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见有人说都是为了她好,安霓的火气更大,她不需要别人告诉她,什么才是好的,她听厌烦了这一类的话。
安霓索性放话威胁:「去!你再这样哩吧唆的,别怪我没有给你机会,我马上就冲出去,说你企图强暴我!」
吴两立赶紧熄烟挥手安抚她说:「喂喂,这招可万万使不得,我吴两立的一世英名,可不想就这莫名其妙地毁了。我还准备在警界扬名立万,安小姐,请高抬贵手,算我怕了你。」
「好,把你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全告诉我。」
「可是……」
「又怎么了?」安霓插起腰。
吴两立推了推眼镜:「别怪我唆,我还是要先警告你,千万别爱上丁卫钢,我听别人说呀,好象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听说是被谋杀的,他的心肝全化成了铁石心肠,没法子爱人的。」
「哪个女人?叫什么名字?难道……你是指……水莲吗?」
「嗯,好象是这个名字,我只记得好象有个花名的……喂,你是知道的嘛,别怪我没有事先警告你。没有人能赢得过死去的人啦!」
什么?原来水莲已经死了!
最让安霓惊讶的还莫止于此,在与吴两立一番长谈之后,她终于明白丁卫钢异常举止的原因。
吴两立告诉她,这一次发生骇人听闻的连续剥皮谋杀案,经过调查,每一名死者都和丁卫钢有关系;一个是他的大学同学,一个是与他有业务往来的保险业务员,一个是小时候的隔壁邻居,还有一个更扯的是,只不过是他固定剪发的发厅老板娘。
这些死者除了都和丁卫钢有关系之外,每一个人的身上也都可以找到一处尚未被剥皮的地方,而上面都刻上了「豆字。
听起来真的很吓人,安霓浑身的毛孔全都颤栗起来。难怪丁卫钢愁眉不展,吃不下饭。换成是任何人遇上这档事,恐怕也难逃寝食难安。
安霓幽幽地叹气。「怎么会这样呢?与他结仇的冤家太多了,一下子是炸弹,一下又被追杀,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所以劝你离他远一点,以免招来杀身之祸。现在全警界上上下下,没有人敢靠近他。」
「喂,你们好现实,当初他可是替警察界立下汗马功劳,一堆无头公案可都是在他手上破的。」她打抱不平地说。吴两立又点了根烟,掩嘴说:「嘘,小声点,这怎么能怪我们呢?大家都想活命呀,安小姐,这些事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万一丁长官生气,我可担当不起,他是出了名的怒火暴君,没人敢惹,我可还有高堂老母,还没娶老婆繁衍后代,可别害我吴家绝子绝孙埃」
真是残酷的现实世界,难怪丁卫钢急着想把她轰走,因为靠近他的人都会有危险。
还没有知道这些事以前,安霓原本就没有放弃丁卫钢的打算;现在当她知道全天下的人都离他远去,她又怎能在这个时候和其它人一样拋弃了他,若是这样,她对他的爱又算什么?
安霓心里的困惑慢慢地理清而拨云见日,走这一趟更加坚定了她的想法。
「嘿,你想干嘛?」吴两立揽住准备匆忙跑开的安霓。
她甩开他的手:「没什么,只是做我想做的事。」
「那是什么事?」
安霓没有回答,吴两立只听见她奔跑的脚步声,在安静地长廊回荡许久。
第五章
「听我说!」
安霓冲进会议室,一大群正等待警方发布新闻稿的记者,目瞪口呆地盯着她。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大家!」
她深吸了口气继续说:「请你们告诉那个变态的剥皮杀人魔,有胆下一个目标就找我。」
记者只当她是胡言乱语的疯子,哪有人愿意把自己当箭靶的。一个年纪稍长的记者将她拉了下来。「小姐,别乱说话,想寻死的方法很多,不一定要挑这种强出风头的。」
许多记者马上附和:「是嘛,是嘛,你年纪轻轻的,什么事想不开啊?」
「还好我们这些记者还算有良心的,你刚说的那些话,我们不会当真的。」
安霓焦急挥手解释:「不,要当真,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个剥皮杀人魔是针对丁卫钢来的,他杀的那些女人都是和丁卫钢有点头之交的人,这算什么!你们转告他,说我很鄙视这种人,一点也不尊重别人,根本就是社会的败类,有本事就来找我……」
她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人从身后掩住了嘴巴。安霓挣扎反抗上转头却看见抓她的不是别人,正是丁卫钢,他怒气冲天的瞪着她。
丁卫钢才刚从外面回来,就马上瞧见安霓在记者前大声嚷嚷,他气得七窍生烟。
「搞什么鬼东西!」
这个时候,有记者认出她来了。
「小姐,你是不是那天炸弹事件,在丁卫钢身旁的女人?」
「请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刚才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吗?凶手是为了挑衅丁卫钢?」
