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略 (完结)B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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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略 (完结)BL-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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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被卢绾引导到了我的身旁,声音婉转清雅:“参见燕王殿下。”
   
   我淡淡地道:“安君。”
   
   他不待我请,便侧身坐在了我身旁的椅子上,姿势优雅富贵:“燕王殿下,近来可安好?”
   
   我淡淡地道:“安好。”
   他轻轻一笑,领口银花雪浪纹绣,和他雪白的肌理上下争辉:“瑞安多谢燕王殿下照料瑞安的父母姐妹,还为瑞安盖了一座府邸……”
   
   我微微颔首:“这都是父皇的旨意。”
   
   他轻轻垂着眼,缓声道:“燕王殿下军威雄壮,能否带瑞安一阅?瑞安也好回长安时向皇上报喜。”
   
   我缓缓地点了点头,起身王帐外走去,我给他挑了一匹马:“安君……”我将那匹马牵到了他的面前。
   
   他一怔,垂首含蓄地笑了:“多谢大王。”
   
   我微微颔首,将缰绳交在他手里,转身,我跨上自己的白马。
   
   举鞭,我望向如血的残阳:“安君,走罢。”
   
   我提辔纵马,一路驰去,他便跟在我的身后。
   
   不禁想起刚才他骑在马上的模样,身影和我在军中见惯的英姿挺拔不同,娇弱飘逸……
   
   直到尽头,我才勒马,坐下的坐骑哼哼地打着响鼻,散出厚重的黄尘,踏乱一地琼玉。
   
   我回首望他,只见他额上布满了细末的汗水,胸口起伏,满面潮红。
   
   我弯腰在马侧取出水袋,递过去。他有些惊异地接在手里,又对我妩媚一笑,俊美无匹,宛如玉月。
   
   我看着他在夕阳下的容颜,轻声问道:“你这几年在皇宫里过的可好?”
   
   “还好,总比不上殿下在边塞辛苦。”
   
   我笑了:“你怎么跟我比啊。我是王,你是妃。”
   
   他望着我盈盈地笑,也不说话。
   
   我举着鞭指向前面隔着一条河水的大帐:“你知道前面是什么吗?”
   
   他有些犹疑地看着我:“不像是燕军的营帐。”
   
   我朗声笑了:“不错!那是匈奴的营帐!”
   
   说是匈奴,其实只是臧衍带着的那群乌合之众的营帐罢了。他们本就是新败,疏于防守。刚才我看见看守的兵卒远远见了我和籍儒便转身回去飞报了。
   
   我又驾马上前几步,隔着河流,从背后抽出一支羽箭,挽弓至圆,一箭便射了出去。
   
   羽箭嗖的一声,飞过对岸,射进主帐的帘上。
   我不禁恣意地笑了。
   
   如今,我和他,早已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是宫廷中的胜者,我却是战场中的王。
   
   弓马,血,还有剑的世界,满是淋漓的血雨腥风。
   
   不出我料,一个披着铠甲的青年一下子便冲出了营帐,军营中霎时间响起了呼喝声音,他带着人马纵马来到了河的对岸。
   
   我转眼瞟了一眼籍儒,只见他面上挂着雍容的微笑,残阳的影子打在他的脸上,似乎有些不真切,我心下诧异,因为他的眸中,我没有发现一丝的畏惧,一丝的慌乱,这真不像一个初上战场的人。
   
   耳边响起了战鼓,我遥望着河对岸的人,朗声道:“臧衍小儿!你看看孤是谁!”
   
   对岸的青年马下的坐骑扑腾了几下,他怒道:“你不就是废太子刘盈么!”
   
   我仰天大笑:“孤如今身为燕王,拱手北疆,也是王者,总比你这个丧家之犬好!如今燕地上下,都感待孤的恩德,尔是何人,燕地上至百官,下至黎民,都不闻尔之贤名,只知尔是逆贼罢了。”
   
   说着我指着籍儒,朝臧衍续道:“这位安君,原是你府中人,如今还不是为我父皇侍寝?”
   
   臧衍怔怔地望了安君半晌,终是横眉怒目。
   
   见我只有和籍儒两人两骑,再加一些侍卫,便要率军踏过浅浅的河水,朝我冲杀而来。
   
   却不想部队刚在河水中央,河水瞬间暴涨,一下子便湮到了马肚上。我身后的密林中瞬间竖起万千的旌旗,朝着渡水一半的匈奴兵杀去。
   
   我嘴角不禁挑起笑意,回首向籍儒道:“走罢。”
   
   却见籍儒脸色惨白地望着我:“殿下是想用籍儒将燕……臧衍引出来?”
   
   我笑了笑:“不是,孤只是想看看,他认不认识你。你在燕王府中呆了那么久却还是完璧之身,这臧衍臧荼,倒是真没眼光……”
   
   他有些慌乱地解释道:“我从前从没见过燕王世子。”
   
   我哂笑地看了他一眼:“你怕什么,孤又不会和父皇讲,说你私通臧衍。”
   
   他的脸色更白了,身子都有些不稳,他咬着唇颤声道:“殿下……您怎么能这么对籍儒?”
   
