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奥斯特菲斯摇了摇头,“好吧,是我低估你了。不过你怎么说也是女孩子……”
“手下败将。”我微笑着说出这四个字,成功地看到奥斯特菲斯愣了一下,然后无奈地笑着收回微微递出的伞。
“你就在这里等着吧。”我转过身向前走去,头也没回地对奥斯特菲斯摆了摆手。
因为一般来说我是不喜欢穿着圣衣到处跑的,而且那个白银竖琴老是和我闹别扭。并且我又不是战斗型的圣斗士,不需要全副武装地修行,只要待在一个地方练琴就好了。所以一般情况下我都是穿着普通的服装,也就是白色齐膝的短袖长裙,以及白色的绳鞋,外套一件同样是白色的斗篷,不过因为头发长过腰,不好放进斗篷的帽兜里,所以我一般都没有戴帽兜。而番红色的长发也被我高高扎起,为了避免发绳缠绕住发丝而在头发上先缠了一圈白布,再用发绳系好。
因为长年没有修剪而导致本来就不整齐的刘海更是达到能遮住我的眼睛的程度,耳侧较长的刘海也飞快地长至过肩,长度不够,既不好扎起来,但也不好直接披散着,所以我也用两条细绳交叉绑着,垂至耳侧两边。
没走几步,就看见一个头上披着令我眼熟的披风,抱着一束花的女孩。亚麻色的长发用一根红色的发绳系起,苍绿色的眼睛被雨水洗过之后更显得灵动。虽然清秀可爱,但和奥斯特菲斯长得一点儿也不像。
“阿加莎?”我走过去,看着这个只比我矮半个头的少女。
“是,请问您是……?”阿加莎马上回答。
“你哥哥在等你。”没有回答,我简短地说了一句,然后指着我的后方,也就是阿加莎前进的方向。
“啊,是。多谢您了。”阿加莎愣了愣,随即对我鞠了一躬,继续向前方跑去。她一闪开,我才看见前方身穿黄金圣衣的身影,此时他正停下来,看向我这边。
湖蓝色的长发,冰蓝色的眼眸,仿若天人一般的容貌。是双鱼座的黄金圣斗士。他还真是喜欢到处溜达,而且总是喜欢把自己的披风送人遮雨?
我这才想起为什么觉得阿加莎身上的披风很熟悉,就是曾经这个玫瑰花般的男子曾给我遮雨的披风。
“大人。”我对他点了点头,而对方却有些错落地看着我,眸光微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停了几秒钟,才扬长而去。
说起来,我似乎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不过算了,知道了也对我没什么用。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不仅仅是因为异世界之分,也因为我们的信仰不同,地位不同,思想,恐怕也不同吧。他也是女神的忠犬之一。
我沉下眼来,亚伦……不知道在这个冥斗士满世界跑的地方,是否安全呢?
该死的天马,竟然敢丢下亚伦一个人……该死的童虎,居然敢把天马带离亚伦的身边……如果亚伦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放过这两个人……
回到圣域,我依旧没有找地方躲雨,随便找了一棵树靠着坐下来,我单手撑着头发呆,直到一把伞忽然出现在我头顶。
“不仅是在下雨的时候不躲雨,还坐在树旁,”我没有抬起头,听声音就知道了来人是谁,“你想被雷劈吗?”
“师父,好久不见。”我抬起头,对着那个金色半长发,带着白色面具的女人微微一笑。
“回去说。”没有多寒暄,也并不体贴,师父直接收回伞先行向屋子走去。
对啊,这才是我的师父。
这样表面上如此冷淡的,丝毫也不体贴的,但是内心却是如此细腻柔和,却又干干脆脆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女人……
这就是,我的师父啊。
“给。”递过一杯茶,师父坐在我对面,“遇到了什么事?”
“不,没有什么事。”手指沿着茶杯的边缘划过,我淡淡地回答。
“看你一副受打击一样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失恋了呢。”师父翘起二郎腿,单手撑着下巴。
“有吗?”我微微抬起头看了眼师父,无奈她戴着面具,无法看见她的脸色和眼神。
“你似乎和双鱼座的那位走得挺近的样子。”师父忽然转移了话题。
“有吗?”我端起茶杯的手一顿,微微有些诧异地看向她。我和双鱼座的那个人走得近?开什么玩笑,我可是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呢。
“小心哪天被毒死了。”师父绕了绕她的金发,我似乎感觉到她淡然而又有些戏谑的眼神看了过来。
“放心,”我微微抬眸,直接反击,“不用您老人家替我收尸的。”
“对一个女人用‘老’字称呼很失礼,你知不知道?”师父淡淡地说,顺手取走我还未喝的茶杯,放到她面前。
我看到她微微揭开了面具,喝着茶,但角度问题,还是无法看清她的脸。
“我还不知道师父的名字。”虽然被拿走了茶,我也就算了,反正她就是这样一个行事反复无常,阴晴不定的人。
“反正是你师父,名字有什么重要的。”师父放下茶杯,戴好面具,“难不成你还想直接叫我的名字不成?”
