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只喂不熟的了。我也不费那个心。初时对她的些许同情,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以来,都化为烟飞了。翡翠,果然不适合为友。
翡翠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了。
我们之间,本来可以修复些许的姐妹之情,再次化为乌有。
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个现实。没有人能取代琉璃。暗夜哥哥不能,翡翠更是一丝一毫也不能。
我的大车本来就似一间卧室,只是含笑和无忧再布置一下就好。
侍卫们伐了些杂木,依一块平整山石坡面树起了很多站桩,说要在站桩上盖一座凌空的依山小阁。取的位置极巧,正好与一侧瀑布遥遥相对。
我每天睡到自然醒。把这完全当成自己家的花园,住得也悠闲自在。
这儿就是我理想家园了吧。
我懒,并不想真正和琉璃姐姐一样仗剑行千里。有这么好的一处世外桃源供我好吃好住,并不用动什么脑子,当然舒服。
暗夜哥哥不时会派人送来些实用的礼物,外加一起他认为我一定会需要的能工巧匠。可却不会捎来只字片语。仿佛我们之间有了什么默契一样。反正不知情的人看了,一定不会认为我是离家出走的就是。
肚子却一直没有变化。看着翡翠吹了气般骄傲挺起的肚皮,含笑和无忧担心的一个劲儿为我补身子。她们好似不记得翡翠比我的孩子要大二三个月呢。
第一次孕吐的时候,下了一场柔和的小雪,天亮,含笑惊叫:“梅花都开了!”
顾不得穿整齐,只披了衣服就掀了车帘子去看,一阵冷冷的香风吹过来,哗……
怪不得叫野梅谷,梅的种类真不少,红的白的黄的都有。一树一骨朵的,那扑鼻子的清香啊,让人醉得恍不过神来。
风吹过,那片片梅花儿飘落,悄然间,似看到那个白衣男子,屈膝而坐,远远的凝视于我,那寂寞而又清远的眼神啊……
我突然的要吐了。我一向认为吐是一件很恶心的事。忍着忍着,还是哇的一声翻肠倒胃的吐了,吐得和宿醉无异,自己吐还自己觉得恶心,兼之抽抽泣泣的眼泪。
我很生自己的气,这是出走以来第一次真正的想念那个男人,压抑不住的情绪让我极为失落。
含笑也很难过,她认为自己不应该大惊小怪,弄得我没穿齐整了就看花,给冷风吹冻到了。我自己也希望可以用含笑的思路去解释自己的失落。
无忧安慰大家,她认为我不过是正常的孕吐。
结果大家大失所望,当晚我就开始发烧了,不知为何含笑哭了一夜,怕是无忧的加急信报让她担忧吧。
县城里的大夫显然不敢对我的病症下手,虽然我只不过是普通的伤风。烧早就退了,但整个人还是无力的咳嗽,发困。而且胃口也空前的刁钻起来,似什么菜品都不能入口。
没多久,宫里的太医们带了珍贵的药材来了,御厨们也开始显现十八般武艺,我整个开始似皮球一样的被补胀了。一个多月,病好了,肚子也明显微挺起来,只是从没有真正感觉到胎动。
算一算,快过年了。大家都长起精神来,虽然是住在乡下,可是吃穿住用的品质没有丝毫下降,京城的补给流水一般的送达,现在全国都会知道暗夜哥哥大皇子有多宠自家的小妾了。当然我若生了皇子,母凭子贵,亦是众人巴结的对象。这一段时间不但是附近城镇的人会来上贡送礼,就是邻之又邻的城镇也会派送不少稀奇玩意儿。
当然至奇怪不过是居然有人送了自己的儿子来,当我的侍从。
唔,他是觉得暗夜哥哥实在是大人大量,根本不会似普通男人一样吃醋吗?好玩。
洛凌的小侯爷洛现之今年不过十六,是个介于少年与孩子极天真的年纪。长得自然不用说,是极标致的少年,粉嫩一如少女。开朗活泼,我很喜欢他每天层出不穷的新鲜玩意儿。
正好雪融了,他整天带着我们捉兔子,捉松鸡,挖出冬眠的幼蛇来塞进鸡肚子里一个时辰后,再把鸡清理干净放好调料塞南瓜肚子里埋进土里闷烧。说这样的鸡不但会特别入味好吃,因为蛇的折磨,鸡会把身上的肌肉都跳得紧了,而且还是一味不错的止咳嗽平喘的药材(介是真实的事。当初俺娘吃过两次。家里有支气管不太好的人可以试用,就是冬蛇不好抓,可提前在农户家收购。)
有洛现之在,感觉人生真正又一次有意思起来。他爱写字,真正漂亮如他人的一手隶书。
他也爱逗我写字。
我就琉璃二字写得漂亮,月牙儿也马马虎虎。其它的字,就似一条吃撑了的猪只懒懒在纸上盖了几个黑亮的猪蹄印子。
洛现之看我写字,笑得直打跌:“唉唉,我说明月,你人这么漂亮,怎么的写得这么丑的字?我来教你吧。”伸了手在我背后拿我的腕子。