   我竟将他籍儒的自称都逼了出来。原来他是觉得我在威胁他了。他也许觉得,我会以此事作文章,然后逼他为我做事。
   
   其实我没有,我只是想逗逗他。
   
   我笑道:“都是些玩笑话,你怕什么?”
   
   说着我望向被血染红的河水,在凌乱的喊杀声中道:“孤带你来,只是为了破敌。”
   
   说罢我引马而走,他默不作声地跟在我的身后,穿过向前涌动的军阵。
   
   晚上营地里升起了篝火,我的帐中备有美酒,我坐在主座,籍儒坐在次座,刘建跪坐在我的身侧,为我倒酒。
   
   满帐的大将似乎都因为籍儒的在此有些拘谨。
   
   终是有一人开口道:“殿下,俺这次能得什么封赏?众位兄弟都隐在山林中,杀了个痛快,俺老薛就是在上游堆了几个麻袋截断住了河水,等下面红旗一摇就放水而已……着实没干什么事情。”
   
   我笑道:“薛将军,你这功劳孤看挺大的,若不是你,我军怎能在 
 
   匈奴渡水而半的时候击匈奴?至于赏赐么……”
   
   我转眼望向端坐在一旁的籍儒,垂首道:“安君既然为父皇劳军,我燕地将士年年征战,多有苦劳,不如安君敬薛将军一杯。”
   
   薛将军那张马脸瞬时间就红了,籍儒倒是施施然地起身,轻柔的声音响在大帐中:“既然燕王殿下如此说,瑞安便恭敬不如从命,薛将军——”
   
   他说着莲步走到薛将军面前,裙摆飘逸,如开了一地的水莲花:“瑞安敬你,为我大汉劳心劳力,戍守边城,方得我等在长安太平。”
   
   籍儒话音刚落,其他将领便叫起好来。
   
   他这说的分明是抬举了整个燕军了,籍儒还真是敢说。
   
   籍儒抿唇喝下烈酒,颦眉蹙额的样子,别有一番风情,许多将领都看的痴了,他以袖掩口,对着众将微微一笑,便转身回席。又是一阵静默,只有刘建微微皱眉。
   
   后来宴散了,我本是想回主帐,却见籍儒起身坐到了我的身侧,颊上绯红,已染上了薄醉的风情。
   
   我轻声道:“安君可要到外面去散散步?”
   
   他垂首轻道:“殿下陪着我去?”
   
   “恩。”
   
   他轻笑起来:“那走吧。”
   
   我带着他,往营外的旷野中走去,身后只跟了刘健。
   
   夜色斑斓,就和我第一次在燕王府中遇见他的时候一般。
   
   我抬目望向星辰,他子挨着我身后走着,贴我很近,袖中的手不自觉地摸上我的手来,我并没有挣开,也没有握紧,他却一点一点地攀上了我的手臂,指尖冰凉。
   
   我淡淡地问道:“你手怎么这么凉?”
   
   他却不回我的话,只是低低地道:“殿下,籍儒这些年来,一直没见你,心下想念得紧……”说着他顿了一下:“殿下有没有一日想过籍儒?”
   
   我没有说话。
   
   他却握紧了我的手,随着我在阑珊夜色中,踏着燕地的黄土,缓步而前。
   
   他越走,离我越近,几乎要贴上我的身体,我淡淡地道:“你如今贵为安君,孤还记得在这里遇见你的情形……”
   
   他顿住了脚步,夜光下的美目媚然,如深色的琉璃,他的声音似乎很飘远而不真切:“殿下……”他轻轻地笑了,有些落寞的味道:“您后悔将籍儒送人吗?”
   
   我嘴角轻轻地勾了勾:“孤从来不做后悔的事,若是孤不把你送给父皇,你不会有今天的荣华。当年你若是跟了孤,如今你仍会是燕王府中小小的优伶,一切都归于原点。如今你行于路上,万人空巷,这都是孤无法给你的……你难道就不开心吗?”
   
   他咬住了嘴唇:“殿下,您是在怪籍儒成了安君么?可是殿下,如果籍儒不做到这一步,您会正眼看籍儒么?”
   
   我静静地看着他,他身上,有我失落的青春和朝气。我已经疲惫于做戏了,可他仍然饱含者热情做他该做的事。
   
   如今,我只在乎我手中握着的剑,想要随时劈开这雾霭般苍茫的秋色。
   
   他忽然扑进我的怀里,我却没有推开,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
   
   “殿下……皇上今晨带着戚夫人去云梦疗养了……籍儒真想做殿下的人……”
   
   我伸手抚上他的脊背,他的身子猛烈地颤动了一下,抬起眼睛盈盈地望着我,灵动得像是会说话。依偎在我怀里,面色乖顺而妩媚。
   
   面具即将渐渐剥落,这件事只有我、樊哙、母后和韩信知晓。
   
   父皇名为游云梦,实则是去处理巨鹿郡的郡守陈豨的谋反,巨鹿是天下雄关,聚集着四海的精兵。
   
   而陈豨的谋反,和历史上一样,是韩信教唆的。
   陈豨是历史上少有的,韩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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