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只想,拜祭父亲——”
“我知道,我陪你。”
“不,不……我会,我会连累你。”
“我们今晚就去,好不好,今晚就去,我陪你去。”
他没有回答,鼻中的重重呼吸,吹动着我颈边的发丝,拂着我内心对他的同情。
第一次,我看到了他的泪。男儿有泪不轻弹——这是对男人的束缚,为什么他们没有权利落泪,他们也有痛,也有难受。他很痛,被亲人抛弃的痛。他的泪,他的心,向我诉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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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亲们支持!因为今晚写偶的另一作品的【序】,有点心伤,所以就带着翎一起心伤了。
颈边轻吻,成欲念
月夜,我改了装束,带着晚膳骗来的糕点,同守候在御医馆的独孤翎一起出了宫。
“你坐前面。”
硕健的白马面前,我尴尬地朝他笑笑:“翎,我不太会骑马。”
许是我那半吐小舌,拧眉蹙鼻的模样逗到了他,独孤翎的唇边漾起一个浅浅的笑,迅而又隐了过去。
“痛吧?”我伸过纤指,触在脸颊那滩紫色印记的下面。刚才他的笑定是牵动了痛。
“还好,我抱你上去。一会儿,你靠我身上,就不会落下。”
有的时候,我会傻想,是自己真的太过纤弱,还是这些古代的男人太过强悍,为什么每次拦腰而抱,他们都不需要一点力气?独孤翎抱我上马,自己翻身而跃的那个片段,我还没有记下,身后便已是一阵温暖,马下之蹄便已奏起了夜中的小曲。
“拉着马鞍。”
“不成,我还拿着糕点,等会儿祭拜用的。万一掉了,不是枉费我的一番苦心么?”
“若兰,你……”他柔如细水的话,在我的后面传送。我知道,他未曾想过我老拽着的是糕点,也更不知道那些糕点是给他祭拜用的。
他默然在静落的对话中,手揽在我的腰际,深怕我有一丝的不稳。
大约半个多小时,在我已快被颠地不行的时候,马终于停了下来。
“你等等,我先下。”
他下了马,接着便将在马背上等待他的我抱了下来。
“我们得走过去。”
银光透着树叶间,洒在墨黑的绵草上,落下片片斑驳。
“小心。”
他拉着我的手,生怕慢慢挪动的我摔倒。我环望着周围,看不出这个地方有任何特别之处。不是坟地,也不是乱岗,除了我和他的呼吸声,我没有听见任何让人心颤的声音。
辗转着,他带着我停落在一个墓冢面前。青石堆砌的墓并不起眼,比起很多二十一世纪的豪华墓穴,失色不少。
借着打落在墓碑上的那轮亮,我唇语着上面唯一认识的三个大字——独孤信。
“呃——我的那个神啊?独孤信!”
差一点,我就喊了出来。别的我不知道,这个名字在历史上可是很有名的,听说是个绝顶的美男,也是个骁勇的大将,还有,他的女儿是隋朝开国皇帝杨坚的独孤皇后。
我猛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呃——呃——”一不小心,冷寒入了喉中,打起了嗝。糟了,我赶紧捂上嘴,不敢看他。在别人面前打嗝,多尴尬的事情,我赶紧挪着步子走到了远远的一棵树旁。“你,你——呃——你放糕点。”我伸手递去。
“你吃到凉风啦?”
差点忘了,他是御医,看我这样子,只需一望,问闻切都不需要,就知道我怎么回事。只是他被月光点亮的眼眸却带着更多的疼惜,走到我的身前,错过我递过去的小锦包,忽地,我的腰际被他揽了过去,未等我反映,双眸还停滞在惊恐之中的我,只感到颈间一个温热,湿湿软软的,贴在了我颈上。
被他这么一吓,我的冷嗝止了住。只是明明我已经好了,他却并未停止,吐在我的颈间柔和的气息,渐渐地变得不匀起来,揽住我腰的手微微用力,将我往他的身上靠去。慌措之间,我推了推他贴近的胸,然而,那一刻,他居然将我的手拉去,反缚在我的腰后。颈间的那个温热,移到了耳垂,靠近加促的声音侵蚀着我的耳膜。
“翎——,不要,不要这样——”
我心里突漾着害怕,是,我信任他,我当他是最好的朋友。他是一个优秀的男人,成为他的女人,在这北周时期,应是一个很幸福的事。只是,只是我莫名地排斥起他。
“放开我——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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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知己,墓前言
“求你了,放开我——”他加重力道的手,捏住被他缚在身后我的腕上。
“翎——”害怕而落的泪顺颊滑下,许是那苦涩,冰冷入了他落在我耳边的唇上,他突然止了住。
“若兰”他松开我的手,离开我的身。
湿润的眼眸前满是他慌措,后悔的神态。他内疚,他后悔,他不知如何言语的薄唇微动着,却没有发声。
尴尬间,我擦过他的身,独自走向他父亲的墓冢前。
“对不起,若兰,原谅我。”
身后是他的道歉。我并未理会,只是半蹲下来,放着糕点。
“对不起——”
我依旧未语,因为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他,虽然我知道他也不清楚如何去处理刚才发生的事,手中继续摆弄着糕点。曾经,宇文邕也吻过我,不止一次,可是我的心却从来没有过如此大的抗拒。为什么?为什么宇文直每次对我的亲昵,我会有所退却?为什么?为什么被我视作这个北周皇朝最好朋友的独孤翎吻我,我会有所抗拒?为什么?为什么他每次的吻,我都没有那么逃避?我,我想知道,但是,我害怕知道。
“若兰,原谅我,好不好?”
