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了这么久,不如姑娘你也来猜我一个谜,你想知道的,就在里面。”玄胤翌灵机一动,顿时有种想把这女子永远留在身边的感觉。
“好啊。”女孩依旧毫无心机的豪爽应道。玄胤翌微微一笑,用卖灯笼老汉的纸币寥寥写了一行字叠好,又从怀中掏出一条粉红色的丝帕一齐递给她。少女接过甜美的微笑道:“公子,我是乔夕禾,有缘再见。”不是“我叫乔夕禾”,没有矫情的“小女子名唤乔夕禾”,简单的让玄胤翌对她的印象又好几分。
其实玄胤翌给乔夕禾的纸上并没有写什么灯谜,而是写着“三日之后,城北永安亭一聚”。而那丝帕……自古以来男女互赠丝帕只有一个意思:横也是思(丝),竖也是思(丝)。
三日之后乔夕禾果然去了永安亭,二人越来越合得来,经常聚在一起游山玩水吟诗作对,渐渐心生爱慕,越来越离不开彼此。
“夕禾,做我的王妃吧。”玄胤翌揽着乔夕禾,含情脉脉。
“等这句话好久了呢,你怎么现在才说。”乔夕禾靠在他怀中温柔的埋怨。
“何时说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本王非卿不娶。你呢,也必须非我不嫁。”
“谁要非你不嫁啊。”乔夕禾早已红了脸,小声嘟囔。
“哦?”玄胤翌祥装生气,作势要推开她:“那好啊,本王再去找别的女人。”
“你敢!”乔夕禾回过头恶狠狠地在玄胤翌肩上砸了一拳,而后又马上像猫一样温顺的倒在他怀里,语气温柔却坚定:“非君不嫁,此生无悔。”
“如若反悔呢?”玄胤翌依旧不依不饶,天知道这小妮子一上街便有一群酒色之徒对她虎视眈眈,他恨不得用条绳把她绑在腰上。
“本姑娘一言九鼎,哪有反悔的道理。”
“恩?”玄胤翌语气中带着些许威胁。
“最多只是和你下棋时悔几步棋,猜拳输了不喝酒而已……”乔夕禾嘟着嘴撒娇,回头却看见玄胤翌面色不善,吓得忙道:“唔……食、食言而肥,这总好了吧。”语罢冲他甜甜一笑。
玄胤翌揉了揉她的头发,揽的更紧了些。他才不要她发什么毒誓,这样最好,若是反悔,就让她变成一头胖胖的没人要的小猪吧,这样正好没人和他抢。
一切美好,竟毁于那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年大选之期即到,全国凡十三至十七岁之间,品貌端正,身家背景良好的未婚女子,皆要进宫参选。钦此。”
乔夕禾之父——护国大将军乔墨成坚决要送乔夕禾进宫,顾不上她已与玄胤翌有了婚约,婚期就在下月中旬。乔夕禾宁死不从,试图悬梁却被乔墨成救下关进柴房三日,不进一米。
乔墨成取消他们的婚约,告诉玄胤翌夕禾最终决定嫁给皇上,而不是他这个整日无所事事的王爷。玄胤翌愣了半天才回过神冷笑道:“那好,麻烦你去告诉她,我对她根本也没动过真情,很快我就会成为人夫成为人父,让她开开心心的嫁给皇上吧。”
进宫那日,乔夕禾把着轿帘向外望了好久,只要那个他来找她,只要他说要她跟他走,她会毫不犹豫的跳下轿子,与他天涯相随。可是,他没有。
她入宫时,玄胤翌跟着轿尾走了好久,只要那个她来找他来,只要她说要他带她走,他会毫不犹豫的将她劫走,与她白首偕老。可是,她没有。
乔夕禾清浅一笑,将手中一直缠绞的丝帕扔出窗外,终于落下一滴忘情之泪。
玄胤翌拾起丝帕,冷冷一笑,命王府中最善刺绣的人绣了她的容貌在上面,末了自己在上面绣了四个字:食 言 而 肥。
二十六、不速之客
我捧着那条丝帕翻来覆去的看,心想八成是那三王爷让子悠替他送的。“食言而肥……什么食言而肥,神经啊。”我嘟囔着把丝帕收进盒中,感觉那个三王爷真是越来越恐怖了。
忽然一副刺绣出现在我面前,正是那日莫漓绣的刺绣。抬头一看,莫漓一脸笑意的站在我身旁:“恭贺妹妹生辰大喜。”我连忙拉她坐下,打趣道:“姐姐又不是身无半两肉,怎的走路都无声无息的。”莫漓笑道:“是你看的太入神了。”我但笑不语,接过刺绣细细端详,莫漓的手艺真的不错,可谓巧夺天工。鸳鸯绣的栩栩如生,不过一鸳多鸯让我看的很是不舒服,我终于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这么绣?”
“妹妹那样聪明,真的不明白?”莫漓的神情认真起来。
“姐姐莫要取笑了。”我其实能猜出几分她的用意,只是想证实一下。
“若是以我对你的了解没错的话。”莫漓顿了一下,神情凝重的看着我道:“妹妹是喜欢皇上的吧。”
我微微一愣支吾道:“后宫姐妹不都是喜欢皇上的吗……”
莫漓摇了摇头道:“其实若你用心去看,纵使后宫佳丽三千,真的没有几个是对皇上有意的,她们争来斗去讨皇上开心,只不过是为了一个位子而已。”莫漓伸出手摩挲着刺绣,又道:“对皇上动了真情…… 妹妹想想容凉熏那日疯癫的样子,别人受罚最多不过身上难受,她根本是连心都一起痛,就是因为她爱皇上,所以才不择手段的想除去你,最终自掘坟墓。先是有了爱,后又生了妒,最后便想方设法的除去别人……”
“姐姐不用多说了。”我打断她的话:“我懂了。”
“真的懂了?”
