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翔究竟想说什么?
回忆,让人头痛欲裂。
他憎恨这样的回忆,憎恨翔留下的谜语,憎恨回忆太过清晰。憎恨翔的疼,如果她不疼,一切,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神智的疼,让他清醒过来——如果没有身上这个女人,一切,会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想到这里,欧阳飞愤怒了,眼里染上了凶狠,他开始用力地贯穿起来,在驾驶座上用力地向上挺着,不管不顾地横冲直撞。
有一个名字冒了出来,象幼兽的悲鸣:
“翔——”
关诗雅在**中震惊,眼泪是无根的水,不可置信:“飞哥哥,你,你在喊谁?”
欧阳飞瞪着他,动作更加剧烈,仿佛有很深很深的恨意需要发泄,冷酷的言语重复了一遍:“翔。”
关诗雅的后背抵在方向盘上,刻骨的疼刺入背心,望着欧阳飞狰狞的笑,带着哭意说:“飞哥哥,我不是她。”
欧阳飞动作一顿,又马上继续起来。他将关诗雅狠狠压进自己的怀里,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灰败的眼睛,沉哑地呢喃:“我知道,我知道,和我在一起的,是你。”
关诗雅会错了意,抱着他喜极而泣:“飞哥哥,我好爱好爱你!我不是她,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你要相信我……”
欧阳飞的心情和他的脸色一样苍白,是啊,是她离开了他,翔……
他不愿思考这个事实,不愿再回想当年那人云淡风轻的绝情,更不愿承认,今天,他的心又因为重见她而失去理智的骚动。也不愿想,过去,大约永不能回头。
只有无望而机械地律动着。
一点看不见的晶莹,随着他的动作,无声地模糊在真皮椅套上,消失不见。
一男一女各不相同的激情终于结束,欧阳飞闭着眼睛,似乎疲倦得昏昏欲睡。只对仍然伏在他身上的关诗雅淡淡说了一句:“你回去吧。”
在汽车里玩车振,关诗雅还是第一次,并且是她主动求欢。做的时候冲昏了头脑不管不顾,事毕后,难免有些羞涩。
她没有追究欧阳飞的异样,心里当然知道因为轩辕翔的出现,欧阳飞必然会有心绪的波动。作为一个聪明的女人,她懂得什么时候不该让男人厌烦。
于是她一面收拾自己的装束,一面忍耐着下体的粘湿,缓缓地退了出去。离开车子之前,她在欧阳飞脸上落下一个无限爱意的吻,体贴地叮嘱他开车要小心。
她强作的坚强没能坚持多久,一进家门,就软倒在地上,失声痛哭。
她一直那么卑贱地爱着欧阳飞,对他,对他们家都是绝对的顺从,以至于所有人都忘记,她关诗雅也是有自尊的。就连她自己,也忘记自尊是每个人都存在的东西。
可是今天晚上的侮辱,欧阳飞那一声呼唤,都打击到了她最深处。
一直在等着女儿的关有良和陈萍,看着伏地大哭的女儿,做爹的手足无措,做妈的更是心疼得不得了。
“小雅,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是不是那个小贱人欺负你,告诉妈,妈给你出气。”
关有良是男人,比他老婆多一点现实的理智:“小萍,先把孩子扶起来,地上多凉。”
说着先动手去扶女儿:“女儿呀女儿,爸爸的好宝贝,受了什么委屈跟爸爸说,别把自己哭坏了啊。”
可惜关诗雅一点都不领情,坐在地上指着他痛骂:“都是你,你算是什么爸爸,你的女儿被人家欺负,都是你的错。谁叫你娶了那个女人,还生了那个小贱人,都是你都是你!”
这个表面柔弱的女人疯起来能把人咬死,她双手抱着她爸的大腿使劲摔打着,恨不得将自己所受的侮辱和践踏都发泄在这个始作俑者身上。
开始语无伦次:“都是你瞎了眼,找了那个贱女人!你以为你了不起,有本事骗到那个贱女人的钱。谁知道是人家根本不在乎给你骗,人家有的是钱!告诉你吧,你知不知道你那个贱女人又结婚了?还和个鬼佬生了儿子,人家那个新男人,比你年轻得多,你头顶上戴的绿帽子有两个那么大!你高兴了?满意了吧?!”
