出来?”
纪灵书家里有田租铺面,所学又杂,与那些行商之事也不是全然不知,听夏小满这么说,皱着眉头寻思着确是这么个理儿,不由叹道:“确是杯水车薪。”可又觉得委实可惜,嘴里忍不住叨念了两回,还寻思找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正说话间,外面拂星轻咳一声。禀道:“小姐,二奶奶,年大姑奶奶过来了,在夫人那边。夫人请小姐、二奶奶过去……”
夏小满便是一惊,纪灵书却是欢喜,唤了拂星进来,笑问道:“大表姐几时过来的?”
拂星回道:“方才纳福姐姐打发人过来告诉地,当是刚到。奴婢也不知。”
纪灵书点了点头,又向夏小满道:“小嫂子稍待片刻。我这身实不便见客,先去换衣裳。”说着回了卧室更衣,留了夏小满主仆在厅上。
夏小满瞧了眼后面跟进来的茴香,茴香忙过来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主子莫急,奴婢已叫采藻去问了。”
片刻采藻便回了来,低声禀道:“二奶奶,大姑奶奶方才到地咱们府上,听闻六爷待客,便没进门,直接往这边府上来拜姨夫人的。”
夏小满转着手中的茶盏碗盖儿。开始积极措辞。领导早上就交代了,她遇到那事再不能对任何人讲,她脑子也没进水,自然不会当大姑姐面儿提。但大姑姐若问了昨儿的事,哪能什么话都不说?!可说了,纪灵书也是在场的,万一冒出句啥来怎么办?就算什么都没冒出来,这可是好不容易把丫头哄住了,这再穿帮了,落下点儿啥毛病可怎么办?纪郑氏也聪明着呢。察言观色再一联系,得出啥结论来怎么办……?
她撂下茶盏,往椅子背儿上一靠,开始狂揉太阳穴。说一句谎话,果然是十句百句也圆不回来的!她得生生编部辞典来圆。>;<;
纪灵书要是这会儿昏迷不醒就好了!她磨着牙,恨恨地盯着门口。那丫头可没一点儿昏迷迹象。活蹦乱跳地进了来,笑道:“小嫂子,走,咱们找大表姐去。”
年诺是对纪灵书疼爱有加,多次约她到家里或是出去游玩,她自然是同这个美貌、博学又和蔼的大表姐亲近。不像她,对这大姑姐,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夏小满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襟鬓角。一呲牙,携了纪灵书的小手往外走。大姑姐横竖瞧她不顺眼。她原就只想着井水不犯河水了,却没想过,大姑姐会不会成为助力比如推动唐僧成为女领导。
短期内,她走不掉,不是因着今天向年谅跨近了一步,而是这次的事件让她晓得了水深水浅;可短期内,年谅要娶妻,他到底是大家之子,逢弱冠之年,没有不娶的道理。既然走不掉,既然他要娶妻,她总要做些事情让自己过舒坦吧。从前她也不是没想做点儿什么,不过到底是不够积极,现下,算是迫在眉睫,这不积极也不行了……相陪。夏小满颔首低眉一路小碎步蹭过去,在纪灵书之后施礼问好。
年诺微一点头,应了声,瞧了她两眼,淡淡道:“你过来了。”
夏小满陪笑道:“过来探望小少爷。”
年诺嗯了一声,却并没有问年家的事,倒是拉了纪灵书到身边,笑道:“怎的这几日都不见你往我那边去了?”
纪灵书笑道:“日日去怕惹表姐厌烦。”
年诺笑道:“你日日来,我欢喜还来不及,怎会厌烦?若无事,便多往我那里去,我们府上那几位小姐可是总念诵你的。”
纪灵书点头道:“灵书也念着几位姐姐,还想着,过几日院子里地花再开开,就请几位姐姐过来赏花作诗地。”
年诺笑道:“回头我与她们说,还不知欢喜成什么样呢。”
她们说笑她们地,夏小满在一旁装着蒙娜丽莎,眼角余光却不住地在纪郑氏和年诺脸上转悠,以分析成事的概率。忽而听纪郑氏出言留年诺吃饭,年诺欣然应下,夏小满这一想到伺候大姑姐吃饭是人家吃着她看着,便就有些胃抽筋。
正是郁闷中,年诺告罪起身去解手,却点手叫上了夏小满。她越发郁闷了,原来干活还有降级的……还不如伺候吃饭呢……
纪戚氏领着进了间客室,里面隔断了个小里间作卫生间。纪戚氏告退出去,年诺却没往小里间走,而是在外间桌旁坐下,指了身旁的墩子,示意夏小满也坐,然后才问道:“你虽在内宅,但六郎既让你理家,年寿堂的事便当知道些吧,昨儿究竟怎么回事?”
