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门,兆佳氏带着喜薇她们,朝我行大礼,我惊恐万分的上前扶道:“福晋,这是干什么,折煞奴婢了。”
她一把泪一把鼻涕,抽泣道:“姐姐,你救救爷吧,听说皇上不是允你三个愿望吗?也只有您才能救爷了。”
我这才明白,她为何求我了,我忙道:“福晋放心,我正在探听情况呢,若是能救出十三爷,我就是豁出命去,也会力争的。咱们还是进屋里商量吧。”
到得厅里,我问十三倒底是因何事被圈的,一问三不知。
我叹了口气道:“福晋,十三爷不在,咱府里不能乱,不能让爷回来,看到乱哄哄的场面,再则如今俸银也被停了,把原些其他府里送来的仆人多打发了吧!”
还以为她是主事的主,原来也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这会儿到朝我道:“一切你安排吧!”
想着康熙正在气头上,不能碰这硬钉子,企码得看看情况再说。
我就把各府送来的奴才,都给退了回去。
府里一下少了十几个人,清静了不少。
在四阿哥的书房里坐等,三天后总算把他给等回来了。
他也是筋疲力尽,这样一个坚强的人,却紧抱着我,眼眶微红。
反而我却冷静了不少,既来是按历史走的,那么企码十三如今不会有事。
“你快告诉我,十三爷倒底怎么回事?”
他叹气道:“早该听你的才是,十三弟是受太子连累。太子处处按皇阿玛的标准行事,又凌辱折打大臣,手下人贪赃王法,皇阿玛一忍再忍。可太子还不思悔改,常立于皇阿玛行帐外往里窥视,加之十八弟病逝,太子无半点手足之情,皇阿玛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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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太子还不思悔改,常立于皇阿玛行帐外往里窥视,加之十八弟病逝,太子无半点手足之情,皇阿玛震怒。
太子知自己位子不保,连夜找十三弟哭诉,十三弟自然婉言相劝了他,大阿哥竟到皇阿玛面前状告,太子伙同十三弟有谋逆行为,十三有口难辩,一气之下有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冲撞了皇阿玛。”
果然与历史相差无几,心似被东西搅了得难受。
“我要去照顾十三爷,他素来得皇上宠爱,皇上出门必带上他,回今这般反差,他定是心灰意冷,若没人开导他,他会生病的,我要去求皇上。”
不管四阿哥的反应,提步就走,被他一把拉了回来。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他安慰道:“现在谁都保不了十三弟,你再等些日子,我们一起想办法。”
一连过去十来天,皇上传达了废太子的正式告文,其他阿哥都闭门谢客,明哲保身,我是十三府的人,自然也不好进四贝勒府的大门,心中有气,也不想从密道过去。
大阿哥看自己继位无望,转而支持八阿哥,向康熙称有道士张明德,说什么八阿哥有大富大贵之命。
在古人心中搞这一出,都有夺位之心,想当年唐太宗李世明夺位之前,在房玄龄的陪同下,去问高人王远之,王远之说他定做太平天子,而坚定了他夺位的信念。
康熙震怒,找了张明德事件,以八阿哥查内务府总管凌普不力为借口。
称八阿哥柔奸成性,妄蓄大志,党羽早相要结,谋害胤礽,锁拿了八阿哥。
十四阿哥为辩解,康熙拔剑欲杀之,幸亏五阿哥抱住相求,改为杖责。
在我看来像是一出戏,也像是一出闹剧,八阿哥被削贝勒爵位,张明德被凌迟处死。
真不明白皇位真的如此重要吗?
等到事情稍稍落下幕,我才进宫去求康熙,这会儿他的气也该消了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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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全见我担心地道:“皇上这几日,心情不好,你可千万别惹他生气。”
我应了声,走进了乾清宫,若大的宫殿,只有正中皇座上一人,有点毛骨悚然。
康熙见我请安,淡淡地道:“你来何事?”
这是这淡淡地口吻,也着实让我心头微颤。
我跪地道:“奴婢来请皇上实现奴婢的第一个愿望。”
康熙大概已猜出十之八九,严肃的盯着我道:“你是来求我放了十三阿哥?”
我忙摇头道:“回皇上的话,奴婢不求皇上放了十三阿哥,奴婢求皇上让奴婢去服伺十三阿哥。”
他好奇的问道:“那求我放了不是更好?”
