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此处花树繁密,光線都被密不透风的枝叶挡住了。我转了几圈,竟找不到出口。突的,身后传来一声嘻笑声:“嘻嘻,哪儿来的小姑娘啊?”
我回头,看见一位发须皆白的瘦小老头跳到我面前,我心裡一跳,直觉喊道:“周伯通?!”
“咦,小姑娘认识我?”周伯通惊讶地问,随即湊近我的脸,疑惑地问道:“我是不是在哪裡见过你?”半晌后,他的眼睛瞪大,怒视著我道:“你不就是黃老邪的老婆冯蘅吗?当日你联合黃老邪骗走我的《九阴真经》,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
我暗自心惊,我都忘记他们之间有这等恩怨了。我定下心神,說道:“老前辈千万不要误会,您看看我的樣子也不过才双十年华,冯蘅少說也过三十了。何況她早在十年前就已过世,我又怎麼会是冯蘅呢?”
“你说你不是冯蘅那你是谁?”
“这事說来话长啊。”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那你就长话短說!”周伯通心急地說道。
我心裡暗笑,周大叔,乃果然很纯洁啊。
我故意皱著眉头,欲言又止的。
周伯通被我勾起了好奇心,原地翻了两个跟斗,“哎,你就別吊我胃口了,快說!”
“你答应我要保密。”
“行!你說!”他催促道。
“我来桃花岛,是为了要报仇。”我說。
“哎?你跟黃老邪也有仇?”
“十年前他亲手杀了家父,我虽为女子,但也希望能为家人报仇。但我一个弱女子,哪能胜过这江湖第一高手……”
他打断我:“他哪算得上是江湖第一高手?我师兄王重阳才是全下第一!”
“老前辈說得是,但自从王老前辈仙逝之后,江湖上难能找到黃药师的敌手。他为非作歹、无视礼教、目中无人……”呃,想不出来了,跳过跳过。“……江湖上人人惧怕他。幸而小女子前阵子遇到一位易容高手,那前辈曾见过黃药师夫妇。我想著若是能易容成黃药师心爱之人,趁机接近他,再找机会报杀父之仇,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於是你便易容成冯蘅,来到了桃花岛?”
我点头。
周伯通突然湊近我的脸,细细看了一会儿,“嗯……技藝果然高超,一点破绽也看不出来。只是他怎麼不帮你易容成冯蘅三十歲的樣子?”
“黃药师生性多疑,小女子並不熟悉冯蘅的习性,贸然冒充她只会引起怀疑。若是只是扮演一个与冯蘅长得极为相似的女子,再随意编个合理的理由,說是冯蘅的远房亲戚,反而不会引起黃药师的怀疑。而且顶著这张与冯蘅极为相似的脸,爱妻如命的黃药师定是不忍加以伤害的。”
“你倒是有点小聪明。”
“前辈过獎。”我谦虛道。
呼,看来已经取信於他,不会被秒掉了。
我暗自捏了把冷汗,武侠世界果然不是好玩的,尤其是穿到一个满是仇家的男人的妻子身上,更是要步步为营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转简体了,大家积极留言啊。
第七回
正当我松一口气时,忽闻一阵萧声从林外传来。
曲子有如大海浩淼,万里无波,远处潮水缓缓推近,渐近渐快。
我心中一凜,是黃药师的碧海潮生曲!这一次跟他平常吹的有点不大一樣,必定是用上了內力。我蓦地感到一阵心神恍惚,赶紧稳定心神,努力不让自己受其影响。意外地,这曲子对我影响并不大,待习惯以后,我只觉得跟他平时吹得一樣动听。
倒是周伯通……我看向神色痛苦地摀住耳朵原地打滾的周伯通。
黃药师精通音律,配以上乘內功施展碧海潮生曲乃桃花絕技。此曲能勾起人的无限情思,听者心性越是混乱其发挥的作用就越強。像对付周伯通这樣一身情孽之人,可谓杀伤力十足。
“可恶!黃老邪,有种你出面跟我打一场,不要躲在背后暗箭伤人!”周伯通气极败坏地叫嚷。
看著他这樣被黃药师欺负,我不禁觉得他有点可怜。
我把双手圈了嘴边,对著林外大喊:“停下来!停下来!我受不了了!”
萧声嘎然而止。下一秒,一道青影穿过茂密的林子,降落在我不远处。见到我在此,黃药师脸色有点不好,“你怎麼会在此处?”
“……我迷路了。”我搔了搔头。
他飞速地拉起我的手腕,把了一会茫袂椴怕月苑潘伞!耙院蟛灰姹懵易摺!
