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烈嘴角抽了抽,仍然保持着笑容:“没关系,就算这样,我应该也有资格和这位男士赌一把吧?”
眉纱挂着淡淡的笑,一副惟惑儿马首是瞻的样子。
惑儿手梳理过眉纱的长发,懒懒抬眼:“当然,我的荣幸。”
两个贵公子对坐,旁边的小姐们眼中都已经开始放绿光。
【他很强吗?】惑儿用神识和眉纱交流。
【据说常胜不败。】一半靠赌技,一半靠他神奇的第六感。
第六感?惑儿看南宫烈的神情立刻跟看见美味食物一样。第六感强大的,一般来说灵魂力量都很充足。灵魂力量充足的人类,从来都是他的第一狩猎目标。
眉纱桌子底下的脚用力踩住惑儿的脚:【别这么一副表情,你最近都已经营养过剩了!】
惑儿委委屈屈收回目光,它正在缺乏营养期嘛。
他们这边眉来眼去,南宫烈暗暗郁闷。还没有谁在和他对赌的时候这么漫不经心,是不是要赢他几次才好?本来打算先放放水的
……第一张牌,明面的惑儿是一张小4,南宫烈则是黑桃K;第二张牌,惑儿还是一张小4,南宫烈则是黑桃Q;第三张牌,惑儿还是一张小4……
【他的底牌是什么?】它悄声问眉纱。
【黑桃A。】眉纱懒懒道:【你自己能看到,不要问我。】
南宫烈的这张牌是黑桃10。同花顺啊,第一局就玩得这么夸张,看来是打算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惑儿扫过剩余的纸牌,勾起一抹笑容。
最后一张牌发到手,南宫烈把顺序记得清清楚楚,这张绝对应该是黑桃J,可是到手的却是——
“A?”
方片的A,红通通摆在那里。
惑儿的最后一张仍然是一个4,显得尤其可爱。
缓缓掀开自己的底牌,黑桃的J。
惑儿笑得很开心:“很可惜,就差了那么一点点,幸运女神果然很反复无常。”
“是啊,很反复无常。”
反复无常到让我没发现你出千,南宫烈死死盯着惑儿的手。他明明很注意,怎么还没发现?
惑儿对他晃晃手指,它出千从来用不着动手,发现不了很正常。
南宫烈把手中牌一甩:“再来一局?”
“当然没问题。”
南宫烈不信有人能在自己面前这么大摇大摆出千,惑儿则摆明了看不起他。
两个人玩了一共有十几局,南宫烈憋闷的要死。既然惑儿出千他自然也可以出千,问题是每每他都是略逊一筹,就算两个人全部做牌成功,最后赢的也不是他。
虽然他不太服气,但最后只能点头。
“阁下的确赌技高超,甘拜下风。”
“客气,你也很不错。”惑儿是用法术来赌的,南宫烈能撑到现在,已经是非常不可思议。更不要提中间还有差点反败为胜的机会。
“烈。”里面走出一名尊贵的妇人,伸手搭在南宫烈肩膀上:“你竟然也会输?赌王果然不愧是赌王。”
“客气了,不过这个名号我受之有愧。”就他这样还赌王?千王还差不多。
眉纱桌子下踢了踢他:【负责人出来了】。
惑儿眨眨眼睛:【所以这位其实是负责人养的小白脸吗?】
眉纱又踢他一脚:【赢够了还不走?你也想被人当小白脸养起来是吧?】
挨了这一脚,惑儿立刻起身,不忘记彬彬有礼拉起眉纱:“在下和内子就先告辞,免得扰了几位的好兴致。”
眉纱嘴角抽搐:谁是你内子……
“我送你们。”南宫烈也跟着出来。
“别那么客气,我们怎么好打扰。”惑儿看了看南宫烈身后翘首盼望的贵妇。
“没什么好打扰的,我和夫人之间没什么关系,只是应邀前来做客而已。”南宫烈仍然跟着他们的步伐:“两位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还赢了这么多钱,我不太放心。”
“这么说,南宫先生打算当我们的保镖?这还真是……意外之喜。”惑儿低头看眉纱,人家这么盛情难却了,咱们是不是干脆捡点现成的?别拂了人家的好意啊。
“惑儿。”眉纱轻轻唤了一声。
惑儿看了看南宫烈,再看周围没有其他人之后,抖抖毛变回一只小猫。
南宫烈瞪大眼睛:“你这只猫到底?”
“是人还是猫这种话,我想你就不必问了。”眉纱抱着惑儿:“刚刚能够赢你,多少用了些普通人无法理解的力量,所以你不需要觉得挫败。”
“我不是为了这个才跟着你的,小姐。”南宫烈步速适中跟在她身边,为她挡开川流不息的人群:“听说小姐卖过几幅画,几幅价值连城的画。”
“那又如何?”
“恰巧的是,我们也对那几幅画有兴趣。”南宫烈道:“小姐那天特别放过了希瑞他们,是因为早已经把画拿到手,算到我们会失败而归了吧?”
