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纱织小姐有什么事找我帮忙?只要我可以办到,一定不推辞。”
东邦中号称神医的欧洲某公国王子殿下首先说道。他笑得英俊倜傥,我却知道那其中必定不会包含多少真心。毕竟以我的身份——双龙会白龙宫崎耀司的未婚妻,就算不能归到敌人的那一档,也必定不会是朋友。
放下咖啡杯,很快就想明白了这其中的乌龙之处,我带着苦笑的冲动说道。
“不……事实上这是个误会。我想找的其实是另一位曲先生——你的父亲,脑科专家曲文哲先生……”
“我有一位亲戚伤势过于沉重,成为植物人已经好几年了,看了很多医生都没有效果。我偶然得知曲文哲先生要来日本东京参加医学交流会,这才厚颜来求助。”
说到这里我不由得咬牙,该死的红发妖狐他是怎么查的消息,居然没告诉我曲希瑞他也来了东京,而且还和他父亲住在一起!?
“是吗?原来是这样。”
见对方有要和我谈话的意思,红发妖狐主动留在了酒店大厅,让我一个人和曲希瑞来了咖啡吧,所以就算我再怎么生气也没办法影响到他。
人不在,加上曲文哲的地址他在就查到了,只是我自己心里有芥蒂这才拖延到今天才来找人——似乎责任不能说全在于他,我只好不甘不愿地压下了火气。
“既然曲先生不在,那我就先回去了,等明天再来拜访吧!”
不觉得和曾经在得到宫崎耀司有了未婚妻,并集体组团前来日本参观想要捣蛋不说,甚至潜入我在白龙落暂住的房间试图催眠我,结果被自家的生活秘书用梦幻草消除了连续三天的记忆,不得不知难而退的家伙们中的一员有话好说,我开口说道,准备告辞。
“那恐怕纱织小姐要失望了。”
“恩?”我停下动作,疑惑地看向对方。
“早上父亲接到电话,德国临时有一场重要的手术需要父亲执刀,所以他已经上了飞机赶往德国了。短时间内我想他不会再回来日本。”
“……”
可恶……
“我想我也许可以给你一点帮助。”
“如果曲希瑞先生愿意伸出援手那自然是最好了,只不知……”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好心,我带着戒备地问道。
“纱织小姐似乎很排斥我——不、应该说是很讨厌我们,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那双土耳其蓝的眸子直直地朝我看来,让我无法撒谎,也不愿意撒谎。
“曲先生,没有谁规定所有人都必须喜欢你们,不是吗?”
看着那双让我很喜欢过的眼睛,我沉吟了片刻,终于决定把一些埋藏在心底的话揭开来说。
“我有一个问题,曲先生,在听到我的答案之前,可以请你先回答我吗?”
“请说。”
“曲先生,你和你的同伴们在戏耍玩弄别人的时候,有想过你们的所作所为会对他们造成什么样的困扰吗?”
这个问题其实我很久以前就已经有了。
我确实是很喜欢东邦的自由自在随心所欲,但当我明白自己终究是普通人中的一个,不可能成为他们的时候,这分喜欢虽然依然还在,关注的重点却已经转移到了其他的方向。
那个被他们催眠在舞台上大跳脱衣舞的席“驽钝”,圣诞节时被在礼袍上做了手脚的教皇,赌城争霸中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黑道中人……
虽然经历了杀戮的我已经清楚很多事情不是不去做就不会发生的,但他们的做法我始终无法完全认同。
就算他们一直没有杀过一个人——当然这在现在染过血的我看来,不杀人,这只是一种懦弱的,不敢背负人命的表现。不过没有谁规定他们就一定要杀人——这里不是无限恐怖,不是只有杀人才能活下去的地方。但在他们的游戏中,被他们伤害过感情心灵的人又岂只是一个两个?当初我和耀司刚刚订婚的时候,如果不是我自己本身不是普通人,没有被他们催眠。那么真催眠了我,他们又想做什么?让我反悔?让耀司订婚出漏子?
他们可有想过万一他们的计划真成功了,那么帝国财团和城户财团彼此敌对,东京经济动荡,会有多少人失去工作,又会给我这边,给帝国财团那边造成多大的损失?
第九十九章
“纱织小姐为什么这么问?”
似乎是把我所说出的“戏耍玩弄”含在口里琢磨了一下,他带着不解地问道。土耳其蓝眸子的神色告诉我他并没有听懂我话中的所指。
至少没有完全听懂。
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也许确实太突兀了一点。看到眼前的男子皱眉反问,我也并不觉得太过惊讶,而是镇定地端起了咖啡杯,轻抿了一口。
“曲先生和你的同伴们曾经调查过我吧!”
