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把天叹下来,我还是那句话,不去,死都不去!”
锦轩不理她,又叹了两声,“这战事虽是快结束了,可营中却是一点也不太平,几个首要的将军和统帅,都险些被人刺杀,我怕过不了几日,就轮到桃乐头上。
伤了她倒是没什么,活该她倒霉,可孩子却是无辜的,万一有个万一,那可真是可怜哈,还没来及看看世界,就这么没了。”
沐桃惊讶的抬头,看着他眼中闪过的狡黠,皱起眉头白了他眼,“你骗谁呢,若是这样,我怎么没听到一点风声。”
“就是怕传来传去『乱』了军心,王爷才下令封口,只有我们这些人知道,便是在外的穆文洛和遥乐都不知情。”锦轩见她眼中,闪动的纠结和犹豫,又趁火加了把柴,“其实我是受了王爷的托付,才来拜托你,不然你真以为我这么闲呢?”
要知道,他现在可是巴不得,这丫头不见那家伙,兄弟归兄弟,该争的可是一点都不能让。
沐桃不答,眼神却明说:‘你就是这么闲。’
“开玩笑,本将军可是日理万机。”锦轩甩了甩留海,“去吧,他这几日是回不来,所以你见不着他的,我和你保证,等他回来,一定让你眼不见心不烦,我接你去照顾沐梨如何?”
说道沐梨,沐桃的眉心又皱了起,“他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内伤外伤都好了,却是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锦轩捏了捏鼻梁,担忧的皱起眉心:“我真怕他醒不过来。”
沐桃也有这样的担忧,抿了抿唇,“我想去看看沐梨。”
“你想着办法了?”锦轩极快的拿开手,见沐桃点头,眉宇间显出了一抹喜『色』,“什么办法。”
沐桃犹豫了下,从腰包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推到了锦轩脸前,“也许这个会有用。”
“这是什么?”锦轩疑『惑』的看了瓷瓶一眼,抬头挑眉。
“忘忧。”沐桃翘了翘嘴角,她趁着这两天有空,按着绍鸿手记上的配方调配成的。
按她所想,该是沐梨有什么不能,也不想面对的事情,才会久睡不愿醒来,喝了忘忧便会不记前事。
让沐梨忘记一切,虽是再难知道内情,但远没有他醒来,来的重要,既然记忆这么痛苦,不如把他忘掉,也许对沐梨才是最好的选择。
“忘忧?”锦轩看她的表情,心里便懂了这『药』的功效,勾出一抹戏笑,“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自己先来点?”
沐桃微愕,别开头羞恼道:“要你管。”
她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是,唯有这些记忆相陪,若是割舍了,她就真的一无所有。
“好,我不管。”锦轩说的轻松,心中却是沉重一片,她虽是别开了头,可『露』出的半边的侧脸,却是白的有些透明,好像随时会从眼前消失一般,让他的心被狠狠一揪。
他真的很难习惯,宁可被她骂着,看她的臭脸,也不愿她这么死气沉沉。
曾记得,这双眼睛总是神采奕奕,生气时明亮的像是火焰一般的灼人,却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让他如飞蛾一般执『迷』与其中。
对着这双眼睛的主人,不用去想名利为何,更不用勾心斗角,在她的世界是单纯的喜欢与讨厌,让他能卸下一切武装。
可如今呢,她像是行将就木一般,这样的她,让他真的很心疼,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
在两人各沉与思绪之中的时候,气氛有种压抑的沉默,直至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帘账被人挑开,才打破这沉默。
“哟,你怎么在这?”
二人同时抬头,看着一张丑能惊鬼,笑能驱魔的脸,映着阳光『露』着一口森然的白牙……
锦轩没忍住,拍着大腿笑喷了,便是沐桃也忍俊不住,别开脸闷笑了两声。
赏忻脸上滑过一丝黑气,咬了咬牙,无视了大笑的人,走到沐桃身边坐了下来,压低声音问:“他跟你说什么,你就当是放屁,别理他便罢,反正狗嘴里是吐不出象牙来的。”
他诚心诽谤,说是压低,却足以让锦轩听到。
笑着的脸顿时僵住,转回头瞪了他眼,却在触及沐桃的笑脸后,怒气顿时化了去,打趣道:“狗嘴里吐不吐得出象牙,我是不知,但这鬼言鬼语听不得,我却是知道的,你今天吓哭几个孩子了?”
“你懂什么,我这是为了赶走身边的狂蜂浪蝶,独身逍遥,不像某人一身孽桃花,多烦。”他揽住沐桃,冲她飞了个媚眼,“那样的臭流氓,是无法理解我的想法的,你说是吧。”
沐桃低笑了两声,见锦轩一脸黑,忙转了话题:“你来也是为了让我去看着桃乐?”
赏忻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指着锦轩变了腔调:“他要你去看着桃乐!”
“嗯,王爷拜托我的。”沐桃垂下了眼,勾出一抹淡笑,让赏忻皱紧了眉头,凉飕飕的瞥着锦轩,“王爷糊涂,你也跟着糊涂,那桃乐的心胸,岂能容得下她,若是桃乐知道了,你还让不让她活了!”