因为行动不算完全成功,害得他们那次少赚了一大笔,他们的合伙人甚至还怀疑他们是把画作偷藏起来了。
“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只不过是需要一些路费,恰巧和你们挑上了相同的东西。”眉纱总算弄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点背,感情这家伙是特地来找她的。
“画作只流出来五幅而已,就已经引起轩然□。为了不让这件事情变得更加严重,要不要和我们合作?”梵蒂冈正在加紧步伐追查画作去向,FBI那边也收紧了网,没有人会希望自己在大风大浪里颠簸来去,一不小心就会翻船。
“承情之至,不过我没兴趣。”要查就要查,那些普通人就算想查到自己的行踪都麻烦。
她找个银行转账。
“你不怕自己成为国际通缉犯?”这女孩的态度真是古怪。
“别忘记,那天去偷东西的是你们而不是我,我只是发觉了你们之后,顺带被偷出来而已。至于那些所谓的名画,当然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替罪羊永远都能找到,有自己送上门来的她更加不会客气。
南宫烈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你是说……”
“嗯,我已经放出消息,现在各方面应该都打算追捕你们。别太感谢我,我只是顺便。”
放消息?她躲都躲不过来,哪有这个空闲。
南宫烈苦笑:“你对我们有意见?从第一次见面,你就对我们抱有很强的疏离感,生怕和我们打交道一样。”
“有吗?我自己怎么都没觉得。”
“一定有,我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南宫烈深深看着她:“我并不是想和你捣乱,这件事真的很重要。被这么多方势力盯上不是小事,如果解决不好的话,会给自己惹上大麻烦。怎么说这事也和我们有关,而且这么美丽的小姐,我不能看着你置身危险而不自知。”
眉纱打个哈欠:“语气80分,表情85分,诚恳度75分,真实度90分。”
南宫烈的手僵在半空中,表情有些发木。
“综合演技85分,还有进步空间。”眉纱帮他把手放下:“不过对我来说,过不了90分的演技无法让我上钩,回去再训练训练吧。”
南宫烈只能目送她离开,连追上去的意思都没有。
雷君凡悄悄走过来,忽然一脚踢向他后背。
南宫烈转身躲过,两张扑克牌飞回去做回礼。
“你竟然也有失败的时候?”雷君凡嘲笑他:“不管是赌场还是情场,我们的贵公子不都是常胜不败吗?”
“我还东方不败呢……这女孩和其他女人不一样,我没办法准确掌控。”南宫烈有些头疼:“她明显不吃美男计而且对我们还有敌意,到底是谁什么时候惹过她?”
“照你和希瑞说,她一开始来非限定空间的时候,应该还不认识我们。”
“没错,那时候我也没感觉到这么深的敌意……不对,不能说是敌意,应该说不想和我们接触。”
“你不知道原因?”
“不知道啊,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南宫烈抓抓头发,让原本服帖的发丝凌乱起来:“她以前不像认识我们,然后忽然那么……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雷君凡就着他说的这些分析了一遍,也没分析出什么有用的。
“那我们还要跟着去吗?”
“当然要,我们画的下落还没到手,还是要问明白。”那几幅画虽说他们可有可无,但怎么说也关乎了一个面子问题,不能放置不管,这可是他们第一次出师不利。
“这回换你去吧。”他对雷君凡说。怎么着吃亏也要轮班来才公平,用事实证明绝非自己的魅力下降,而是这女孩柴米不进。
“我们谁也不用再去。”雷君凡伸手往他肩膀上一搭:“令扬去了。”
眉纱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任谁回到自己房间发现自己房门已经被打开,闯空门的不速之客竟然还坐在沙发上笑眯眯看着自己的时候,心情都不会有多好。
“你回来啦?”他笑呵呵打招呼。
“嗯,回来了。”眉纱走进屋里坐下,惑儿放到一边,给自己倒杯水喝。
谁知道水杯刚刚举起就被身边这位顺去。他把一杯水喝干:“嗯,正好东西吃多了口很渴。”
眉纱看着他放下空杯,又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再来一杯吧。”
少年拍拍肚子:“我喝饱了。”
“是吗?那就好。”眉纱轻轻一推,该倒下的就倒下,一点儿支撑力都没有。
“看来真的是喝饱了,饱的都不会动了。”眉纱嘲讽地看着他:“随便闯进别人的地方还这么大大方方,你不错嘛。”
这位现在四肢僵硬躺在地上,根本没办法回话。
眉纱掰开他的嘴巴,滴两滴药水进去:“现在可以说话了吧?”
地下这位活动了一下面部肌肉,立刻咧出一个受了极大委屈的表情:“你欺负单纯可爱的我。”
“哦?”眉纱打量了他一圈:“可惜一张脸不错,没想到脑袋有点问题。”
地上这位还是委委屈屈地看着他。
“你现在的表情和我的猫很像。”问题是眉纱看到他这样就脚痒痒。
“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