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琴衣轻点小丫头的鼻头。轻笑道:“你呀!瞎操心!肯定少不了是那个秦家少爷的事儿。”蓦地眼前飘过一个俊秀面孔。轻叹口气。那张脸。俊秀如同女子。刚刚自个儿还在廊上与之相遇。
“哎呀!小姐的未来夫君吗?”绿珠来了兴趣。“听闻这个秦家少爷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呢!十三岁独自捉到一只小狗妖啊!十六岁的时候。便承担家族重任。做了当家少爷。挑了黑云寨那个妖巢,最近几年更是将幻术家族秦家发扬光大……”
满琴衣头痛的轻抚额。“我不想听这些。我休息一会儿。”语罢。便躺于□□,将身子侧了过去。她自生下来。便知道自个儿的使命。所以。从来不曾奢望有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尽管早就有心理准备。自个儿会嫁人。但是真的来临了。她却胆怯了……她想逃。
东方泛鱼肚白。秦素剑便再无睡意。翻身下床。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清晨的空气清新甜香。不知不觉居然来到客栈的后院。南北墙的地方。有一大片雏菊。在寒露之中兀自开。精神依旧抖擞。轻轻地挪了过去。他弯身轻嗅。满鼻菊香。不由地眯了眼。深深品着这菊香。心情大好。
倏地。一抹悠扬的嗓音自身后传来。“公子真是好兴致呢!”
秦素剑不由敛了眉。此人武艺不凡。如此近的距离。
☆、该是你的就是你的(1)
自己居然没有听得她的足音。然仍是浅笑着回头。不由一怔。居然是那廊上再遇的女子。今日着了一身浅紫华裳。一枝紫色珠钗别于发间。别无缀饰。简单清雅,却依旧美如天人。稍倾。秦素剑才寻回自己的声音,“姑娘昨夜可休息得好?”
“多谢公子挂怀。小女子本不是识床之人。”清脆嗓音如同珠玉落盘样的妙不可言。入耳。是道不尽的舒服。
泛起自认为俊逸的笑。秦素剑道:“在下能够有幸得知姑娘芳名吗?”
“相逢何必曾相识。他日有缘。公子自会知晓。”满琴衣淡淡的笑。却明若姣月。不是她小气。只是她满琴衣浪琴山庄的小姐。一把沧浪琴出神入化誉满江湖。她不得不小心行事。
“姑娘言重了。是在下冒昧了。”秦素剑修长指尖不知何时便掬一朵菊花在手。满目轻佻。邪气蓦地丛生。周身看起来笼罩在一抹诡异的气流当中。“鲜花当配美人。一朵艳菊聊表心意。”话音落。那朵花便别于满琴衣的发间。满琴衣目光盈盈,波光流转。更衬得小脸儿红扑扑。秦素剑感叹:“果真是人比花娇!”转身便要离开后院。
“公子的幻术也让奴家佩服!”满琴衣出声。成功得使那抹俊挺的身影顿住。
秦素剑头也不回,只闻其声:“姑娘果真好眼力!”轻喃两声。便有两朵菊花出现在手中。他将那两朵花抛于空中。指尖轻弹。空中便幻化出无数朵菊花。纷纷扬扬飞于空中。如果下了一场菊花雨。
满琴衣惊呆地望着眼前的景象。望着飞于空中的数朵菊花。深嗅一口。入鼻的是甜甜的花香。
秦素剑唇边挂上一抹笑。他从没有想过。自己的幻术居然有博美人欢颜的一天。口中轻念两声。使用幻影迷踪回到了房中。
待满琴衣自菊花雨中醒悟过来之时。哪里还有良人行踪
心不在焉挟一口放入唇中,满琴衣食不知味。秦素剑满目邪气的眼眸浮现眼前。绿珠望着她有一口没一口吃饭的模样。皱了眉头:“小姐。你说这菜好吃吗?做得如何?”
没有人应答。满琴衣目光飘忽。眼瞳没有聚焦地望着前方。
绿珠轻叹口气。将脸递至满琴衣眼前。
眼前蓦地出现一张放大的粉嬾脸蛋。满琴衣吓了一跳。拿筷子的手一抖。筷子落了地。她娇喝道:“绿珠,你做什么吓人?”
“小姐。你魂不守舍。在想什么呢?我叫你。你都不应我。”绿珠心有不甘地撇唇。
“我想啊。这快到家了呢!”满琴衣轻轻笑。轻点绿珠鼻头。“你啊。一颗小脑袋里面在想什么呢?”
“绿珠的鼻子本就没有小姐的挺,再点就真的要扁下去了。”绿珠伸手摸摸自己的小鼻子。也坐在桌缘。拿起筷子,“这菜的味道虽不至于如我们山庄的厨师所地道。但也勉强说得过去。对吧?小姐?’
仍然是没有人应答。
☆、该是你的就是你的(2)
绿珠抬头看坐于对面的满琴衣。伊人心思又不知飘向何处了。一双美目出神地望着桌子上面的粥。绿珠轻轻摇头。小姐究竟是怎么了?如此古怪的模样。自她八岁那年被老爷买进山庄。作了小姐的丫头。小姐如此模样。她倒还是头一回见。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更深露重。天越发冰凉。迷离月影透过窗户映射进来。凉气也无所不钻。随之登堂入室。
室内。一灯如豆。
起身关上窗。秦素剑端坐于桌边。为自个儿沏一壶热气腾腾的茶,手捧一书。这样静谧的夜。用来品书再适合不过。长指摩挲着书页。有着爱不释手的喜欢。
蓦地,秦素剑敛了眉峰。眯眸望向窗外。耳边传过一声细微的声响。他耳力过人。自然不会放过。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窗外有人!不是店小二,他向来大大咧咧。脚步不若此人的轻。来人定是位习武之人。是谁呢?
