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大哥可还好?”包纨问。
“二位请放心,展大侠一直在客房住着,我等不曾亏待于他。”卢方答道。
白玉堂察觉他二人都拿眼睛去望他,不由得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既然如此,望卢大侠能将尚方宝剑归还,展大哥如今负伤,亦应回开封府好好调养,万望诸位答应。”公孙岚站起身来,说道。
卢方正沉吟间,蒋平却突然道:“不可!”
徐庆问:“哎,老四,这是怎么说?”
蒋平慢悠悠地道:“如今人皆知道展昭在我们陷空岛,若是听了这两个娃娃的话便将人放回,传了出去,江湖中人岂不是要嘲笑我等,乃是轻易向官府低头之辈?”
公孙岚脸色一沉,说道:“如此说来,难道五位要与开封府作对不成?”
他本是要做个样子,拿包拯的名头压一压他们,只听蒋平哈哈大笑道:“小兄弟不必动气,人我们自然会放,只不过不是当下而已。”
“何时会放?”
“当然是与白爷爷较量了、认输了才好商量。”说话的是白玉堂。
“那尚方宝剑又有何说法?”
“白爷爷高兴将它带在身边,不然那展昭不认账。”白玉堂笑得眸溢桃花。
“一派胡言!”公孙岚冷言道,一捏腰间的宝剑,“我看诸位却是有意为之,存心刁难!”
徐庆跳了起来:“小子,你们才两个人,我等却有五个,你最好莫要乱来!”
“三弟,五弟!”卢方喝道。
“五日之内,我们必定要带走展大哥和尚方宝剑。”包纨也站了起来。
“你这女娃口气还不小,难道不怕你俩也离不了此地?”
“无妨。”包纨狡黠一笑,“恐怕到时候倒霉的却是五位大侠。”
众人一愣,韩彰问道:“这是从何说来?”
包纨笑吟吟地道:“我早就在出发之前跟人说了,如果五日之内没有我们的消息,就当我们死了,他们便会到江湖中去散布个小小的消息……”
包纨顿了顿,又说道:“就说陷空岛五鼠奸|淫幼女、弃尸荒野,趁人之危、毒害南侠,假仁假义、见宝眼开,勾结外邦、意欲谋反……”
她一口气地念下来,竟将五人说了个目瞪口呆,公孙岚则在旁捧着肚子忍笑。
末了,包纨还加了一句:“五位大侠清者自清,想必不会介怀?”
“你这臭丫头胡说些甚么!”
徐庆头上青筋突突直跳,跳起指着包纨吼道。
卢方抬手制止徐庆,依然语气平和地道:“包姑娘何必出言威胁?我等皆非奸恶之徒,若因包姑娘一言而遭人抹黑,对两位亦无好处。”
包纨正色道:“卢大侠这话说得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诸位大侠皆光明磊落之人,为何又听信谣言,偏认定展大哥瞧不起你们,而意欲报复?”
卢方听她反讽于己,一张面孔微有猪肝之色,不由得瞪了白玉堂一眼:看罢,你引上门的好麻烦!
白玉堂摸了摸鼻子,望天不语。
韩彰、徐庆与蒋平一向遵从卢方的主意来行事,见是如此,也不好为白玉堂说话。
两拨人正谁也不让谁之时,忽闻得一阵笑声:“我倒有个折衷的法子,为何你们不听听我的主意?”
众人回头看时,却是卢方的妻子卢大嫂。
卢大嫂从内厅走出来,拿眼一扫卢方五人,冲他们嗔道:“你们一个个皱眉苦脸的干什么?这事就交给我来处理算了。”说罢,不等卢方他们说话,上前走了几步,上下打量着包纨和公孙岚,笑道:“看这两个孩子落落大方的,我倒十分喜欢。你们不用管他们五个,大嫂跟你们商量件事,如何?”
包纨对卢大嫂的印象倒是不差,与公孙岚互望一眼,点头道:“好。”
卢大嫂说道:“非是我们不同意你带展大侠回去,确实是他不宜再跋涉劳累。若你们慢慢的走,岂不是又误了好几天的行程?据我看来,倒不如让人先带着尚方宝剑回去交差,然后待展大侠身子好些了,再送他回去,你们看如何?”
公孙岚早就听公孙策说过,这卢大嫂也是个精通岐黄之术的,堪能与己比肩。她既然说出这一番话来,想必不会有差。他凑过去与包纨商量了下,见卢大嫂神色若然,再想既然展昭无事,当务之急便是要取回尚方宝剑,便先应下了。
卢大嫂见他们答应,略一点头,又话锋一转:“不过,我们当家的话说得不错。若我们就此把剑送还你们,岂不是显得五鼠无能?这样罢,你们要取回宝剑,就要闯过我们设的‘文’‘武’两关。如此一来,大家的面子上也会好看一些。却不知两位是否有此胆量?”
