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做什么?”齐墨走到岑霜面前问,这样激怒将士,他是想死吗?
岑霜紧紧盯着人群中的凤血,眸子通红:“他在发泄!”
“来啊!杀了本门主!你们扬名立万的机会来了!”凤血见众人不动,前向走了几步,大声喊着!
一众兵将吓得步步后退!
凤血不耐烦,咣地一声,将剑抛到空中,然后飞身接住,一个绝美的弧度,划向出云军!
“啊!杀了他,为太子报仇!”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一众兵将都从惊愕中回过神来,锋涌朝凤血杀去!
凤血顿时被包裹在一片刀光剑影中!
杀!
凤血的剑在狂舞,所到之处都是血肉横飞!
一众出云军慢慢倒地,头颅乱抛,残肢横飞,血肉四溅!
而凤血此刻已杀红了眼,全身都是出云军的血!
即使他中了两剑一掌,亦被岑霜伤透了心,此刻他却有着无尽的力气,这些力气在他体内膨涨,涨得他无比难受,若不释放出来,他马就要痛苦而死了!
他要杀人,他要杀!
寒风随着这一声声的嘶杀声更加寒冷,更加刺骨!
众人望着人群中杀得疯魔了般的红影,皆红了眸子,凤血,你心里痛,我们都知道!
“下雪了!”司徒秀突然喊道。
然后鹅毛般的大雪降落在众人面前,飘飘然然,如同天女散花般,极美极美!
很快,众人的头发上,衣服上,便染上了一层雪白!
凤血却似未看到般,眸子腥红地挥着他的剑!
白雪被染红了,更加刺眼夺目!
凤血的脸上身上都是出云兵的血,血上加血,给人的,只有深深的痛意!
岑霜众人早已成了一个雪人,一动不动地,看着凤血的撕杀,任大雪落在他们身上,冰封住他们!
岑霜再也忍不住,抖落满身雪花,飞身而上,落在凤血身边,拉住他还要挥剑而出的手,低吼道:“够了!”
凤血利眼猛地扫过去,紧紧盯着岑霜!
岑霜亦盯着凤血,眸中尽是愤怒,你可以打我骂我,但你不要这样糟践自己!
大雪纷纷飘落,染白了凤血岑霜的头发!
两个深爱的男人,此刻眸中是无比伦比的痛意!
大雪飘落,整个天空都是这软棉棉的雪白,兴是老天爷都心疼起凤血来,降下这些雪来,抚慰凤血心中的痛意!
“我们投降!”正当凤血与岑霜眼波交战之时,被凤血杀剩的出云国兵将们皆丢弃兵器跪地大呼道:“我们不打了,我们投降!”
他们从未看过如此厉害的人,竟一人独战他们这么多人,无半分俱意,无半分疲累,让他们打心底里佩服畏惧!
凤血太厉害了,他们愿意追随他!
凤血甩开岑霜的手道:“好,既然你们投降,本门主善待俘虏,文书,将他们带走!”
文书动了一下,这才发现,满身骨头都快结冰了,赶紧用内力驱散冰寒,飞身到凤血面前,抱拳道:“是!”然后命令凤临门的人将众兵马带走了!
凤血刷刷两声收了剑,不看岑霜,转身而去!
却是刚走了两步,胸腔内一口鲜血涌出,他眼前一黑,痛苦地倒了下去!
男人也会累,躺下吧,没有什么的,凤血在心底安慰自己,就躺这一次,就这一次!
岑霜快速向前扶住凤血,凤血不想倒下,他就不会让凤血倒下的!
“门主!”司徒秀众人冲向前来,紧张喊道。
“快送回营账!”岑霜赶紧道。
一众人将凤血抬上马,回了营账!
留下满天的纷飞雪花和一地血红的死尸,冷得凄寒无比!
——帝攻臣受-绝色男后——
大夫正在给凤血治伤,岑霜齐墨司徒秀风华众人正围在床边,紧张地看着!
外面寒风呼啸,帐内紧张异常!
“大夫,怎么样了?”岑霜担心问。
大夫已经将凤血的伤口上药包扎了,刚号完脉,收手道:“凤门主伤得极重,心脉都被刺断,真气也扩散休外,按理来说,他应该已经死了,可是他现在却还有一丝气息,我觉得很奇怪!”
岑霜心痛不已,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耗损体力一人独战十五万人马,凤血,难道你真的不要命了吗?
齐墨问:“有什么奇怪的,凤血内力极强,武功很高,还活着也很正常!”
大夫摇头道:“凤门主的脉像很奇怪,似有若无,受了这么重的伤却能多次聚集扩散的内力,并运用自如而没有死,这是个奇迹,但我奇怪的是,他的身体好像与灵魂是分开的,即使身体伤得再重,他都死不了!”
众人大惊,看向凤血虚弱的脸!
岑霜道:“也许是凤血体壮,意志力强大,所以才会存活下来的吧!”
“这种解释也有点道理,算了,只要凤门主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我马上去熬药,让他服下,他虽然活着,却伤得很重,随时可能死去,你们得好生照看他!”大夫说罢出了帐门,前去熬药!