“有这个意思。”我直看着她,微微点头。
“尊师重道。”丢出四个字给我,师父单手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也就没有打扰。一瞬间屋子就安静了下来,直到……
“哟,雨很大嘛,介意我进来避一下雨吗?”门外忽然传来一个轻佻的声音,还未等我和师父有什么反应,对方就打开了门,顿时屋内的蜡烛的火焰被门外的风吹得摇摆不定,而和比较阴暗的屋子对比起来更显得稍微明亮一些的屋外,依然下着大雨,天空还是布满着厚厚的乌云。
门口的人向前走了一步,圣衣踩在地上“锵锵”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内显得有些大声。忽然一道闪电劈下,一瞬间屋子被照亮了些,而站在门口的人的脸,却因为背光的缘故,被周围一瞬间的亮光衬托得更阴暗了一些,完全看不清楚样子。
是……什么人?
弥亚和笛子
来人有一头艳红色的长发,戴着银白的面具,身上穿着的似乎是天鹰座的圣衣。同样是白银的圣斗士,女性圣斗士的护甲还真是少之又少呢……
“哟。”师父熟稔地抬手打了个招呼。
“哟,”对方也摆了下手,径直走到我旁边坐下,“这位就是你徒弟……不,天琴座的圣斗士?”
“嗯。”我点了点头。
“就算是天琴座的圣斗士,也还是我的徒弟。”师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来。
“诶,刚淋了雨,给我杯茶吧。”天鹰座的女人丝毫不客气地在师父还没出口答应之前就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而更令我惊讶的是,这个女人丝毫不在意女性圣斗士不能随意取下面具的铁则,或者说,和师父比起来,她更显得随意,直接把面具取了下来,放在桌子上,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她长得并不是很漂亮,却也清秀耐看,只是她身上的那种气质,使人感觉很温和,很亲切的感觉。说“妈妈”的话太过了,但说“大姐姐”的话——就是这种气息。是那种比较柔和的,使人总觉得比较面熟的那种感觉。但其实却并没有见过。
“嗯?怎么?被我美丽的容貌迷住了吗?”对方看着我,戏谑地笑着。
我嘴角微微抽了一下,随即才微微转过头,不看她。倒是对面的师父慢悠悠地开口了:“和她比容貌?你……”
“哎呀,我知道你徒弟的脸很双鱼座,就不要在我面前炫耀啦。”对方看着我师父,嫌弃似的摆了摆手。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自恋。”师父忽然叹息一般地说。
“是呀是呀。”对方笑得灿烂,“不像你,还是那么古板。”
“哼。”师父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
“哟,还没自我介绍呢,我是弥亚。”对方又将注意力转移到我的身上。
“法拉尔。”我微微点头。
“啊啦,真是的,”弥亚伤脑筋地抚额,“什么样的人教出什么样的徒弟,都是一样的冰山……”
轻微的“咔嚓”一声,我和弥亚同时向师父看去,只见师父十分淡然地摆了摆手:“手滑了而已。”视线下移,才看见师父面前的茶杯冰裂了,而在我们看过去的同时,完全冰裂,茶水洒得到处都是。
“……喂喂……”我转过头一脸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看到的表情,而弥亚则一脸黑线地看着师父,憋了很久才吐出这两个字。
“什么事?”正在找抹布的师父转过头,我似乎感觉到冰冷的视线直射向了弥亚……
“没、没什么事!”弥亚忽然夸张地退到墙边,一脸惊恐地看着师父。
我揉了揉太阳穴——性格完全不同的两人,到底是怎么成为朋友的啊……忽然又想到了天马和亚伦,人们经常说他们性格完全不同,怎么会是朋友。其实我倒觉得他们是朋友很正常。
一个是善良过头,不懂得保护自己。一个是热血过头,擅于保护他人。天马和亚伦成为朋友,虽然本质不同,但是正是那种一个保护者,一个被保护者的那种关系,很自然地就成了朋友。
而这两个人……我看向正在抹桌子的师父,又看向依然躲在墙边的弥亚……一个是冷淡古板,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样子,对自己也很严格要求,绝对不犯规。一个是热情随意,对什么事都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做事也随意不管规则。
按照常理,这样的两种人应该是互相看不顺眼的吧……对方所做的任何事都是自己不喜欢的事。不过……可能并不是这样,可能是因为对方所做的事情都是自己想做但是却不能或者不敢做,而看着对方这样做,心里很安慰吧?
师父羡慕着弥亚的洒脱,而她自己从小的教育确实严格束己,潜意识地也遵守着这个规则,不能像弥亚一样那么随意。
而弥亚则比较羡慕师父的冷静,果断,不像她那么随意不顾后果,师父什么事都考虑完善了才行动,而她却十分随意,想到就做,后果却是不堪设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