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の鸡飞狗跳闹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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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の鸡飞狗跳闹重生-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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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未见,他越发长开了。依旧是小平头,浓眉似墨,许是南方的水米养人,居然比从前白了许多,皮肤晒成了古铜色,更显俊朗。 
  常被父亲带着参与公司的事情、和大人们打交道,又结识了迥然于北方人的朋友,见识增长,直接影响到气质。他眉宇开阔,自信非凡。 
  依旧坐着,也不站起,手中华丽的转着画笔,调侃的笑:“小姐,赏个光来!”一口熟练的广东腔,逗笑了两人。   
  从乌青条砖砌的地面开始,一丛丛细碎的‘人’字,微露着泥,和着水雾,经得起百年的踩踏,又容易修补。 
  周庄的主体是两条水道,四座桥连起来三条街,像两个拼起来的“井”字,从西边的东边的双桥,沈厅,张厅,到西边的全福寺,慢慢踱一圈,顶多一个钟头。既然重逢了故交,便不着急回去用早饭。长生说他有熟知的好饭店,不如趁着清晨人少,慢慢享受这江南水乡的安静。 
  话虽不错,只是叫上林平白添了几分惊异。 
  他和下林一般,从不知享受生活,两人好养活的很,给什么吃什么,也不在乎美景美食,有吃有睡,绝不挑剔。 
  却不知,她诧异的目光,让长生暗暗擦了一把冷汗。 
  也暗地里窃喜:追女六十八招,果然没有白看!   
  早点在一条巷子的民居用,两层老楼在一层临街的位置隔开了小间,三四张极窄小的桌椅,食客寥落,只他们一桌而已。 
  早餐店的老板是位中年男子,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招呼他们。下林手指头在餐桌上一抹,皱了眉头,有些厌烦于油腻的环境。长生悄声:“他家的千层糕是周庄一绝,别看店里客人不多,附近居民都是买回去吃的。老太太一早起来做千层糕,数量有限卖完为止。” 
  他没说,他赶到周庄就来拍门,千叮咛万嘱咐求老板为他留一份千层糕热在蒸笼上。 
  千层糕、清明蓬糕,糯糍油条,又上了两份小馄饨。姐弟俩都不喜吃甜,更讨厌糯米黏黏的感觉。然而摆了一桌子,几乎全是糯米制品,下林不好拒绝他哥的好意,又怕好容易重逢姐姐破坏气氛,率先填了一块千层糕在嘴中,心想我忍一忍吞下去吧,却眼前一亮,被之倾倒。 
  清明蓬糕晶莹透绿,形似碧玉,香气扑鼻,上林好奇的询问做法,老板笑呵呵说本该是清明时分去野外摘来嫩绿的青蓬,洗净烫熟,清水漂过,切碎磨成了浆,加糯米和粳米混合的米粉,煎出糖油,倒进蓬浆米粉里搅拌均匀,要稠稀适度蒸出来的糕才软糯不粘牙,旺火沸水里要蒸上两三个小时才出锅。本是清明才偶尔一做的食物,今天算你们有福气。 
  再想要,老板却摆手,没有了没有了。我家孩子从外地回来,他想吃,老太太才特意做给他,念在小伙子心诚,特意为你们留了一份,再想要,不如等明年清明。   
  上林又讨要了千层糕的做法,信誓旦旦回家做给下林吃。老板看着他们乐,年轻小姑娘哪有耐心守在厨房一层层的加浆。 
  从早餐店出来,站在富春桥上,看周庄土生土长的居民挑着担子慢悠悠的行走,又有几艘木船在七八米宽的水道上缓缓而行,船家奋力摇橹,从桥洞中穿行。上林在店面里看着女娘腾腾的织土布,买了三块成品算计着回去铺在床头柜上,摆束洁白的百合相映成趣。 
  到了周庄不可不去沈厅。偷窥,总让人热血沸腾。沈万三大约没想到自己会成为公众人物,现在的沈厅还略显安静,游客三三两两,后世里每天都有成千上万人参观他的卧室和厨房。 
  沈万三据说是巨富,而沈厅却和他传说当中的资产不成正比。厅堂阴暗、门槛过道楼梯都狭窄紧凑,家具们也朴素的让人眼睛发直,几乎要怀疑那个巨富倾国的沈万三是否当真住在这里,抑或只是打了个幌子,其实旁处另有豪宅。 
  勤俭发家第一二派商人的做派,秋下林无法理解。 
  从他有记忆以来,无论家里再穷,姐姐都会把房间收拾的无比舒适,生活惬意。 
  长生充做导游,介绍沈厅共有六进,而女眷们只能在后三进和楼上活动,楼上叫走马楼,靠天井的一圈房间就像是风靡一时的麻将牌,这头是床,另头是窗,窗外是对面的窗,窗里的人面对一点瓦面、一角天空,兴许还能数一数对面窗上的花翎,单调得令现代人心惊的生活。   
  不必诧异李长生对周庄各个地方的典故如数家珍。秋上林从小就念叨,周庄、乌镇、丽江、香格里拉……当他有了旅游的机会,毫不犹豫的摒弃繁华上海,选择了几个江南不为人熟知的小镇,并留意于风景典故和地方美食,终于在这一刻派上用场,成功拉近了因意外和时光而产生的隔膜。   
