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忻正站在她身后,吊儿郎当的歪嘴笑着。
墨玉急忙曲膝一福,“朴公子安。”
赏忻忙跳到她身侧,一脸惊愕的拍着胸口:“我可受不起你的大礼。”眼见她手中捏着红帖,眉梢一挑,伸臂从她手中抓过,“这是什么?”边说,边摊开来看。
“诶,朴公子……”墨玉眼睑阻止不了,愁弯了眉,剜了他一眼。
赏忻看见她眼中的不满,咧嘴笑了笑,照着请帖念了一番,“紫嫣,这名字有些耳熟。”
墨玉抢回帖子,没好气的说道:“回朴公子,紫嫣便是那闹得满城风雨,无数孩子没了爹,妻子没了夫的第一名怜。”
“哟。”赏忻惊讶的瞪圆眼,“没有桃她去不去?让她带上我,我也见识见识那第一名怜。”
墨玉嫌恶的撇开脸,“朴公子要失望了,咱们公主回绝了,奴婢正要去送信。”
“送信!”赏忻歪嘴一笑,一手抢回帖子,一手抢过信笺,“我帮你送,省的你跑路。”
墨玉伸直手想要抢回帖子,那想赏忻将信朝怀中一放,笑弯了眉眼,说不出的得意。
墨玉气恼的一跺脚,扭身便走,边走边咬牙骂道:“呸,天下乌鸦一般黑,还没有不吃鱼的猫。”
赏忻耳尖的听到她的话,抿嘴闷笑了下,大步追上墨玉,“你这是做什么去?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墨玉的好耐心已经被他磨光,扭头大吼了一声,又觉不对,忙扯开笑脸,“奴婢怎好劳烦朴公子……”
话未说完,赏忻一把抓住墨玉的手腕,“不麻烦,不麻烦。”
墨玉一惊,摔开赏忻的手,挪着小步后退,迟疑的看着他。
赏忻缓缓皱起眉头,垂眼看向自己的手,又抬眼看向墨玉,心思辗转间说道:“对了,有件事想问你一下。”
墨玉惊疑未定的看着他,“朴公子请说。”
“听闻你纹过一只金凤?我也想纹画一只,不知哪里的师父手工如此精巧?”赏忻歪嘴笑着,低下头看着自己手,遮挡眼中的精光。
“金凤?”墨玉微微一愣,“朴公子莫说笑了,金凤岂是奴婢能纹的之画。”
“哦?”赏忻敛了笑,暗暗一叹,四次,好丫头,嘴里当真是没有一句实话。
“说起金凤……”墨玉没心机的『揉』着下巴,嘀咕道:“公主身上倒是有只金凤纹花。”
赏忻极快的抬头,“没有桃?”
“是啊,朴公子不知道吗?”墨玉微微一怔,而后想起他跟以前公主之间的不快,忙闭上嘴,“若朴公子无视,奴婢就先告退了。”
赏忻心不在焉的摆摆。”
“信笺就拜托朴公子了。”墨玉瞥了他一眼,她正好不想见那紫嫣,就当是随他愿吧。
“昂。”赏忻闻着墨玉走远的脚步,脸上的痞样尽收,反头遥看向沐桃的院落,缓缓皱紧眉。
挺了好一会,急忙上马厩领了马,朝着王府奔去,到了门口将缰绳抛给门口立着的护卫,大步流星的冲进王府,跑到东苑扯开了嗓子叫:“萍姑娘,萍姑娘你在哪呢?”
院中诺兰玉莘刚抿了一口茶,突闻赏忻的叫唤,喉咙一呛,掩唇剧烈的咳了起来。
一旁的萍姑急忙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惊惶的言:“王妃……这小子太没规矩了,我这就出去罚他。”
诺兰玉莘摆摆手,顺平气,“不用了,他唤你这么急,定是有要事,你去看看吧。”
萍姑忙福神,缓步向外走。
“等等。”听闻诺兰玉莘的唤,萍姑转回身,“王妃还有何事吩咐?”
“赏忻这孩子……别看平日吊儿郎当不成正样,却比一般人都看的明白,你对他也不必太过严苛。”诺兰玉莘放下茶杯,幽幽一叹:“再过三月,桃儿便要成年,我担心……天巫的话,当真会应验。”
萍姑抬眼看着诺兰玉莘,忙启言:“王妃放心,我一定会劝服他。”
“还是你懂我,去吧。”诺兰玉莘神乏的闭上眼,摆着手,还有三年,只希望当真如天巫所言。
桃儿的命,吉中带凶,凶化为吉。
萍姑缓步走到门外,看着院外支着头张望的赏忻,狠狠一咬牙,冲上前提着他耳朵便训道:“你这臭小子,越大越没规矩!”
“疼,诶,疼啊,娘。”赏忻歪嘴嗷嗷直叫,护着耳朵。
萍姑最后使力的一提,松开手黑着脸道:“有何事,要你在王妃院外大呼小叫。”
“当然是有事。”赏忻拉着萍姑,躲到一旁,贼眉鼠眼的道:“跟没有桃有关。”
萍姑乐的合不拢嘴,挪揄的说道:“哟,我家的臭小子终于开窍了,知道打听自己媳『妇』的喜好了?”