「你为什么自愿当警方的诱饵?是为了丁卫钢吗?请你说说和他的关系。」
一群记者又涌了上来,将他们两人紧紧地围祝丁卫钢没有办法,为了杀出重围,只好紧搂住安霓,让她在自己的保护之下,逃离记者群。
「对不起,无可奉告!」
他拒绝回答所有的问题,但记者们似乎并不想放过他,一路尾随而来,甚至连闪光灯、镁光灯、SNG的摄影器材全打开了。
「丁卫钢,请等一下,请解释一下刚刚这名小姐所说的话,警方真的为了急于破案,才出此下策吗?」
「丁卫钢,你不觉得这样做太残忍了吗?」
「丁卫钢……」
记者们就像一群讨人厌的蟑螂,丁卫钢不得不只好转过头解释:「我们从来没有打算这么做,请记者先生小姐把刚刚发生的事忘掉,她只是个小女孩,说话不经大脑。」
安霓可不赞同他的说法,拚命地从他的手臂中钻出来:「我说的是真的,叫那个杀人魔来找我!」
一下子灯光又全照在安霓的脸上。
「你……闭嘴!」他真想狠狠地揍她一顿,但绝不是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候,为躲避记者,丁卫钢只好一手揽起她的腰,将安霓搂进怀中,匆忙地跑向直达地下室的电梯。
直到电梯门关上,丁卫钢才松了口气。他气急败坏地骂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安霓坚定地看着他:「我当然知道。」
「知道!要不是我刚好赶回来发现你做的蠢事……」
「那不是蠢事!只有把我当成诱饵,你才有抓住他的机会。」
丁卫钢吃惊地盯着她。「诱饵?你在说什么?」
「不用瞒我,所有的事我都知道了,被剥皮杀人魔杀死的都是你的朋友,他分明是冲着你来的,我没有说错吧。你并不知道下一个受害的人会是谁,但肯定是你认得的人,所以无法破案会让你痛苦。丁卫钢,我说过,我会以自己的方式爱你,这就是我的方式。」
他用力地捶着方向盘,咬牙切齿。
「真是该死的愚蠢!」
「不管你说我笨、我蠢,都好,反正从现在开始,你得牢牢地看着我,我把命交到你的手上,杀人魔说不定很快就会找上我,你可不要错失逮捕他的良机了。」
安霓说话的时候,眼睛布满了一层水雾,更深处还有一抹淡淡地忧伤。她注视着他,眼神拚命地向他倾吐着对他的爱意,彷佛说着:我就是这样爱你,我就是深爱着你。
安霓不但神韵和水莲有几分相似,就连固执的脾气和爆炸性的冲动也如出一辙。从她身上传达出的爱,如决堤的潮水快将他淹没,丁卫钢快要承受不了,他只想逃避。
「不!」他朝她大吼:「我不需要你的帮助!你给我安分的待在屋子里,一步也不准踏出去,必要的时候我会让德叔将门锁上。」
丁卫钢将车快速地驶离大楼,忿怒降低了他的警戒心,丝毫没有察觉,有辆车正悄悄地跟随在后面。
???乌云渐渐盖住了原本蔚蓝的天空,晴朗的味道已被一股霉味取代,到处都可以嗅出大风即将来临的气味。
嗯,真令人喜欢的天气,他一向讨厌刺眼的阳光。他在路口红灯前暂停,右手忍不住兴奋地抚摸着座椅上的工具盒,一如爱抚女人的躯体,盒中一个个冰冷的工具,让他得到莫名的满足,尤其是尖锐锯齿状的那把刀,还有磨得发亮的那把,他身上的细胞一个个正迫不及待想冲出,冰冷的血液已开始沸腾。
想起血液的腥味,他的身体开始焦躁。
迫不及待想抓住丁卫钢身旁的那个女人,让她柔软的肌肤尝尝他刀锋的味道,让她的血液、rou体,感受被撕裂的痛楚,一想到女人脸上流露出的惊慌、恐惧,他冷冷地笑着。
出门前他刻意洗了个冷水澡,抹上他最喜欢的麝香沐浴乳,刮去胡疵。衣柜里的那件黑衬衫早就等待在那儿,还有他最喜欢的香水。
一切彷佛上天替他安排好了。
紧盯着眼前的车,他忍不住狂笑起来。
丁卫钢,早说过要让你泪流满面,看来今天真是个好日子,让你尝尝失去所爱的滋味。」
???「你不能这这样霸道!」
「这里是我的房子,我高兴怎么做就怎么做!」
丁卫钢准备把安霓锁在屋子里,这是他惟一能想到的办法。但她却抵死不从,企图从他如铁腕般的手中挣脱。
「放开我!」安霓的手脚全用上了,她拚命挥动着双手,不时抬起脚来踢他,但都扑了空,娇小的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他一反手,轻易地就将安霓牢牢地控制在他的怀里。
「不要浪费力气了。」
「你这个死脑筋,你不是很想抓到那个变态吗?在我的身上赌一赌,我相信他会出现的,这样你就可以趁机抓住他。」
「我会凭我的本事达到他,而不是用这种投机的方法。」
「投机?这是什么时候了,还逞强?」安霓仰起脸,看着身后的他:「就算他没有看上我,但也可能会去害别人啊,不如拿我当饵,你还可以掌控。」
「不行!」他立刻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
「因为……」丁卫钢低头注视着她的眼睛,腹中宛如有股火焰正在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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