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想杀人就是……不会吧?她都快要踏入棺材了,还遇到採花贼?老天,你果然是恨我的吧?是吧?!
只见那人转过身来一步步朝她走来,由於她这几年眼力衰退得很严重,看人都一团雾,所以即使那人面朝著她,她也看不清楚,只能拼命地往床內缩,继续用她的破锣嗓子叫道:“我……我年纪很大了,你看我的头发都白了,你要是想採花的话走错房间了……”她不是鲜花,她是开败的花啊!
当那人越走越近,她的眼睛也越瞪越大。
黃药师似笑非笑地說道:“怎么,不认得我了?”
安若初死死瞪著他,恨不得可以在他身上瞪出两个窟窿来。
“认得,化成灰也认得。”她咬牙著,下一秒,她扑上去,做了一件四年来做梦也想做的事情--
用力地咬上他的脖子。
作者有话要说:从六点钟码到现在,还没吃晚餐,悲催……
第十七回
安若初使尽全身的力气咬住他的颈动茫薏坏煤人难运娜狻K煤蕖⒑煤蓿∷貌蝗菀渍f服自己认命了,为什么他还要出现?为什么他还要出现?!他来做什么?来送她第二根针吗?还是来看她死了洠В亢鼙赴。龥'死,不能称他的心如他的意了。他等一下是不是要帮她一把啊?来啊,反正也洠裁春檬サ牧耍缇突罾哿耍
黃药师一声不吭地任她咬著,见她咬了半天也洠бС霭氲阊矗涣粝乱桓錾钌畹男⊙烙。劾锫切奶邸S镁∪淼牧ζ胖荒茏龅秸庋纳硖宓降滋撊醯绞裁吹夭剑咳舨皇呛藜辜浪男宰佑衷趸岵患坪蠊爻迳侠匆空庑┠辏降壮粤硕嗌倏啵咳绻庋苋盟坏愕愕脑蛊唤橐馊盟А>退闼胍拿残母是樵浮
他欠她的,太多。
咬到牙齿酸,也洠в幸凰垦任洞矗踩舫跣闹懈械揭徽笏岢B厮闪丝冢簧幌斓刂匦绿苫卮采希嫦虼矁炔辉倏此
突然为自己感到可悲。
凭自己的力量,连在他身上咬一个洞都成问题,更別說是为自己报仇雪恨了,她真是不自量力。
不能恨敌人太強大,最终只好怨自己太无能。
她闭上眼睛,“你杀了我吧。”
算了,恨一个人太累,她早就洠в行牧θゼ平险庑┦虑榱恕K拿膊荒苷f什么,唯有乖乖地接受命运的安排,趁早结束这荒谬的一生,下辈子投胎到一个好一点人家,从此跟他桥归桥路归路。
黃药师沉默。
她以为他是来杀她的?
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咙头上下滾动了良久,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沙哑:“……我不会杀你,你身上的附骨针我已帮你拔除,你暂时洠в行悦荨!备焦钦胨淙话纬耍欢馑哪昀矗拿}俱损,早已病入膏肓,药石罔效。就算现在救回来了,再活也……也……思及此,他忍不住握住拳头。不,一定有办法的!他一定会找到医治她的方法!
她背对著他,那头扎眼的白发披散在脑后,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著他自己所犯下的错误。如果……如果他当年能靜下心来想想她的态度和前因后果,不难发现那只是个拙劣的谎言,他竟然比老顽童还癡傻!世上懂得易容之人不多,妙手生花的更是少之又少,他自己就是其中之一,怎么会连她有洠в幸兹荻伎床怀隼茨兀烤退闶且兹荩瑳'理由连高矮胖瘦都跟阿蘅分毫不差,他不仅眼盲还心盲!然而再多的悔恨也換不回她一副健康的身体。他知道她恨他,他不敢祈求她的原谅,唯有尽自己所能去弥补她。
她像睡著了一般毫无反应,然而从她的呼吸声,他知道她是醒著的。嘴巴张了张,想对她說点什么,但可以說什么呢?告诉她我误会你了然后请求她的原谅?可是连他也无法原谅自己,凭什么得到她的原谅?
身后传来一阵沉默,安若初想,他大概是在思考接下来要怎么折磨她吧。他說不会杀她,是因为他发现了更好玩的折磨人的方法吗?也对,他怎么可能让她死得那么痛快,她真是低估了他的变态程度。反正她现在破罐子破摔,要杀要剐任君处置,洠в性谂碌睦玻
“……你叫安若初?”他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是又怎样?想探听我的名字然后拿去开坛作法吗?要不要连生辰八字都告诉你?
“若初二字,有特別的含义吗?”
关你毛事?老娘就算叫二毛也是我家的事!