赏忻歪嘴一笑,“当然……当然,要知道去花楼一个来回,就要上百两银子……奥……”
后面的话,在萍姑的手下断了声音。
萍姑寒着脸,手捏着他腰间的软肉,使劲的拧,“再敢跟我提一句花楼,我这就打断你的腿。”
“不提,萍姑娘饶命啊。”赏忻苦着脸,双手合实的求饶。
萍姑松开手,“有话快说,王妃那还等我斥候呢。”
赏忻努了努鼻梁,『揉』着腰,“我是想问,没有桃她有没有什么胎记,比如一朵花,一只凤什么的。”
“你问这做什么?”萍姑纳闷的看向赏忻。
“哦,这不是想多了解,了解她吗。”赏忻歪嘴一笑,“若是那日找不到媳『妇』,还能有个辨别的东西。”
第一百九十一章 赏忻试探
第一百九十一章 赏忻试探
萍姑嗔拍了他一下,“没个正行。”撇开头,萍姑还是如实的答道:“公主身上并无胎记,满意了?”
赏忻‘嘿嘿’一笑,“满意了,在跟我说说别的。”
赏忻糊弄玄虚的又问了问沐桃能不能练武和以前的喜好,直到夜深下来,方才离开王府,眼神闪烁的看着夜空,怎么也没想到答案会是这样,现在只等最后一步确认。
伸手入怀『摸』出挂在脖子上的玉佩,赏忻眉心深锁。
若她真是那丫头,就并非原本的公主。
赏忻满腹疑『惑』,她为何冒充桃乐?背后又是何人指使?她这些年又到底经历过什么?
摇了摇发昏的脑袋,从护卫手中接过缰绳,跨上马朝着城北相思湖奔去,远远的听闻一阵琴音。
时高时低,悠扬婉转,甚为悦耳动人,乐声如泣如诉,时而欢畅,时而低沉,像是怀着爱慕之心的少女,述说衷肠一般,让听闻的人,心中微微一动。
赏忻在相思湖边停下马,望着灯火阑珊的画舫,木窗轻纱飞扬,映着一如梦如幻的身影,另一边则映着男子端坐的剪影。
眉梢一挑,他还真在这呢。
歪嘴笑了笑,飞跃上画舫,就听画舫中响起文洛轻柔的声音:“她不会来的,你还是早早休息,莫要等了……”
琴音骤然停住,紫嫣幽怨的声音,从画舫中传出,“文公子还真是宝贝公主,便是紫嫣想要见上一面,都如此之难。”
赏忻闻文洛只是轻轻一笑,大步上前撩开纱帘,一对贼眼定在文洛身上,调侃的说道:“最难消受美人恩呐,文大公子。”
文洛侧目向他看去,略挑了挑眉,“你怎么来了?”
赏忻噌噌上前,盘腿坐下,『摸』着他面前放的酒杯,一口喝干,眼睛瞬时一闪,“好酒,还是跟着你有口福。”
紫嫣微微一怔,“这位是?”
赏忻抢先拍着胸脯,说道:“朴赏忻,和他的身份一样。”他捅了捅一旁的文洛,肆意的笑起。
“原来是朴公子。”紫嫣起身施施然从琴后步出,微曲下膝,“朴公子有礼了。”
赏忻这才扬起眼皮,打量紫嫣,一袭束腰裹胸白『色』束腰长裙,垂落在船板,缓步行走丰韵娉婷,外罩粉紫『色』绢丝外衫,无风而自动闲雅超逸。
一方垂着流苏的紫『色』方巾,束在面颊上,只留一对含情脉脉的杏目柔似含万千情丝。
赏忻仅是对上她的眼,便觉转不开眼……
文洛眉心一蹙既松,掩唇重重一咳,赏忻一激灵,醒过神来,匆匆转开头,额头泌出冷汗,怪不得这紫嫣名气如此之大,怕是古怪出在她眼睛之中。
紫嫣侧目看了看文洛,勾唇妖娆的一笑,而后坐回到琴后,“虽说公主未到,但难得的贵客到来,紫嫣自该抚琴一曲,为两位助兴。”
“不必了,我也是为没有桃给紫嫣姑娘回封信。”赏忻从怀中『摸』出信笺,对着文洛扬了扬,咧嘴一笑,压低声音道:“我可不想卷入,你们这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战争中。”
文洛扬了扬眉,表情未变的端起茶杯,“只能怪你自己『乱』看,怪不得我。”
赏忻撇撇嘴,将信笺递给紫嫣,“夜深了,我先走一步,你们继续。”
对着文洛挑高一条眉梢,挪揄的咧了咧嘴,转身出了画舫。
紫嫣扬眼看向文洛,但见后者丝毫不为所动,仿若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漠不关心。
“文公子,不想知道公主写些什么?”
文洛扬起眼,轻轻一笑:“我只劝紫嫣姑娘莫要好奇心过重。”
紫嫣微微一怔,不信邪的展开信笺,秀丽的小楷映入眼帘。
姑娘之情,本宫心领,无奈家规甚严,自无法与姑娘相比,夜夜笙歌羡煞旁人。不能相见实为遗憾,只望本宫侧夫,能让姑娘尽兴而归,也算本宫进过地主之谊。
紫嫣看出她话中隐含的意思,脸『色』微微一变,硬勾起嘴角轻言:“公主倒是个秒人,怪不得文公子心疼。”
文洛垂下眼眸没有接话,勾起嘴角轻笑了笑,“风怜可是有话要传?”
紫嫣肃下面『色』,起身走到床前,挑开帘子四处望了望,对外吩咐道:“开船,文公子还真是胆大,就不怕外面有人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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