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
“喜欢……”
我忍不住脸红,对着他的嘴就啃了一口。刀疤忽然来了力气一样,翻身把我压在身下,慢慢的亲吻我的脸颊,那火热的吻所到之处,立即开出火红的花朵,像是一团即将尽的火,拼了命的绽放。
那一晚,我们紧紧拥抱着彼此,挥洒着泪和汗,精疲力尽了也不愿意放开,情到动处,我狠狠的咬在刀疤的侧劲上,留下两排整齐的牙印。
刀疤气喘吁吁的问:“你这是在勾引我么?”
“我这是在盖章,说明你的第一个主人是我!”
“也是最后一个。”
我笑笑,没当回事儿。我不求他以后为我守寡,只要他记着我就够了。我这人很想得开。
当太阳公公爬上天空,我们两个人才顶着重重的黑眼圈睡去,我很后悔和他在床上翻滚,浪费了所剩无多的生命,心里只害怕就这么睡死过去。
“如昨!如昨!!”我迷迷糊糊就感觉身体就要被人摇散架了。
“大哥……我太困了,你就让我睡一会不行么?算我求你了……”我咕咕囔囔的央求,睁眼看骚扰我的那人,却愣住了。刀疤一双绝美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苍白的嘴唇还在微微抖着,汗湿的头发胡乱的粘在脸颊上,哪里还有半点平时强硬镇定的影子?
“我……我以为你……”刀疤移开视线,为我盖好被子,“睡吧。”说罢转身坐在床边,厚实的手掌扶上额头,我只看见他的肩膀剧烈的颤抖着。
这家伙,是在害怕么?
我迷迷糊糊睡过去,没一会儿,又被摇醒,我温声细语的安慰:“我只是想睡觉。”刀疤点点头,不一会儿,又来叫我,气得我恨不得给他一耳刮子,想想还是没舍得,干脆就不睡了,和他手牵手在树林里散起步来。
我们两个静静的走着,找了个山坡坐了下来,衣袂飞扬,青丝飘扬。
“刀疤,我给你唱歌吧。”
刀疤十分狐疑的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我便开始唱一曲《钗头凤》——
“有人在兵荒马乱的分离中,折半面铜镜,漂泊经年又重圆如新;
有人在马嵬坡外的夜半时,留三尺白绫,秋风吹散她倾城的宿命;
有人在干涸龟裂的池塘中,见鲤鱼一对,用口中唾沫让彼此苏醒;
有人在芳草萋萋的长亭外,送情人远行,落日照著她化碟的眼睛;
我唱着钗头凤,看世间风月几多重,
我打碎玉玲珑,相见别离都太匆匆,
红颜霓裳未央宫中舞出一点红,
解游园惊梦,落鸿断声中繁华一场梦。”
当时觉得气氛还不错,没想到刀疤竟是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我一看,不行,这气氛不是我风格,立即接着唱:
“看见蟑螂我不怕不怕啦!一个人睡也不怕不怕啦!不怕不怕啦!”
嘴里泛起一股咸味才发现,我又流鼻血了,没想到这时候遇到一个上山的樵夫,我们三人互相看了一会儿,我鼻子下边挂着血滴,“俏皮”的歌声回荡在山谷之间——
“不怕怕不怕怕怕怕怕……”
樵夫俩腿一软就坐倒在地,回头连滚带爬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喊:“鬼呀!”
我立即被囧到,弄得这么狼狈不是我的错,但是出来吓人就是我的不对了。刀疤立即心领神会的和贡献出袖子为我擦干鼻血,和我一同起身,灰溜溜的往回走,我们身后回声还在不停的回转,听上去还真是有点渗人……
看来,我俩之间,似乎搞不出什么浪漫……
黄昏时分,我们坐在木屋门前的桃树下,依偎在一起,我们都知道,时间快到了。
我身上燥热难忍,贴在刀疤微凉的身体上,反倒有几分舒畅,只是已经虚弱的厉害了些,声音都像蚊子一样,脑袋昏沉沉的,随时都会睡死过去一样。
“刀疤……”
“恩。”
“刀疤……”
“恩。”
“刀疤……”
“什么?”