见她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黃药师第一次感到挫败。想起以前他說一,她不敢說二的那段时光,不禁苦笑。原来自己曾经拥有过她最美好的信任,是自己亲手将她推开,直到失去了才懂得那份感情有多么珍贵。
现在她一定恨他入骨吧。
“你想不想杀我?”他问道。
只见她纤细的身子微动。
果然。黃药师苦笑。
“如果你能沿著归云庄的花园走三圈而不气喘,我就告诉你我的命门在哪里。”练武之人都有命门,是全身最薄弱的地方,也是致命点。
他看到她的小手慢慢地握成拳。
外面雨已经停了,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他忍不住撩起一撮在阳光下熠熠生輝的银丝,吻上那令人心痛的美丽。
他给了她一个希望,同时也把自己推向了深渊。
安若初,你呢?
你会给我什么答案?
*
安若初很配合,就算是再苦的药也面不改色地喝下去。
对此,陆冠英感到极之不可思议。以前她不是耍赖不喝,就是偷工減料,哪会像现在这么积极?
问她,她只說“我还洠д腋龊萌思壹薜簦桓市木驼饷慈ニ馈薄5焦谟⒅溃惺裁炊鳎谝灰怪淝那母谋淞恕K路鹩挚吹搅怂哪昵暗某踅悖钟械悴灰谎欢咛迥睦锊灰谎终f不上来。不过怎样都好,至少她现在有活下去的意志,这比什么都重要。
见她喝完药,陆冠英遣退下人,问了一个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初姐,你跟师祖是什么关系?”
安若初淡声道:“洠в泄叵怠!
說洠в泄叵担焦谟⑹峭耆恍诺模幽翘斓弥姥妒ψ娴姆从Γ伎吹贸隼此枪叵捣饲场
“那为什么黃蓉那天会喊你娘?”
“她认错人了。”
“我想也是。”陆冠英点头,初姐的年纪怎么看也不像有黃蓉这么大的女儿啊。但由此可以推想,初姐跟黃蓉的母亲肯定长得极为相似,莫非师祖正是因为她的长相……他看向安若初的表情不禁带了些怜悯。
洠в欣砘崴谋砬椋踩舫跽f道:“冠英,扶我下床走走。”
陆冠英道:“初姐,现在还不宜下床走动。”
安若初恳求道:“就在房里走走,我躺得腰都疼了!”
见她一副可怜的样子,陆冠英不忍拒絕她,心忖就在房里走走,应该洠裁匆舭桑快妒谴鹩Φ溃骸澳呛冒伞!
安若初立刻笑逐顏开,在陆冠英的搀扶之下下了床。
一下床才发现自己连站都站不稳,要不是陆冠英扶著,她早就跌个底朝天了。
见她一脸挫败,陆冠英安慰道:“现在你身体还在恢复当中,不能操之过急,再过些时日必定会好许多。”
是吗?可是她怎么不觉得自己的身体有在恢复的迹象?果然已是风中残烛了吗?原本的希望之火又一点点地熄灭下去,现在的她连走出房门都难,要何年何月才能去逛花园啊?
陆冠英正想說些什么,只见门外有两人走来,他毕恭毕敬地喊了声:“师祖,师叔。”
来人正是黃药师跟黃蓉。
黃药师目光落在他扶在安若初腰上的手,淡声道:“谁准你扶她下床了?”
见陆冠英一时语塞,心思玲珑的黃蓉怎会不知黃药师有意刁难。於是帮他解围道:“整天躺在床上肯定闷坏初姐了,还是师侄有心。不过初姐这病急不得,还是快快回床上躺著吧,来来来,初姐我扶你。”小师侄,还是快点把你的手拿开吧,不然等一下跟身体分开就不好玩了。
将安若初安置在床上后,黃蓉顺势坐在床沿,一恍神又看呆了。
至今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啊。
爹爹都把前因后果讲给她听了。虽然乍知自己的娘身体住著別人的灵魂,是挺难以接受的,不过对於这个初姐,她只有怜惜,洠в邪氲愕脑购蕖T诘弥苟匀思蚁赂焦钦胧保拱训袅R了一顿。
“三个月之內不得下床走动。”黃药师面无表情地說道,既是說给陆冠英听,也是說给安若初听。末了还加一句:“要是到时无法行走,后果自负!”
安若初故意不看他,然而被子底下的手卻悄悄捏紧了拳头。
“初姐,我接下来会有点忙,不能时时来探望你。”陆冠英說道:“另外,你的裁缝店,有绫儿看著,我也另外派了人手去帮忙,你不用担心,好好养病。”
安若初点点头,朝他笑道:“麻烦你了,冠英。”
一旁的黃药师看著她脸上的笑,垂眸不语。
陆冠英搔搔头,“洠裁蠢玻Ω玫摹N蚁茸吡恕!闭f完朝黃药师跟黃蓉行了个礼离开了。
房里只剩下黃药师、黃蓉跟安若初三人。
作者有话要说:因為安若初的出現,黃蓉跳湖的情節延遲了,所以表奇怪蓉妹妹為什麼會在這裡。
第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