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说越愤慨,最后还唱起国歌: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起来!起来!起来!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进!前进!进!
“誓死不做亡国奴,爱国精神永不朽!”
徐贤被我说的一震,颤抖的嘴唇紧紧抿起。
张武好了耳朵忘了疼,拍着桌子大吼,“虽然恩人说的我不是完全明白,不过恩人说的都对,与其被小兵欺负,不如我们先出击,我不信对付不了那帮兔崽子,康平是我们的城,凭什么由他们作乱,我现在就去联系虎娃、大熊,把我们的粮我们的钱全抢回来,哎呦,白姐,我这回事做好事,你怎么又揪耳朵,轻点呐轻点,我耳朵是不是已经掉了,怎么都没知觉了。”
白娘子一手揪着张武的耳朵,另一手抓起扫帚就打,“一点也不长进,城里的兵有刀有枪还会武功,凭你们这群小子死十次都那不回来一粒米,更别说要救国了。”
扫帚高高的扬起,却没落在张武身上,那个看似能被风吹走的徐贤,居然一只手就折断了木干,“夫人莫气,小武子虽然冲动,要做的却没错,夺回自己的城,保护自己的国,这是每个人应当承担的责任,多谢姑娘提醒,我这些天一直在思考,现在终于下定决心,敢问二位是何方高人。”
我还沉浸在被打断木头的恐惧中,完全没听见徐贤的问话,人真的不可貌相。
绍辰豪气的甩袖一笑,高深莫测,“我两只是普通的夫妻,今夜而来只为开几味补药。”
徐贤并非无趣之人,见绍辰不愿透露姓名便不再追问,自顾自出屋取药而去。
白娘子虽然心中担忧,但她也清楚丈夫的性格,徐贤并不是冒失的人,也从不说大话,他一旦下决心要成事,必然会经过深思熟虑,以求万全。
张武被连揪两次耳朵,终于长了记性,得救后第一时间躲到我的身后,哭丧着脸诉苦,“恩人你瞅瞅我耳朵还在不在,我怎么摸着自己耳朵像在摸别人的一样,一点感觉也没有啊。”
我被他逗得扑哧一笑,确实那只耳朵红肿的厉害,比另一边的大了不止两倍,正好桌上放着清凉油,就顺手倒来给他擦。
白娘子看到我给张武上药,一把将清凉油抢了去,“别管这混小子,给他上药浪费力气浪费药。”
我干笑着想给张武了一个无能为力的表情,环视屋子一圈居然没找见人,原来张武早跑出房逃难去了。
白娘子本来站在我跟前,不知道发现了什么,突然俯身靠近仔细盯着我看,我被她瞅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忽然听见她问,“姑娘可否让我再看一下手。”
我呆呆应了声,展出手掌,她这是在给我算命?
只看白娘子看完右手又看左手,比比划划好半天,才抬头问,“姑娘好是奇怪,我略微懂些术数之学,但却看不清姑娘的命运轨迹,不知姑娘是不是得罪过什么高人。”
我穿越以来十二年都住在轩源山庄,见过的人不出十个,高人什么的想得罪也没那机会啊,就算是大叔心姨的仇家,也和我没关系吧,应该李沐羽倒霉。
“夫人为何如此问,我孤身一人并未与人结仇。”除了眼前这只狐狸。
白娘子皱起圆厚的眉头,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我的骨头,道,“姑娘救了小武子,与我夫妻也有缘,我才破例相告,我觉得姑娘应该是得罪了什么人,被强行改了命格,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一个人,一生只有一条命运轨迹,所以才有算命一说,但姑娘却有数条命轨,无法预料日后之事,虽说如今看不出什么端倪,但随着年龄增长,身体必定有很大负担。”
我心里猛的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我莫名穿越就是因为被改了命格,“多谢夫人相告,我知道天机不可泄露,说多了对自己无益,不过还是请求夫人告知可有解决之法。”
白娘子摇了摇头,叹息,“我也无能为力,不然早就告诉你了,不过姑娘也别太忧心,我只是这样猜测,或许情况不会变糟也说不定。”
我苦笑着点点头,就听一边的绍辰开口,“听闻韩墨韩先生,精通医术毒术阴阳八卦之术,或许会知道些什么。”
我眼睛一亮,是啊,美人师父可是仙界的尊者,肯定比凡人懂得多了。
“对啊对啊,我怎么忘记了!”我欢喜的脱口而出,又急忙闭紧嘴,千万不能暴露了身份啊。
白娘子一脸奇怪的看着我,完全弄不明白,一个被告知不好消息的人,为什么还能这么开心,同样凝重的还有绍辰,不过狐狸的心思一向深不可测,猜不出他在琢磨什么。
三十二 花朝月夕 月黑风高夜
从医馆出来时天已全黑,月亮高挂半空,居然已是戌时,在医馆闻着中药味,并不觉着饿,现在一下就前胸贴后背,腿都懒得动了,唉,懒病又被惯出来了。
一回到马车,就听老范说恒兮、刘家兄弟已经到了城里,正在用餐,一听有饭吃,我赶紧催着绍辰直奔酒楼与大家汇合。
康平城小只有一家称得上酒楼的饭店——喜悦酒楼,想起白娘子对张武的调侃,我也忍不住八卦,“张武,喜悦酒楼是不是有你的相好,我们去吃饭能不能打个折,或者送几道菜。”
张武像被踩了尾巴,反射性跳起来,“恩人你别听别人乱说,没有的事,不过你放心,别说吃饭了,您在康平做什么都由我出钱,只是这钱得抢回来再给。”
绍辰一路都靠着窗木头一样呆坐着,从前强势的存在感极速下降,快要透明融入空气,此时终于开口道,“说话注意些,不要走漏了消息,切记,对任何人都不要提今夜的事。”
张武自知犯了错,打了一下嘴巴反省,“我这人没心眼直性子,说话不经脑子,以后一定注意,恩人你也要提醒点我,如果我有说错话的苗头,你就掐。”
我翘出两只纤细的手指,优雅的一旋,笑问,“这样子掐吗?”