他已弯身在我的身边,低声乞求。
“我,我没事。”我闪躲着给予他的眸光,继续着,“我没有带酒过来,也没有带香烛。”
“刚才,是我没有控制好,我只是想,只是想吓一下你,你就不会——,可是,我没有想到——”
他这是借口么?是混着他一直压抑心情的借口么?如果没有一丝情,没有一点欲望,他会这么做么?
“翎,你是我在这里最好的朋友。”
“朋友?”他痴笑的话,告诉其实他并不满足于这个称呼。
“到这里是祭拜你父亲的,如果你再执着于刚才的事,我就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他错愕地看着我,停留数秒后,便落下了眼睑,从袖中取出一个蓝色的锦盒,轻打开来。里面放着香烛——他都带着,只是没有告诉我。
清冷,静谥,那,便是周围的一切。
红烛,黄焰,那,便是碑前的祭奠。
——父亲,翎不能在仲秋月圆来祭拜你,不过,您不要担心,翎知道怎么做。为了独孤世家,翎愿意,也绝对不会后悔。
他的话让我想起昨日晚宴上宇文直告诉我的话,十年前,独孤翎在宇文邕登基后,自废武功,离了长安,直到一年之后突然回来,便做起了御医。他的秘密藏得好深。在我面前,他毫无掩饰地在独孤信——他的父亲,诉说着自己的心。
握在手心的拳,紧紧地压着地上不辨绿色的草。卷曲发丝遮着的眼眸,久久地闭合在一起。
我淡淡一笑,跪在了他的身旁。
“独孤将军,虽然若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翎,他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一千五百年前的我,怀着对独孤信的崇敬,怀着对独孤翎浅薄的了解,对着那块并不冷的墓碑说着。
“若兰。”他轻喊着我的名字。
“我想知道你有什么秘密,但是,我不会问。”我莞尔一笑,微眯着风拂的睫羽,侧脸朝他说着。
——父亲,她是文若兰,我,我,我此生的红颜知己。
红颜知己?我愕然于他几个“我”字后面的那个词。红颜知己?知己,我们是朋友,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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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回来晚了,刚码完,希望亲们周末愉快。
君已来过,未见卿
独孤翎的话之后,周围又恢复了宁谥。陪他无言地坐在墓前,直到天微微泛起一丝亮。我们才共乘一骑回了皇宫。
“对不起……”
“你怎么又来了?”我赶紧止住了他的话。
“我是说,让你陪了这么久现在才回来。”他展着平日里的笑容,对我说道。
“那,你可以想办法补偿我的啦。”我揉了揉耷拉的眼眸。
“嗯?”
“皇上说我这两天不用跟着上朝,只要管好祭月的事情,我听都没有听过,我今天找你就是请你帮忙的呢。”
咧嘴一笑,我装傻地把这个大任务分给他操心一半。
“好,我明天找你,现在,送你先回静鸿阁。”
“我自己回静鸿阁。”
“你是不是还……”
看他的样子,我便知道他担心我又在介怀墓前的事情。
“你知道静鸿阁靠后宫很近,来来往往的人,肯定很啰嗦,都是大喇叭。”虽然我并不知道这个大周皇宫是不是混杂着大喇叭,但是二十一世纪的电视剧里就是这么拍古代后宫的,而且办公室里这般事情也是处处可见。
“那,那你小心点。”瞳仁中的不舍留不住我的心,更留不住我的步。
“我知道啦,过几个时辰再见。”
让他安心一下,朝他做了个鬼脸,我便离了他的视线。
没过多久,我便到了静鸿阁门口,只见坐在门口台阶上的小婵依在墙上,一见我回来,立刻起了身。
“文,文御助,您回来了?”
“你怎么没进屋去睡啊?很晚了,在这里会着凉的。”
我拉起小婵的手往着静鸿阁屋内走进去。一个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高台上原本两盆的兰花居然多了六盆。哈,他真得送了六盆花给我。
“皇上差人送的?”
“是,不过,不过皇上今晚去贺兰昭仪前过来过。皇上问您去哪里了?奴婢,奴婢说不知道,皇上脸色立刻阴了下来,命奴婢在外面守着您回来,明天回禀您回来的时辰。”小婵红红的小脸,怯怯地说着。我知道宇文邕对待宫女从来就不曾客气过,就在我眼皮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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