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委屈。”言儿摇着头,“打小娘就教育我,做人要知恩便报,当年若没有公子相助,我和娘早就是黄土一堆,我相信娘她也想为你做些什么。”
文洛举了举手,轻笑着保证:“我会将义母接出来和你团聚。”还有半个月多月的时间,足够了。
当年为了进入定疆王府,在太祖面前博得欢心,被送做桃乐侧夫,为的是一块从古流传的凰佩,可事事难料。
谁又知,他以后做的这些事,已不再是为图那块凰佩,甚至连想都没再想过。
彼时,他亲自将义母送入皇宫,此时,他也该亲自将义母恭请出宫,才能走的心安。
只是这一切,绝不能让义父知道,不然他又会为有人牵动他的心而铲草除根……
沐桃出了文洛的院子,并没有离开,而是在院外徘徊,等了许久,手脚都快冻僵了,言儿才面带喜『色』的从院中走出。
沐桃眼疾手快的将言儿拉住,朝身旁草堆中扎,后者吃了一惊,刚要喊人,见拉着他人是沐桃,惊诧的叫出声:“公主!”
“嘘!”沐桃做了个噤声的姿势,抬手敲了他头一下,“叫这么大声,你是怕人看不见我们吗!”
言儿吃痛的『揉』着头,苦笑连连,拉他的时候不怕别人看见,这会倒怕了,“公主有事吗?”
沐桃脸『色』一正,睨着言儿,害他也跟着紧张起来,睁大眼睛将沐桃看着。
沐桃咳了一声,“我问你,你家公子真病了?”
言儿眼中滑过慌『乱』之『色』,“确确实实是病了。”
沐桃一见他慌『乱』的神『色』,便知他在撒谎,不由得斜睨着他,“真的?”
言儿脸一红,支支吾吾的说道:“前几天病的连门都出不来,还能有假。”
“什么病这么严重?”沐桃咬牙,还想瞒她,本来她看见『药』,只是担心他真的病了,可这言儿,跟着他主子什么好的不学,偏偏去学他十句话,七句假。
果真应了那句话,学好三年,学坏三天。
言儿支支吾吾的说不清话,脑中滤着自己能想到的病,忙开口:“伤风!”
“哦,伤风啊。”沐桃别有深意的点着头,转着圈将言儿瞅着看。
瞅的言儿越加的局促,不住的揣思,她是不是看出来什么了,不可能啊,在赏忻撞破门的第二天,他就闭门谢客,在屋中窝着直到公子回来。
期间根本就没见过人,她会发现公子这段时间不在吗?公子可是交代了,谁都不许说。
言儿将心一横,“对,就是伤风。”死活不能承认。
“那『药』也是给他煎的?”沐桃突然停下脚步,极快的反头看向言儿,“说,是不是!”
“是!”
慌『乱』中,言儿也不知自己回答了什么,再抬头,沐桃已经跳出了草堆,看走向,是往『药』庐那边去的,急急忙忙的追上前。
沐桃正低头琢磨着,他这么精明的人,肯定已经知道,她察觉他不在府中的事情,只是彼此不捅破这层纸,还有必要让言儿端『药』,继续装下去吗?
第三百零七章 心底的自卑
第三百零七章 心底的自卑
难道,他是受伤了,不想让自己知道?
会吗?沐桃脑中浮现方才两人相处的一幕,脸一红,啐了一声,都有精神戏弄她,哪像是受伤的样。
可言儿,确确实实是说了端的是『药』。
“公主……公主……”言儿赶过沐桃,挡在她身前,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公主,这不是回您院子的路。”
沐桃点了点头,“确实。”
“路是反方向。”言儿讪笑的指着她身后。
沐桃回头看了一眼,“哦”
饶过言儿继续向前走。
言儿看着沐桃,急的心中直跳,一双手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一跺脚急忙跟上,“公主您这是去哪?”
沐桃斜眼瞟了他一眼,“我没告诉你吗?”
言儿老实的摇摇头,沐桃又“哦”了一声,“我这是要去『药』庐。”
言儿的笑顿时僵在脸上,这一耽搁,沐桃已经走得老远,他忙又追上前,“公主,您病了吩咐言儿一时便可,我这就去帮您拿『药』。”
沐桃眉心一皱,“我告诉你我病了?”
言儿摇头,“您若不是病了,去『药』庐做什么。”
沐桃瞥着他,以眼神说:‘你就继续装吧。’
言儿诺诺的低下头,脚下却一刻不敢耽搁的紧跟着沐桃。
沐桃将他看了一会,见他还没有坦白的意思,索『性』停下将他继续瞅着,“还不说实话,你家公子到底是怎么了!”
言儿一怔,“公子就是大病初愈,身体虚弱,我拿了几幅『药』,给他调理调理身子,公子真没什么。”
“很好,我看你跟你家公子学的这一手装疯卖傻的功夫,倒是练得炉火纯青!”沐桃一咬牙,迈开了腿边走边说,“你说是调理身子的『药』是不是,我这就去『药』庐问问,你那方子到底是治什么的!”
