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修女。目前居住地,意大利西西里岛教堂。身世,十六年前被意大利政府以及一些黑手党家族灭门的菲奥里斯家族的后裔,后被西西里岛教堂收养。其余资料无法查证。”
“政府……吗?”感觉想到了什么,我抬头看向阿诺德,“谢谢。”
“不用。”阿诺德站起身,走了几步之后忽然顿住,“需要我帮忙寻找治疗你眼睛的人吗?”
“啊,不用了。”我摇了摇头,“不需要。”
没错……已经,不需要了……
因为……
“是吗?”阿诺德没有多说,直接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我坐在原位,似发呆似沉思地坐了很久,才伸出左手,黑色的衣袖里,赫然冒出一个冰绿色的小脑袋。
“菲尼特斯,好久不见。”模糊地视线让我看不清菲尼特斯,但冰凉清冷的触感和熟悉的气息却让我知道,那确实是它。
“嘶——”菲尼特斯嘶叫一声,将两颗尖细的牙齿猛地刺进我手腕的动脉,左手反射性地一抖,我略一挑眉,忍受着剧毒冲进血管的痛楚。即使菲尼特斯变小了,但牙齿的锋利度却依旧不减,而蛇怪特有的剧毒也同样存在。
就在刚才,斯佩多离开之后,我就感觉到左肩的寒气一闪而过,随即,冰冷的触感出现在左手,这时我才回忆起当年在天界时,无意中看过的一篇资料——关于蛇怪的。
蛇怪是由癞蛤蟆孵化的鸡蛋中而生的黑暗性生物,它们是由鸡蛋的蛋黄所生,而不关蛋白的事,刚出生时它们非常小,盘起来也就才只有鸡蛋蛋黄那么大而已。它们靠着吸食蛋黄周围的蛋白而生,当蛋白完全被吃完了之后,它们就会破壳而出,第一件事,就是将孵化它们的癞蛤蟆吃掉,就像有些蜘蛛会在出生后吃掉自己的母亲一般,这是它们出生后的第一顿美餐,也是它们天生邪恶的代表。在吃掉癞蛤蟆之后,蛇怪就会在一天之内长到普通蛇大小。
蛇怪的生长速度非常快,而一般的蛇怪可以活到九百年,满一千年的蛇怪可以转化为刚出生的那种形态,就像是返老还童之后进化一般,当千年蛇怪可以转化为刚出生一般大小的时候,力量也会翻倍增长。而一般蛇怪都活不到那么长的时间,因为要么会被某些强大的人类杀死,要么会被其他的大蛇怪吃掉,要么被天界派来的天使所消灭,在我的那个世界,蛇怪能够有两三百年的寿命就已经很神奇了。菲尼特斯也够幸运的了,没有活在我的那个世界中,否则,不是被我杀死就是被米迦勒杀死了,要么就是被耶和华消灭掉,用来增加他的信仰值了。
蛇怪是不可能帮人吸毒的,因为它们的獠牙就有非比寻常的剧毒。而现在,菲尼特斯正在往我的身体里灌毒……我自然不是想自杀,一般的人都不知道,蛇怪的毒,蛇怪自己可以解开,而一般人为什么不知道,那自然是因为,还未等蛇怪想要救他,他就已经毒发身亡了。蛇怪的毒是万能之毒,如果将一万种剧毒和蛇怪的毒混在一起,最终也只会变成纯粹的蛇怪之毒而已。这就像是毒中之皇一般,无论来多少种毒,蛇怪之毒都能将其消灭、吸收,转变为蛇怪之毒。
既是剧毒,能杀人,亦能杀毒。不得不说,蛇怪之毒是毒中之王,王中之皇啊……
现在,菲尼特斯是想将它的毒灌入我的血液中,用以消灭、吸收并转化为它的蛇怪之毒,以此来用蛇怪的解毒方法替我解毒,而这种方法无意是生与死的冒险。用我和人类相似却也更胜一筹的天使体质,以及火龙体质,来挑战它的蛇怪之毒,如果我不能坚持到它的毒完全吸收我体内的毒的话,我就会毒发而死,但相反,如果我能坚持到那时候,无疑,我不仅能消灭身体里的毒素,也能使眼睛重新看见。
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最快最简捷的方法,而这种类型的方法,无一例外都是冒险。
不明的情绪
身体里的毒和菲尼特斯的蛇怪之毒并没有互相抵触,完全就是蛇怪之毒单方面地横冲直撞,吸收着我身体里的毒,继而转化为蛇怪之毒,随着时间越长,蛇怪之毒吸收得越多,仿若所有的血液中都混合了毒一般,身上一会儿如同火焚一般,一会儿如同身处寒冰地狱一般。冷热交替,蛇怪之毒也在破坏着内脏。
坚持下去就好了……坚持下去就可以了……
只要坚持下去……
喉咙中似乎涌出了什么,我迅速伸手捂住嘴,却还是没能阻止黑红色的鲜血从指缝中溢出、流淌,滴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水滴声,在异常安静地房间内显出几分诡异。
现在……是深夜了吧……
应该不会吵到他们……但愿吧……
喉咙有些痒,很想咳出来,但是不行;喉咙那里似乎一股气冲上了,差一点就要咳嗽出来了,但是不能……我不能,再让他们担心了,尤其是……Giotto……
他本来就因为这件事满心愧疚,要是再发生这种事,他绝对会很自责的,并不想,看到他自责愧疚的眼神……无关于是否相似于米迦勒,只是,讨厌看到这种神情而已……他的这种神情,只会让我觉得……是我做错了。