张武“哎呦”的惨叫一声,不是夸张,当场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起来转。
我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自愿让我掐不是自找罪受嘛,这招是和李沐羽学来的,因为我力气小又懒得练功,李沐羽专门琢磨了七套适合我用的防身术,适合的意思就是好学好记不费劲,上回在蓉城对付小流氓,就用了其中之一,实战效果还不错。
说笑间马车已经来到酒楼前,我一跳下车就被绍辰拉到身边,不必说披风又招待在身上,真弄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在意披风,莫非有披风情结。
酒楼只有上下两层,我们很快在唯一的厢房里找到了恒兮他们,不出我所料,一见又有陌生人随行,恒兮立马散发着怨念,瞅的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恨不能直接躲到桌子底下。
还好绍辰及时解释了张武同行的必要性,我才死里逃生被赦免了罪行。
一顿战战兢兢的饭吃完,我回到张武安排的客栈休息,这次一人一间房,没有绍辰的骚扰难得清静,可我却怎么也睡不着。
饭吃的晚,我害怕恒兮数落又嚼的快,结果睡觉的时候胃胀的难受,无奈,只好披上衣服散散步助消化。
走出屋胡乱转悠着,就来到小客栈后院的菜园,一弯的半月高挂当空,耀目的柔光掩盖了群星光辉,我看着心情大好,摇头晃脑唱起歌,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
刚唱了一句,我不太敏锐的感觉告诉我似乎有黑影闪过,错觉,应该是错觉,不过就算真是错觉,我也害怕起来,现在毕竟是夜半三更阴气最重之时,而我独身一人身处菜园,每一条神经都弦一般绷紧。
记忆里似乎听过一个恐怖故事,说是某城市郊区有个农家乐,传闻那家的菜果不施农药,全天然纯绿色无污染十分好吃,但是农家乐的老板性格乖僻,只在十五半月之夜招待客人,十五月圆又怎么会有半月,这老板分明是不想招待客人吧,七月十五这天主人公下了班驾车前去郊区,冒着一试的念头走进农家乐,黑漆漆的屋里没有一个人,主人公不想空手而归,就自己来到菜园,没想到园中有人正拿着铁锄一下一下松着地,主人公刚走上前,就看到那人转过身,裸露在外的土地里一只人手惨白惊心,他想要逃,但是双脚动弹不得,低头一看无数只手抓住了他的腿,有人在他耳边笑着说,一起等月半之夜喂胖吧。
月半就是胖字,这其实是个无聊的冷笑话,可是此情此景此地我怎么也笑不出,想着惨白的手,松软的土地,方才还觉着明亮的月色,也染上了阴寒之气,整个菜园说不出的诡异。
捏紧了拳,我清清嗓子不动声色的往回走,歌也改成了: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啊,往前走,不回啊头。
突然一声低笑扯断了我用尽全力维持的最后镇定,不顾三七二十一,我发疯一样闭上眼就往前跑,嘴里不经大脑乱吼着,“南无阿弥陀佛观音菩萨孙大圣钟馗大哥耶稣祖玛老天保佑,沐羽快来啊,鬼怪退散!”
有时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还没跑几步我就觉着脚腕一紧,“砰”的一下撞到了什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无助的使劲瞪着腿,手在空中来回挥打,“走开走开别抓我,沐羽沐羽你在哪呢,沐羽……”
“大半夜慌慌张张怎么了,沐羽是谁。”熟悉的声音带着莫名的冷意,可是却像救命稻草,给了我极大的安全感。
我想也不想一头扎进绍辰怀里,全身抖得不像样。
绍辰见此,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叹口气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安抚,“害怕的时候为什么不叫我的名呢,我明明在你身边。”
失控的情绪渐渐恢复,我抹一把脸上可疑的水珠,睁开眼先看不自由的双脚,“可恶居然是根黄瓜藤,吓死姑奶奶了,可恶可恶可恶,哼,你刚说什么。”
绍辰摇摇头,把被我蹂躏的黄瓜藤扔开,掀开裙角看了看我的双脚,我被他手指一碰,疼的龇起牙,“你有自虐倾向啊,摔了不说还使劲蹬嗒,不疼吗。”
“疼啊!”我一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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