“懂了,我不会嫉妒别人,也不会用尽手段除去别人。”
“夕禾,我不是这个意思……”莫漓又打算开始说教。
我忙道:“今日宫里应该会设宴吧?”
“是会在晚上设宴,不过顶多放发烟火,没什么特别。”
“既是这样,我不想去了。反正少我一个皇上也不会察觉。”
莫漓见我一脸坚定倒也没说什么,闲聊一会等天色渐渐发黑,外面又是鞭炮齐鸣,她这才急着去参加宴席。
我看着那刺绣,放在盒里和其他贺礼放在一起。
“小艾。”我向门外唤。小艾推门而入,我道:“去拿些沐浴用的木桶来,倒好水,我要洗澡。”夏天时都是在那大欲池里洗,还没来得及体验一下在木桶里洗是什么感觉。小艾点头退下,不一会便拿来木桶,又一桶一桶往里倒水,一边问我:“今日皇上请了全湮国最好的烟火团,姐姐不去看么?”
我脱下衣服踩着小木梯坐到木桶里,顿时温暖袭遍全身。“是小艾想去吧?叫上大伙一起去看吧,今晚我不用人服侍。”小艾调皮道:“就知道姐姐会这么说。”语罢帮我整理好衣物,一溜烟的跑了。
坐在木桶里温暖的快要睡着,忽然“咻咻”的烟花破空声让我清醒过来,听着竟有些反感,一点都没有过年的欢愉之感。好不容易安静下来,房门突然被毫不客气的打开,我瞪大眼睛向前看去,奈何屏风将我挡了个严实。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电视里经常出现的俗称“刺客”的蒙面黑衣人站在我面前,胸口已经受了伤染红一片,他用手点住穴位控制着血,我吓的说不出话来。按照电视或小说的脉络,他应该会跳到木桶里来,然后捂住我的嘴冰冷冷的说:“你若是敢叫,我便杀了你。” 不会吧……
果然那男子轻盈一跃落到木桶里来,周围地上竟是没有溅上一滴水。“啊!……”我失声尖叫,我可是没穿衣服啊,这样不是被看光了…… 那蒙面人忽然扯掉蒙在脸上的黑布,以吻封住我的嘴。瞳孔瞬间放大,这、这男人不是……
楚玉箫松开口看着已经傻掉的我,妩媚的道:“你若是再叫,我就摸你哦。”什么?他还不如按照俗套来……
“刘侍卫,那有尖叫声!”
“快去看看!”
问外忽然喧闹起来,楚玉箫对着我无限妖娆的一笑沉入水底。几个侍卫不知道我在沐浴,一路闯到屏风后来,看到我皆是一惊,齐刷刷的低下头。带头的侍卫开口道:“吾等并非有意冒犯小主,只是奉命捉拿刺客,方才听到小主尖叫……”
“哦,方才你站的那里,有好大一只老鼠,它竟跳到我桶里来了。”我用不甚入流的谎话刻意提醒着侍卫,用指尖不断指着桶里。
“这……”带头的侍卫唯唯诺诺却不看我。笨啊,就在这桶里啊!我在心里骂道。
“你怀疑我窝藏刺客?你怀疑我把刺客藏在桶里?”我加重“桶”字希望他们能注意。这男子终究是要刺杀皇上的,就算他长得漂亮我也不能不知轻重的私藏他。况且他占了我这么大便宜,哪能一点也不计较。见他们没有反应我又道:“不如你们来查一查,看看有没有。”说着要伸手拿衣服。
“卑职不敢。卑职相信小主不会窝藏刺客让我等难办,卑职这就走。”几个侍卫恭恭敬敬的退下,我在心里怒吼道,有没有搞错啊,怎么这么不尽职,我提醒的还不够明显啊……
听到关门声,桶里的楚玉箫抱着我一跃而起放在床上,看着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我,邪邪的笑道:“谁是老鼠啊?”
二十七、杀机四起
我欲哭无泪,腾出护着身子的一只手扯过棉被想盖住自己,楚玉箫按住我的手,语气玩味极了:“看来姑娘不想让我只是摸你这么简单啊,这么大胆想把我交出去?”
“我没有……你看他们都走了,你总不能恩将仇报吧。”我哭丧着脸哀求道。
“恩将仇报?我可没有呢,其实我完全可以逃出去的,只是许久未见姑娘想来叙叙旧情,哪知这么好运撞到姑娘正在沐浴。”楚玉箫一脸无赖相,随时都有要压上来的可能。
“你你你你……”我又羞又气道:“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姑娘上次从御花园回来时没有发现有人跟着么?”
这下我是完全无语了,楚玉箫又道:“姑娘别怕,你还没达到被我非礼的标准。”说着似笑非笑的打量我□的身子。
“你给我出去!”我不顾形象的怒吼道。
“好啊。萧某这就出去,姑娘以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