以为她不知道吗,为怕有人从中中饱私囊,搞腐败,二是怕府中丫鬟仆人暗通款曲,坏了规矩,上到家主,下到烧火看门的人,只要在『药』庐拿『药』,都要留下书案,月检一次。
她虽用身份压的李太医,不能备案,文洛那边一样也可以,但这个家她的身份,可是比他大,想要瞒也得问问她许不许。
就这么想着的时候,『药』庐已经近在咫尺,沐桃最后转身看了言儿一眼。
后者心虚的低下头,准备等她进门,便去汇报给公子,自己也算是尽了力。
沐桃见他还没有坦白从宽的意思,心一横,撩开了及地的裘衣,便进了『药』庐,知道今天当值的是李太医。
正忙活着手上的工作,抬头一见沐桃进了门,李太医忙放下手中的『药』杵,拍着手起身迎上,“公主若身体不适,命墨玉姑娘来便可,怎么还亲自走一趟,来我看看脉。”
沐桃落坐在他的对面,将手伸了过去。
李太医按了一会,抬起手来,“还是要多休息,尽量少动,克制过激的情绪,还好不是太严重,但若公主再不爱惜身子,难保下次,还会这么幸运。”
沐桃咬了咬唇,刚要点头,突闻:“还有,房事方面的事,还是莫做为好。”
沐桃极快的抬头,对上李太医别有深意的目光,那眼神分明在说‘肯定是过多的房事,才造成胎动。’
糗的沐桃,脸直涨成猪肝『色』,她冤枉啊,若真有,这眼神,她也就认了,可……可根本没有好不好。
沐桃可算知道什么叫有苦说不出的感觉,只能苦笑着转开话题,“李太医,我方才一不注意,打翻了文洛的『药』,你能再给我煎一副吗?”
“文公子的『药』?”李太医疑『惑』皱紧眉心,将沐桃看了两眼,突然恍然,“哦,公主误会了,那是文公子,特地吩咐臣煎给公主的保胎『药』。”
“保胎『药』?”沐桃疑『惑』的抬头,愕然的想道:他怎么会知道的?
“可不是吗,几日前文公子就来交代过了,每日都煎了给公主送去,有时还是言小弟来取,公主不知道吗?”李太医看沐桃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惊觉自己多了嘴,忙轻咳一声,“我这就去给公主再煎一碗来。”
说罢,便急急的走了,好嘛,前脚刚得罪了公主,这会又连文公子吩咐下来的事,一并给砸了,他今天是不是犯太岁?
沐桃苦恼的捏了捏眉心,想起几日天,他一脸古怪的让自己喝什么汤『药』,估计那时候他就知道了,可他怎么也不问,是谁的?
他们那些知道的,可没一个不问的啊。
沐桃烦躁的捂住脸,她是该感谢他的体贴,还是该嫌他不在意自己?
那她该不该说,孩子有可能是他的。
这么一想,沐桃被口水一呛,有可能是他的,这种话,还不如不说,谁听见了心里能舒坦,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风流呢。
一次是意外,两次是意外,第三次还是意外,谁叫她一喝酒就醉,醉了忘乎所以,将他给那啥了。
这让她怎么面对他呢。
沐桃那边烦着,李太医已经煎好了『药』,给沐桃端了过来。
沐桃喝过,眼尖的发现,托盘的小碟上放的果脯,微微一怔,瞬时明白了过来,“这也是他交代下来的?”
李太医抱着交待一件也是交待,交待两件也是交待,索『性』全告诉沐桃,也算是博了她的好感,“是,这也是文公子交给臣的,吩咐每日送『药』都带上一颗,给公主解苦,而且文公子隔三差五的就来询问公主的身体如何。”
说罢,便抬头看着沐桃的表情,见她愣神的捻起果脯吃下,一脸魂不守舍,也不知自己多嘴是福还是祸,一颗心跟着吊了起来。
果脯的甜意冲淡了嘴里的『药』味的苦涩,恍惚的,那甜意竟流窜到心中,她是不是真的太迟钝了,明明仔细一想就能发现的事情,她偏偏不去想。
明明事实就摆在她的眼前,她偏偏不去看。
折了这么多路,才发现这些,恐怕她心中早就察觉了一切,只是因为不敢相信,这样的人会爱上自己吧?
说白了还是因为她胆小,怕受伤,怕他们有朝一日,会将她弃之不顾,就像她前世的爸妈一样,将她抛弃。
才闭着眼睛装无知,装迟钝,就怕曾经拥有在失去的感觉,宁可锁着心,只要没有拥有过,就不会因为失去了,而难受……
毕竟只有身为当事人她才知道,自己的『性』格有多糟糕,脾气差,『性』子又拗,一根筋的通到底,认定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多惹是非,让他们跟在后面忙活。
第三百零八章 跟踪1
第三百零八章 跟踪1
她真的怕,他们只是一时的新鲜感作祟,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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