锦轩被他骂得很是冤枉,深吸了口气,他受王爷拜托是次,可最主要的还不是知道她挂念桃乐的肚子,才来这当个说客,到他嘴里,就成了他糊涂,他去哪里叫屈!
“别人不知,你还不明?”锦轩气的咬牙。
赏忻撇嘴,“营里人多了,找个放心的人去便是,你不是闲着呢,又是她推不得的正夫,在旁看着正合适,正好培养培养夫妻感情,也便日后一起作恶。”
锦轩忍不住一拳飞了过去,赏忻偏头一躲不止,还冲他做了鬼脸,好不得意。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两人同时被沐桃给轰了出去,灰溜溜的站在营外,看着还在摇晃的帐帘,赏忻瞥了他一眼,“瞧瞧,都是你做的好事,把她惹怒了吧!”
“我?”锦轩指着自己的鼻子,大感好笑,一指营帐,“若不是你来闹,我还在里面坐着呢!”
赏忻没点自觉,挠了挠头,“这下大家都没得坐了。”
“不见得。”锦轩白了他一眼,扯开了嗓子,“丫头,你还跟不跟我去见沐梨了?若不去,短时间里我都没空了,我数三声,你不出来,我就走,一……”
在数到三的时候,沐桃用力撩开了帘子,见那二人眼巴巴看着自己,又是想笑,却又有些失落,这些早晚都不会是自己的……
“等一下,我在拿些东西。”沐桃眼神黯下,借着帘账遮挡整理了思绪,才拿了东西出了营帐,坐着托运的板车去往沐梨所在的山营。
在路上,赏忻听了沐桃的想法,深觉不妥,在门外拉住了沐桃,“我还是感觉不妥,照你那日所说,沐梨重伤一事大有诡异,搞不好桃乐也在其中做了鬼,他醒来了,却没有记忆,我们该怎么找这个元凶,来防备他再次出手呢?”
“办法也是人想的。”沐桃皱眉,眼中闪着坚定,“现在首要的事情,还是让他醒过来,醒过来什么都好说。”
见此,赏忻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由着她进了木屋,看着她将忘忧稀释了喂与沐梨,而后跟着众人一并等待着……
第五百零六章 不服就赌
第五百零六章 不服就赌
时间斗转,一夜过后又是一日,沐梨依旧沉与梦中。
对此,沐桃失望极了,这方法还是没用,难道只能如文洛那日所说的,等他该醒的时候,自然会醒了?
无奈之下,她只得先和锦轩赏忻回营,在想别的办法。
只是他们刚到了山下,山上便传来士兵的叫声,声音太轻,让人难辨他叫的到底是什么。
惊慌之下,沐桃首先冲上了山,就见喊叫的士兵一脸惊『色』指着身后,“沐,沐梨将军……”
不等他说完,沐桃脸上大变,憋着一口气跑到山上,连气也不及喘顺,风火的杀入了木屋。
床上,沐梨仍旧一脸平和的安睡,只是,『露』在被外的手,却细微的抖动着,一根两根,接着缓缓攥紧。
临床的人大呼奇迹,纷纷转头看向沐桃。
沐桃又惊又喜,憋着的气,这才吐了出来,耐不住流下激动的泪水。
“沐梨怎么样?”跟着进来的是赏忻,看着沐桃的泪先是一惊,而后看着床上的人,又觉惊喜,“他这是要醒了?”
沐桃难以出声,只能点着头,扎进人群,落坐在床边上,“沐梨,沐梨……”一声声,一遍遍,耐心轻柔的重复。
当沐梨的手攥紧之时,他的睫『毛』开始抖了抖,眼皮缓慢的挣了开,茫然的看着上方。
沐桃吸了口气,压住砰砰『乱』跳的心脏,试探『性』的唤道:“沐梨。”
沐梨闻声转过头,未定焦距的眼,有着如初生孩童般的茫然,他动了动唇,发出沙哑破碎的声音,“沐梨,是谁?”
早就料到这个结果,沐桃却还是为他的话,倒了口凉气,只是她却知此刻绝对不能惊慌,继续和颜柔声道:“你就是沐梨啊。”
“我是沐梨?”沐梨皱眉,虽是前事不记,对这个名字在心底还是感觉熟悉,沉『吟』了许久,他抬目质问:“那你是谁?”
沐桃险些脱口说出是他妹妹,眼中悲『色』滑过,她笑答:“我叫花晴,是个医者。”
“医者?”沐梨还是皱眉,显然是不理解医者的意思,沐桃继续耐心的解释着,直至他叫着自己饿了,这才得空歇下。
只是初醒的沐梨,却极为不安,尤其对着那些曾经熟悉,此刻却陌生的脸,更是表现出戒备和恐慌,唯独沐桃在旁,他才会平静。
无奈之下,沐桃只得寸步不离的守着他,直至他恢复元气,才一并回到燕关,战事在这几日的扫『荡』之下,彻底平静了下来,在燕玲的士兵,也是分布回到燕关来驻扎,只是在这平静之中,却『露』出几分暴风雨余来的感觉,让军营像是笼了一层阴云。
而军营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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