关有良被说得脸色发青,气得头上的血管蹦蹦跳。
陈萍听见自己的女儿越说越不像话,连忙去捂她的嘴巴。谁知道发起狂来的关诗雅力气大得很,不但一下把她的手打飞,还一把将面前的关有良推倒在地。
怒火攻心失去理智的女人是可怕的,秋风扫落叶一般的无情,过境之处,凳子翻了,瓷器破了,一地狼藉。
目睹女儿的失常和疯狂,关有良颓唐地靠在墙角,无力地叹息。
“作孽哦,我们是造了什么孽,让女儿受这样的苦,天啊——”
小的哭,大的也跟着嚎,天崩地裂无以形容。
母女两个疯的疯,癫的癫,弄翻了家里无数摆设道具,最后终于胜利大会师,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妈,你要帮帮我,我要怀孕,我要生孩子,我要做欧阳飞的老婆,我要嫁给他。妈,不能让那个小贱人把飞哥哥抢走,你要想办法,对对,想办法想办法……”
欧阳飞的车子还停在楼下,车门关上的时候,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远远望着那栋二层的别墅,看见黄色光从落地玻璃窗渗出来,飞舞的人影映在窗帘上。突然想起,这栋别墅,以前曾是轩辕雅。
翔,也曾经住在这里。
他又想起,七年前,翔的妈妈离婚,应该就是从这里,带着翔,回到轩辕大宅。
那时候的翔,安安静静的,似乎父母的离异,生父对母亲的欺骗和伤害,一点都没有影响到她的生活。她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清澈,好像对发生的一切一点都不在意……
一次,都没有提起过。
在上流社会,知道事情真相的不多。知道的三缄其口,有的背地里说轩辕雅傻,有的把关有良视为毫无诚信之徒。无关的人可以这样,但是翔,那时只有十七岁,她对她母亲的感情,超过任何人。那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他想起,翔从来不曾看过关诗雅一眼。今天晚上如是,七年前如是。关诗雅这个人,对于翔而言,似乎根本不存在。
难道翔,不知道难过,不知道伤心?那是她的生父,她最爱的母亲。难道她对关有良一点都不恨?对关诗雅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姐姐一点都不憎?
以翔在英德一呼百应的地位,如果她恨关诗雅,关诗雅一定死无葬身之地。可是关诗雅在英德,也仅仅是被排斥孤立,被人冷言冷语,被人整蛊而已。翔的态度,好像关诗雅根本是个无关的人。
欧阳飞突然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轩辕翔。
他记得,他生日的第二天,关诗雅就跪倒在她面前,告诉她说,他们睡过了。
当天下午,她和关有良脱离父女关系的声名,就出现在各大电视台的重大新闻上……
她连对待自己父母离异的事都那么冷漠,难怪,也可以同样冷漠地对待他和关诗雅的事。这样的翔,真是冷酷到无情的人啊。
欧阳飞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风从开着车窗外倒灌进来,一阵凉过一阵。
有许许多多的影子,从窗外掠过。
翔沉静的脸,轻轻张口说“恭喜你”的表情。
很多很多张愕然的面孔,一个一个地看着他,如同在看一个天下头号大傻瓜。那些不敢相信的眼神都带着浓浓的讥笑和嘲讽:
轩辕翔的男人,居然跑去和关诗雅上床。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家人
星期二上午,人来人往的S市机场商务区因为右端隔绝出来的特别通道变得异常的凝重肃穆。
平素鲜少使用的特别通道,从早上八点起就拦起了黄蓝色的绶带围栏以示警告。现在更是被二排黑西装、黑墨镜冷酷打扮的帅哥把守着。从他们双足微张直立,双手微微交叉于腹部,被墨镜遮挡的眼睛时不时警惕地四面环顾等细微的动作看来,毫无疑问,这些酷酷的高大帅哥就是顶级的保全人员。
这副严阵以待的情形,实在让人忍不住好奇,不知是哪里的政要要到埠?
这时,一个身材高挑的白衣女人在一群正装机场制服人员的陪同下顺着手扶电梯缓缓向商务区行来。
她身上穿的是一件透明的纯白色的改良式短款迷你风衣,女子健康的肤色从纯白细腻的绞丝面料下透着粉润的光泽。大大的翻领下是精致的锁骨,腰间无数精细的褶皱塑造出挺括的外形,高高束起的细腰带勾勒出女子细细的腰身,显得不盈一握。
下身是同色的阔脚长裤,随着她摇曳生姿的步履,摆动的裤脚如同海边翻滚的小浪花,款款走来,步步生莲。
比起她这身形如皎月的衣着,她完美的面孔才真正地让人惊艳。棕色卷发优雅的高高挽起,零星碎发缱绻地吻在她的颊边耳后,深陷的大眼清澈而天真,明媚的眼波透着无比的自信和淡淡的温情,眼神远远地向右端那片被隔离的区域投去,象是在期待着什么。
人们看到她挺括的鼻梁下,丰润的红唇含着一丝浅笑,似乎在聆听身旁之人的话语。一瞬间,很多人都认出了这张属于目前S市最瞩目的年轻女人的面孔,眼睛盯在她身上,贪婪地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身边一群人中,为首那矮矮胖胖的秃子,带着一百二十分的歉意向白衣女子连连道歉:“轩辕小姐,虽然市长已经打过招呼,不过……你也知道,今天是周二,往来的商务旅客实在是比较多,所以这场地……。”
“呵呵,陈先生,不需要这样。”她展颜一笑,露出编贝似的洁白牙齿,笑容如午夜昙花,夺人呼吸:“本来只是我的个人私事,已经劳动太多人了,我都觉得惭愧。您能帮我这么大的忙,我已经十分感激了。如果因为我的私事影响到您的工作,或者影响到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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