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Skip]Queen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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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Skip]QueenⅠ-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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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只要站在她的角度想想,被自己一心一意敬爱着的姐姐推下山崖——而且是在发表了一通憎恨演说后,抢救不及时加上伤在头部,从此留下了一个奇形陋状的伤疤在脸上;因为破相而被父亲视作没有联姻价值、被母亲认为是丢她脸的女儿,在家中的地位越来越低,连下人也敢背着她碎嘴;因为在家中不受待见,到了学校也渐渐被人疏远,最后变成了孤零零形单影只,连个亲近的朋友也没有……所有对于姐姐的怨恨一直被埋藏在心底,无人可以诉说,无人可以开解……也难怪最后本乡未绪会变成这种愤世嫉俗的性子。
  原着《月朦胧》看下来,京子发现作者今日子在本乡未绪身上埋着一条非常隐晦的感情线:本乡未绪敬爱姐姐本乡操——憎恨本乡操——怨恨本乡操——怨恨橘嘉月——对橘嘉月产生好感——憎恨被橘嘉月爱上的本乡美月,最后,本乡未绪被美月开朗积极的生活态度所吸引,逐渐改变了自己,却始终没办法忘记对橘嘉月的心动,只能隐藏在心里,默默地在旁祝福美月和嘉月——直到橘嘉月完成他对本乡家的报复,留书给美月说明一切,并彻底消失踪迹为止。从此本乡未绪对橘嘉月所有的爱意终于化作了对美月的守护——本乡未绪代替了橘嘉月,成为了本乡美月的影。
  京子曾经疑惑过木下嘉月是否已经预料到本乡未绪最后会采取的举措,才放心留下本乡未绪,并且不在意让她得知一切的真相。然而仔细想过后,她很肯定,嘉月根本没有在意过本乡未绪会有什么动作——对于他来讲,庞大的本乡家、狡诈的本乡征一郎都能被他只用几年布局就击溃,本乡未绪对他而言,不过是这个家族里最没有威胁性的……小小蝼蚁。木下嘉月留下本乡未绪,只是因为他随时可以除掉她,所以他宁愿留着她,以保存他在本乡美月心中,仅剩的形象。
  想清楚明白后,京子简直难以克制自己的愤怒——尽管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作者今日子构造出的世界——更多的却是对本乡未绪其人深深地感到悲哀,但她也知道,最后,心甘情愿成为本乡美月影子的未绪,心里面的平和与快乐,正是她所求的。
  然而也正是因为能够理解未绪的这种心态,才更会有哀其不争的苦涩在心里萦绕。京子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原着中的最上会有那样外放夸张的表现了——因为她在未绪身上看到了自己,然而,她已经在走出来的路上了,未绪最后却是毫无挣扎地,放弃了。或者曾经的最上京子担心被这样的未绪说服,影响了她本来就不甚强硬的心,所以,她才要用更夸张的反向表现来说服自己……
  然而她不是那个最上京子,所以,她会演出——真正的本乡未绪。
  ……哪怕,她也会被未绪影响,而不断回忆起甘愿成为Harry·Potter影子的自己……  
  
  与绪方导演讨论剧情修改的时候,出乎意料的很轻易就获得了他的同意,甚至在第二日还接到了一个陌生女人的来电——是今日子的。
  已经接近花甲之年的老人在电话那头失声哭泣,断断续续地表示非常感激京子愿意认真阅读她的作品,并仔细思考本乡未绪这个人,而不是被《月笼》影响,只一味地认为未绪是一个懦弱病态的配角。
  老人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是藏得很深的无奈与怨恨,“月笼”与“配角”两个词说的有些吃力。京子不好意思开口说自己还没有看过《月笼》,但心里却打定主意要好好去看《月笼》,看上去,伊达大尊改拍的《月笼》,很不得今日子本人的心。
  甚至,京子隐隐约约有个疯狂的念头——未绪,是不是今日子将自己的情感移植而创作出来的?那么,本乡美月指代的是谁?彻底伤害利用了未绪的嘉月,又是谁?伊达大尊又是为什么,没有按照妹妹的原意拍摄《月笼》?
  与今日子通过电话后,京子再和绪方导演商量《Dark moon》的剧情时,两人竟是一气呵成将整部电视剧的情节都决定了下来——有些地方,因为京子还没有看过《月笼》,因此按照绪方启文的想法修改——只能说,虽然还是依据原作《月朦胧》改编而成,《Dark moon》的情节却和《月笼》几乎没有多少相似之处了。最后将定稿拿给今日子的时候,老人笑得很开心:
  “时代不同,人们从每一部作品里都能看到不同的东西,《月朦胧》再次改编,当然应该跟上时代。但我很开心,我最想要表达的东西,保留了下来。”