心想我也希望如此,只是摸不准你的脾气,只好求其次,回道:“皇上责罚十三爷,必是有原因,这不是奴婢能力所及。但是奴婢素来得十三爷的恩惠,出于道义也该去服伺他。奴婢请皇上恩准。”
康熙叹道:“你起来吧,朕准了,朕的儿子还不及一个宫女深明大义。你去吧,告诉老十三,好好反醒。”
我退出门,才发觉自己额头冒汗,全身潮潮的。
赶紧回府,收拾了些十三的物品,以及自己的用品,拿着康熙的通行牌,让小顺子把我送到了宗人府大狱门口。
院里杂草丛生,加之冬日树木凋谢,一片凄凉的景象。
跟着牢头进了里边一个院,那是一个像冷宫的小院,黑柱上表皮斑驳,房子陈旧,散发着一股霉味,我推开结着蛛网的木门,里边也好不到哪里去。
十三懒洋洋的躺在床上,一身酒气,我上前拉起道:“胤祥,你给我起来,看看你还像什么样?”
他竟然衣冠不整,辫子松散,胡子邋遢,比电视里落迫的贾宝玉还不如。
我气的泪都出来,大声道:“你给我起来,怎就这么不争气,别人都没放弃,你自己先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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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睁开眼,笑道:“瞧我大白天还做美梦。”
我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脸,他这才吃痛的坐了起来,惊喜的说道:“怎么真是你,你是如何进来的,爷犯的可是谋逆的大罪,你快回去,我不想连累你。”
我也顾不得礼节了,抱着他痛哭失声。
他像从前一样,拍拍我的背安慰道:“别哭了,多大的人了,爷不是还活着。”
我狠狠地打了他一拳,抽泣道:“死小子,我的话你当耳旁风,你就不能忍忍,多说两句能长肉吗?”
他叹口气道:“当时太气人,你没瞧见大哥那样,简直让人反胃,我猜想必是他陷害我,皇阿玛居然相信,这样的皇子不当也罢。父子之间毫无亲情可言,只有权势之争。”
我瞪了他一眼道:“你别再说了,求求你了。
既便心里不快,也不要说出来,你要想想府里那一帮子人,都乱成套了,你怎就不想想后果呢?”
他又回恢了刚才的庸懒的神情,气得我大声道:“从今儿起,你也别嚷嚷,给我振作起来,我就是来管你的,我陪你到出去为止。”
他眼睛一亮,抱着我道:“容月,我听你的,我全听你的。”
竟像个无助的小孩,不由得又惹得我一阵落泪。
我大声道:“那就先把这屋和外面的院子收拾一下,我可不像住在这种脏地方。”
他立起来大声道:“行,这就与你一起打扫。你吩咐吧!”
两人动手,把院里的杂草去去除干净,把门窗都梁都打扫一番,又塞了银子给管事的,让他送来热水,让下三洗漱了一番。
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千两银子下去,房里什么都有了。
我帮他洗了头,扎好了辫子,他还不信的问道:“真陪我住这里了?那四哥?”
我用手敲了一下他的脑门道:“你想那么多干什么,明日事明日了,也就一个月时间,就变得这么婆婆妈妈,若不陪着你,我就失去你这个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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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轻笑道:“我老十三果然是有福之人,有你这样的朋友知足了。”
我好奇的问十三道:“你好歹是个皇子,为何这般落魄?”
十三笑笑道:“你别怪他们,一连他们是奉命而为,二为是爷心灰意冷,不要他们孝敬。”
这时牢头提着吃的进来,一进来眼睛乌溜溜的转,一看就是那种溜须拍马的人,贼笑请安道:“奴才给十三爷送吃的来了。”
十三低声道:“放着就出去吧。”
那人瞄了我一眼,就低头望外退,我忙叫道:“您等等。”
那人停步,笑道:“姑娘有何吩咐?”
我摸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塞到他的手里道:“麻烦这位大哥,到十三府让小顺子把我的筝,十三爷的笛子送来,对了,再送点书进来。”
十三闻言,顺速列了一个书籍的清单,那人笑着出了门。
送来小菜还算过得去,四菜一汤,十三又拿起酒喝,被我一把夺了下来,严肃地说道:“从今儿不能再三餐酒了,你又不是酒仙。”
十三一把夺过酒,喝了口享受的抿了抿嘴唇,爽朗地道:“这一月都成习惯了,爷就好这口。”
我火大的一把夺过来,把酒连瓶扔了出去,他一脸惊讶的看着我,他那知道我的担心,曾看到过报道,连着个把月每天喝上八两左右的酒,就有瘫痪的可能。
不留情面地盯着他道:“你若不想后半身躺床上过日子,就给戒了,每天只许喝一两,明白了。”
他无奈地摇头道:“好,好,听你的就是了,怕了你了。”
吃了点饭,与他商量着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于是做了一张日程表,从早上七点起来,到晚上七点睡觉,排得满满当当的,他也精神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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