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的红氏一直是本分的生意家族,家族事业庞大且光明磊落,我实在无法猜测那门只传女不传男的手艺究竟是什么。
至于那块黄不喇叽的牛皮也并不是一块方方正正完好无缺的,四周不齐的边缘表明这块牛皮明显是被人撕扯掉的一角。
牛皮上画着许多“井”字形的纹路,却不能看得出其中的意图。但让我最诧异的是那个无瞳的杏仁形状的圆目竟然也标记在牛皮上。
难道这是代表红氏家族的特殊图腾?
正在疑惑为什么铜箱子和牛皮上都出现了同样的图腾,隐约中忽然听见有人低声唤着我的小名。
一声大过一声,辩不得方向地响起:“九儿……九儿……”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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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谁?!”
我一个激灵,顾不得满身的灰,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借着手电微弱的光亮四下扫射一圈,连大气都不敢粗喘一声。
现在老宅里除了我以外,其他人早在族母去世后搬了出去。
这声音如此清晰,会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这个密室的正上方是红家的老祠堂,刚刚被我不小心发现的地门向下二十几节阶梯,足有四、五米的距离,才能到达我现在所处的这个三米见方的地方,离地面那么远,隔音效果自然也是极佳。
密室四周是密不通风的墙,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我还认真找过其它出去的方法,可是都一无所获。
不对,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我怎么差点给忘了。
我身后的这堵有一条裂纹的青石墙后,不是还有一顶未封盖的棺椁嘛!
难道那声音是——
想到此,我头皮一阵发麻,心跳也跟着加速起来。
我掉过头惊恐地看了一眼我身后的墙壁,瘪瘪嘴咽了口发涩的唾沫星子,心中自语:莫不是这个棺椁室里还藏了其他人?
又或者……
我不敢往下想下去,怯生生地朝后倒退了两步,思考着是不是该走为上策,而那催命似的声音不停的在密室四周回荡,声音如一丝幽怨的叹息,飘渺而鬼魅,令人战栗。
“九儿……九儿……”
“他姥姥的。”
我被那声声纠缠的声音定住想要逃跑的脚步,恶狠狠地骂道。
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敢在太岁头上装神弄鬼!
我红家老九天生命硬,天不怕地不怕,在国外八年是没什么大本事,可为了防身,到是混了个跆拳道红带。
姑奶奶我现在就去会会那厮,管他是人是鬼,定要接了他的画皮,看谁还敢吓唬我红氏第十九代当家人!
听着诡异的声音,我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一咬牙跨了个大步来到墙边上准备探个究竟,可那个如鬼魅般空洞的声音却和我恶作剧似的嘎然而止。
如此诡异的场景,让我心中一颤,困惑更深。
不过这次我听的真切,事实证明那声响确实从隔壁的棺椁室里传出来的。
对方如此这般折磨我的神经,究竟是人装鬼还是鬼装人?
我焦虑地在原地来回磨牙,也不知道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的,不经大脑的愤恨地拍了两下正对面的青石墙,只听见墙面居然发出两种不同的声音。
左手的声音如同敲小鼓似的“咚咚”声。
右手的青砖却闷闷的铿锵有力。
我心中大喜,也许这就是进入到棺椁室的秘密。
我紧贴着墙根,双手握拳又试着在墙的四周连续敲了四五下,我发现以裂纹为分界线轴的两边的墙壁,敲打出来的声音并不一样。
内壁声音似磬钟,有如清脆的回声撞击在四周,外壁却发出短小的音节。
我又转向其他两面墙重复刚刚的动作,得到的结果都和外壁一样。
看样子只有右边这堵青石墙应该有什么机关或者是技巧才能通到对面的棺椁房间。
这个发现让我兴奋过了头,早把那个鬼声音抛到了脑后,索性坐在地上拿出手电研究起那条裂缝。
裂缝上细而下宽,大约有五厘米长,可能是年代久远,墙体干裂,这条纹路两边还有几道小细纹,扭扭曲曲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像没有头的蜈蚣。
手电透过裂缝照对面的棺椁室里,只有一丝黯淡的光正好打照在那个没有封盖的棺椁上。
其他四周是个什么情况并不能看清。
如果说那个鬼魅的声音令我想查出事实真相,不如说对面棺椁室里的那顶没封盖的棺椁深深勾引着我的心绪。
我自小是族母一手带大,在红家老宅也生活了十年,却从来没听族母和家中长辈谈论起祠堂下放着这么个东西。
它是谁的棺椁?棺椁里是否有尸体?
