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
“暗中的人必定是借着范家的手趁机暗杀他们,即使失败了,也只会让人联想到这些杀手是范家派过去的,而他们依旧可以隐藏在幕后。”薄唇微微的上扬,一抹诡异而森冷的笑容出现在冷峻的脸庞,裴傲目光里同时迸发出一股的诡异之色,这个暗中的人隐藏的够深,甚至深谙借刀杀人的手法,一面行动,一面找替死鬼背负罪名。
“阙云。”几乎在裴傲说话的同时,凤修喃喃的说出了阙云的名字,和裴傲对视一眼,两人皆明白了各自的推测,一开始阙云就是如此,不动神色,神不知,鬼不觉的配合着太后和范家的陷害计策。
而如今,暗中追杀他们的人,这样的手法确实像是阙云的做法,漂亮,而且狠毒,如同一开始一般,若只是以为阙云被太后和范家扣了一顶大燕朝探子的罪名,现在也借着范家太后的名誉来追杀毕少白和伊夏沫。
“王爷,你以为阙云是为了毕少白还是夏沫?”凤修眼中有着担心,感激的看了一眼裴傲,或许连裴王爷自己都不知道,他对夏沫动用了多少的心思,即使是自己,只会注意这防备范家和太后派出去的杀手,绝对不会严谨到在夏沫身边还留下那么多的高手暗卫,否则阙云只怕就得逞了。
“不清楚,找不到阙云,只怕半点查不清楚。”摇着头,裴傲沉声一叹,毕少白毕竟是苍紫王朝的大将军,身上刻有十万的兵权虎符,借着夏沫的手来杀毕少白也是有可能,可单单只为杀夏沫派杀手也有可能,毕竟夏沫除了大燕朝的公主身份,背后还背负着一个神秘的骑兵,她凌厉的身手,异常敏锐的警觉力,都不是普通人所具备的。
“是,目前阙云在暗处,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不能借着范家的手行动。”冷冷的开口,冰冷的语气里异常的阴寒,已经到了需要铲除范家的时候了。
“王爷请说。”凤修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裴傲,不得不佩服裴傲的深谋远虑,不管是范家的阴谋,还是阙云的隐藏,可是终究逃脱不了裴王爷的算计。
“丰阳城的春汛已到,明早水部李大人会上奏章要求处理水患。”深思着,想着这几天休息甚少终于部署好的一切,裴傲冷峻而疲惫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轻松,快马加鞭,八天的时间就可以抵达丰阳城。
裴王爷是因为要铲除范家才露出如此的表情,又或者是因为即将要到丰阳城见到夏沫才会流露出连自己都不清楚的表情。
将自己心头的思虑隐匿下来,凤修抿着上好的雀舌茶,温和的开口道:“明日早朝,范尚书和太后必定会让王爷接下处理水患的重任。”
“不错,武三京城参将一职事关皇城的安危,范家既然要让本王放弃调查毕少白和王妃的案子转而处理丰阳城的水患,必定要有所放弃。”老谋深算着,裴傲悠然自得的喝着茶,投给凤修一个安心的眼神。
“王爷的心思,凤修佩服。”不愧是苍紫王朝位高权重的裴王爷,竟然心机深沉到如此地步,范家或许还在沾沾自喜,用一个皇城参将一职换取了范家所有人的安全,必定只要裴王爷不亲自处理毒杀太后一案,到时候范家来个杀人灭口,一切都死无对证了,可是谁知道机关算尽,裴王爷要去处理水患的丰阳城却正是毕少白和夏沫隐身之处。
“凤丞相不用如此客气,本王离开皇城之后,一切事宜都交由凤丞相照顾了,当然,九幽已经回到皇城,也到了该磨练他的时候了。”裴傲又和凤修商量着超重的事务,知道日头西落,这才出了茶肆向着裴王府的方向行了去。
破身为奴 袖手天下 095章 怒火冲突
裴王府
“二哥,你回来了,小弟已经准备好了饭菜,二哥快请进。”看到下了马车的裴傲,裴九幽如同看见了心上人一般,笑容飞扬在俊美的脸庞之上,快速的迎了过去。
“消息这么灵通。”斜睨过目光扫了一眼笑的谄媚的裴九幽,裴傲冷冷的丢过话来,五楼在皇宫里的人隐藏的够深,即使到如今,他也没有找出究竟那暗叹是谁。
“二哥,这哪里需要去打探消息啊,一下朝了,那些大臣就传开了,都说二哥对小沫儿情深意重,即使到如今这样的局面,二哥依旧不离不弃维护小沫儿,甚至力搏全臣,亲自接下小沫儿的案子,这样太后他们想要陷害小沫儿可没有那么简单了。”
一路拉着裴傲进了花厅,甚至亲自的摆放好了碗筷,一旁的殷莫非万分同情的看着径自高兴的裴九幽,暗自的摇头叹息一声,估计小王爷还不知道自己早已经被王爷给算计到了。
“接手她的案子倒是没什么,可是我若是一份心,这朝中的事务该如何是好?”夹着菜放进了口中,裴傲好整以暇的看着笑容僵硬的裴九幽,朝中之事交给凤修他是万万不会放心的,九幽虽然没有凤修的心机,但是绝对也不容小觑,有九幽在朝廷中,自己完全可以放心的离开去丰阳城。
心头煎熬着,可是一方面想到小沫儿的安全,一方面想着自己要被逼着处理朝政,裴九幽惨兮兮的垮这俊彦看向悠然自在吃着饭的裴傲,悲惨的嗓音无奈的响起,“二哥,不要这么狠吧?”
