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面有个小小的遥控器,跟音响的小遥控器差不多大,这种遥控器的构造并不复杂,她自己以前经常在家里DIY,可为何教授做的就可以穿越时空呢?她伸手就想立刻按下按钮,但在要压下按钮的那一秒却又紧急煞车。
她被传送过来的时候到底有没有声音?她完全不记得了。有没有什么恐怖的黑光、蓝光之类的?她当然也不知道。
现在按下去的话,最有可能的后果是把整城的人全都吵醒,然后边承欢发现她想逃走,然后熊定邦一刀砍死高教授……
她顿时感觉头顶有一群乌鸦飞过……真是好恐怖的后果!
于是她的手停了下来。明明渴望得要命,却还是只能按耐着,等天亮再找个地方按下按钮,然后很快地,她就可以跟教授手牵手快快乐乐回到她的时代去了!
光是想到就觉得好开心!哈哈!好开心好开心!
那一夜她睡得很好,抱着盒子睡得香甜无比。她的梦里有高亚拓潇洒酷帅的一号表情,还有妈妈煎的超好吃牛排——YA!可以回家喽!
只是,当她早晨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盒子消失了!
消失了……昨夜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盒子从来不曾存在过?
程曦的脸色刷地惨白,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呜!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抱着睡觉的!我明明就紧紧抱着睡觉的!」她在屋子里疯狂地搜寻着,怀疑自己是否在睡梦中将盒子藏起来,还是不知不觉中扔到哪里去了。
可是床上没有、床底下没有、桌子上没有,整间屋子就这么点大,她翻过来翻过去死命的找却还是毫无踪迹!
「不可能……」眼睛很快就哭肿了,绝望的感觉笼罩了她。
然后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冲到门口,阿草还呼噜噜地睡着,她立刻用力摇晃他,「醒来醒来!」
「嗯?」阿草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睛。「天亮啦?」
「快醒来!说!你半夜有没有偷偷进我的房间?」
「我……」听到这话阿草吓得立刻醒过来。「冤枉啊!我哪敢偷进小姐的房间啊!除非我不想活了!将军会砍我的头一千次的!」
「真的没有吗?说不定你进去过自己却忘了?」
阿草楞楞地望着她,伸手摸摸她的额头,「程曦姑娘,您是不是病啦?我有没有去过您的房间怎么可能会忘了?」
「很难说啊,说不定你有梦游症!」
「什么症?」
「就是……唉,算了!」程曦沮丧地往阿草身边一坐,眼泪又掉了下来。「呜……掉了,不见了……难道真的是我在作梦吗?不可能!wωw奇書网我真的有抱过那个盒子……」
「程曦姑娘,妳没事吧?」阿草忧心地问。瞧她哭得如此伤心,着实有些不忍。「到底掉了啥?」
「掉了……这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
「这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阿草搔搔头皮。「那是啥?贞操?」
「哇!人家都已经够难过了,你还跟我开玩笑!呜……哇……」
「嘘嘘!好好好,是小的嘴贱!小的该死!您快别哭了!这般哭法,旁人还以为我欺负您呢!」
「呜……我难过嘛!你看不出来吗?」
「看是看得出来,可是您还是没说掉了啥啊?」
程曦边抹眼泪边哭。「你不明白啦,那真的非常非常重要,就算用这座城池、两座城池、三座城池来换也换不到!」
「哗!那那不就是『价值连三城』了吗?果然是很很很贵重的东西!」
「就是说嘛!呜……」
「唉!没想到……」阿草话说到一半突然止住。
程曦猛然回头瞪着他。「没想到什么?你说没想到什么东西?你知道什么?」
「没、没什么!」阿草连忙摇头摇手摇脚,浑身上下都在摇。「小的真的没说什么!我是说没想到……没想到您会有那么贵重的东西!」
程曦沮丧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了,她可怜兮兮地努力将自己的身子撑起来,摇摇晃晃地晃进屋子里,嘴里兀自喃喃自语道:「我也没想到……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我拥有过……但又失去了……」
门关上了,屋内还是传来程曦悲伤的叹息跟绝望的哭泣声。
门外的阿草再度搔搔头皮,一张嘴扭过来扭过去做着怪表情。他心里正想着:没想到……真没想到……堂堂边大将军也做贼啊!
。
奇异的盒子,摸在手中感觉像是铁,但重量却又不重,横条纹路遍布整个盒子,却丝毫看不出手工敲打的痕迹。盒上有几个奇怪的按键,上头的字他完全不识,他相信这世上除了程曦,大概也不会再有其他人识得了。
他虽然没见过多少珍奇异宝,但这盒子给他的感觉就像自称为程曦的女孩一样——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他为自身的矛盾感到痛苦。为何明知她不属于这个世界,却还是硬要将她留在身边?为何每次见到她就像见到段柔,心里却又无法真正将她当成段柔?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程曦到底来自何方?为何与段柔如此的神似?难道真如她所说「来自未来的世界」?思及此,他不禁为自己荒谬的想法哑然失笑。他真是让程曦那小丫头弄昏头了!她的说法不仅是荒谬无稽而已,根本是天马行空、惊世骇俗!