  Act。20 
  
  放学后,接到宝田罗利的电话,京子和美森道了别就直奔LME,手续办好了?
  还没到LME大楼,又接到一个电话,是椹武宪的,声音急促:“京子,你现在在哪里?”
  “还有两个十字路口就到公司了,发生什么事了吗?”这还是她成为Love me部员后第一次接到椹先生的电话。虽说她和琴南奏江作为Love me部员是归椹武宪直接管辖的——她们毕竟不属于演艺部门的——但是因为两个人都还只是小虾米,一般的工作都是到了LME由前台告诉她们,她们再直接去找负责人。
  “你先别过来公司,那附近有没有咖啡店?你找一间进去,我去接你!”椹武宪的声音有些急促,京子虽然不解,但还是依言进了一间茶座——她不喜欢咖啡。
  “我现在在天空梦游茶座,正对着纪伊国屋书店。”京子将自己的处所告诉了电话对面的人,忍不住还是提出了问题,“椹先生,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无奈电话已经被挂断,京子耸耸肩,这么大阵仗,她会以为自己红了呢。不过想也知道不可能,她还是等人到了再问吧!“一杯玫瑰茄,谢谢。”京子向服务员示意,从包包里掏出《月笼》的剧本,摊开已经写满了密密麻麻感想的笔记本,开始阅读。
  
  才看了十几页,京子就忍不住皱眉,《月笼》看似和《月朦胧》一脉相承,但是重心却完全不同。
  《月朦胧》讲的是几个主角间爱而不得,为爱困惑挣扎,最终尘埃落定——没有谁得到了所谓“从此公主和王子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的结局——更多的笔触描画的不过是几个在家族情仇中最终无法得到爱情的凡人的故事,因为是凡人,所以《月朦胧》的结尾带着淡淡的伤感,却又给了每个人一个归宿:木下嘉月再婚了,而且有了孩子;本乡美月订婚了,即将要出国进修;本乡未绪终于走出了被家人伤害的阴影,开始和曾经的追求者约会;本乡操和橘嘉月离婚了,被名为赡养实则变相软禁了起来,但是她的管家正是她过去婚外恋的对象,两个人也算是在一起了。无论如何,《月朦胧》整部小说隐隐地透着一个中心思想——人是敌不过命运的,人活着是要为家族牺牲的。说实话,这样的主旨放在现在这个时代是很不讨观众喜欢的,但是放在当时那个年代,二战后作为战败国的日本,整个国家都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中,人们几乎都要对自己的国家和人生感到绝望的时候,这样一部强调追求与改变——虽然最终没有成功——但毕竟几个角色都算是有一个比较不错的结局的小说,确实满足了人们寻求安慰的心理。
  《月笼》则大为不同,仅仅是看开头几幕,京子就可以肯定这部电视剧重点着墨在本乡美月、本乡操和橘嘉月之间的三角恋爱关系上,剩下的笔墨也多数落在了本乡操对未绪的针对、对美月的刁难和本乡未绪对美月的折磨、对嘉月的敌视上。说它更多的是探讨人性,这部电视剧却又偏偏删掉了原着中关于人性最出彩的一笔——得知橘嘉月一切行动及原因的本乡未绪却摇身一变,接代了嘉月原本的地位,继续默默地守护着美月——或者是为了本乡家的赎罪,或者是为了缅怀她从未开始的爱情。
  京子试图从年代上去分析《月笼》和《月朦胧》走向不同角度的原因。《月朦胧》是六十年代末出版的,然后在七十年代初开始红,而它的电视化却是在八十年代后期——隔了将近二十年,而八十年代后期正是日本的经济繁盛期……那个年代,随着工业化的发展,人的道德观念什么的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更多的人开始追求自由恋爱,甚至谈起了所谓的速食爱情……
  叹口气,京子想她有点明白为什么《月笼》会是这样了。那是一个人心初始浮躁的年代,人们开始讲究效率,不喜欢随风潜入夜的风雅,所以《月笼》只能通过一幕又一幕人物间的冲突来吸引观众的眼球——更有甚者,说不定那个年代的浮躁也影响了编剧的人,所以《月笼》至今仍是日本电视史上难以逾越的收视高峰之一,却没有拿过任何一个电视方面的奖项。
  《月笼》是一部成功的电视剧,然而比起《月朦胧》,终究显得单薄。京子觉得自己还是更喜欢《月朦胧》,不过,她更希望以后自己最喜欢的是《Dark moon》——和很多很多人一样。
  
  “喂?椹先生?”放在桌上的手机开始震动,京子拿起接通了电话,听对方说了几句,便招来服务员结账,收拾起桌上的书本。“好的,我现在出去。”一出去,京子就看见了一辆白色七座的保姆车,椹武宪从摇下玻璃的车窗里对她点点头,“上车!”
  虽然心存疑虑,但京子还是快速拉开车门,坐上了后座。等到车子开始行驶起来,京子才开口:“椹先生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位开车的先生吗?”
  “他是你以后的经纪人,布袋翔。”
  “布……袋?”京子努力地压下自己的笑意,虽然知道日本有人姓“布袋”,可她没料到原来发音真的是ぬのぶくろ,她原来还意味是音译呢……
  “就是你想的那样,布料的布,袋子的袋。”开车的人没有回头,但是回了这样一句,语气听起来倒是没有生气的感觉。京子连忙道歉,不管怎样,这个人可是她以后的经纪人,得罪不得。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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