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个也不是咱们能决定的,要看爷的意思呀。”程无忧暗自叹气,对于这个问题她和那拉氏实在是沟通不能,她无论如何努力最多就是无视后宅的其他女人,永远也不可能像她一样为了把自己的男人推到别的女人床上繁衍后代而费心。
“所以说让你帮着劝劝,这不是单纯的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在皇家,繁衍子嗣也是工作,就像爷办差一样。你是明白人,也是明白爷的人,难道连这个事情都看不透吗?”
那拉氏板着脸语气严肃,暗示程无忧拿娇,不识大体,难道她以为她就没有情爱,没有私心,愿意府中美女如云分占自己的相公吗?站在她的位置,不管心中有多少不愿,都必须帮着爷平衡好后宅的关系。
程无忧当然明白,胤禛是一个有作为的人,生在皇家,没有野心是不可能的。联系到他以后会是雍正皇帝,身边不可能只有这么几个女人。而且她的两个儿子没一个看着像乾隆的,就算有交给她也不会养成那样,看来那个艰巨的任务是别人完成的了。
想到这,程无忧也有一点点郁闷了,对于某些不可扭转的历史定局,她只能努力去面对。
虽然她不觉得当皇帝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看老康这几年越来越显苍老就能明白,当皇帝是一件费心费力还很容易短寿的高危职业,也并不真如想象一般,权倾天下就可以任意行事,除非立志做个昏君,不然那个位置亦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可是,她家小秃瓢的志向不可阻挡,也无法阻挡,这是他人生中注定的追求。那么她呢,她该去成全他的追求吗?这个段尘封的历史当中,哪一个才是属于她的轨迹呢?
程同学难得深沉一把,努力思索着人生大事。
可惜,事情的发展往往不给她深入思考的机会,她的世界发生了一件地动山摇的大事,让她暂时没有精力去管这个问题。
某个秋高气爽的午后,坐在书房里查账薄的程无忧忽然觉得心绪不宁,想要喝杯茶安神,谁知手一滑,茶杯竟摔落在地碎成几块。
“姐姐,您怎么了,烫到了吗?”小红忙用手帕擦着她的裙摆,程无忧却盯着地上的碎茶杯出神,只觉更加心慌。
“姐姐,您怎么愣神,还是换一件衣服吧!”小红推推她,看她回神,转身去取衣服。
“。”这突来的心慌是怎么回事呢,她为什么突然产生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呢?
小喜子惊慌失措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屋,印证了她的预感。“主子,主子,不好啦,二阿哥从马上摔下来了!”
“啊,他人在哪?”程无忧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的。
“已,已经抬回来了!”
冲到门口,她正好看见几个小厮抬着担架进门,上面躺着她的宝贝儿子,嘴角带血,面色惨白,已经不省人事。
果果和龙凤胎听到消息,从各自的屋子跑出来,呼啦围在昀宝身旁,全被他的模样吓呆,眼泪止不住流下,“额娘,弟弟(哥哥)怎么了?”
天旋地转的程无忧勉强倚着赶过来的小红撑住身子,连做几个深呼吸,告诫自己她不可以倒下,她的儿子需要她,她另外三个孩子需要她。
在小红的搀扶下,颤抖着走到昀宝身边,控制不住抖动的双手轻轻触碰他的脸庞,那缓慢起伏的胸口和轻微的气息让她暂时松一口气。
“太医呢?”颤抖的声音表明了她的紧张不安。
“已经去请了,应该正在赶来的路上。”
院子里一片混乱,这突来的意外让每个人都慌了神。程无忧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努力救助儿子才是关键。“把二阿哥抬到屋里去,拖住头、腰、脚,小心放在床上。”
“都小心点,保持平衡,千万不能再伤着他。”指挥下人将昀宝平稳地置于床上,拭去他嘴角的血痕,轻轻靠在他胸口细听他的心跳和呼吸,心紧紧揪在一起。
“额娘,弟弟他……”果果含着眼泪,不敢问出后面的话。
“果果乖,你带着弟弟妹妹先出去,好不好?你们现在帮不上忙。”两个小不点儿已经被吓呆了,她现在又分不出精力照顾他们,只能让果果带他们出去,免得在他们幼小的心里留下太大的阴影。
“好。”果果擦干眼泪,坚定地点点头,她是大姐,在这个时候要安抚好弟弟妹妹,不让额娘安心。
吩咐嬷嬷们好好照顾三个孩子,趁着太医还没到,她首先问清事情的经过。
“小邓子,是你跟着二阿哥一起去骑马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被点到名的小太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头磕得梆梆响,“回主子,奴才之前仔细检查过马,没有问题,可是不知什么原因,二阿哥骑到半程,那马忽然就惊了,发狂般乱跑,将二阿哥甩了下来,奴才追上去的时候就已经……是奴才照顾不周,奴才有罪,请主子责罚!”
小邓子涕泪交加,头还在不断地磕,程无忧摆摆手,“别磕了,那匹马呢?”