慢慢按着盒子上奇怪的白色压钮,他无言地望着这个「来自未来世界」的盒子,心中的悲痛再度缓缓涌出。
她不是段柔……不是。
多么悲伤啊!昙花一现的希望,是上苍对他做过最残忍的事!将段柔还给他,却是个冒牌的,他不能哭、无法笑,只能半夜悄悄的窃取了这个盒子,假装她真的是段柔。他到底想欺骗谁?
东方已露出鱼肚白,城里开始有了走动的声音,他揉揉疲惫无比的眼,再度深深叹息。
好几天了,他完全无法入眠,深怕再度睁开眼睛时,会发现他重生的段柔只是一场梦,一场……就算是假的,他也甘心继续被蒙骗的梦。
。
城外战事稍歇,边将军领着小队出城了,他的屋子里此刻空无一人,而阿草正在门外探头探脑,手痒心痒。
他真的真的真的很想看看「价值三座城池」的宝贝到底长什么样子。
咬着唇左顾右盼,这辈子第一次做贼,感觉真是惊险刺激!
万一被发现,顶多说自己来替边将军打扫屋子报答他的恩情——会不会有点勉强?唉啊,随便唬弄过去就是了,反正他也不是真的想偷,他只是想看看价值连城的宝贝长什么模样而已。更何况边将军也是偷来的,这最多……也只是黑吃黑而已嘛!
想来想去,委实心痒难耐,确定周遭都没有人之后,他终于伸手推开了门。
屋里静悄俏地,虽然战事频传,但将军的屋子还是窗明几净。这也难怪了,他是大家最爱戴的边将军咩,无论发生什么事,城里的妇女们总会想尽办法好好照顾他,但这样的好人将军却做贼?唉唉唉!
「价值三座城池呢!不管是哪三座城,只要能让边将军管就一定有好日子过,所以将军偷宝贝也是理所当然的!还有谁比他更适合管三座城?不要说三座城了,三十座城也该给他管!总不会让程曦姑娘管嘛,对不对对不对?」
阿草一边在屋子里四处搜寻,一边不自觉地大声自言自语着,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替他爱戴的将军开脱。
「可是价值三座城池的宝贝……到底会藏在哪里?」
桌上没有、床底下没有、柜子里没有……到底在哪里?他在屋子里摇头晃脑。
「又不知道宝贝有多大……价值三座城池的宝贝应该不小吧?可是我也听说有什么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好像只有鸡蛋那么大,到底是大……还是小……」晃着晃着,眼前突然出现一堵又高又厚的肉墙。
「……」
「嗯……将军的房间已经打扫好了,我可以出去了……」才走到门口,后领已经被人揪住。
「你鬼鬼祟祟到将军房间里做啥?」
「呜……小的刚刚说了,小的是来帮将军收拾屋子的。」
「你唬我啊?将军命你好好看守程姑娘,收拾屋子此等杂事几时轮到你来做?」
「小的……对将军心怀感激,所以——哇!」
「别想骗老子!」
阿草整个人被扯飞起来,他的背硬生生撞在壁上,疼得他眼泪直流。「呜……痛痛痛!」
「哼!」熊定邦关上门,沉重的身子往凳子上一坐,椅子顿时发出「咿啊」的哀号声。「快说!你鬼鬼祟祟在将军屋子里做啥?要是不说,就拿你当细作处置!」
「小的不是细作!小的不是细作!」阿草吓得面无人色,连连摇头大嚷:「小的……小的只是替程姑娘来找东西!」
「还扯谎!」熊定邦的配刀往桌上轰地一拍,「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来人——」
「熊副将饶命啊!」阿草被他惊得大嚷:「小的真的是替程姑娘来找东西的!小的昨晚亲眼看见将军悄悄进程曦姑娘的房里偷东西!」
。
「这怎么开?」
熊定邦带着阿草在边承欢的房间偷了「价值三座城池」的宝贝之后,两个人躲到熊副将的房里开始研究。
「小的哪知道!上头写的蚯蚓字也看不懂。甭说这怪里怪气的字看不懂了,就是上头直接写大字,小的也是半字不识一个。」
熊定邦耙耙脑袋嚷道:「你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吗?老子也看不懂啊!」
「可是盒里有价值连三城的宝贝耶!」
「连三十城也不管用,开不了。」
阿草瞪着银色盒上的数字,怎么扳也无法动它分毫,他抬起头望着熊定邦,「砸烂它?」
「砸下去不管里头有什么宝贝都真的不管用了,一块儿烂个透彻。」
「用撬的。」
阿草拔出身上携带的小刀,使劲将刀片塞进盒口,谁知道那盒子密实得很,刀子无论如何也无法塞进细缝。「唉!果然是装了宝贝的好东西。」
「用摔的!」熊定邦说着,拿起盒子便往地上砸。
「喂喂!万一砸碎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开不了也一样什么都没有。你跟我打不开,将军一定也打不开,三城老百姓的性命哪!搏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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