包纨早就料到事情没有那么顺利,卢大嫂提出的闯关一说,也算是在她的意料之中了。
至于五鼠几人亦暗暗点头,觉得这个提议甚妥。既给双方一个下台阶的机会,为自己留了面子,又不会给别人落下话柄。
公孙岚朗声说道:“若你们存心为难,又该如何?”
卢大嫂连忙道:“这你们大可放心,我们绝不会用那些刁钻古怪的题目故意为难你们。我保证,这二关皆是可为之事。”
公孙岚拱手道:“既然卢大嫂有此一说,那我们就应下了。”
卢大嫂击掌笑道:“好!两位少侠既然至此,就容陷空岛先一尽主人之谊。二位请在这儿休息一晚,闯关之事,明日再议。”
包纨心里记挂着展昭,遂上前问道:“不知卢大嫂可否带我们去见见展大哥?”
卢大嫂爽快地答应:“当然可以,二位请随我来。”
一行人来到展昭的房内,送包纨和公孙岚进房后,卢大嫂便掩门离去了。
展昭正盘腿坐在床上尝试调息。他听得门响,睁眼一看,见是包纨和公孙岚,不由得一惊,问道:“你们怎会来此?”
“展大哥。”包纨几步上前,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展昭望着他们两个,心中闪过几个念头,语气中带了一丝焦急,“莫不是开封府中出了事?”
“现在暂且无事,不过……”公孙岚欲言又止。
展昭深知公孙岚的忧虑。若不是白玉堂为了这猫鼠名号之争,也不会寻上开封府来,更不会盗走尚方宝剑,弄得开封府上下提心吊胆、还有性命之虞。想到此处,他不由得紧抿嘴唇,心中自责。
包纨连忙劝道:“展大哥且放宽心,这事又不是你的错。三叔和公孙伯伯,还有王朝叔叔他们,都对你牵挂得很。”
展昭轻叹一声:“展某本不该让大人他们为我担心。”
“展大哥放心,”公孙岚安慰道,“明日我们一定能取回尚方宝剑。”
展昭心里一动,顿时察觉此话有异,连忙追问。公孙岚与包纨料想早晚瞒不住他,便将卢大嫂所设的两关说了出来。
“不妥。”展昭摇头说道,“若你们有何闪失,那如何是好?”
包纨笑道:“难道展大哥连自己的徒儿都信不过?”
公孙岚听了这话,心里莫名一喜,连忙说道:“纨儿说得极是,展大哥且放心休养,明日看我们的本事。”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显得信心满满。
作者有话要说:抓屏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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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七】杏林百草竞飘香,方寸之间任来去 。。。
次日,陷空岛众人用毕早饭,便在外厅设起了闯关的所需。一切准备妥当后,遣人前去将展昭、包纨和公孙岚三人请来。
包纨二人扶着展昭迈进厅内,便见厅中设有一张梨木大案,上面铺了纸笔若干。旁边另摆有一个小木桶,不知是何用处。除了白玉堂外,卢方等四人俱站起来,朝展昭三人拱手作礼。卢大嫂含笑迎了上来,招呼他们坐下。
述过常礼后,卢大嫂站在梨木案旁,正色说道:“今在陷空岛上设下‘文’‘武’二关,由本庄对阵开封府两位少侠。生死无论,各安天命。因请双方同签此生死状,无论结果如何,事后皆不得追究。”说罢,在案上铺平一张宣纸,上面赫然书有“生死状”三字。
以卢方为首的五人依次在上面签了字。韩彰见包纨和公孙岚站在那儿不动,笑着挪揄道:“莫不是没胆量签这生死状罢?”
“谁说的!”公孙岚便要往前取笔,却被展昭一把拉住:
“展某愿代他们签下此状。”
五鼠听罢这话,目光各异。
“展大哥,这事由我们自己担待。”
包纨简短地说了一句,便同公孙岚一起在生死状上各自签上自己的名字。
展昭望着他们,又是担忧又是欣慰,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卢大嫂赞许地看着二人,将生死状收好,继而当着众人的面在两张纸条分别写下“文”“武”二字,揉成一团,放在掌心,示意包纨和公孙岚每人各挑一个。
二人照办了,打开一看,却是包纨掂得“武”字,公孙岚掂得“文”字。
卢大嫂又取过那小木桶,说道:“这个木桶内共有题目十数道,为示公平,请两位少侠各拈一题。”
公孙岚将手往里面探去,取得一张纸条出来,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小字:“岐黄集,杏林百草竞飘香。”
包纨亦抓了另一个阄,打开看时,却是“骨如绵,方寸之间任来去。”
“这是何意?”公孙岚问道。
“闻道公孙少侠师承尊父公孙先生,对岐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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