他假装不知。镇定自若地继续读书。然来人显然不是冲他而来。将他的门轻巧地越了过去。他心中不由一惊。再往里面便是那位姑娘的客房。他不知为何有些放心不下。便轻轻搁了书。俯身轻轻吹熄了灯。轻手轻脚地将门推开一道门缝。探头朝门外张望了一下。廊上静悄悄的,整个客栈也静悄悄地。偶有几间房透出淡淡昏黄的灯光,廊上哪里有刚才那人的身影?他皱了眉。莫非自己还是打草惊蛇?轻轻踱至满琴衣的房门外。他略一思索。提气一跃跳至房顶,哪想房顶之上正俯趴了一个黑衣人。掀开的瓦片处透出一点光亮。在偷偷朝里面张望。
“你是何人?为何要夜探此位姑娘的房间?”秦素剑厉声发问。
来人蓦地一顿,有些吃惊。此男人何时立于这房顶之上的?稍一怔。便准备先发制人。一道寒光闪过。一柄匕首直朝秦素剑而来,他轻巧地偏头闪过,掌风出,精准地射向黑衣人,黑衣人也不甘示弱。伸掌回应,一团蓝光以二人为中心渐渐扩散直至将他们二人笼罩其中。
许是听闻房上打斗声音。满琴衣推门而出,旋身也跃了上来。出现在他们二人身后。一身素衣,手抱一瑶琴,暗红色的琴身。银色的琴弦在暗夜中犹自光华闪闪,风扬起她的裙摆。墨发飞舞成云,如同仙女下凡般地亭亭玉立。
黑衣人瞧见满琴衣,一道冷光自眼中迸射而出。迅疾出手。有点急欲摆秦素剑的意味,秦素剑习惯性地眯眸。自己所测非假。黑衣人的目标果真是满琴衣。看来自个儿不尽全力是不行了。
他也有些不耐烦。他向来讨厌做事婆婆妈妈。三下五除二解决掉黑衣人。将他押至满琴衣面前,“小姐受惊了。“
满琴衣此刻仍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眨眨水眸。“刚才不知此黑衣人是何目的,是以没有出手相助。还请公子见谅。”
“小姐不用如此客气。我睡不着。推门散步。却见一道黑影掠上房顶。便跟了上来,谁曾料想此人竟然趴俯在小姐的房间之上,偷听。宵小之辈。快说,是谁派你来的,有何目的?”秦素剑抬脚踢了踢黑衣人的背。
☆、该是你的就是你的(3)
谁料想,那黑衣人身子一歪。竟倒地不起。唇角一丝暗红色的血溢了出来,眼睛一瞪。竟是断气了。秦素剑一愣。此人居然事先吞了毒药。究竟是何人?要加害眼前这位姑娘。究竟是何人?如此残忍手段。他满目遗憾地望向满琴衣:“可惜了……”
满琴衣淡淡地扯开一丝笑,在夜风中犹自显得忧伤。“让公子费心了。看来。我们要即刻上路了。此地已不能久留。就此别过。至于尸体的事情。还请公子代劳处理吧!再次谢过公子。”说罢。轻轻一福身。看不到她垂下的双眸间暗藏的何种情感。秦素剑蓦地一惊。她要走了……却仍然保持最佳的风度:“恕不远送。姑娘多多保重。”她。究竟是哪家女子?美若天仙,却惹人追杀。惹人追杀。却依旧镇定自若。
满琴衣轻转身。一跃而下。招呼绿珠和一众侍从准备上路。秦素剑依旧立在房顶,一身蓝衫,挺拔英俊。
行至门口。满琴衣缓缓回头,正对上他清澈的眼眸。秦素剑轻轻展颜,冲她挥手。一直到他们一行人的身影消隐于暗夜之中。他才方从房顶跃下。开始收拾自己的行礼。悄悄跟了上去
东西渐露鱼肚白,眼看便要翻过此座山头,赶了一夜路的轿夫们却直嚷嚷口渴,不肯往前走,绿珠有些无奈地掀开轿帘,对满琴衣说:“小姐。轿夫们不肯往前走了。”
满琴衣清灵的目光望向苍茫的天。天。就要亮了。又是新的一天吗?她低眉一笑。拿起身边的一个包袱。递给绿珠:“把这些干粮发给轿夫们。”
“是,小姐。”轿外传来绿珠清脆的嗓音:“轿夫大哥们。这是小姐赏下来的。大哥们先压压肚子。这荒山野岭的。委屈各位了。”
满琴衣将耳边垂下的一缕发丝拨到耳后。整个人因为连夜赶路而有些疲惫。他们的手脚还真是快。这么久便追了上来。她轻抚过手上所抱沧浪琴暗色琴身。眸中展现一抹温柔,这把琴。当真是迷死人不偿命。
她轻轻掀开轿帘。身子一弓。钻出了轿。清晨的空气清新如洗。她望向身后的那棵柏树。针叶之上悬着一枚露珠。要掉不掉的。她不由伸指承接。露珠入手。带来点点凉意。
“小姐。这块给你。”绿珠将一块干粮递至满琴衣面前。她轻摇螓首。“我不饿。你吃吧!”目光投注至这满山翠绿。绵长而悠远。长叹一声。她轻轻抱膝坐于一块圆滑的石上休息。在徐徐缓升的晨光中,整张小脸粉嬾如一朵桃花缤纷。有轿夫看得痴了,居然忘记吞咽口中干粮。只是这样子痴痴望着她发呆。绿珠看轿夫的蠢样,不禁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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