王府的马厩有专人看管,主子们常用的马更是有专人照看,昀宝的那匹坐骑是康熙赏赐的御马的后代,通人性,没有道理忽然发狂。
“被侍卫张大哥给抓了回来。”
“富康,你跟小邓子一起去检查一下那匹马,看看有何异状。”希望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嗻!”富康应声以最快速度赶往马厩,他明白程无忧的担心,必须尽快查清问题,如果真的有人做过手脚,去晚了就什么证据都没有了。
“主子,太医来了!”
“快请!”
事关重大,太医院直接派来两个得力医正,与他们同时进来的还有听到消息从宫中赶回来的胤禛和那拉氏带来的女眷。
两位太医检查一番,均是面色凝重,转过身看着胤禛,踌躇着没有开口。程无忧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两位太医,小儿情况如何,请明言。”胤禛手紧握拳,强自镇定问。
“回王爷,小阿哥身上多处肋骨骨折,更严重的是坠马时力量太大,震伤了心脉,臣等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了。”太医谨慎开口,却相当于是判了昀宝死刑。
听了这话,程无忧再也控制不住瘫软在地,泪水倾泻而下,“不,他才10岁啊,求求你们不管用什么方法,救救他,救救我的儿子,他不能……不能啊……”
“臣等自当竭尽所能,只是……实在没有把握。”
胤禛抱起她,紧紧拥在怀里,想要给她力量,也给自己力量。“无忧,别这样,相信我们的昀儿吉人自有天象,一定会熬过去的。”
太医忙着给昀宝接骨固定,开方熬药,程无忧静静坐在屋角,心中慌乱,眼泪扑簌簌止不住地流。
屋子里人多,帮不上忙又显得很乱。那拉氏提议去王府的佛堂给二阿哥祈福,女眷们都跟了过去。
胤禛静静地拥着程无忧,心中一样不安,他体会过那种丧子之痛,那种心被割裂的感觉,他不想再尝一次,更不忍无忧承受那样的伤痛。
程无忧怔怔地看着床上人事不醒的儿子,她的心肝宝贝,她不敢想象他的离开,她无法承受。擦擦眼泪她也跑去了佛堂,病急乱投医,何况既然她可以穿越,这世上也许真的有神灵。
跪在庄严的菩萨金身前,默默祈求上苍,既然让她穿越了,就不要将她的儿子带走,她宁愿舍弃自己的性命换儿子一个平安。
泪眼模糊地仰视眼前的大佛,她突然想起很久以前那个给胤禛讲佛的智善大和尚的话。蹭地起身,跑回院子。
“爷,爷,还记得那年智善大师说的话吗?他说昀宝和他有缘,他一定可以化解这个劫难。你快去请大师,求他救救我们的儿子,快去啊!”
“好、好。你别急,我这就派人去请。”
智善大和尚当晚赶到雍王府,给昀宝吃下一颗散着香气的药丸。这颗灵丹妙药效果明显,第二天,昀宝的呼吸顺畅很多,太医的药也见出效果。
缓缓睁开双眼的昀宝,让程无忧喜极而泣,可是,智善大师的话又增添了她的忧愁。
“王爷,福晋,小阿哥已然性命无忧。只是世事均有定数,他与皇家的缘分已尽,尽管他的命数因外力发生了一些变化,可若执意留在皇家,只怕还是难以长命。”
胤禛同样一怔,难得儿子度过这次劫难,难道不该是后福无穷的吗?“大师的意思是?”
“生既是死,死既是生。小阿哥的后福不在此处。”
听懂大师的暗示,俩人商量一番,什么也没有儿子健康活着重要,就算不能承欢膝下,只要他能平安就总有团聚的时候。
胤禛请示了康熙,昀宝在玉碟上记录死亡。拜智善大师为俗家弟子,带回护国寺安养。
程无忧放心不下伤病未愈的儿子,决定跟着昀宝一起去护国寺照料,直到他痊愈。
四个孩子哭哭啼啼地告别,胤禛亲自送他们母子到护国寺后山的三间石屋安顿好,临别前俩人默默穿过树林,心情都很复杂。这个突来的事件打乱了他们原本平静的生活。
俩人之前听了富康的回报,他还是去晚了,没有找到什么证据,但是那匹马的确不正常,似乎受到刺激才会发狂。
胤禛吩咐了几个得力侍卫暗中调查此事,若是有人有意迫害,不管是谁,他都会让他加倍偿还。
“无忧,昀儿的事情,我一定会查个明白,我已经吩咐加紧孩子们的警卫,你可以放心,我决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再次出现。”
“胤禛,孩子就是我的命,如今咱们府里就剩下壮壮一个阿哥,若真有人使坏,他岂不是首当其冲?原本额娘和福晋就都惦念着子嗣的事,趁着这段日子,去完成你该完成的任务吧!”
昀宝成了皇家的活死人,壮壮如今是雍王府硕果仅存的阿哥,子嗣的问题变得更加突出。之前康熙曾因为胤禩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