秘密,其实是一种不可思议的东西。当人们有了秘密不想告诉别人,知道别人有秘密的时候却拼命的想挖出对方的秘密。
殊不知秘密是把双刃剑,你真正了解它的时候,就再也不能再回头了。
我用手电撑着那块有裂纹的青石砖开始琢磨是否要回到地面上找点工具来干脆挖个洞。
孰料身子突然向前倾斜,就发现手电抵住那块的青石砖向棺椁室内凹陷进去,紧跟着刚才发现以裂纹为边际的内壁居然旋转起来,速度快到我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一百八十度把我一屁股扫进了对面的棺椁室里。
“喀——”一声,墙壁从容不迫地恢复原样。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就身在了棺椁室里,被我压抑在心底的恐惧瞬间被点燃,爆炸在身体的某个部位,自己被它一点一点慢慢吞噬着渐渐找不清的理智。
棺椁室里安静的都能把死人吓活。
我捡起手电摸着墙壁站起来,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找到刚刚那条裂缝原路返回去。
可是我把整堵墙上上下下照了不下三遍也没有发现一丝哪怕是蚊子脚似的裂纹。
我的脑子立刻炸了锅,前几分钟对面的那堵墙上不是有条裂纹,还可以看见棺椁室,怎么到了墙里面那条裂纹居然没了?!
我又学着刚才把墙壁四周也都敲了一遍,手都拍得生疼,却没有任何异常。
有句话怎么讲来着,“好奇害死猫”!
这下子我彻底慌了神,额头上冷涔涔的虚汗就下来了,我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血都透着那股绝望的冰凉,想哭都没地哭去。
裂纹没了,机关在哪?我怎么出去??
就在我在绝望中沉沦的时候,那个鬼魅似的空洞声音不知不觉中又一次响起。
只听,棺椁室里的某一处传出高低相间且短促的“九儿……九儿……”的声音。
我机械地扭转过头,茫然地四下寻找声音的来源,这才认真打量起棺椁室。
只有一束手电光的棺椁室里,显得更加诡异,肉眼看去并没有任何明面上的出入口,四面是同外面密室一样的青石墙,其他并没有任何摆设,唯独室内正中间摆放着顶没封盖的沥粉贴金紫檀木棺椁,周身竹篾红溱髹金 ,底置紫檀木雕云龙纹托泥。
我之所以看得出这顶棺椁是紫檀木,是因为以前族母有一串紫檀木的佛珠被我不小心弄丢。族母因此大发雷霆,罚我在祠堂跪了整整一夜。
这个经历实在令我记忆忧心。
我借着淡薄的光束划过棺椁周身四处认真打量着,一抹不寻常的红色跳入我的眼帘,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棺椁棱边上的一个红色的圆点,细细看起来好像还发出黯淡的红光。
我不知不觉向前挪了两步,想离近点看个清楚,手电的光却在这时连续闪了几下,就熄灭了。
四周陷入阴森森的黑幕中,突然失去光明,让我像瞎子一样,僵直地定在在原地不敢妄动。
我的后背早就吓出一片濡湿,心向下又沉了八度,脑子里全是空白。
不在绝望中爆发,就在绝望中死亡。
我实在无法形容我现在的感受,惊恐?慌乱?还是更多的绝望。
来不及辨别自己惊吓程度,我倒是闻到鼻息间一丝丝淡淡血腥味,忽然间两股热流飞喷而下。
我心中大叫不好立刻仰头朝天,用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
不禁骂道:他姥姥的。又流鼻血了。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来,我都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流鼻血了。
刚开始族母还带我去看医生,可是去的次数多了,连医生厌烦起来,直接告诉族母,这孩子只是鼻粘膜太薄,太脆弱,不是病,不用太当回事。
这流鼻血是不算啥病。可是丢人啊。
当一个人稍微情绪激动点,比如打KISS会流鼻血,比如和别人吵架,吵着吵着突然狂喷鼻血,比如大晚上做噩梦惊醒,发现枕头已经被鼻血浸湿透了……
那么流鼻血对于这个人来说就是人生的一大悲剧。
还是血的代价之大悲剧。
等鼻血终于止住,我也渐渐适应了漆黑的棺椁室。
正巧就看见正前方那点微弱的红光,不知道是不是现在没有光束的关系,此时显得更加红亮。
哦不,是越来越亮,越来越红……
只见那个点不知怎的,眨眼间就腾跃在半空中划了一道红弧,投进了棺椁里。
我完全忘了自己的处境,竟然鬼使神差的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棺椁前向里面望去。
可是我反应过来后已经迟了,当我看见棺椁里是一具干尸时,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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