边组织着语言,我边放下杯子道。
即使当年他们来日本的时候,只是想着凑热闹,以为耀司的未婚妻只是普通的豪门千金,不会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没有去查。但在连续三天用各种手段潜入我的房间试图将我催眠,并且连续三天被我叫来的红发妖狐用梦幻草洗去记忆,醒来后发现自己就在自己的房间里也会知道是我这位他们以为没什么特别的城户财团董事长有问题……以这群肆意妄为只差直接把天戳出个窟窿来的家伙们的性格,要说他们会知难而退,离开东京前没有把关于我的事情都查一遍,我还真难以相信了!
“现在说来虽然有些失礼,但我其实对曲先生和你的同伴的事情了解的不少。”
随着对于当年与东邦那绝对称不上美妙,甚至可以说是让我厌恶的交集的回忆清晰起来,不仅我的口气随之冷淡,嘴角也隐隐挂上了一抹冷笑。
“曲先生和你的同伴们都是一般人眼中的天才,才华横溢,自小受到不少嫉妒和排挤。这让你们独来独往,往往很难除了同类之外的普通人看在眼里,并且在彼此相遇后,更加变本加厉,常常以你们高人一等的能力和家世为依仗,卷入一些麻烦的黑道甚至政治事件之中。以耍弄那些不如你们的普通人,设下陷阱,看着他们陷入泥潭的滑稽狼狈表现为乐。”
敏锐地察觉到我的恶意,曲希瑞不悦地开口。
“纱织小姐,请你慎言!”
“年少轻狂的日子谁都会有,如果我们的所作所为让纱织小姐你看不过眼,那么纱织小姐大可以不去当做没有看到!”
虽然很是不满,但他还是保持着风度。
可惜这并不能让我改变想法,至少不足以将满腔的恶意化为乌有。
真可惜,怎么没有生气呢~?
怀带着想要激怒对方的小小邪恶,我继续说着。
“年少轻狂?”忍不住轻声呵笑。
“确实是很年少轻狂呢!背后有着家族财团做为后盾,自己又有着天才的名号和高人一等的能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什么事情不敢做?有什么事情不能做!”
“曲希瑞,我问你!”
“你拿人和动物试药,从来没有考虑过那些人和动物会因此凭空遭受多少痛苦?展令扬多次在向以农的巧手下扮成女装,难道他就一点没有想过会有多少男人对他的女装扮相一见钟情,并且放进真心一世不悔?向以农偷了那么多宝石名画,他难道就没有想过会有多少博物馆保安此失去工作?多少保险公司因此宣告破产……”
不等我说完,已被对方喝止。
“够了!我可以容忍你对我有不满,却不可以忍受你这样污蔑令扬他们!”
那双美丽的眸子一下子森冷下来,他放在桌面上的手紧握,很显然正在忍耐对我动手的冲动。
如果是普通人,被他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多少会收敛一点。可此刻的我本身就不是因为怒火中烧而口出恶言,反而可以说是很冷静很清醒。
“本来我是认真地请教纱织小姐问题,但现在看来——我们是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
因为前世看过的《烈火青春》的小说的缘故,我其实对东邦他们很有好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虽然作为耀司未婚妻的缘故,我没有考虑过违反和耀司的约定站到多半是想要来捣乱的东邦一边。但因为他们一个个都看起来很绅士很好说话的缘故,那是还不怎么清楚责任的含义的我其实很想在完成订婚后,跑去美国和他们一起冒险的。
直到当天晚上发现他们潜入我的房间试图催眠我,让我反口将耀司害得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我在震惊之下用神力将他们全部震昏,惊怒交加下勉强冷静下来找来妖狐把他们的记忆洗去……
终于发现并不是什么事情都如书上写得那么美好,终于发现原来东邦他们的所作所为并不如我所幻想得那么让人快意。
“你可以走了!”
曲希瑞直接开口赶人,可是现在掌握主控权的是我,而我并不想就此结束谈话。
“其实你们东邦究竟伤害了多少人的感情,间接害了多少人生活不幸和我本没有关系。”
“可是,当初,你们不该去招惹我。”
将近三年的时间过去,快一千个日子过去……那么长的时间,我以为我早就忘记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可事实却是我一直都牢牢得记得。有些事情不是不去想就可以忘记的,尤其是那些让人痛苦的事情。
当时的心情也许已经逐渐淡忘了,可是那些话,不说出来,总像是一颗石头,不至于沉重到难以负荷,只是始终存在于那里。
“是因为宫崎耀司?”
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的神色一凛,又重新按耐下了愤怒,冷静地问道。
“不,因为我自己!”
带着笑,我咬字清晰地回答。
“当年我和耀司订婚,你们来做客的时候,其实一直想着要让我和他的订婚失败,成为上流社会的笑话吧!”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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