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略 (完结)B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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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略 (完结)BL-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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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顾不暇。太子殿下想让籍儒进宫,莫不是要籍儒为殿下做事?”
   
   心下大震,我适才心下诧异,却不想他竟说出了让我更为诧异的话。其实我收他,将他送给父皇,只为让他给戚夫人分宠;至于说要说让他为我办事,那还要等他进宫观察一番才可。
   
   本来用与弃,全然在我。如今却是不得了。
   
   他似乎为了回避我的目光,轻轻地垂下了眼,我重新打量他,这个刚才还和我缠绵的身体。原来我之前……竟错看了他。
   
   只是燕王世子倒是被韩信夺了兵权后化装成百姓逃到匈奴去了,至今未有音讯。
   
   籍孺见我不答,微微勾唇,轻声续道:“前些日子,我们还都在想,这回是太子胜呢,还是燕王胜。哥哥们都猜是燕王胜,只有我一个人猜是太子胜。”   
   我挑眉笑道:“你为何猜是孤胜?”
   
   他扬起的脖颈处,线条优美,他轻轻一动,又将身体往我怀里挪了挪,面上魅惑地轻声道:“因为大家都说太子殿下仁爱。籍孺虽不懂什么道理;但籍孺知道,仁爱之人,一定能胜的。”
   
   “在籍孺眼中,孤仁爱么?”
   
   他有些黯然地笑着,脸贴上我的胸膛:“恩,太子殿下对籍孺真好。每日都赏给籍孺好些新衣穿呢。不过太子殿下对籍孺的哥哥姐姐们,便不似对籍孺这般仁爱了……太子殿下没来的时候,他们一天就只用侍候一个人,可是太子殿下来了,他们一天要侍候千千万万的人,那些人脾气又粗又爆,里面已经折了好几个了。”
   
   我的手不禁僵硬起来,一把推开了他,他跌在旁边;我起身下塌,用脚尖挑起昨天的疯狂中落在地上的衣衫,抖开披在身上。
   
   他缩在床榻里,似乎不敢看我。
   
   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籍孺,你可知道,妄议军政,按律当斩。”
   
   他抬起脸,上面倏地满是泪痕,原来刚才是在无声地哭泣:“太子殿下要斩了我么?”
   
   我微微虚了眼,指着门口:“滚!”
   
   表情在他脸上凝固了,他跌下床来,爬到我的脚边,揪住我的袍角抽泣道:“殿下!殿下!你斩了籍孺罢……籍孺不要被送人……籍孺想一直服侍太子殿下……籍孺不想被送人……太子殿下……”   
   我将他昨天的衣服丢在他赤+裸的身体上,皱眉朝外面唤道:“来人!”
   
   马上有一个兵卒的脚步声想起在门外,不久便推门跪拜,我闭上眼睛:“拉走。”
   
   “诺。”兵士将籍孺一把拽了过去,向门外扯去。
   
   “殿下……殿下……太子殿下……”
   
   我缓缓睁眼,只见室内空空,门庭大开,只剩一地散落的衣饰,帷帐兀自随着徐来的情风地缓缓起伏,孽蝉还在吐着香,一圈一圈,他的嘶喊声仿佛还在耳际回荡……
   
   看着铺上的狼藉,我一时恍惚。忽然想起昨夜的种种,雨中,梦里,冷的,暖的,心中郁卒,我一拳捶上墙壁,我他妈在搞什么!
   
   事后,我仍是召来吕释之商量:“孤昨夜已纳了籍孺,再献给父皇,不妥罢?”
   
   吕释之深深地看着我,沉吟半晌:“殿下可对他有意?”
   
   我对上他如探究般的目光,缓缓地摇了摇头。
   
   “那殿下送自己的美人给皇上,更能显出太子的孝顺。吕不韦曾将自己的爱妾送给庄襄王,诞下一子,便是一统天下的秦王嬴政。庄襄王对吕不韦,可谓终生重用信任有加,”
   
   我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照舅父说的办。”
   
   吕释之似乎忽然想起些什么:“太子殿下,留侯回长安了,听说是昨夜淋雨,染了风寒。”
   
   我怔了怔。
   
   “还有,臣已派人,将楚王移至燕王府。”
   
   继续停留在燕国的时候,我不再理会楚王,而是一个人游乐般,登上了蓟城远郊的狼牙山,我身后跟着亲卫,一步一步,折荆棘,攀援而上。
   
   心境,却大不相同了。
   
   这座山,我上一世也来过。但那个时候,我身前走着经纪人,身后跟着粉丝,心里想着怎么和拍外景的摄影师处理好关系,怎么防晒,怎么向一起拍摄的女演员献殷勤。
   
   而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还是那个我,却早已不在原来的地方。如今,我眼中是浩淼的烟波,层峦叠嶂,涤荡去了我心中曾经的迤逦。
   
