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路上的宁静是白日里如何也比不了的,今晚是满月,云层上的月光忽隐忽现,在呼唤着眉纱过去。
看见眉纱神往的神色,一条忽然双手笼成一个圆,一轮稍小一圈的明月出现在手掌上。
“好漂亮。”眉纱立刻接过来把玩:“你的力量是什么?竟然能仿制出月亮?而且颜色手感都相同呢。”
“这个……不太好说,你就当成普通的能力看吧。”一条忽然伸手,将眉纱的发握在手里:“你的脸在月光的映衬下,会散发出前所未有的灿烂,好美。”
眉纱定睛看着一条,眼瞳中的温柔带着怜惜和热情,那是喜欢一个人才有的眼神。
旋身脱开自己的发,眉纱将小月亮高高抛起:“但是月始终要挂在天上才好看呢,在地面上的月光会渐渐失去颜色啊。”
一条沉默,自己这样是变相的被拒绝了吗?果然那个吻只是一时的玩笑啊。
“以后不要再开那种玩笑。”他对眉纱低声说:“会让人误会。”
“如果让你误会的话,我不会道歉啊。”
“我知道,因为误会的那个人自己的错。”一条转身:“我先回去,你不要在外面待太久,小心风寒。”
“果然是个好男人。”惑儿跳出来说:“这么好的男人干吗放过?玩玩也好啊。”
“……你好歹也是只母猫,说话不要比我还出格。”眉纱拎着它脖子:“我对吸血鬼一、点、兴、趣都没有,明白吗?”
“明白明白,我只是觉得可惜嘛。”惑儿连忙乖乖捧爪。
“没什么可惜的……至多也只是以后不能随便开玩笑,不能随便再找他撒娇,不能喝他的血……”眉纱忽然停住不说。
“怎么样?”惑儿等着她意料之中的回答。
“………………好像还真是蛮可惜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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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离开的时间还有一周,因为某些原因,最近夜间部的气氛显得很古怪。
当然,最大症结就是那个新来的转学生:红玛利亚。
眉纱的房间内,只有她和玖兰枢在。
“纯血统。”他如此说。
“嗯哼,确实是呢。”眉纱歪头看她:“猜猜是谁如何?”
“绯樱闲。”
“……你还猜的真快。”
“除了她,不会有人对锥生零有那么大兴趣。”玖兰枢缓缓说:“我从没想过她会来这里,看来这次会出问题。”
眉纱耸肩,知道在他脑袋里,锥生零的问题==优姬的问题。
“有什么建议?”
“没有。”
“哦?”玖兰枢不信的看着她:“你看那个女人的眼光和看别人不同,不可能什么打算都没有。”
“就算有什么打算,我保证绝对和别人没关系。”眉纱道:“纯血统的血……很美味啊。”
“原来是想要她的血。”玖兰枢低头,喃喃重复:“绯樱……闲。”
“在想着为什么她会如此执着?”
“或者是的。”玖兰枢柔声道:“我从未如她般爱上一个人。”
“优姬呢?”
“优姬虽然名义是我的未婚妻,但我却只将她当做妹妹。”玖兰枢道:“疼惜有加,说爱就太过牵强。”
“是么?那或者就要等你遇到了某个人之后才会了解她。”眉纱耸肩道:“我是没办法了解的,爱之一字,离我太过遥远。”
“我知道,你拒绝了一条。”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八卦了?”眉纱反问。
“从你拒绝一条之后开始。”玖兰枢站起身:“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稍稍感觉开心。”
“啊?”眉纱这的木然不是装出来的:“应该是我的耳朵有问题听错,你因为我拒绝一条而开心?”
玖兰枢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推门离开。
“……这丫疯了吧?”眉纱喃喃。
很快他们就没有空闲思索其他事情,绯樱闲一步步的进逼如此急切,似乎在焦急着要将所有结束。
眉纱冷眼旁观,锥生零的挣扎和优姬的守护,还有玖兰枢默默在暗中所做的一切。
不是因为想要做什么才得到力量,而是在得到力量之后有能力做什么……喝过纯血统之血的纯血统,这是最深的罪恶,陪伴你到深渊。
高高的枝桠上晃晃悠悠的身影将这些尽收眼底,对于他们的喜怒哀乐爱憎念欲,都用一种非常冷漠的目光包容。
“惑儿,这个世界上有没有罪的人吗?”当看到以复仇为名的绯樱闲死在为能守护而战斗的玖兰枢手上时,眉纱如此问。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惑儿懒懒回答:“代表着罪恶极致的人,需要考虑这世界上有多少人有罪吗?”
“说的也是,不过现场版果然更加震撼,让人忍不住有疑惑呢。”
“疑惑就疑惑吧,反正又不是有疑惑就非得要解答。”
“……你越来越懒了哟。”
“和你学的。”
“呵呵,死猫……好吧,那我们就下去看一看好了。”疑惑不需要解答,去体味一下参与感总可以吧?
