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医,你施完针后为她清理一下伤口,小心一点!”北瞑醉站起身,拍了拍天前的肩,示意他到了门外。
“怎么回事?怎么会被挟持,怎么会受伤的?”北瞑醉的声音低沉的有点吓人,天前先是唬了一跳,接着笑了起来:“咱们人少,打不过人家,被挟持了不是很正常吗?若不是太子爷您赶的巧,她也不会出这种事啊!”
“……”北瞑醉默然无语,半晌才道:“今儿先到太子府住下吧!”
“不用了,我们回莫家客栈去!”天前拒绝道。
“现在宵禁了……”
“嗯……”天前看了看天色,这才想起客栈离太医馆可是一个在南一个在北,横穿偌大的京城,让莫愁再颠簸一次,确实有些吃不消,而太子府却甚近,隔了一条街便是。
“好吧!”天前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转身走进屋内。
宋太医施完针之后,又为莫愁脖颈的伤口消洗上药,待一切完毕后,北瞑醉这才抱着沉沉睡去的莫愁进了太子府。
是夜,莫家众人都住进了太子府里。
睁开眼时,窗棂上透进的光让莫愁小小的恍了恍神。挣扎着坐了起来,这才发现,浑身上下竟然无力的很!
“绫罗,绸缎!”莫愁唤了一声,发出的声音干涩嘶哑,而那两个丫头也没有像平常一样应声进来!
“怎么回事?”莫愁疑惑着,便想穿衣下床。
“你起来了!”才拿起衣服,便听得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接着北瞑醉那熟悉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太子爷真是越来越随便了,进别人的房间如入无人之地一般!”莫愁撇嘴道。
“这里是我家,我想如何便如何!”北瞑醉笑了笑,回道。
“太子府?”莫愁讶然,自己什么时候跑到太子府来了?
第六十章
“为什么我会在太子府?”莫愁惊问道。零点看书昨夜动手之后突然腹痛,她只记得被北瞑醉带进了太医馆,接着那个太医给自己施针,施针过程中便睡了过去,根本就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我带你回来的!”北瞑醉走到床边,从莫愁手中接过衣服展开,竟似要亲自侍候莫愁穿衣一般!
“你要干什么?”莫愁吓了一跳,每当北瞑醉做出温柔举动时,她就会下意识的在想他又在算计什么,有什么企图?
“别动!”北瞑醉一把抱住缩进床内的莫愁,在耳畔低声喃喃的道:“不要动,让我好好抱抱你!”
“诶?”莫愁有些傻眼了,北瞑醉如此低沉虚弱的声音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以前即使他用温柔的口吻对自己说话,语气中仍是透着些清冷和骄傲,如今却带着些许恋眷,让莫愁非常的不适应!
“你……”莫愁抬手摸了摸了北瞑醉额头,不解的道:“没生病啊,怎么举止这么古怪的!”
“愁儿,你不能认真一点吗?”北瞑醉无奈的拉下莫愁的手,将衣服放在床上,道:“太医说你因为妄动真气而影响了胎气,所以要好好休养几日!”
“我知道,会好好注意的!”莫愁应了一声,道:“太子爷还是请出去吧,我穿好衣服便回香雪海去,就不用在这里麻烦太子爷了!”
“不行,这几日你住在太子府里!”
“为什么?”莫愁怒道:“你不会是想人身禁锢吧!”
“不,只是住几日,待身体好些之后再回去!”
“不用。。”莫愁一口回绝了。“我认生。太子府可住不习惯。”
“没关系。我可以把太子府按香雪海地样子装扮。这样就不会不习惯了!”北瞑醉柔声道:“宋太医每日会来为你诊脉。他是妇科圣手。由他为你调理我才放心!”
“太子爷你没问题吧。太子府再怎么装扮。可能会像香雪海一样遍地梅树吗。你是在说笑话吗?”莫愁瞪着北瞑醉。想了想。又道:“再说。莫家地大夫不比太医馆地差。又是经常为我看诊地熟手。相比你地宋太医。我更放心莫家地大夫!”
“我不放心。你怀地是我地孩子。我不容许出一点点差错。所以。无论如何。直到宋太医说你完全恢复为止。你还是安安静静地呆在太子府里!”见莫愁说不通。北瞑醉最终还是不耐烦起来。站起身道。
“哼。说到底。你不还是想人身禁锢不让我离开太子府吗?”莫愁也恕了。道:“如今袁士德落在你手里。他地身份不低。很有可能是留月国派来大同朝地杀手头子。想必你该问地也问到了。而我作为一个棋子也没什么用处了。禁锢了我。好对莫家下手是吗?”
“……你。是这样想地?”北瞑醉俯下身捏着莫愁地下巴。强迫莫愁与自己对视。冷冷道:“你脑子里想地就只有利益斗争吗?我在你眼中就真地一丝人情味也没有吗?难道。我就不能单纯地只是对你好?”
“我……”莫愁被北瞑醉阴冷的眼神看得有些头皮发麻,想避开与他的对视,却又不想在气势上输给他,只得强自打起精神,嚅嗫道:“你……又没对我好过,我怎么知道?”