  到了中午又寻到临河酒肆,点了高尔夫球大小的河螺,蒜头红辣椒姜酒下料,炒出一碟美味;带着肥膏的河蚌肉切碎了炒咸菜,据说是老板的拿手好菜,老板娘搬出了私藏黄酒,又得意的告诉外乡人喝酒的妙处,几盏下肚,四十岁上下长马尾扎红头绳的老板娘微醺,大方的翘起兰花指,依依呀呀旁若无人的唱:“春季到来柳丝长……” 
  上林抚掌而笑,是了,这才是梦里的周庄,有油菜花田的周庄,雨后无人的周庄,单橹摇过水面的周庄,吴冠中素描里的周庄…… 
  这一刻她无比庆幸自己因重生而早来了十年,微笑着,视线落在窗外,推开的木窗外光线里漂着细碎的浮物,静谧恬然,心生悠远。   
  李长生坐在她的对面,状似不经意,却贪婪的看她的面庞。你在桥上看风景,我在楼上,看你。   
  谈判,势无可免。他们两个从重逢开始,虽故做随意,却掩不住尴尬。长生表面上不露声色,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又担心她还在生气,又忍不住想要亲近。以前总嘲笑书里电视上的相思,等轮到自己,才明白相思入骨,想煞人心。 
  上林则是愁肠满腹,当初想着他不过一时糊涂,隔开了也就想明白了。今天看他行事,却觉得他非但没有恢复,反更严重些。下林不经意间翻看长生的画册,半册素描,全是她。 
  侧脸、正面、微笑、生气…… 
  上林既感动,又犯愁。假装没有看到,不动声色,思虑该如何再劝他一次。   
  从周庄出发,到苏州也只两个小时。一路无话,赶到订好的酒店,父母都还没到,三人放下行李,在附近闲逛。 
  酒店附近有个极小巧的街心公园,他们走累了进去坐。上林看看四周,想起去年经历的几乎算惊心动魄的那场意外。下林跑去对面小学操场和人踢球,两人对坐,她犹豫着如何开口。   
  “你,还适应?”想了半天,不知从何入手,犹豫着选了安全的话题。 
  长生一笑,自讽:“吃好喝好睡好,刚开始被他们排斥,后来经我一顿老拳,全都听话了。” 
  上林却知绝非他所说的轻松。 
  北方到南方,既要适应环境,又要应付不同的学校生活,风俗习惯全都不同,他这些年形成的一切都被打破,重新适应环境,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容易。   
  “有没有看上的女孩子。”该来的总会来,憋着不说,伤口只能流脓,不会结疤。 
  她不喜欢拖泥带水,藕断丝连的暧昧。朋友就是朋友,情人就是情人,生活需要清爽,尤其和李长生这么多年情分,几近家人,不想因一时的暧昧而造成决裂。 
  长生看她一眼,颇有深意。 
  淡淡的:“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也知道我要说什么。” 
  上林无语,打好的草稿被他的态度堵回去。 
  憋了会儿,忍不住:“长生,你年纪还小可能把感情搞混了……” 
  李长生想都没想:“你知道我今年多大了?” 
  上林愣住:“啊?”掰着手指头数,认识他的时候他九岁……   
  长生嗤笑:“我虚岁二十了。秋上林,无论法律还是心智上,我都是成年人。”无论你承认与否,我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九岁孩童。 
  上林怔忡,在心里爆粗口:靠,你没经我同意居然就二十了? 
  总觉得他们都还是孩子,却忘记自己在成长,自己都十七岁了,更何况李长生?不过因为每天看着,察觉不到时光的流逝。 
  他意味深长:“你太聪明了,有时就把自己放低一点。放低一点看生活,放低一点看别人。”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少年老成,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多年依然还是当年的心思。   
  上林给他说中痛处,恼羞成怒:“你懂什么,你——” 
  他不急不慌的慢慢剥荔枝,汁水顺着手指头淌下,她记起也是那年夏天,李长生从汕头父母处逃走,她心急如焚了好几天,终于见到他,没等发火,他献宝似的从书包里掏出几个荔枝,巴巴的送到眼前,急切盼望她的夸赞。   
  他一直如此,习惯了以她为重的生活。习惯这东西根深蒂固,又能怪得了谁呢。 
  叹口气,只怪造化弄人,世事无常。 
  想通了,再看李长生,审视的目光就与从前不同。 
  以前不觉得,换种眼光来看,他是个大人了。无论说话做事,都有节有度,令人无可挑剔。从前暴露在外的狠厉如今被藏起,只眼中偶尔闪过精光,证明他依旧是那个内心暴戾,无家可归的小男孩儿。 
  背上画架,戴着帽子,连她都以为他是某个艺术学院的学生。他支起画架,认真描画,书卷气十足,引得无数女孩儿目光追逐。   
  事到如今,秋上林不得不承认——她养了很多年的李长生,已经是个大人。   
殷夜遥的追求者   
     雨后清新,赤足在白墙黑瓦的巷子里飘荡,青石板小路忽起忽落,冰凉的触感从脚底一直传到心尖,满满的,全是苏州低吟浅唱的气息。 
     吴中故地千年风月,在时光中化成细致而平凡的琐碎生活。弯曲幽深的巷子、街角的小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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