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长君……
水暖抿了抿唇,看向刘盈的眼也带着微微的茫然,为了姐姐就连自己的姓名都不要了么?
虽说心里有些怅然遗憾,但她还是疏离有礼的冲他笑笑,然后对着刘恒简单的比划了几下,说明自己有些疲乏想要休息。
刘恒扶着她,慢悠悠的走回房间。
刘盈站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相互扶持一路走远,心里好像有个什么东西突然轰隆一下,他看着
那即使有孕也稍显消瘦的背影,眼睛闪烁了许久,然后转身离开。
自那日,刘恒在水暖的院子里碰到刘盈的次数越来越多,刚开始他还能有礼的接待他,谈一些文学地理,可是日子一久,他就心有不耐了起来。
这天当水暖托着惫懒的身子慢悠悠的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刘恒和刘盈在树下下棋。
刘恒脸上带着戏虐的笑容,刘盈带着面具看不出他的神情,他们谈笑间,有着些许的不和谐。
水暖扶着树看了许久,也没有看出什么来,倒是刘盈先发现她的身影,站起身,对她微微躬身。
水暖的身子立马有些僵硬,看向刘盈的眼带着复杂,他如今已经习惯这个身份了么?以前自己对他躬身,而今……
“水暖,你休息好了么?”
刘恒上前打断水暖的思路,不着痕迹的站在她的面前,挡住她的视线,带着温柔的笑容摸摸她的
脸颊,“怎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是做梦了么?”
水暖带着笑摇摇头,然后顺手捏捏刘恒的手心。
刘恒点点她的鼻子,宠溺一笑,然后对雪鸢道“下去端些点心上来。”
将水暖扶到座位上,刘恒突然看着刘盈道“对了!都说长君喜爱看相,不知能否看看我的娘子面相如何?”
窦长君不可能喜欢看相,这点刘盈他却不知道,他先是看了看笑眯眯的刘恒一眼,然后望向垂头摆弄棋子的水暖。
她更漂亮了。刘盈淡淡的想着,比起年少时的青涩,如今的她更加的美艳动人。
“夫人一生颇为挫折,大起大落,年少时曾受过很多的苦,固执执怮,小生在此多说一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水暖手指一颤,黑色的棋子掉落在地,她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了直直盯着自己的刘盈一眼,她在旁白的竹简上写着,“水暖,早就放下了。”
清淡的痕迹让刘盈眼睛一阵闪烁,他连忙低下头,掩盖自己的情绪,然后轻叹“是小生多话了……”
刘恒一直都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听完这话细长的眼睛眨了眨,眼角带着少许的凛冽,他道“长君很厉害啊……”
刘盈躬身,“陛下赞誉了。”
“我都说了,没有那么多礼节的。”
“礼不可废。”
“呵。这话倒是跟水暖曾经跟我说的一摸一样……”
水暖默默的眨了眨眼睛,嘴角蠕动,然后漠然的站起身,走向房间。
刘恒眼睛闪烁,最终有些不甘的闭上,嘴角抽动一下,然后立马殷勤的拉起水暖的手,“娘子~晚上咱们吃什么啊?”
瞥眼。瞪。
“娘子的眼睛真漂亮~”
面无表情。
“娘子冷艳的样子真让为夫心动!~”
脸红。含羞的瞪。
“娘子,为夫错了……”
斜眼。嘴角微勾。
“为夫不该随随便便吃醋的……”
偷笑。
“原谅我吧~娘子大人……”
有所松动。
“原谅原谅~”
不断挣扎。
“……”
“……”
刘盈听着风里越发飘散的声音,抿了抿唇,然后扶正脸上的面具,整整衣衫,缓缓的向大门走去。
孤身一人。和他们的世界如此的格格不入。
刘盈很快便没有再来,他毕竟是皇后的弟弟,身份比之以前更加的醒目,何况他在宫中过的也并不如意,外戚侵权,自古有之,大臣们敌视,曾经当皇帝的他深刻明白其中道理的。
他也不会奢求太多,只想陪着那个女人身边,默默的看着她,过此一生,足以。
作者有话要说:刘盈只是打打酱油 各位放心~ 咱家水暖真的放下了!
