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桃深吸一口气,伸刀抵在箭旁,用力一压,鲜血瞬时贴着刀涌出,流淌到沐桃的手上,沐桃咬住下唇,装没看见那鲜红,快速的划下第二刀,趁着一瞬,用力的拔出箭。
“唔!”遥乐痛『吟』了一声,死死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
鲜血瞬时喷溅在沐桃的脸上,让她眼前一阵晃……
稚容眼尖的发现沐桃的恍惚,看了遥乐一眼,脑中突然生了一股邪恶的想法,就这么放任不管,那混小子会不会失血过多而亡?
面对这个想法,稚容轻轻一笑,“在愣一会,明天就该办丧事了。”
沐桃猛然惊醒,『揉』了『揉』眼,捏了伤『药』的瓶子,洒在遥乐伤口上,取了绷带包扎好,歉意的看向遥乐。
遥乐趴在桌上咬紧了牙关,忍着疼,这会感觉肩膀上被绑缚的感觉,才抬起头来,对上沐桃歉意的目光,挤出笑,“别哭丧着脸,跟我要死了似的,我这不没事吗。”
沐桃拽着衣角紧绞着,说不出话来,想及方才因自己一时的恍惚,险些让他丢了命,心底便是一阵自责。
“客房备好没有?”稚容适时的打破这份沉默,问着一旁候着的小厮。
“回主子爷,已经备好。”
稚容点了点头,“将他扶去休息,顺便煎碗八珍汤送去。”
小厮得了令,溜达道遥乐身旁,伸手扶起人便向外走,沐桃抬脚刚要跟去,稚容突地伸手将人拽住,“你留下,我有事要问你。”
“什么事啊。”沐桃不放心的看向遥乐那边。
“箭都拔了,他死不了。”稚容凉凉的说完,瞥了沐桃一眼,“倒是你,怎么落得被守兵追杀。”
沐桃讪讪的缩回手,坐回到软榻上,“就是在城外被当成贼,给追杀了呗。”
“好端端的出什么城,还是在大半夜。”稚容挤到她身旁坐下,揽着她肩膀躺倒,侧目看着她的脸。
沐桃叹了一声,“还不是诺兰天敏给闹的,她不知从哪听来了我并非桃乐的事情,上奏太祖,搞得我夜不能寐。”
见他毫无吃惊之『色』,沐桃一阵疑『惑』,“你怎么一点也不吃惊?”
稚容抬起媚眼,反问:“我该吃惊吗?”
沐桃腾的坐起身,脸红脖子粗的指着他,“花稚容,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我若是死了,也得拖着你下船。”
亏她一直当他是朋友,他倒好一点都不担心她出事,还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稚容笑着将人拉了回来,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好了,急什么。”
“真等我上了火刑架,我也不用急了。”沐桃没好气的点着他的额头,稚容拉下她的手,嬉笑的捏着她的脸颊,“你只管安心就是了,我不会让你有机会拖我下船的。”
“但愿如此。”沐桃打掉他的手,“找人带我去客房,我去看看遥乐。”
“咦,你不准备留下来吗?”稚容在她耳边呵气轻声问着,手不老实的滑到沐桃的腰侧,带着挑逗韵味的来回抚『揉』。
沐桃跟泥鳅似地从他臂弯下滑下榻,轻咳着掩饰尴尬,“那什么,我先去了,你好好休息。”
说罢,便一溜烟的跑出了房间,借着冷风吹熄身上的热气。
稚容看着大开的房门,妖娆的一笑,习惯『性』的伸手入怀,想要『摸』折扇,才想起扇子被她给扔了。
说起他是怎么知道的,还得归诉到她给自己擦墨绘的那天,他怎么想都觉着那丫头言行中古里古怪,念叨了一天,决定还是在找她问问,结果发现她翻墙出府,一时好奇之下,在她身上施了寻术,一路跟着竟到了意公主府。
第三百一十六章 逼问
第三百一十六章 『逼』问
护卫一见是他,由着他进了府,通过那缕意念,找到了正趴在书房上的沐桃,不知她为何而来,他只能在暗中看着,等着,等着她平安离开。
说起来也好笑,一项惧冷得他,竟在寒风中站了这么久,久到小腿被冻的刺痛,他仍旧无法离开。
听闻诺兰玉梦的一声喝问,腿竟不听使唤的动了起来,挪到房门前,将唤人的诺兰玉梦拦住,也知道了她们发现她身份的事情。
不过他还真是好奇,那丫头到底给玉公主灌了什么『迷』汤,竟让玉公主坚信她并非冒充的人,还再三跟太祖保证。
许是太祖真的疼爱玉公主,也许是怕诺兰玉梦一家做大,竟收回让他接近那母女俩得承命,让他从中做鬼。
该不该庆幸是她让自己,有机会能和那母女俩,彻底断了关系,真想看看到了那天她们两人的表情,该是什么样的。
“稚容!”一声低媚的轻唤,从房中的暗角处传来。
稚容闻声抬头,看向从阴影中显出的红影,“你怎么来了?”
