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的安静下来,伊冬雪瞅着靠在床边原本要守着自己入睡,却已经在疲惫里睡下的凤修,不由得向着床里边缩了缩身体,而原本靠在床头睡下的凤修身体也慢慢的滑睡在了床上。
为什么要这么累呢?给凤修盖上了被子,伊冬雪蜷缩在床角,浑然没有察觉两人同睡一床有多么的不合理。
“皇上,该早朝了。”清晨,卧房门外敬德低声的开口,皇上这么多年,甚至不曾纳过一个妃子,不管是选秀,还是朝中大臣的提议,也都被回绝了,如今那个被自己意外从江中救回来的小姐却成了皇上第一个愿意亲近的女子。
原本都是浅眠,身体在夜里也是寒的,可是昨夜却睡的格外的香,凤修依旧闭着眼,听着门口敬德的嗓音,忽然怀抱里似乎有人,错愕一怔之下,快速的睁开眼。
第184章 终于重逢
“凤修,好吵。”软腻的嗓音惺忪的响了起来,伊冬雪清瘦的带着不满的脸庞从凤修的胸膛探了出来。
披散的头发凌乱的贴在她的脸上,似乎还不曾清醒,那双眼依旧朦胧的半闭着,嘟喃一声之后就再次的蜷缩回了凤修的怀抱里,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格外的亲密而暧昧。
他昨夜是在床边坐着守着她入睡,什么时候他竟然也睡到了床上去了,凤修低叹一声,这么多年他从不和别人一起睡过,目光再次的落在如同婴儿般缩在他怀抱里的伊冬雪,感觉有些的奇怪,而且有一个人睡在怀里,似乎身体也有些的酸硬。
可是他昨夜睡得很好,是因为她吗?不再是一个人了,有一个人会黏着他,有一个人会如此单纯的只是因为他而在他身边。
“冬雪,松手,我该起来早朝了。”男女之防于她根本就没有用,凤修轻柔一笑,优雅的脸上绽放出一抹唯美的浅笑,抬手拍了拍伊冬雪的肩膀,很多时候,她就像一个不安的孩子,处处流露着害怕,如此的依赖自己,让凤修疲惫多年的心境第一次感觉到了一丝的放松。
“哦。”早朝两个字闯入了脑海里,伊冬雪挣扎松开抱住凤修的手,如同小球一般滚到了床里边,依旧继续补眠。
看着孩子味十足的伊冬雪,凤修无奈一笑,起身穿衣,这才转身为伊冬雪重新的盖好被子,刚准备转身离开,却见她忽然的睁开眼。
“凤修。”揉了揉眼睛,看着床边的凤修,伊冬雪忽然的坐起身来,一手拉过凤修的胳膊,在他倾身的同时,快速的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早安。”
然后又重新的松开手倒回了床上,太早了,她还没有睡好,脸上有着那温柔的触感,早安吻似乎是她的习惯,或许在她还是孩子时,她的爹娘曾经这样做,可是她被囚禁之后,却一直保留着这个习惯,而对象只是转成了凤修而已,当然,她也曾经要给敬德一个早安吻,结果吓得敬德这个魁梧的汉子拔腿就跑,如同遇到洪水猛兽一般。
那天凤修第一次看见敬德那尴尬而挫败的模样,让凤修一天的心情都格外的好,也趁机教导了她一些必须注意的礼仪,她倒是记住了,不再和其他人亲近,只是却独独依旧粘在他身边,如同雏鸟看见母鸟一般,怎么说,都是点头如捣蒜,却根本记不住,凤修却也懒的去纠正什么了,这样被一个人如此信赖和需要,让他也感觉到几分的幸福。
突厥和苍紫王朝永结盟约之好,少了外患之忧,四年多的时间,凤修致力在民生之上,开挖水渠灌溉农田,鼓励商业发展经济,整顿朝纲,肃清之前的余孽,改变突厥很多野蛮的陋习,广开学堂,让苍紫王朝的孔孟之风渗透到突厥来。
凤修的一切都让所有大臣敬佩臣服,却独独唯有一样,四年多了,或者说差不多五年的时间了,可是凤修却独独不娶妃,不立后,甚至连一个陪寝的女人都没有,让大臣们,尤其是老一辈的大臣总是忧心忡忡,担心突厥皇室后继无人。
“皇上,努尔哈赤大人和众多大臣都跪在门外,请求皇上收下木真小姐。”敬德对着正处理奏章的凤修恭敬地回禀,木真小姐乃是突厥第一美女,文武齐全,其父木将军更是朝中的栋梁,所以选妃的话乃是不二人选。
“算了,让他们回去,你去安排木真住在乌兰殿。”半晌的沉默之后,凤修开口,悠远的目光看向左侧的窗户,原本他生性就寡情,若不是夏沫那样突然的闯入,那样不顾一切危险的挡在危险前面,凤修不会因此心动,可惜她爱上的人是裴王爷,如今已经五年多了,他却无法去对另一个女人动心动情。
突然的,想起伊冬雪那雪白而瘦弱的脸庞,总是带着怯怯的眼神,凤修忽然就笑了起来,如今倒是有一个女人在他身边,只是根本不是男女之情,更多的凤修感觉自己像是个照顾女娃的父亲。
突厥的女子不似苍紫王朝的温柔娴雅,总是带着一股的英气,更不用说武将之家的木真,红色的劲装衣裳,腰上别着皮鞭,略带古铜色的健康脸庞上满是十足的锐气,可这并不是说木真不美,相反的她突厥第一美人的称号不是假的。