模糊的视线渐渐开始清晰,周围的环境颜色渐渐加深,忽而又瞬间变暗,视线所及之处皆模糊不清。我知道这是因为蛇怪之毒的关系,眼睛那里的毒渐渐被吸收,但是却又因为蛇怪之毒溢满而再次变得模糊不清,甚至差点什么都看不见。
手腕处一紧,蛇特有的滑溜溜的冰冷触感在手腕上滑动了一下,我放开捂着嘴的手,将袖子往上拉了拉,随即,菲尼特斯盘旋着滑向我的手臂,对着我的手臂狠狠下口,因为疼痛而微微皱了皱眉,我单手捂着嘴静静地忍受着血液和毒流向手臂处的疼痛感。手臂处似乎肿胀了一般,给我一种下一秒就会爆炸的错觉。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从捂着嘴变为咬着手之后,疼痛感才终于减轻了。菲尼特斯冰冷的身体在我手臂上滑行了一圈,身体化为光芒回到了左肩的契约印记中。
……真是漫长……我看向窗外已经渐渐明亮起来的天空。此时的天空还未从夜色中脱离,但光明已经缓缓来到,看起来就像是眼前蒙了一层黑紫色的雾一般,朦胧而华美。转过头,我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确定眼睛已经缓缓恢复清晰了,我将视线定在一个有着繁杂花纹的柜子上,定了定神,仔细地、用力地看着那繁杂的花纹。花纹从最一开始的模糊不清,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一点一点地,到最后终于连细微的裂痕都能看清楚的时候,我才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总算是恢复了……
打了个哈欠,我走到床边,拉下左袖,本来只想睡一会儿就起来,没想到睡沉了,一直到下午才醒来。
睁开眼睛,我看着天花板边缘清晰的雕刻花纹,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眼……
“你在干什么?”带着笑意地声音传来,我转过头看过去……首先引入眼帘的是浅蓝色的细长眼眸,带着淡淡的笑意看过来,随即,视线上移,看到的是蓝色的……
“……凤梨……?”我歪了歪头。
眼前的人表情有一瞬间地崩溃,随即站起身,走向我,嘴角带着有些抽搐地邪笑,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向我走过来,我撑着床沿刚要起身,却忽然被他按着肩膀一把推下去,微微凑近了脸,眼神变幻莫测地看着我,嘴角的笑容让人觉得心寒。
“你,刚刚说什么?”静默了几分钟之后,眼前的人才缓缓开口,“嗯?”
“……斯佩多,你受刺激了吗?”我伸出手推开他,却一把被他抓住手腕,力气大地仿若想把我的手腕捏碎一般。
“是啊,被你刺激的。”斯佩多笑容加深,“所以说,你要怎么补偿我?嗯?”
“你们……在干什么?”忽然门口传来有些诧异地轻柔声音,我抽了抽嘴角看过去……果然,是Giotto……
“没什么。”斯佩多放开我的手,站起身理了理有些皱褶的衣服,“只是小猫咪似乎能看得见了的样子。”
“是吗?法拉尔?”Giotto听罢便没有过问刚才的事,勾起嘴角微笑着看向我。
“嗯,可以看见了。”我看着那与米迦勒无异的脸,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真是太好了。”Giotto笑容加深。
“斯佩多。”我将头转向一旁靠着墙壁环抱着双手的人,“你刚刚称呼我什么?”
绝对是在报复吧……报复我刚才叫他凤梨的事……
“小法~”斯佩多笑眯眯地看向我,“怎么了?”
眯了眯眼,我没有应声地转过头去,恰好看见Giotto眼中一瞬间划过了什么,但却没有看清。
“Giotto,既然我的眼睛已经好了,那么,我也该回去教堂了吧。”我站起身来,缓缓走向门外,“这段时间多亏你们照顾了,谢谢。”
“法拉尔。”刚刚走过Giotto身边,就被他抓住手腕,却正好是刚刚被斯佩多使劲捏过的那只手,我微微皱了皱眉,反射性地抽回手,却看见Giotto眼中划过的不明情绪。
“怎么了?”我转过身面向Giotto,“Giotto?”
“……过来一下。”Giotto越过我走在前方,走了几步之后才转过身来,天空一般湛蓝的眼中眸光微闪,“我有事必须要告诉你。”
我皱了皱眉,有些不解……不过,如果疑惑的话,那就直接去寻找答案好了。所以,我跟着Giotto走到了一间房间门口,Giotto转动手把,打开门,这时我才发现,自卫团的全员都在这里,围着桌子分别坐着,而中间摆着一沓纸,眼尖地看到,最上面的那张,有着修尔神父的照片……一瞬间想到了什么,我眼神一黯,跟着Giotto走过去,坐到Giotto身边的位置。斯佩多尾随我们,也走了进来,环视了一圈之后,他把剩下的一把椅子拉到我旁边,把本来坐在我旁边的蓝宝挤了过去,安然地坐在我身边。Giotto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