不算字数分割线…
PS:今儿到此为止。趴。本来想攒四章一起发,瞧着比较像忏悔,可惜没码出来;本来想时间赶早些发出来,可惜又踩点儿。苍天啊,这就是想象和实际的差距。
下周,实在心里没谱,所以,不辩白,只伏地,等待板砖和皮鞭。>;<;帖子先加精,明儿再回复。请见谅。
卷四 醉酹寒香酒一杯 41、有人就有江湖⑤
领导早上特地交代,说,咱俩啊可别说两岔去。可是领导哇,这不说两岔的前提是,得事先统一口径啊!!!旁的不论,主要是,她压根不知道年谅派人往胡家怎么禀报的。
年诺的声音,不高不低,不急不徐,像是问一句寻常话那样,这是天生遇事不急,还是明知前因后果却有心试探?应该不会是前者,若是前者,就不会在这个时候问她了,若不急,回头问你兄弟岂不更好?可若是试探,又试探什么?
没有时间多想,迟疑就代表有问题,一瞬间夏小满找不到一个相对理想的表情,只好低头叹了口气,加以掩饰,开口便是装老实本分一无所知,只道昨儿爷不在府里,官差来也好,年寿堂的人来也好,她和青樱内眷之人不好出面相迎相询,只能等爷回来计较。
“这是正理儿。自当是爷做主的。”年诺捋了捋自己衣袖,道,“可你也不当什么都不省得,毕竟管着些事呢。差役来了不便相见也就罢了,自家管家有甚不好见的?”
这话是没错,若和自家没关,便是警察又有嘛好怕?见去就是了。可惜,自家搅进去了,所以彼时她只能躲在浴桶里借水温驱走满身寒意。
夏小满头也不抬,竭力回忆了昨儿青樱都同她禀报了些什么,心里念诵着“那事没人知道”给自己打气,延续风格,慢声慢语道:“大姑奶奶教训的是。满娘就改。也是昨儿事出突然,多少有些慌神差役说是年寿堂遭了劫匪,死了个伙计。柜上再来人回话时,因想着既出了人命,便不是小事,故此不敢做主,也就不好多问,免得耽误了爷处置。”
年诺嗯了一声,挑眉上下打量了一番夏小满。缓缓道:“你也莫谨慎太过了。”
谨慎太过。夏小满压低头,暗自眨了眨眼睛,目光落在年诺薄纱的裙脚。谨慎太过。一刀戳在心口窝。上一秒还在谋算如何使伊成为助力,下一秒见着本尊,那点子心思便立时熄了火。遇上伊,她地本能反应不是靠近讨好,而是扭身逃离。
碴利惹人生厌,谨慎又不讨喜,哪里还有出路?还是宁可保守一点儿,便是再多的错儿。好歹占了个驯良,真的假的至少显得人品没问题罢……?
她抿了抿嘴,低声道:“大姑奶奶教训的是,满娘谨记。”
年诺瞧着眼前这做低眉服帖状的女子,眉梢微颤。母亲书信中原赞,满娘手巧勤快又是极老实的。她便是放心。妾么,又不是使唤丫鬟,这手巧不巧勤快不勤快都无关紧要,甚至能不能伺候好爷都没什么,最要紧的是老实。这若不老实。那便什么千好万好都算不得。
然近来母亲书信又言,借神鬼之力,满娘转了性子,像个能管事的样子了。她便不再放心。弟弟身边可不缺能管事地女人,青槐没了,还有青樱。就算都没了。不说要来老夫人房里的青梅青桃吧,母亲身边的青棉青榕任谁都是好的,况且终究要有主母,屋里人能管事固然好,这更重要的是要有忠心。对于这个莫名其妙转了性子的女人,她心存疑虑。
她同母亲年轻时一样,熟读佛经,却半个字也不信。那些于她不过是谈资。是讨好家中信佛长辈的手段罢了。她不晓得母亲怎么上了年纪。反而信了无稽之言。受了伤忘了旧事的,她不是没见过。胡家百年望族,宅院深深,自是有过几个忘尽前尘的半疯之人。可哪里有神鬼之力呢?分明是忘了旧事,去了伪装,尽显本性罢了。
见了这个女人,容貌寻常,穿戴寻常,言谈举止处处寻常,可就是这份谨慎,太不寻常。
多思多虑之下,可还有真
某个瞬间,她甚至起了杀意。能在年家那个院子里藏了本性数年而不被察觉的,是何等人物?!偏是弟弟对此女倚重犹在青樱之上,而这个女人,思虑太多,怕是难和弟弟一条心。弟弟是个什么样地人,她清楚得紧,他最容不得背弃,小时候便是……如果有那么一天这个女人也……那她宁愿这会子解决了麻烦。
家里是糊涂了,抬举了这个女人做二房,不然收拾起来更容易些。但便是个二房,在玫州一亩三分地上,还没有她年诺办不成的事儿。只在这当口,一时还不妥当知府侯廉孝她还没放在眼里,不怕他查什么,却是不能耽误了弟弟的亲事新媳妇进门前,不能凭白没了个二房,免得传出什么不好听的来,反倒坏事。
她整理了袖口,挪了挪腕子上的镯子。这事得加紧办了。……哎,袁太夫人那边也没个回话,哼,当家里养的天仙吗?不回便罢,谁耐烦等她家?就弟弟这品貌学识,放在哪里当不得“一表人才”四个字?瞧着又哪里有病模样?只现下这双腿显的……加之京里传出来的常年卧病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