柳叶眉飞扬,眉下凤眼深邃,瓜子脸上小小的樱唇,总是展露着骄傲的自信和高贵,甚至连同声音都是中气十足,“你就是伊冬雪,是皇上从江中就回来的女人。”
“嗯。”连忙的点了点头,伊冬雪怯怯的看向眼前宛如太阳般耀眼的陌生女人,手中捧着要给凤修吃的中药,白天不能去吵凤修,他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伊冬雪学起了她的老本行,医术,幸好当初不仅学过西医,连中医也学过,而且凤修的身体清寒体弱,伊冬雪开始决定用药给他好好地调理。
“长的不怎么样!”不屑的冷哼一声,木真挑眉上上下下的将伊冬雪看了一遍,不过是个凤一吹就会倒的丑女人,为什么皇上对她如此的宠爱。
“我没有你漂亮,不过你没有夏沫漂亮。”根本没有察觉木真是在刻意的羞辱,伊冬雪实事求是的开口,她话说完了没有,她还要去给凤修送药。
“伊夏沫算什么东西!”任何一个女人,不管是温柔的,还是骄纵的,只要听到自己没有别的女人漂亮自然不会高兴,当然,伊冬雪这个单细胞女人除外。
木真嗔怒一哼,冷眉的瞪着伊冬雪,刻意的逼近一步,“你这是在羞辱我吗?我要和你决斗!输的人永远离开皇宫。”
“不要!”决斗?伊冬雪深深的看了一眼木真,转身向着凤修御书房的方向继续走了去,她又不是骑士为什么要和她决斗,而且骑士决斗都是为了女人,她又不喜欢女人,还是给凤修送药重要。
“你敢无视我的挑战!”噌的一下怒火涌上了心头,在整个突厥,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曾无视过她的存在,木真怒喝了一声,身影倏地闪到了伊冬雪面前,刷的一下,手中的皮鞭向着伊冬雪抽了过去。
她该将手中的药罐丢向眼前这个母老虎般的凶女人,可是药罐是她熬了一个早上要给凤修的药,伊冬雪皱着眉头,也没有时间容她多想,那皮鞭已经凌厉的落下。
幸好凤修因为伊冬雪的性子,所以一直派着皇家侍卫在暗中盯着她,防止她出任何的意外,所以在木真出手的同时,暗中的侍卫也快速的闪身营救。
只可惜木真出鞭的动作太快,侍卫又离的远,所以虽然阻挡下了大部分的力道,却还是让鞭子的末端抽到了伊冬雪的手腕。
“有病!”雪白的皓腕之上立刻传来活,火辣辣的痛,如同皮肉被抽的分离一般,伊冬雪吃痛的倒抽了一口气,不解的盯着突然出手打自己的木真,可是半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动手,也只能将她归结为有病的人群,捧着药罐继续向着凤修的书房走了去,她一个正常人,而且也算得上是医生,怎么能和一个病人计较什么。御书房,没有通报就进来的只有一个人,可是随着越来越浓郁的药味飘散过来,凤修疑惑的抬起头看向走进门的伊冬雪,“你手中是什么?”
“药,给你喝的。”径自的走到了桌子边,伊冬雪将药罐放了下来,拿过带来的碗,手腕又传来火辣辣的痛,让她皱了皱眉头,却还是依旧将药罐里德要一点一点的倒入了碗里。
“皇上?”凤修神色未变,倒是一旁的敬德惶恐的开口,皇上平日放纵伊小姐也就罢了,可是这是药,而且是给皇上喝的药,依照伊小姐的性子,这药说不定会喝死人也说不定,皇上不会真的要喝吧?
“你身体是寒,应该已经有很多年以前,寒气入体,自己又不注意,积劳成疾,所以才会让自己这么弱。”说的头头是道,伊冬雪将热腾腾的药碗向着凤修端了过来,她这几天白天都是泡在了药房里,看了不少的药书,才决定开方子,给凤修好好的调理,这样就算自己以后和凤修分开了,也不用担心他的身体了。
“皇上?”敬德的嗓音里差不多都要带着哭腔了,看着眼前那乌黑一碗的药,哀求的看向凤修,皇上纵容伊小姐也不该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做赌注,那药会喝死人的!
“敬德怎么了?”伊冬雪捧着药碗,不解的看着神色怪怪的敬德,一个粗壮魁梧的大汉脸上有着那宛如要哭泣的害怕模样,让伊冬雪越看越奇怪,不由的将视线转向一旁的凤修,“难道有人连敬德也敢欺负?”
至少她是不敢的,敬德的靠山可是凤修,而且敬德那身材体型,谁不怕被他一掌拍死敢欺负敬德啊?
“没有人欺负敬德。”清楚地明白伊冬雪眼里的意思,凤修失笑的开口,看着她手中满满一碗散发着浓郁味道的药汁,其实不用敬德开口,他也不敢喝那,她之前在船上清醒之后,说要做饭,就差点没把整条船给烧了,对于伊冬雪,凤修没有十分了解也有八分。
“皇上。”敬德再次的开口,一双大眼睛死死的盯着走向凤修的伊冬雪,如果皇上不忍拒绝,他就代替皇上将药给喝了,要死也让他死吧。
敬德还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