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沐筝一听,心头咯噔一跳。虽然她知道太子表哥这是故意扒三大公子的皮,又故意吓他们一顿,可万一,太子表哥脑袋一时秀逗……
赫连沐筝连忙说道:“陛下,您不知道,这三位公子可喜欢玩闹了,上回臣女去福满楼时,就看到他们三个在装病呢!装得可像了!”
“哦?如何的像?”云麒瑞被赫连沐筝挑起了兴趣,好奇地问道。
赫连沐筝为了引开帝王赐婚的注意力,便把三位公子,一个翻白眼,一个抽搐,一个嘴角斜歪的动作学得惟妙惟肖。
她本就长得娇俏可爱,这一学,更显得古灵精怪,引得整个广场的贵族哄堂大笑。
连七国贵子也禁不住跟着笑起来,燕与希拍掌大笑说:“镇国公领兵如神,没想到养的千金也精灵可爱,佩服!佩服!”
“那是!那是!”赫连元亮一点也不谦虚地满口赞同,又向齐毓鸿投地得瑟的目光,似乎在说:你有这么可爱的女儿吗?没有吧!
齐毓鸿看不惯赫连元亮得瑟的劲,突然展颜一笑,说:“镇国公,令千金未订亲吧?刚好我家小儿也未订婚,不如,我们两家做个亲家如何?本王若是能得这样一位佳媳,也脸上有光哪!”
意思明摆着在说:女儿养得再好又怎么样,还不是便宜了别人家。
赫连元亮顿时气妥了,瞪着齐毓鸿说:“滚一边臭美去!”
云麒瑞却是心中一动,想起方才所见的那一幕,捋着胡子,思量起来。
赫连沐筝最紧张的,就是怕突然之间多出一门婚事,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看到上面的云麒瑞有意动的迹象,马上一拍掌,天真无邪地说道:“话说那天看到三大公子装得相像极了,我便一直琢磨着跟三位公子一道的齐世子,是否也是经常玩装病的呢?毕竟,古人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齐世子,不知您平时装的是哪一种病?白眼病有了,斜嘴病有了,羊癲疯的也有了,我猜猜,您是扮痴儿、疯儿,还是傻子?”
赫连沐筝一边说,一边又时而学痴相、时而学疯样,时而学那傻呆,引得众人再次大笑不止,更有性子奔放的,笑得直捶胸顿足。
而齐鼎轩,则是哭笑不得看着赫连沐筝,摇头苦笑:他自认没有得罪她吧?从今日开始,他们四大公子,活活被她学成四大笑话了。
赫连沐筝也甚感心酸:唉!我容易吗?我容易嘛我?为了搅黄莫须有的婚事,不得不装疯卖傻,真是抹得一把心酸泪哪!
在众人大笑间,赫连沐筝的注意力并没有放松半丝,她发现七国贵子中,有两个人不正常。
她如此卖力搞笑,就算觉得好笑的人,也意思性地扯扯嘴角,或者撇撇嘴,总得有个眼神或者表情。
御前大比(5)
但七国贵子中,有两个,一男一女,一直以来面无表情,波澜不惊,仿佛人在魂不在。。!
赫连沐筝一边搞怪之余,一边分出两缕魂识,悄悄在两人身边绕了一圈。
巫师!
他们是巫师!
此时,他们的神魂正在神府之内修练着,故而根本不知道外头发生的事。
赫连沐筝从他们身上散发的巫力估算,境界在大巫。
他们想干什么?
赫连沐筝着重注意了下,男的巫师年近三十,坐在燕与希旁边,衣着朴素。女的巫师年约二十五、六,与黑衣女子相貌相似,眉宇间有淡淡的贵气,身份定然不低。
不过,这不是她该头疼的事,只要不找她与二哥哥的麻烦,她也懒得管这些闲事。
帝王云麒瑞连连被赫连沐筝逗笑,指着赫连沐筝向赫连元亮说道:“镇国公,你这女儿还真是个活宝,你好福气喽!”
赫连元亮自豪之余,又想到这个女儿越来越叛逆,不禁暗中苦笑:这个女儿,他早就管不了了。
一场婚事,被赫连沐筝打诨插科,总算混了过去。
她暗想:这样下去可不成!只有常年捉贼的,哪有常年防贼的,万一她一个转身,就被皇后或者皇帝给随便指哪家了,她岂不是白用功了?
不行,她得想个法子,绝了这些闲杂人等乱点鸳鸯的心思。
她赫连沐筝的丈夫只能由她自己来选,别人想指手划脚?一边呆着去!
比赛仍在继续,决胜出来的对手继续淘汰,直到选出武状元为止。
谁也没有想到,大出风头的会是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镇国公府二公子赫连沐欢。
他不管面对是谁,一刀!
只需一刀!
或斜劈!或直劈!或反劈!或下劈!
也不见他有其他的动作,他就只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什么招数也不使,就一刀劈过来。
而他的对手,仿佛跟他约好了似的,专往他刀下送去,一招被解决。
甚至一些好事之人,马上给赫连沐欢取起了外号:赫连一刀!一刀公子!