“什么人!”感觉到有人到来,玖兰枢立刻挥手。
“真凶。”眉纱伸手在前一挡:“我只是来看看你怎么样而已。”
“是你。”玖兰枢收回杀意:“我杀了绯樱闲,你没什么要说吗?”
眉纱耸肩:“你希望我说什么?是说杀得好?是说节哀顺变么?还是为你的所作所为拥抱恸哭?你很冷吧?现在。”
玖兰枢沉默,寒意沁透了身体,那寂寞更加悲哀的无助。
为绯樱闲而共鸣的身体,承受了剩余一切的罪。
“果然……还是那么倔强呢。”眉纱伸手抱紧他:“明明如此痛苦着悲伤着,为何偏要压抑呢?”
“因为我无法表现。”玖兰枢喃喃道:“我又太长的路要走,如果此刻容许自己脆弱,那么不知何时我就会倒下。有太多的人需要我保护,我的任性大多不被允许。”
“但我允许。”眉纱柔声说:“我不属于你该保护的人,甚至不属于你们的舞台和人生……只要简简单单一个转身,我就可以是一个与你们完全不相干的过客。”
这样的自己,可以被当作脆弱时的依靠吧?
似乎明白她的意思,玖兰枢任由自己在这个拥抱中沉沦,他的肩膀此刻不需要立起,他的拳此刻也不需要握紧。
“你还有后续工作要做吧?”等到玖兰枢的身体不复冰冷,眉纱才说。
“我已经让锥生零过来。”片刻的休憩已经足够这个男人,玖兰枢平静的看着绯樱闲的尸体。
“很完美的计划,不过这样元老院会盯上锥生零。”毕竟身为Level D的吸血鬼猎人竟然能够杀死有自己主人身份的纯血统,这是一件非常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
“锥生零有能力保全自己。”如果连这么点小小的事情都处理不好的话,他也不配待在优姬身边。
“随便你,但其他人也会猜到的。毕竟纯血统+纯血统造成的影响,没有那么容易隐藏。”就连自己都无法抗拒身体的转变,更何况身份和血统如此贴近的两人?
为求可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吗?玖兰枢……你要将自己推向多深的地狱呢?
没有问也没有那个立场问,眉纱默默走开,将这里留给被命运纠缠的人们。
其实自己很恶劣。擅自闯入不属于她的世界,打乱既定的命运,然后拍拍手不留一丝尘埃的离开。虽然恶劣,但让自己再选择一次,还是会同样为之。
“绯樱闲,你的愿望我会为你达成。”在锥生零来之前,玖兰枢弯下腰对她低语:“托你的福,也让我明白……所谓以爱为基准却在乎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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枢对眉纱的态度彻底改变,这是在绯樱闲死亡之后最让人不可解的一件事。
不光别人不可解,连眉纱自己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要怎么形容呢……应该说,以前玖兰枢有多么宠着优姬,现在就有三倍的照顾她。
“枢大人还从来没有如此对待过一个吸血鬼呢,就算是人类也没有。因为他不管对哪个人这么好,都会让人以为是有其他意义——尤其你是纯血统。”蓝堂英非常哀怨的看着眉纱。
“所以,你不满?”眉纱将棋子往前推了一步。
“那倒是没有,和枢大人也算相配——总比黑主优姬好。”蓝堂英的怨念确实没有那么强。
“不过你可能会错意。”眉纱说道:“玖兰枢对我好的原因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应该只是自己在他面前暴露了女巫的身份,而且还参与了某项某项事件,所以才会有今天这样的反应。
“才怪,那你说是什么原因?”
“一些你不该知道的原因。”眉纱的主教推到蓝堂英国王面前:“我赢了~去,绕着教室青蛙跳一圈。”
“又是我输?你什么时候走到那里的?”蓝堂英哇哇的叫,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绕着屋子跳了一圈,被一条拍了下脑袋。
“你棋力本来就在我之下,再加上直来直去不会拐弯,当然会输咯。”眉纱重新摆棋子:“再来一局如何?赢了的话给你做八宝饭,输了的话还是听我的话做一件事情。”
“好!”蓝堂英又开始兴致勃勃。
一条笑道:“英还真是被眉纱吃定了。”除非眉纱放水否则他怎么下都不可能赢,但却非得赌这个放水的几率。
“他喜欢的话就让他玩。”架院晓已经懒得管他,反正眉纱不会提什么太出格的要求:“一条,这阵子我们这里平静很多,连夜刈十牙都不找麻烦,你不觉得不太对劲?”
“平静也不错,现在元老院因为玖兰家的火灾和绯樱闲的死亡忙到焦头烂额,没时间里会我们也很正常。”一条笑答:“至少爷爷这段时间都没有问我这里的情况,证明他们确实没心力管我们。”
耳朵尖的听着那边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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