   我攀上顶峰,上面有一只我不认识的花,我翻身在它旁边坐下。回首望着紧随在身后和我保持着距离的亲卫……
   
   在绝顶上,我俯瞰着下面的山峦,我好似是一个人,却又不是。
   
   我的身后有吕氏的荣衰,有数不清的太子党的富贵,有万里山河的壮阔。
   
   既然张良都说了那样一句话,看来我已是汹涌澎湃的历史中,最关键的节点,这明明是好事,但从他口里说出的一刻,我还是不禁怔然。
   
   原来,在我的太傅背弃我的时候,我所憧憬的人,也从未依附过我。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球花花~晚上还有一章,正在码,放出的时候可能会有点晚~鞠躬
 
 
 
 
 23
 
 23、第二十三章 回程(已修) 。。。 
  
  
   萧萧车马,苍苍穹顶。三乘的车鸾仪仗,长长地一列,车马后护卫尽随;车辙蜿蜒而前;在一片荒凉的秋意里,留下一点墨色。
   
   这是班师回朝的仪仗,便如同几个月前一般,穿过叠叠的山岳,走在萧萧的驿道中。
   
   我挑开青纹绣龙的锦帘,看车窗外景色,回首见身边的楚王,静静地坐在那里,闭目不言。
   
   从我一上銮驾,他便视若无睹般闭上了双眸,似是在假寐。他足下是龙虎腾靴,身上是万马奔腾青龙绣边的朝服,发髻一丝不乱,适才蓟城军士伏他上车时,他丝毫没有因为足疾而落了气势。鬼斧凿刻般的面容,如今仍是毫无表情。
   
   他不言,我不语。就这么默然行驶了半日。
   
   襜帷有些摇晃,每当颠簸时,楚王的面色似乎都会微微苍白。
   
   我低头看见他那只落在车中的脚踝——那日张良来时,已着人将其接好,只是如今仍然包裹着厚布,无法着地使力,作于车驾中,无人服侍,便是难耐了。   
   我放软自己,卧靠于车鸾内,细软丝帛处,紫纹青络,尽是缠绵意。
   随着车程的摇晃,楚王的额上一点一点渗出了细汗。
   
   三骏的飞蹄带着车身汲汲而前,一个颠簸,车身一晃,楚王伸臂扶着銮驾的内壁,努力稳住身形,脸色却已惨白了。
   
   我望向窗外的景色,思绪却不禁飞到了远处,几日前的那抹苍老的身影,终是让我再看清了些父皇。他似乎永远是温情温暖,却在这份温暖下,暗藏着杀机。
   
   不禁忆起那位挂帅上任的新燕王。
   原本我对他并无特别的留意,可最终仍是记住了他那张满是沧桑的容颜。
   初时的不耐,最后却化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不知年少时,他是否真如吕释之所说,有那段风流。
   
   还记得授给他燕王印的那一日,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
   
   其实那几日我浑浑噩噩,虽也吩咐了平日里将最好的衣食供于楚王,却仍是心不在焉;
   至于籍孺处,我更是至今未去。
   
   离燕前的交接繁杂——结交将领,酒宴歌台,百姓上表,等等一干。
   
   我本就有些应接不暇,着实也忘了籍孺一阵子,对于燕王王印的授予,我也只当走走过场,从未上心。
   
   心里早知道了结局,便也有了念想——反正如今立了,几年后仍是剿灭罢了。
   
   那一日,我在蓟城的城楼上,当着众将校的面,当着满城文武的面,将燕王大印亲手交在卢绾手里。
   
   初时的一瞥,我只道这位新燕王虽身着华服,却仍掩不住乡土气,脸上微微的细纹,黑黄的面皮。
   
   不想下了城楼,他居然跟在我身后追来,张口唤道:“盈儿,盈儿,你莫要走!”
   
   我转身,掩住不耐看着他,他浓眉大眼,轮廓鲜明,黑白相杂的花发整整齐齐地束在脑后,细看之下,还算是有神采。他是父皇举义前的老乡,和父皇同一天生日。
   
   他絮絮叨叨地拉着我的手,将一袋栗子交在我的手里:“炒着吃最好吃了。小盈儿小时候,就喊着你娘亲给你做这个,当时我和萧何,你萧叔,还有你姑爹樊哙,每去刘三儿家的时候,都会带这个给你,你记不记得?你娘亲可贤惠了,家里都被刘三儿赌博输个精光,她还跑到外面沽酒给咱哥几个喝。”
   
   我微微一笑,接过他手中的袋子。吕释之却在我身旁开口,声音冷硬:“什么刘三儿,那是当今皇上!这位是太子殿下。”
   
   新燕王脸老脸上一僵,忙道:“是,是,吕将军说的是。”说罢他又深深向我一拜,却有些不伦不类:“太子殿下恕罪。”
   
   我微微一笑:“卢叔叔太多礼了。”
   
   他抬头讪讪,挠了挠脑袋,赔笑道:“你变了好多,叔叔都不敢跟你讲话了。”
   
   我一怔,面上仍是和煦:“卢叔叔如今也身居燕王高位,也要自识身份,为天下先才是。”
   
   他咧嘴:“你看看你,说话都开始掉书袋,我哪听得懂。”
   
   我朝他微微颔首致意,便随着吕释之进了等在城楼下的太子銮驾,驰回燕王府,下人们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程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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