“……唉!”北瞑醉深深的看了莫愁一眼,突然叹了口气,松开捏着下巴的手,转过身道:“算了,你先穿衣吧,我让人将早餐送来!”
“诶?谢谢!”莫愁不知北瞑醉又触动了哪根筋,见他表情柔和下来,不知不觉竟然松了口气,听得他说让人送早餐过来,下意识的说了声谢谢。
“对了,我的丫头呢,还有我的师弟和护卫们呢?”见北瞑醉往门外走,莫愁忙扬声问道。
“你的丫头在门外,其余人在客房。”
“哦。”莫愁目送北瞑醉离开,而自己的两个丫头则立马从外面跑了进来!
“小姐,您没事吧?”绫罗绸缎一见到莫愁,便上下查看了一番,确认无事之后,这才静下来,道:“昨儿吓死我们了,小姐脸色惨白惨白的,还捂着肚子,汗也不住的往外冒,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幸好太子爷在,赶紧把小姐送到太医馆来了,要不然,不知道会怎样呢?”
“没事啦!”莫愁笑了笑,道:“帮我更衣吧,我今儿可是一点力气也没有。还有,给我倒杯水来,口渴的很,太子爷小气的连杯水也没得喝!”
“小姐还是先梳洗一下吧,我看见他们有刚做好的小米稀粥,那个比水好!”
“也好。”莫愁点了点头。
出了房门后,莫愁才发现,外面正淅淅沥沥的下着雨。春天的雨带着湿寒之气,令刚从暖和的屋子里出来的莫愁打了个冷战,忙将披风裹裹紧,让太子府的管事带路,前往北瞑醉的房。
无论如何,她还是不想住在太子府。陌生的地方,又是和北瞑醉同在一个屋檐下,怎么想,也觉得没有安全感。
太子府非常大,莫愁住的地方又是内院,到达北瞑醉所在的外房有相当一段距离,并且还要经过一片花园。
虽然披了雨披又打了伞,可春天的雨却是毫无章绪胡乱飞洒的,到达外房时,莫愁身上脸上难免沾了些雨雾。这让莫愁有些后悔,早知道还不如将北瞑醉请到她那里去,省得自己走这么一长段的路,还沾了雨。
“愁儿还不进来吗?”莫愁才用手绢擦拭脸上的水气,便听得北瞑醉在房内道。
听得北瞑醉在里面叫自己,莫愁只得略略擦了擦,便一脚跨进了房里。
房里很暖和,令刚从湿寒的外面进来的莫愁有些鼻子发痒,有些儿想打喷嚏。可一想到这是北瞑醉的房,自己怎么着也是个淑女,打喷嚏实在有些失礼,本想就此忍住。但打喷嚏是生理反应,可不是说忍便能忍的。何况,对于北瞑醉的所作所为,包括从来不打招呼便擅自进她的房间,莫愁觉得小小的喷嚏实在是微不足道的。
“啊哧!”想及此处,莫愁用手绢捂着口鼻,痛痛快快的打了个喷嚏,这才舒服多了!
“愁儿,你怎么了?感冒了吗?”自莫愁跨进房起便一直坐在那儿低头批阅文件的北瞑醉,在听到莫愁的喷嚏声之后,就再也坐不住了,扔下笔朝莫愁走了过来,关切的问道。
“没事!”莫愁擦了擦鼻子,嗡声嗡气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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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上工地很晚才回来,晚上又帮同事搬家,身上又脏又累,洗完澡便睡了,所以这章是今天才写的,更的有点晚了,真不好意思啊!
第六十一章
“还说没事,声音都变了!”北瞑醉为莫愁解下披风,柔声道。。
又来了,又是这种温柔口吻,可是每到最后,温柔又会变成冰冷,还不如一开始就冷冷的好了,何必故意装出和气的样子来呢?
“屋子里太暖和了,从外面进来有些不适应!”
“有什么事要这么急着过来呢?你的伤还没好,外面又在下雨,在屋里等着就好了,我忙完会去看你的!”北瞑醉示意莫愁身旁坐下,又让侍从端上热茶。
“昨儿抓获的黑衣人想必已经审问了吧,不知结果如何?”莫愁坐了下来,接过热茶喝了一口,这才开始说正事。
“昨儿连夜便审了,只是那些小喽们知之甚少,而身为头领的袁士德被你的师弟一掌打的重伤昏迷,至今还没醒来!”
“那老头武功很高,内力也深厚,没道理只一掌便昏迷了吧!”莫愁不信,袁士德是留月国有名的高手,就凭天前一掌便昏迷了,若不是袁士德浪得虚名的话,那就是天前的武功太高了。莫愁昨夜一直在观战,刚开始时,天前可是被袁士德逼得节节退后啊!
“太医诊治过,袁士德确实心脉受损!”见莫愁不信,北瞑醉补充道。
“好吧,袁士德昏迷不醒,小喽又问不出什么,你打算怎么做呢?”莫愁想知道接下来北瞑醉会有什么计划。而且,莫愁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你是偷偷回京城的,为什么还敢公然住在太子府?这样一来,岂不是让敌人知道了你的用意?”早上头脑昏沉,一下子没有想起来,天下人皆知北瞑醉领兵北疆,如今却又出现在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