“我随便叫叫。”
“……”
“……”
“如昨,别睡。”
“恩,醒着呢。”
“如昨,醒醒。”
“恩,精神着呢……”
……
诸如此类没有营养的话在我们之间循环往复,我们只是单纯的叫不够彼此的名字,遇刀疤的种种过往也像一部电影一样在我脑中不停的播放。从相遇时的惊悚,到逃跑时的洒脱,再到他露出真面目是那惊鸿一瞥,成亲时暧昧的灯火,还有我们紧紧交缠的发……
“哦……对了。”我勉强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摸摸刀疤柔软的头发,想要扯下来一缕,力气却怎么也不够,刀疤立即帮忙扯断一缕递到已经气喘吁吁的我手上。
“原来的呢?”刀疤问。
“还债了。”我说。
刀疤哦了一声,为我重新缠绕在手指上。
我微微一笑,伏在刀疤的怀里,最后一点点清明似乎就要离我远去,我想起刀疤重伤的时候对我说的话,在刀疤耳边喃喃的开口,“我也不需要……生死相许……”
刀疤噗的一声笑出来,咬着我的耳朵说:“胡说!我知道女人都喜欢浪漫……”
我一惊,软弱无力的双手拽住刀疤的脖领子,“你这家伙!把鹤顶红交出来!”
刀疤亲亲我的额头,“吃了。”
我的泪滴落下来,紧紧地抱住刀疤的脖子抽泣着,我要这样抱着他,直到我再没有力气,直到我再也睁不开眼睛……
之后的事情我记不得了,只是觉得双手像铅一样沉,慢慢滑下了刀疤的肩膀,刀疤抓着我的手,闷哼了一声,手上的力气也渐渐的小了,但是我们的手仍然固执的交叠。
一阵风吹过,桃树上落下的花瓣四处飞散,男人嘴角挂着血迹,长长的头发划过怀里女子的脸庞,两人却睡得那么沉,那么安详,似乎一直这样下去,也是一种幸福……
“如昨!如昨!”昏昏沉沉的,我听见有男人叫我的名字……不对呀,我不是死了吗?
“上官!她怎么还不醒?”男人咆哮着,我听出那就是容弦。
我勉强睁开眼睛,看到容弦满脸喜悦,将我扶起来,上官脸上却冷的要命。
“我怎么还活着?”我问,“清濯肯给解药了?”
上官的脸有点绿,“你们出了宫之后没去看过大夫?”
我很诚实的摇摇头。
上官对着房顶翻了个白眼,“大姐!你只要去看过一次大夫就会知道,你吃的只是一颗名贵的十全大补丹而已。”
大补丹?还十全?“可是我头晕目眩还流鼻血呀!”
“你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事情叫做‘弱不受补’么?”
我当场五雷轰顶,大叫着揪住上官的脖领子,“这么说清濯没想让我死?那他给刀疤的一定也不是鹤顶红喽?”
上官低下头去,“他吃的是货真价实的鹤顶红……”
我一阵眩晕,脱力坐倒在地。难道我和刀疤就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宿命?还是因为我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违背的神的旨意流落到这里,所以这里根本就没有承载我幸福的一片天地?我爱的人就这么和我擦肩而过,明知道我已经习惯了在他身边,现在孑身一人,情何以堪?
看我坐在地上两眼发直、状似癫狂,眼看就要垂泪,容弦忍不住说,“你不用太担心,他……”
我没听见容弦的话,理智终于彻底崩溃,没等容弦说完,就失魂落魄的跑出门去。
门外,风扬起一片缤纷的花雨,迷了我含泪的眼睛,我勉强睁开双眼,正看到摇摆的桃树下,一个高大的人影向我走过来。
“呦!婆娘!”
魅惑一笑,绝代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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