37
第 37 章 。。。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刘恒要宴请百官,没能现出时间赶来,临走前细细的嘱托水暖要记得喝药记得早些睡觉,不要踢被子,还有要多穿几件衣服……
直到门外等着的小太监宫女实在等不及,派人来催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水暖含笑送走了他,回过头看到雪鸢的时候,微微苦笑。
雪鸢体贴的拉过她的手,轻声安慰。
“放心,这样的日子很快就会结束了。”
水暖点点头,便释然的笑了。
刘恒说过,他一定会带着他们母子还有雪鸢离开这扰人的皇宫的。
那晚水暖和雪鸢守过岁之后,便回放歇息。
雪鸢原本有自己的房间,可是自从水暖有了身孕,只有刘恒不再的时候,她就会搬到水暖的房间,夜里看着她,生怕有什么差池。
而这天晚上,雪鸢就被尖锐的指甲刺醒,她睁开眼,就看到水暖汗湿的脸,和身下湿润的被褥。
雪鸢连忙跑到外面,通知一直住在偏房的医女进来接生。
而刘恒听到这个消息,甚至来不及穿上外衣,便来到了水暖的住处,还带着自己的心腹侍卫牢牢围在水暖的院子外面。
当看到雪鸢的时候,刘恒穿着粗气,盯着雪鸢的眸,问道“接生的医女,可以信任么?”
雪鸢点头,“都是自家人。陛下放心。”
刘恒终于松了口气,“去吧,好好照顾她,我在外面等着他们母子平安。”
雪鸢疾步走进房间,将屋内水暖痛苦的呜咽关了起来。
薄太后愤怒的将自己最喜爱的瓶子狠狠的砸在了地上,面对地上跪着的战战兢兢的宫女,她尖声喊着“为什么会进不去那里!为什么哀家的皇儿会为了一个女人和哀家作对!这都是为什么为什么!”
宫女不敢回答,只是一个劲的说着太后娘娘恕罪。
“之前是窦漪房,如今却又变成了这个白发女人!恒儿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他可以为了这个女人放弃好不容易得到的江山么?!真是糊涂!!!”
“不行!哀家不能任由恒儿这么糊涂下去!听着,传哀家的令,将那个女人打进天牢,谁也不许违抗!”
“诺!”
只是,她这个命令下晚了。
刘恒站在马车前,紧紧的拉着水暖的手。
一刻不停的看着她,好像就这样看着,就是一辈子。
水暖也是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嘴角带笑,怀里抱着他们的宝贝儿子。
刘恒扑哧笑出了声,他拢了拢水暖的长发,拉紧她身上的衣服,“水暖,你说将来这孩子是不是像你多一些?要是这样的话,有这么漂亮的孩子整日喊着我爹爹爹爹,那是不是很幸福?倒时为夫给他找一个像你一样漂亮的女人,然后再生一个宝宝,他们会叫咱们爷爷奶奶……”
听着刘恒的话,水暖的眼睛涨涨的,疼疼的。
她只是不断的点着头,眼底含泪的看着刘恒温柔的笑。
“水暖,明年,明年我就放下着所有的一切,去找你和宝宝,然后一起生活。”
水暖立马紧张的看着他,手不断的比划着。
这是在水暖怀孕时,她教给他的手语,如今刘恒也能看懂很多手势了。
会不会有危险?不要太勉强了……
刘恒故作轻松的笑“放心,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做到。”
水暖点点头,雪鸢看了看天色渐亮,提醒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刘恒一听,眼眶霎时变得红红的,他突然抱紧了水暖,哽咽道“水暖,水暖,你一定要等我,等我找到你们,我们一家三口就在那有山有水的地方居住,每天看那日出日落,花开花谢,看那蝴蝶翩翩起舞,看那柳叶翩翩,就这样过一辈子,你说好不好?”
水暖眼泪几乎要留下来,但她偏偏又强装着笑容。
好,我一定等你,如果你不来,我就带着孩子一直这么等下去。
刘恒紧紧的握着水暖的手,四周一片静寂,只听见水暖哽咽的声音。
刘恒,我是不是从未告诉你,我喜欢你,我很喜欢很喜欢你,喜欢到如果你死了,如果你不要我们了,我一定会忘了你。
他修长的手指划过水暖脸上的泪。如此,也好。
然后,她唇上的血便生生的渗了出来。
她并不是不会说话,只是她不想说。可是如今,她怕她再不说,以后就再也说不了了……
刘恒静静的站在宫门外,看着那辆载着他妻子儿子的马车缓缓离开,他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几乎听见了自己手指骨节咔咔作响的声音,千言万语只化成了一句话。
“水暖,等着我回来。”
“水暖,怎么办?门口有侍卫检查。”雪鸢进入车厢,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还未等水暖想出办法,车外就传来了一个温和的声音。
“这辆马车是皇后娘娘派出宫外买些馆陶公主喜欢的东西的,还用检查么?”
雪鸢神色有些不定,“是他……”
水暖抱着孩子的手微微僵硬了一下,但也没说什么。
马车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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