“我来照顾他,你们都出去吧,不要吵到他了!”岑霜吸了吸鼻头道。
“站住!”司徒秀挡住岑霜道:“你还嫌害我们门主不够?”
岑霜微怔!
“司徒秀,你什么意思?”风华向前道,她怎么能这样对主人说话呢?
“你说我是什么意思?”司徒秀语气恶毒道:“我们门主为了岑霜受了多少伤痛折磨,没想到却换来了这样的回报,我要杀了你,替门主报仇!”
“你敢!”风华大吼一声,挡在岑霜面前,你要杀了主人,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你看我们敢是不敢!”文书和南宫众人拔剑向前吼道。
风华正想拔剑,却听到岑霜一声怒吼:“风华住手!”
风华收了手,退到一边!
岑霜看向司徒秀众人道:“我与你家门主的事,等他好了,自然听他处置,但现在他命在旦夕,你们如此吵闹不是帮他而是害他,现在救他要紧!”
司徒秀四人相视一眼,门主的命要紧。
司徒秀收了剑道:“好,既然是你与门主间的事,我们可以不管,但门主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你!”说罢怒气出了营帐!
“主人!”风华为岑霜担心。
“你们也出去吧!”岑霜道,说罢坐上凤血的床头,轻轻为他擦着汗!
风华四人还想再劝,却动了动嘴,一个字也没说,出了营帐。
齐墨见状心中亦不好受,这两人如此相爱,却弄成这样,怎能让人不难过!
凤血找杀东方彝的凶手这么多年,却一直在自己身边,还是自己深爱的男人,以凤血的傲气,自然迈不过这个坎!
“凤血那么爱你,心中肯定不是真的怪你,只是一时想不开,你别难过!”齐墨劝道。
那日他从凤临门离开后,就回家疗好伤,再回了凤临门之时,见凤血带着大军前往边境,所以跟了过来!
凤血念及兄弟之情不杀他,他必要还他这个人情!
他虽认识凤血不久,但他了解凤血,凤血如此深爱着岑霜,又怎么会真的恨岑霜呢?他不过是气岑霜瞒了他这么久!
岑霜点头:“我知道,无论他是不是真的恨我,我都不会有半句怨言,只希望他不要再伤害自己!”
齐墨叹了口气:“凤血是个好强的人,你多说说软话,他心软了,便不会气你了,我先出去,有事叫我!”
岑霜点头:“谢谢!”
“不用!”齐墨再看了岑霜一眼,转身离去!
帐中只有岑霜和凤血了,岑霜终是忍不住滚出泪来,凤血的伤令他心痛,凤血的虚弱令他心痛,凤血的坚忍令他心痛!
凤血,你知道吗?不止你很爱我,我也很爱你,我不告诉你,就是怕失去了,我舍不得你!
要不是为了救你,我真的不愿意出手,我几乎想让风华废去我的武功!
凤血,只要你能活着,无论你如何怪我,恨我,骂我,打我,我都无怨无悔,但你不要丢下我,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好不好?
凤血,你要活下去!
岑霜泪如雨下,紧紧握着凤血的手!
好一会儿,岑霜擦去眼泪,扶起凤血,将内力渡入他体力,然后扶他躺下,拿毛巾给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没过一会儿,风华将药端来了,岑霜接过,让他出去,然后将药喂给凤血喝!
舀了一勺喂到凤血嘴边,凤血昏迷着,流得满脸都是,岑霜想了想,喝了一口药,对着凤血的嘴灌进去!
碰触到凤血的唇,岑霜心一紧,眼泪再次决堤而出!
多少次,凤血对他说,霜儿,我爱你!
多少次,凤血在他耳边许下诺言,霜儿,本门主要打一个天下来给你守候!
多少次,凤血给他最深情的吻,对他说,你什么都不用做,好好待在本门主身边就可以!
多少次……
岑霜想不起来,只知道凤血这张性感的薄唇,在他身上留下了太多太多的记忆!
边流泪边将药喂完给凤血喝,又亲吻了他一会儿,才握着凤血的手静静地坐在床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什么都不想,什么也没说!
天黑天亮,天亮天黑,岑霜不眠不休地照顾凤血,终于在第三日,凤血终于醒了过来!
看到岑霜握着自己的手爬在床边睡着了,他心头一痛,抽出手来,抚上岑霜的头,在心底一声声地呼唤,霜儿,霜儿……
感到有什么在头上来回扫动,岑霜醒了过来!
凤血赶紧收了手,眸中布上森寒。
岑霜见凤血醒了,高兴得红了眸子,柔声道:“凤血,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三天三夜了!”声音带着哽咽!
凤血冷道:“出去!”
岑霜身子一僵,看了他阴寒的眸子一眼,依言起了身,背影哀伤地离去!
凤血,只要你原谅我,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不理我?不要赶我走?
你知不知道,这样比杀了我还令我难受!
岑霜一出去,凤血便收了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