“你可以自由选择,不过我可不保证什么时候能查清楚毒杀太后一案,这案子一日不查清楚,那些范家的杀手只怕不会罢休。”懒散的一笑,裴傲瞅着犹豫的裴九幽,大度的将选择权交到了裴九幽的手里。
小沫儿,为了你,我可是豁出去了,痛定思痛,裴九幽将头彻底耷拉下来,有气无力的开口道:“二哥,我处理朝政,不过你记得一定要早日查清楚小沫儿的案子。”
“莫非,拿纸笔来,让小王爷立下契约。”鹰#般的黑眸瞅了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裴九幽,裴傲让暗中的殷莫非拿来纸笔,白纸黑字,九幽到时候想要赖也没有办法了。
“好,本公子豁出去了。”豪气万丈的一拍桌子,裴九幽义薄云天的站起身来,片刻后,一张包含血泪和无奈的契约交到了裴傲的手里。
岷江源头,凹凸山里。
炊烟寥寥的升起,山林里比外面要寒冷许多,而只打到一只野兔的毕少白阴沉着脸庞,烦躁的看着偌大的凹凸山,原以为这样的日子会很悠闲,很幸福,可是他竟然连给野丫头一顿丰盛的晚餐的本事都没有。
油灯下,简陋的木桌异常的粗糙,咳嗽声不停的从灶房里传了出来,一把挥开从炉灶里蔓延出来的灰烬,伊夏沫不停地咳嗽着,起身懊恼的瞪着锅里的米饭。
她唯一会的厨艺只能算是烧烤野味了,原本最简单的煮饭,却是锅底焦糊了,而上面的竟然还是一粒粒的生米。
“野丫头,我来。”看着原本清傲的伊夏沫,此刻却是灰头灰脸的模样,毕少白心疼万分的开口,快速的走了过来,一把拉过她单薄的身体。接手着炉灶下的工作。
可是片刻之后,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再次的响起,毕少白从灰尘里逃了出来,锅盖没有盖好,原本还算可以入眼的白饭,此刻上面却覆盖了一层木头燃烧后飞舞的灰烬。
“算了,今晚还是吃烤野兔。”看着已经不能吃的米饭,伊夏沫温和的开口,将锅盖重新盖上,然后回头拉过一旁的毕少白向着外面走了去。
山边的溪水边,伊夏沫蹲在一旁,快速的拿出了匕首,随后动作异常熟练的将野兔剥皮,清晰干净,看来现代的野外求生训练果真是有必要的,至少还可以填饱肚子。
“野丫头。”呆板的站在一旁,看着伊夏沫在清澈溪水里摆动的手,原本满是伤痕的手早已经恢复,甚至复原到完好的程度,连一丝的伤口都看不到,如同根本没有受过伤一般。
他知道那是裴傲之前留下的药,跟着他,野丫头甚至受人唾弃,连药都买不到,可是在前几天夜里,他竟然看到她再偷偷的上着药,那异常珍贵的药膏不是普通药铺能买到的,除了宫里只怕根本找不到。
那一刻,毕少白才知道自己真的没有用,他只能用长剑逼着药铺的掌柜拿了一些最普通的药膏,和那珍贵的千金难求的药膏根本不能比。
清洗着野兔,伊夏沫浑然不知道不远处毕少白的想法,低头看了一样自己完好的手,伊夏沫不由感慨杨柳那上好的药膏,可惜她不准自己向毕少白透露任何关于她的事情,包括她的药膏,之前在暗中的保护,甚至是一开始劫了和亲队伍的事情,所以伊夏沫只好在夜里偷偷的上药。
篝火在木屋前的空地之上燃烧着,将清洗干净的野兔架在了木架上,而一旁毕少白眼睛不眨的盯着伊夏沫那熟练的动作。
“野丫头,你恨裴王爷吗?”不想问,可是她太过于平静了,这么多天以来,甚至没有听见她抱怨过裴王爷一句,而且他甚至会背着他偷偷的用裴王爷给她的药。
篝火映在脸上,听着毕少白的问话,伊夏沫一面翻转着木架上的烤野兔,一面平静的回道:“不恨。”之前以为裴傲利用自己时,她都不曾有过恨意,或者真的如裴傲自己说的一般,他与自己终究只是一个陌生人,所以他的欺骗和背叛对自己而言没有太多的意义。
夜色下,毕少白手忽地攥紧成拳头,目光剧烈里盈满了一种名为嫉妒情绪,即使到了今时今日,她竟然依旧不恨裴傲。
心头如针扎似的疼痛着,看着平静靠着野兔的伊夏沫,毕少白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即使压抑着,可是烦躁的情绪在心痛的感觉下还是爆发出来,俊朗的五官因为愤怒而显得狰狞和狂躁,黑眸死死的盯着伊夏沫平静的小脸,带着不甘心的挫败嘶吼着,“为什么你不恨他?野丫头,你是不是爱上裴王爷?”
“没有。”摇了摇头,伊夏沫疑惑的看着神情不对劲的毕少白,裴傲一直是她弄不懂的一个人,如同一开始他的欺骗和算计,和之后却又派着暗卫在四周保护着她和毕少白。
“真的没有吗?野丫头,你是想要骗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