我点头。
他转向周伯通,哼声道:“老顽童,这次算你走运。”說完托著我的腰飞出林子,背后传来周伯通恼怒的声音:“有胆不要走!来跟我较量一场!”
黃药师洠в欣砘崴慕邢蹲源掖┕伊帧
微风在耳边吹过,空气中散发著桃花的甜香。
伏在他怀裡,我贪婪地享受著这片刻的溫存。
当我告诉他我不是冯蘅以后,恐怕连靠近他一步都不会被允许了吧。
半晌后,我咬了咬唇,告诉自己不可以沉醉,是时候告诉他真相了。
“黃药师,我……”
“药师,你以前是这麼喊我的。”他說。
“……药师。”我含糊地叫著,“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他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噓,先別讲话,我有一樣东西要给你看。”
我愣了愣,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麼时候已经被放下来。四下一望,发现这里是桃花岛的入口处。
我投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他朝海面指了指。
我望过去,只见一个罩著黑布的庞然大物耸立海面。
只见黃药师弹了下手指,那黑布顿时像一朵巨大的花朵盛开般往四处滑开来,露出裡头一艘两层楼高的银白色大船来。
银色的船身映衬著波光粼粼的海面,发出令人炫目的流光色彩,几乎刺得我张不开眼睛。望著那精美得无法形容的船,我嘴巴张得可以吞下一颗蛋。
“喜欢吗?”
除了呆呆点头,我不知道还能說什麼。妈妈,这也太豪华了吧。
“送给你的。”
我瞪大眼,用指食指著自己,“我?”
“忘了告诉你,今天是你生辰。”
冯蘅生日?所以这是给冯蘅的礼物?
原来雀跃的心情顿时失落了起来。
“怎麼了?不喜欢?”他问。
不,只是你搞错对象了。我搖搖头,努力地扯起一朵笑花,“不是,我只是太感动了。”
“傻瓜。”他笑著揉了揉我的头。
我洠Э垂Φ萌绱藴厝幔唤吹糜行┌V傻。
“你以后要常笑……”我喃喃地說。
“嗯?”
我回神,赶紧搖头,“洠А'事。我可以上去看看吗?”
“当然。”
我走到岸边,突然停步,迟疑道:“那个……怎麼上去?是不是要请人先把它开过来?”
他朗笑两声,說道:“不用麻烦!”說完把我拦腰一抱,足尖轻点,略过水面,朝船的方向而去。接近船身时,他足下使力,踢出一朵浪花,再借力使力,踏在飞溅的浪花之上,一跃而起,随后翩翩降落在甲板上。全程动作一气呵成,敏捷中又不失优雅从容,我总算见识到什麼叫一流的轻功。
估计少林寺那水上漂的独门絕活还洠睦吹闷痢U嫦胂蛩纸碳刚邪
我听见黃药师吩咐船夫在附近的水域绕一圈再回去,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自从来这个世界这麼久,我还洠в刑こ龉一ǖ阂徊健K湔f这东海海域也是属於桃花岛的范围,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出岛”,但我已经很满足了。我蹬蹬蹬顺著楼梯爬上二楼,极目四望,前方是一望无际的海洋,波澜壮阔;后方是草长莺飞的桃花岛,景致秀丽。望著这一切的美景,只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我两手圈住嘴部,望著远方用力大喊:“啊--”
突出其来的叫声惊起岸边岩石上的一群海鸟。
“啊--”
“啊--”
我用尽全身地力气大叫著,眼淚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为什麼要让我看到这麼美丽的风景,要是以后看不到该怎麼办?
黃药师悄无声息地来到我身边,与我並肩站著,双眼看著远方。
“阿蘅,当年你为了默写《九阴真经》,把自己弄得心力交瘁。你曾经說过,如果你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你要到处去撸Ю弑榇蠼媳薄上д庠竿贾諞'有机会实现。”他转头看向我,目光炯炯,“如今你死而复生,为夫会尽自己所能,满足你所有的愿望。”
我眼淚流得更凶,这叫我怎麼对他据实以告啊。
为什麼,要让我以这种方式认识他……这玩笑实在开大了!
他抬手擦了擦我的淚,“不过你现在的身体还不能舟车劳顿,所以你要快快把身体养好,到时我再带你到处撸妫龆钥炖稚裣伞!
“可是……你不是曾经发过誓,不研究出《九阴真经》的上卷決不出岛吗?”我记得他曾经略略跟我提过这件事,那时他只是轻描淡写地提了一下,就洠Я讼挛摹N抑约堑谜恻N清楚,是因为我看过书,所以印象特別深刻。
他负手而立,乌亮的发丝随著海风轻扬。“阿蘅,你可知为夫为何会发下那樣的誓言?”
不是因为他自负一身才学,认为《九阴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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