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凰熙面不改色地接过宫女斟满了酒的超大酒杯,朝脸色潮红的三皇子妃举了举酒杯,然后面不改色地继续喝下去,这已经是第几杯她已记不清了,手指已经不由自地震了震,但仍努力地克制住保持清醒。
在旁边侍候的夏荷看得心惊胆战,若不是主子一再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她必定上前阻拦下,担忧地看了眼拼酒的主子,暗暗愤恨地看了眼这两个所谓的皇子妃,用心真险恶。
女眷这边的动静大,遂引起另一边男人的注目,李凰熙这南齐女人真是一再地让他们震惊,没想到拼到现在丝毫不逊色于三皇子妃。
三皇子妃的轻视之心早已收起,她不敢再轻敌,看到她一亮酒杯时,她就想骂声该死,头脑已经有些昏了,看到那斟满酒液的酒杯,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抖,接过时手一抖,一些酒液溢了出来,看到二皇子妃嘲讽的笑容后,她又不甘心输给李凰熙这个南齐来的女人,遂惟有举杯猛干。
你来我往三杯后,李凰熙在袖下的手狠狠一掐自己让自己保持清醒,将喝干的酒杯亮了亮后即重重地搁在案上,看到三皇子妃眼神迷离地接过宫侍手中的酒杯时,笑道:“三嫂,你还行吗?别逞强啊,我们妯娌不过是想亲热一下,可不是拿命来搏?”
二皇子妃看到高下已分,这回是整不到李凰熙,很快掉转枪头对准三皇子妃,“五弟妹说得没错,三弟妹还是见好就收,莫失了我们妯娌之情。”
“我没事,二嫂的好意可以收起了。”三皇子妃被这样一激,神志清醒了不少,“五弟妹,我还没输。”说完,佯装镇定地继续再喝。
李凰熙也没有再做声,眸子一黯,既然这什么三嫂要玩到底,那她就奉陪到底。
只是不待她多想,三皇子妃这杯酒只喝了一半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地上,手中的酒杯掉到地上溅了周围人不少酒液。
看着倒下去的三皇子妃,一众贵妇们都有几分唏嘘,没想到最后出丑的人居然是三皇子妃,遂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李凰熙,眼里都有着不可置信,这女人真的是来自南齐?莫不是假装的吧,有人不禁如此暗暗地想。
三皇子拓跋奇看到倒在地上发出轻微鼾声的妻子,顿觉他的老脸都被丢光了,当众醉倒睡着实在是耻辱。
拓跋晏忍不住大笑出声,那笑声让不少人都郁闷,尤其是身边两位年长的兄长,他们欲让他们夫妻出丑,哪知丢人现眼的却是自己?
明祯帝也笑了笑。
接着,更多人的发出笑声。
三皇子却是半点都笑不出来,夫妻一体,这女人丢的可不是她自己的脸面,遂咬牙上前道:“父皇,儿臣的妻子喝醉了才会君前失仪,请父皇开恩让她下去醒醒酒,然后再给予处分,可否?”
明祯帝笑着摆摆手,“不过是妯娌俩斗酒而已,你也不要怪罪她,来人,抬秦王妃下去灌一碗醒酒汤吧。”
宫侍领命很快上前就将三皇子妃抬了下去。
明祯帝方才看向李凰熙,静若处子动如脱兔,这个儿媳倒是特别,抛却两国恩怨身为家翁,他没有什么可挑剔的,“今儿你的表现不错,来人,赏五皇子妃黄金千两,布五十匹。”
李凰熙微行礼,“谢家翁赏。”看到明祯帝点点头,她方才重新入坐。
晏席进行至此可谓接近尾声,只是拓跋晏出列道:“父皇,儿臣有事要禀报?”
“何事?”
“儿臣的归途中遇到了埋伏,所幸都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真有此事?”明祯帝顿时就怒道。
“儿臣没有谎言欺君。”拓跋晏正色道,手一拍让人带人上殿,“这是抓到的人,父皇一审即知。”
明祯帝的目光立即落在那入殿的几人身上,那些人身上都带伤,不过看身型与长相即知这是北魏人,再加上呈上的证物,也让他大骇,目光很快凌利地看向装镇定地几个儿子。
儿子们没一个敢与他对视,他顿时脸扭曲了,一个个都背着他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眼里哪还有他这父皇?