最后一场决定武状元的决赛中,赫连沐欢对上三大公子中走到最后的仲孙东宁。
仲孙东宁早在一边研究透了赫连沐欢的战术,于是,一上场,仲孙东宁就不与赫连沐欢直接接触,而是以轻功的形式绕到赫连沐欢身后,白扇一指赫连沐欢背后重穴——
这是虚招!
赫连沐欢一动不动,连头也没有转过来,仿佛看透了仲孙东宁的招数。
仲孙东宁也不着急,一身轻功,满场绕着赫连沐欢转,加上他一身白衣,如同一只白蝴蝶般绕得众人眼花。
敌不动,我不动。
敌动,我先动。
当仲孙东宁绕了满场的花蝴蝶后,扇柄从左侧直指赫连沐欢太阳穴时,赫连沐欢动了!
手腕一抬,大环刀快比闪电,只听刷的一声,仲孙东宁白扇碎成两半飞走。
再欺身上前,肩膀冲向仲孙东宁一撞——
仲孙东宁那小胳膊身子哪顶得住赫连沐欢的一向蛮力?整个人好似一只大沙袋飞了出去。
御前大比(6)
御前比试的状元,落入镇国公府二公子赫连沐欢之手。。!。
纯属用武力,取得第一。
帝王云麒瑞龙怀大悦,情不自禁站了起来,大声赞叹说:“好!好!果然是虎夫无犬子,我大楚国从今后又多了一员猛将!好!这是我大楚之幸!”
大楚国身为遗忘之地最强国,所受到的挑战也是其他国家不能相比的,拥有能征善战的能人,是镇慑他国的镇国神将!无法衡量的宝藏!
大楚国最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才。
何况又是出自对云麒瑞忠心不二的镇国公府。
镇国公与平定王,是云麒瑞的两员心腹大将,人才出自这两府,云麒瑞如何能不高兴?
不仅云麒瑞龙颜大悦,太子云天华也喜形于色。
不同于平定王的中立,因前镇国公府夫人与皇后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镇国公府就被视作为太子最有力的支持者。表弟赫连沐欢的强大,云天华不管在公还是在私,都是值得高兴的事。
百象国皇子燕与希亦站了起来,双手朝帝王云麒瑞一揖,说道:“大楚果然人材济济,晚辈们不枉此行!”
燕与希面上带笑,心中却是忌惮无比,一个镇国公赫连元亮就使得各国不敢随意动兵,再出现第二个镇国公般的大将,往后大楚铁骑践踏各国,岂是他愿意看到的?
更令他忌惮的是赫连沐欢的年轻,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对方今年不到十四。不到十四的年龄,就有其父之风,决非小国之福。
燕与希笑意可亲的背后,是浓浓的杀机。
他双一长揖,谦恭说道:“赫连二公子的风采真真如神人之姿,令我等好生敬佩。恰好同行的一位公子,也是一好武之人,想与二公子切磋一番,还请陛下恩准。”
云麒瑞脸上淡淡的,未置可否,袖下的手掌却微微攥着。
底下太子云天华脸上一寒,冷哼一声:“真是好主意,我国勇士历经一日战斗,即便夺得状元,也气力尽衰。此时挑战,想来拣个大便宜,好划算的买卖。”
燕与希哈哈一笑,郎声说道:“太子不必如此激动,不过是一场各国交谊的比试而已,重在切磋,不在成败。太子态度如此不近人情,倒显得心胸狭窄,有失大楚储君之风范。”
燕与希又向帝王云麒瑞一揖,大声说:“还请陛下恩准!”
云麒瑞神情从容,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微笑,但袖下手掌已握成拳。
方才太子与他交锋,就被扣上一顶心胸狭窄的帽子,他身为帝王,如果不答应比试的要求,就更加心胸狭窄,没有大国风范了。
要是答应了,岂不是说一个小国的小皇子要求什么,他身为一国之君就必须做到什么?在场的,是整个大楚的贵族,他帝王的颜面何在?他大楚的贵族颜面何在?
这时,场面处在一触即发之际,无论云麒瑞答应,还是不答应,都处于下风。
一国帝王,被一小国皇子完全压制住,帝威即将荡然无存。
御前大比(7)
赫连沐筝突然站了起来,笑吟吟地瞅着燕与希。∑。
好吧,他说太子跟他对话,是有**份的意思。那么,她一个无品无级的闺中小姐,跟他尊贵的一国皇子对话,算不算是他有**份的事呢?
赫连沐筝娇俏的声音清脆地响起,传遍广场内每一位贵族的耳中:“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有趣呢?方才要看我们国家的比试巴巴地来求恩准,陛下看在来者是客的份上,便破例恩准了。你非但不感激,反而又因为一个不名命的东西想跟我二哥比试,堂堂皇子又腆着脸来求恩准,瞧这情形不恩准也不行了?啧啧,这得恩准,那也是恩准,就是儿子跟老子之间,也不敢要这么多的准不准吧?”
言下之意,你就是跟你亲爹,也不敢一开口就要这要那吧?还是,你是把大楚帝王当成爹,撒娇耍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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