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啸天这厮特可恨了,若不是仗着皇上宠信,他何以如此嚣张?”刘公子也跟着一起讨伐。
“就是就是!这种不入流的纨绔子弟,才华不显、德行有亏,迟早有一天会被皇上厌弃,说不定连王府爵位也难以继承。听说若不是安阳王只有他一个儿子,安阳王也想要另立世子了。”黄公子嘲讽着。
几人又就着“楚啸天”的德行骂了会儿,终于觉得舒解了股胸中怨气。
可是解了气后,现实仍摆在面前,楚啸天仍是个嚣张至极的京中一霸,只要皇帝摆明着偏宠他的一天,就没有人能动摇他的地位。天知道紫辰殿的那位心里是怎么想的,京中世家公子皇子皇孙多得是,甚至品行优良、名动京师的好男儿也有,可他哪个不去宠,偏偏要宠出这么个品性不端的纨绔世子,弄得京中的权贵子弟怨声载道。
“你们说,难道就没有人能治得了楚啸天了么?”卢文祖有些不甘愿地问。
比起楚君弦对楚啸天那种单纯的讨厌,卢文祖对楚啸天是真心实意的怨恨,那种深埋在骨子里恨不得将之抽筋剥皮吃骨啃髓的恨意,这种仇怨是打从他五岁时与楚啸天在皇宫里初见,为了争抢一个宫女大打出手时衍生的,然后随着年龄越来越大,两人结的仇越多,成了刻骨的仇恨。更让他气恨的是,对上楚啸天这衰货,每次都是他输他一畴。或许他唯一赢了楚啸天的是,成功地将原本跟在楚啸天身后转悠的楚君弦拉到了他的阵营里。
听到卢文祖的话,众人蹙眉思索。
半晌,楚君弦突然高兴地说道:“我知道了,有一个人绝对能治得了楚啸天,而且楚啸天见到他一定会像老鼠见到猫儿一样躲着走。”
闻言,所有的人都兴奋了,甚至想着,若是能让那个人出码直接将楚啸天教训一顿,这个世界将会多么的美好啊。
楚君弦也不买关子,兴奋地拍着大腿说道:“就是皇上的胞弟肃王殿下啊。”
“肃王?!”
卢文祖等人面面相觑,有些头皮发麻。若是肃王,他们不怀疑楚啸天会怕,连他们都觉得提起这个人都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从会惹事闯祸起,家里的长辈就会告诫他们,不管他们惹谁都好,遇到肃王绝对要绕道走,切莫惹着他。以前也常在宫中见到肃王,虽然没有打多少次照面,更无什么实际接触,但肃王这个人还是留给京中权贵子弟们一种很深刻的印象。
“楚啸天真的会怕……肃王?”
“也许你们不知道吧,两年前,楚啸天不知何故,惹恼了肃王。然后肃王直接将他丢到了山里的狩猎场三个多月。那段时间京城不是很太平么?你们还猜测楚啸天是不是生病了被关在王府出不来哩。其实是被肃王直接丢到山中狩猎场将他与那些野兽关到了一起让他历练,说是要替安阳王管教儿子。”
楚君弦说着,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为楚啸天悲催,面色有些奇怪,“你们知道的,肃王若要修理一个人时,从来不会给人后路,楚啸天当时其实挺惨的,身上连把防身的匕首都没有,独自一人被关在到处都是野兽的狩猎场独自生活了三个月。自然,现在他还好好的,证明他最后也没有被野兽吃掉。不过这件事后,听说楚啸天怕极了肃王。”
当然,楚君弦觉得祸害果然遗千年,这事情后,楚啸天不仅没有被肃王修理得去掉半条命,反而走了狗屎运了。可能是与野兽厮混了三个月终于能活下来,使得一个原本还有些浮夸的纨绔世子身上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煞气,倒瞧起来比原来顺眼多了。可是,也更讨厌了,因为楚君弦很悲惨地发现,现在和楚啸天那种野兽一般的男人打架,更不可能赢他了。
卢文祖等人显然是第一次听说这事情,眼睛都睁圆了,“君弦,这是真的?”
楚君弦摊摊手,“我骗你们干什么?这事情咱们这些姓楚的人都知道,只是觉得既然是肃王千岁的意思,不好宣扬出去罢了,其实很多人私底下在心里暗爽呢,同时也猜测楚啸天有什么能耐能惹到肃王发这么大的脾气的。哎,这事你们也别到处嚷嚷,若让肃王知道你们大嘴巴,到时被他惦记上别怪兄弟狠心不提醒你们啊。”
果然,一摆出肃王,卢文祖等人乖得像小猫一样,发誓绝对不会多嘴说出去。不过心里倒是暗爽倒霉催的楚啸天,眼睛没长好竟然惹了肃王,真是活该。
“怎么那时肃王殿下就没有直接将他弄死了呢?”卢文祖轻声说道,满心遗憾。
对此,众人同样点头附和,如果当时将他弄死了,京城就少了个祸害了。
楚君弦插嘴道:“那是不可能的,楚啸天可是肃王的亲侄子,安阳王唯一的血脉,肃王做事还不会这么没脑子,暗地里还是留了人去保护他的,不过当时楚啸天不知道罢了。”
“若是肃王现在在京城就好了。”孙宏恒阴阴地说道:“那么咱们可以设计让楚啸天再去惹上肃王,让肃王亲自出手收拾他,到时咱们再趁人不注意添点料,死了就是他活该了。”
卢文祖目光闪烁,大为心动。
楚君弦很快地泼他们冷水,“不可能的,肃王现在正驻守边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而且若是让'奇‘书‘网‘整。理'提。供'肃王知道你们敢设计他,就算你们的爹或者是皇上也保不住你们!”