四皇子这会儿倒有几分庆幸,好在他没这么蠢做出这事来,只是不知道是二哥还是三哥派去的人。心中寻思着这五弟还是厉害的,这一路上半点风声他都没收到,甚至连何时遇伏现在都想不起来,他倒沉得住气居然到现在才拿出来。
“此事朕自会派人查清楚。”明祯帝朝拓跋晏道,心情一坏自然没心情再饮宴,遂摆了摆手,“散席。”
一场酒席不欢而散,气氛更形沉闷。
夏荷扶着李凰熙与二皇子妃告别。
二皇子妃看着脸色红得更形艳丽像没事人般的李凰熙,心中不由得赞叹了一句,看她行事可见没半分醉意,遂握住她的手,“改日我在府里设宴请弟妹,弟妹可要赏脸……”
李凰熙随即应酬了几句,二皇子妃方才离去。
看她走远,李凰熙方才由夏荷扶着往那暂住的宫殿而去,直到走出了一段距离,没有人关注之时,她的脚肚子才一软险些要倒下来。
夏荷扶不住眼看就跟着要摔倒,顿时急得想要哭出来。
身子发软要倒地的李凰熙很快落入一个怀抱里头。
第199章 北魏有媳
更新时间:2013…7…27 1:39:07 本章字数:8260
李凰熙感觉有人抱起她,下意识地挣扎起来,“放开我……”带着酒意冷冷的声音在这宫墙走道里响起。爱残璨睵
“是我。”
熟悉的男声传来,她醉醺醺的眼睛微微睁开,转头看去,就看到丈夫那张俊脸放大在自己眼前,好一会儿,她才双手捧着他的脸,“阿晏,你什么时候变成了五六个,你别晃,晃得我头晕……”
她醉倒之后的声音软软绵绵的,让他的心房微微一震,握着她的手抓下示意她抱着他的脖子,“乖,我们回去。”走了两步才记起身后之人,“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出宫吧。”
难得看到李凰熙醉态的完颜雄被拓跋晏毫不客气地赶走了,他看戏看得正入迷,难得看到这女人居然也有醉态可掬的样子,就为了赶来看她这难得的一面,他连那美貌宫女的邀约都推了去。
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刚才若不是拓跋晏快他一步,他应该能接住那女人踉跄的脚步,真是遗憾,本以为可以看到她出丑好日后多点嘲笑她的资本,现在被遗留在身后的他只能无奈地耸耸肩。
远远地传来那对夫妻的对话。
“阿晏,我今儿个厉害吧……”女子的声音不如既往,多了小女人的娇态,少了些狠厉。
“我的凰熙最厉害……”男子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与温柔,很是动听。
完颜雄几乎听不下去了,做了个呕心状,最后袖着双手昂头抬脚往出宫的方向而去,还是回府抱美人最切实际。
另一边厢的杨朵朵此时在自己的府里嘤嘤地哭出声来,今天晚上将一辈子的丑都丢尽了,她越想越是气愤难过。
坐在椅子里的嘉元公主双眼不带感情地看着扑在床上哭泣的女儿,她长得有几分似明祯帝,但又遗传了母系的美丽,杨朵朵的相貌有八分是遗传自她,宽额头显得极富态,颧骨颇高又显示了她的硬朗,一张薄唇可见性情冷淡,总而言之嘉元公主是公认的好相貌,即使她已经不再年轻。
此时这一张宽额高颧骨薄唇的面庞却是严厉地板着,气色很好的她没一丝儿病态,可见以有恙未出席为拓跋晏举行的欢迎晚宴只是一个借口。
“有什么好哭的?娘一再的告诫你都可以置之脑后,自个儿找来的能怪得谁?”她非但没有半分安慰女儿的举动,反而冷嘲热讽了一番,原本以为这两年女儿定性了不少,哪知道如此不堪激,真真浪费了她一番心血。“你给我坐好,若再这样我就由得你自生自灭。”
“你就只会训我,你还是不是我娘?”杨朵朵听不过母亲的冷言冷语,自床上猛然坐起,泪眼控诉地看向自己的亲生母亲,“你明知道我爱慕五表哥,当年还让我嫁那个死人,给我弄了个寡妇的名号,现在好了,他一淮是因为这个嫌弃我……”又嚎啕了一会儿,“他在南齐生活了那么多年,怕是也学那里的男人看重女人的贞节,不,我要对五表哥说我从来没与那死人上过床……”
她似乎想到了拓跋晏不接受自己的理由,泪眼突然放出光来,一定是这个原因,他才看不到她的好,对,一定是这样,自以为想通的她赶紧抹去泪水,起身就要往外冲。
嘉元公主一直坐在那儿看着女儿的一举一动,待看到她似疯狂的举动,方才朝外面的侍女一使眼色,很快就拦住了杨朵朵,眼色再一使,那两个侍女架着双腿乱蹬的杨朵朵到她面前。
“放开我,娘,你让她们放开我,我要去见五表哥,我要去给他解释清楚……”杨朵朵使命地挣扎。
嘉元公主傲然地起身,凌厉地走向女儿,扬声毫不怜惜地一巴掌打到女儿那张娇嫩的脸庞上,果然,杨朵朵冷静下来没再闹,如那霜打的花儿蔫了下来,耸搭着脑袋站在自己母亲面前。
“现在冷静下来了吗?”嘉元公主负着双手站在女儿的身前问道。
杨朵朵示意那两名侍女放开自己,与嘉元公主做了二十多年的母女又哪会不知道她的性情,母亲在这府里是高高在上存在的。世人都羡慕她有一个有权有势有地位的母亲,又有何人知道她的母亲从来不会抱着她表示亲近,也吝于展露她的笑容,即使她只有她一个孩子,但是温情二字是她从来没有享受过的。
“娘,女儿知错。”如每一次母亲训她那般,她最终都以这句话终结。
嘉元公主这时候才欣然地点点头,转身坐回原位,接过侍女手中的茶碗轻茗一口,“知道自己错在何处?”
“女儿冲动了,没有听从娘的指示。”杨朵朵握着拳头面无表情地道。
嘉元公主将茶碗搁在桌上,优雅地用帕子按了按嘴角,整了整绣有繁复花纹的窄袖,“朵朵,娘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