含笑用了玉砚面敲了他的手:“没得惯得你没上没下的。你当这是哪儿?我们主子是什么身份,你是自己找死呢,还是全家都不想活了。”
洛现之挣扎着,嘟囔了两句,摸摸鼻子就走了。
其实他就是一个孩子,遇到同年的玩伴儿了。他对我根本没有男女之意。不过,经含笑这么一说,他淡然的几天后,看我的眼神反而不太对了。少年的轻快的面容上沾染上了一丝愁绪,我不知道怎么开导他。
我这才想清楚了:其实,真正的,他不过是旭日哥哥提供给我和暗夜哥哥过招的又一个无辜牺牲品。
洛凌侯并不是傻子,如果不是旭日哥哥暗地里示意,他哪里舍得送羊入虎口。
政治就是这样,只要你是这圈子里的人,无论你想与不想都不得不被拉进这风暴里来,还要陪上你身边许多无辜的人。
我明白过来了,也稍稍远离他。不管怎么样,害无辜的人总是不对的。
……
远着洛现之,生活又开始单调起来,不过房子快弄好了,再有两日就能搬进去住了,这也给我们的小生活带来无限欢喜。
一日早早的上了床,抱着棉被相亲。
彼子卧于床头。我笑,这家伙跟我一辈子不知是福是祸,一只神兽,真正给我当成猪来养了。而且愈来愈有猪的自觉,最近只要吃熟食就能完全满足它的胃口了。
我逗着它玩,彼子愈发深沉了。浑圆身体加上一个小而细长的软尾巴,晶亮双眸里经常透露出散漫的近乎人性的智慧之光。
有时候我很好奇,不知从它的猪眼看我,又是怎生的一番不同。猪眼看世界,又是怎生的一番模样!
在猪妖眼中,我是不是和暗夜哥哥一样高大智慧的存在?!口水吸一吸……不知怎么,突然会想到那个清远的男人偶然艳丽的模样。
手指点着彼子一下又一下,“你说我们在一起过得快活吗?”
声音一软,甜浓无比:“月主子,当你宠物真正快活。不过你不可以弃养我,也不可以再养别的宠物,只有我这一只就好。”
声音再变回原来的我:“唔,只要你乖,我永远……嗯!当然,还要你爱我,只要你永远只爱我一个人,我就永远养你这一只。”
声音再变成想象中彼子的可爱稚嫩,甜语表白:“我爱你,为你杀人亦可,放火亦可!”
“乖猪只。”我眉开眼笑,抱紧了这软滑的一团温热不放手。
“真的……这样爱我吗?”身后飘来一句含笑的清音。
我回眸,哗……见鬼啊!
暗夜哥哥白衣胜雪,站在我的身后。车里四壁的珠灯打在他完美俊容上,他整个人流光溢彩,光华攒动,优雅的脸上含着醉死人的微笑,俊眸弯弯,一脸的戏谑表情。
张大嘴,不知说什么好,整个人陷入呆滞中。
他上前,俯下身子,纯男性的满足跃然眼底,唇以一种让人愉悦的清冷逸出认真的一句:“真的,为我杀人放火都可以吗?”
唔,我有这么说吗?
那是彼子说的话啊?!你是不是误解了?我无辜的瞠大眸子,不承认,也不否认。
过了好久,我才愣愣地道:“你怎么来了?”听说皇城里最近乱得很,这人怎么舍得放弃下他永远堆积如山的国事家事天下事,来这里屈从于一个小小的宠物。
“我只养了你这一只,有需要时当然是来找你罗。”暗夜哥哥淡淡的轻飘飘的话从他优雅的口中吐出。
啥需要?
我愣了半天才惭愧的会过意来。
哗,不带这样的,情话都说得这么一本正经的,让我连害羞的表情都来不及做出。
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大皇子殿下兴致盎然地站在那边看我笑话。
尽管他的衣服上初雪未融,脸上淡淡疲倦总是如影随行,那也无损他慑人气势和高贵优雅。
被雪浸湿的长发颇有几分凌乱,水珠凝在那里,如珠如玉,剔透晶莹,透着绝美而纯粹的诱惑。
他伸手,抱紧我。我低下头,静静抚摸那双紧抱的大手,皮肤的所有饥渴都找到源头,那就是想念你。
头被他的手抬起来,唇上,压着他的亲吻。
吻并不象他的外表看起来那样清幽自持,一开始就进行得很激烈。
他的舌直接冲进我的唇内,纠缠中他甚至还咬了我一口,边吻边抚摸,恶狠狠地喘气,有一种兽 性的暴残冲动。
等我有些回神,他开始啃咬我,没有破皮,但是好痛,可我居然丧失神志一般地抱紧了他的后背,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愈是疼痛愈不想放手,紧紧抱着怀里,任他侵犯。
他满足的微微呻 吟着,猛然将舌头伸到我的喉咙最深处,紧紧抵住,不放。
让我感觉窒息闷烧,口腔像是痉挛了一样麻木,那感觉不知通过什么,一直传递到我的下腹,直达绷直的腿尖。
这样情 欲氤氲的接吻胜过以前任何一次的欲 望,让我神迷魂乱,他亦呼吸急促,不停抚着我的胸口。
“你现在的身体,可以做,对吗?”他的下体紧紧抵着我,分了神来问,口里的气能烤熟了鸡蛋。
“唔……可以!”我也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