“知道你回了凤国,我能不来见你吗。”相容拉下面纱,『露』出那张柔媚倾城的脸,仪态万方的挪到他身前,蹲下身头倚在他的膝头,“我好想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就不走了?”
稚容默着没有说话,让相容抬头向他看去,从他的眼中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一张柔媚的脸瞬时扭曲,“花稚容,你倒是说话啊,不走了是不是!”
“只是暂时回来一段时间,你先走吧。”稚容淡淡说完,闭上了眼睛,他不是不知道她的心,只是对她一直都是兄妹情谊。
而他最讨厌骗自己亲近的人,既然给不了,不如冷漠相对,可不论他怎么冷漠,偏偏她就是看不明白,不肯死心。
“我不能见人吗?还是你是怕她看见我,你不是一项讨厌别人进你的房间,动你的东西,为何她会进来,还坐在你的床上!花稚容,你动心了,是不是。”相容紧捏着手,质问着他,心中期望能听到他否认。
就算像以前一般,淡漠告诉她:‘相容你越矩了’,也比现在的沉默好,这会让她崩溃的,“花稚容不要这么对我,求求你说话,好不好?”
稚容无声的一叹,站起身,避开她伸来的手,“相容,你知道,我从来不会骗你,想要就是想要,可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还是先走吧。”
泪一滴一滴无声的滑落,相容竟感觉不到心痛,以前他冷漠的对待自己,都会让她的心有种要撕裂的感觉,可现在她竟然连痛都感觉不到。
她知道,知道他的心中没有她,可在她的心中,还是有着小小的奢望,奢望大仇得报的那天,能跟他一起离开这是非之地,他也会回头看她的好。
做他的妻子,可现在呢,他竟残忍的连她最后一点奢望,都给夺去。
她慢慢的站起身,伸手去『摸』稚容的脸,后者皱了皱眉,后退着避开她的手,眸子沉了下去,“你若再不听话,我就将你送回到师傅那里,让他看着你!”
相容突然笑了,手继续前伸直到触到他的脸,踮起脚倾身贴到他的耳边,“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除了我,谁都别想拿走你的心。”
“我警告过你,别碰她。”稚容的眼突然冷如寒冰,内里森然大做。
看着他这副模样,相容不以为然,笑的更是开心,眼中『荡』出疯狂之『色』,他竟然也会担心,也会急。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我就不会碰她!”
“怎么了,下不去手?”相容冷睨了他一眼,继而妩媚的一笑,“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
“相容,你还想自欺欺人多久?”稚容面无表情的看着相容,令她唇边的笑顿时僵住,伸展的手捏成拳垂在身侧,唇角的笑化得更为勾人,“前几日我得到消息,那丫头是假冒的对不对?”
稚容突地抬头,让相容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若是太祖知道,你早就看穿那丫头的身份,而迟迟不报,她会怎么想?将你定位异端,举上火刑架,别忘了,那些王族对我们一项不肯失了防备,只要你留在我身边,这些我都可以装作不知道,我也不会掺合那丫头的事情,好不好?稚容,你说好不好。”
“你竟然敢私自窥探这些事情。”稚容突地伸手捏住她的脖颈,“花相容,你的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
相容心内一颤,泛出刺痛,脸上却毫不畏惧的看着他,看见他眼中的森然冷意,心内又是一阵抽痛,他竟然真的起了杀意。
以前她不听他的话,最多,他只是用术来让她吃些苦头,可现在他竟然想杀了她。
“花稚容,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不然死的就是那个丫头!”她用力的挤出这句破碎的话,忍住眼角几欲滴落的泪。
“我说过了,不会杀你。”稚容松开手,由着她滑落在地上,冷漠的看着她大喘着粗气,“也许有些事情,让你忘了,对你才比较好。”
相容猛然抬头,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看着他,嘶声大叫:“你竟然残忍的连记忆都不肯留给我,花稚容,你就真这么喜欢她,为了她连我你都舍得下手!”
“是你做的太过分,我警告过你,别来管我做些什么,好好走你的路,可你连自怜都做不到,怎么能怪我狠心!”说罢,他不在犹豫的抬手,手心金芒闪闪,便要对着相容的头落下。
直到这一刻,相容的心,才真正的寒了……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小时,将她捧在手中,疼她,关怀她的人了,在他的心中已经有了比她还重要的人。
她真的好不甘心。
房门在此时被人敲响,传来沐桃不满的嘟囔声:“花稚容,你睡了没有,你们家怎么两个小厮都找不到,我到底去哪里睡!”
稚容虽在门前加了隔声的术法,却怕沐桃看见自己手上的金光起疑,忙散了手中的金光,再转头,已没了相容的人影。
头疼的捏了捏眉心,他也不想夺去相容的记忆,只希望她莫要在走上绝路,『逼』的他不得不狠心。
“花稚容,你睡了没有。”沐桃又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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