此路不通,卢文祖、孙宏恒互相看了一眼,只能放弃,心里琢磨着,使个法子绝对要让楚啸天倒霉。
“不过嘛,我看楚啸天挺宝贝他那世子妃的。”卢文祖摸着下巴,“或许,咱们可以从世子妃那边下手……”
“绝对不行!”楚君弦跳起来反驳,“她只是个柔弱的女子,是无辜的。你们若是连个弱女子都不放过,这德行与楚啸天有何区别?”
见他气得脸都红了,众人赶紧笑着安抚,嘴里保证不会做的。楚君弦这种人,还是比较正直率性的,并没有因为怨恨楚啸天而长歪了,所以讨厌楚啸天也明明白白地让人知道,不会做戏搞阴谋什么的。这种人,若要玩阴谋诡计,绝对不能拉上他。嗯,不过让他背黑锅就行了。
卢文祖等几人互相对看一眼,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柳欣翎再一次回到她先前休息的那个厢房里。
这次安阳王妃为了怕儿子又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也跟着一同过来。安阳王妃虽然溺爱儿子,不允许别人欺负她儿子,但也是知道儿子那拉仇恨的德行,现在是在别人府里,又是太妃的寿辰,接下来怎么都得看好儿子不能让他去惹事了。
不过安阳王妃也不能一直守在这里,便吩咐儿媳妇道:“欣翎,你看好他,别再让他出去惹事。等席宴完后,咱们再一起回府罢。”
柳欣翎温驯地应了声是。
安阳王妃拍拍她的手背,心里有些宽慰。儿媳妇今天虽然很倒霉受了伤,但因为她的出现,让事情往好的方面发展,而且也得到了靖懿太妃的喜欢,让她备感有面子。谁人不知道太妃虽然对谁都是一副乐呵呵的模样,其实最是挑剔了,很少有晚辈能得到她老人家这般喜欢的。
“娘,我才用不着人看。”楚啸天皱起眉,一脸不满的模样。
“你呀,都娶媳妇的人了,哪能这么冲动呢。”安阳王妃佯怒地戳戳他,“明知道今儿是太妃的寿辰,你还挑起这种事情,你爹可是非常生气呢。回府时,你爹若是罚你去跪佛堂,你也别同他倔,乖乖地去跪,娘再给你求求情,也不用跪多久。”
楚啸天一听,眉都耸起来,一副就要发作的模样。柳欣翎从他背后用手指按住他的背部,瞬间动弹不得。
于是,安阳王妃很满意儿子的听话,又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等安阳王妃离开后,柳欣翎方移开了手指。
楚啸天有些憋屈地看她,神色虽然仍是凶狠,但她并不怕。果然,楚啸天瞪了几眼,最后慢慢平息下来,然后一把将她搂到怀里,双手卡在她腰肢上不放。
屋子里的丫环眼观鼻鼻观心,埋着头当作没有瞧见。
柳欣翎拍拍他的后背,给他顺顺毛,问道:“你不用和爹娘一起过去太妃那儿么?”
“不用了,闹出这种事情,爹不会希望我现在出去丢人现眼。”楚啸天懒洋洋地回答。
所以他就直接和自己窝在这里了么?柳欣翎有些好笑,他倒是有自知之明。
“哼,反正和那些人虚与委蛇也不自在,不用去我还乐得清闲呢。”楚啸天将她揽紧,一只手偷偷地从她柔软的小腹往上摸,趁机吃豆腐。
柳欣翎有些害羞,很坚定地将他快要罩在她胸部上的手拿开,现在还是青天白日呢,这男人想干什么?
“你先前和季太医去查出什么了么?”柳欣翎继续问。现在除了他们两人,守在房里的都是心腹,所以说话也不用顾忌什么,况且这种事也没啥好顾忌的。柳欣翎想起先前季渊徐原本也想跟来同楚啸天叙叙旧情的,结果被楚啸天一脚踢走了,加上太妃也让人叫他过去,只能依依不舍地走了。
“嗯,查到了点东西。不过,那些人做得很巧妙,线索断了。”
楚啸天目光幽深。他将季渊徐拖过去一起查那马发狂的原因,倒是查出来了些东西。季渊徐说马先前吃的草料中有一种专门让马发狂的草,不过吃得少,平常时候倒是不会发作,只有马闻到一种荀花的味道,马体内的那种草才会发作。可是,当时人太多,也不知道是谁身上佩戴了有荀花花香的香包。而且他让楚一楚二去追查先前喂马的小厮,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使得线索就这么断了。
看来,不管这事情是政敌做的还是安顺王做的,或者是哪个想害长公主之子的人做的,手法都挺隐秘,倒是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实在是可恨!
柳欣翎窝在他怀里听着,不一会儿觉得热了,终于没法忍受地将他推开,让墨珠给她倒了杯水,正喝着,突然见某位世子爷也凑过头来,将她端着水杯的手转了个地方,那杯水移到了他面前被他喝了。
柳欣翎有些澹间接接吻也不是这个法儿,而且他做得自然,反而让她觉得自己大惊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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