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难道忘了?”
贾雨村冷笑道:“谁都知道贾宝玉痴傻,当初与你成亲者也不是真正的贾宝玉,你们自然不可能圆房。可你不过一残花败柳,依你所言,本官自有不在场的证据。”
宝钗面色一变,想起那段事情,微现惊恐,平息了自己的心境,道:“民女如今名声败坏,也不怕多这一桩,如今也只得将往事告之王爷,王爷方知民女所言不虚。”
“贾府抄家之前,民女因冒犯公主,如今的太子妃而被入狱,这是众所周知的。”说道此处,宝钗满是憎恨,“民女在牢中那段日子,受尽凌辱,生不如死,清白,被几个死囚给毁了。”闭目落泪,楚楚可怜,今日若不是贾雨村反言要将他兄妹二人供出去,他们哪里能知道这遭。
忠顺王方待言语,却见有人慌张来报:“王爷,太子殿下带人围住了这宅。正往这边来。”忠顺听了,心中杀机一现,见水泽来了,急忙起身相迎:“臣见过殿下。”
水泽笑道:“忠顺王忠于朝廷,实是天下之表率。想来定是知贾大人胆大包天,私藏薛家余孽,前来问罪。孤身犯险,实是可敬。”见水泽说了刚才他对贾雨村说的话,忠顺王也只能有苦自知,到底水泽没和他翻脸,也就代表了皇帝的意思,他当然不会蠢得正面与他们交锋,笑道:“殿下既然来了,臣就告退了,这些余孽,就交与殿下处置罢!”
“王爷,二十三年前那件事,薛家既然参与其中,我可是知情者。”听得宝钗这般威胁的话语,忠顺王甩袖道:“本王不明白你的话。竟然想出这么拙劣的法子来保命?当初你既委身贾雨村,如今殿下在眼前,若是你委身殿下,何愁你薛家不能东山再起呢?”、
听了这话,宝钗果真心思一动,成了水泽的人,那便是富贵堪比黛玉了啊。水泽脸色冷冽:“这中人尽可夫的女子,本宫可无福消受。”宝钗脸色惨白,哭求道:“殿下,我知道,我知道那事。”直到如今,宝钗还在天真的以为凭借着这个把柄,自己能享尽富贵,却不知,这只是加速了她的灭亡而已。、
二十回 因果循环
贾雨村和薛氏兄妹被抓,次日当即过堂审问,宝钗因私下水泽审问过她刺杀一事,她俱以为水泽会因此对她另眼相看,将一切和盘托出,在堂上和薛蟠二人供认不讳,贾雨村虽有心狡辩,但到底证词薄弱,终究定罪。
得知这其中的种种,百姓自是对他三人唾骂鄙视。宝钗一心的幻想着自己终能上得青云路,直至压制刑场的那一刻,才幡然醒悟过来,只是一切已成定局。她的梦,最终碎裂一地。
半月后,传出皇后谋害皇嗣之言,皇后被禁足,由禁军看守。皇帝终于对忠顺王府动手了。雷厉风行的定罪,皇后对十几年来谋害有孕的嫔妃之事毫无辩解,事情败露,昭告天下,赐皇后鸩毒。忠顺府受连坐,剥夺王号,收回府邸,府中不论大小,皆打入天牢,事后,又有二十多年前忠顺府老王爷教唆南安王逼宫,勾结四家刺杀皇帝一事。偏忠顺王又不在府内,在外逃亡。
一时人人自危,自贾府出事以来,四家接二连三的败落,如今,连忠顺王府都不能免。竟有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骂名罪名皆在,谁想落得个遗臭万年的下场。
离中秋不过月余,水泽上报天听,带黛玉回姑苏祭拜父母。皇帝瞧见他那坚决的模样,自然不能不准。
水溶气急败坏:“你们一走了之,是不是不打算回来了?”黛玉疑惑道:“如何就不回来了?”水溶转过脸去,道:“问问你的好夫君。”黛玉面色微红,道:“泽哥哥说我们大张旗鼓的回姑苏,是为了引出忠顺王府的余孽。”水溶面色大变:“他竟是要带你去犯险?”
黛玉笑道:“犯险倒说不上,到底准备及其周全的。此次云妹妹四妹妹皆会同行,环儿也说准备妥当了。溶哥哥倒是不必太担心了。”水溶气急败坏:“你根本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黛玉浅笑,眼眸中的坚定让水溶羡慕并且动摇:“我相信他。”
只是四个字,便彻底的溃败了。再多阻挠的话无法说出口,他第一次深刻的认知,黛玉真的很小性儿,一旦认定,便固执的不作更改,这小性,真是让人又爱又恨。“既然你如此说,但我需得派人沿途保护你们。”
话才落,水泽已环上黛玉的纤腰,笑道:“皇兄别忘了,这只是我们的事。”见他二人神色有异,黛玉诧异万分:“你们有什么事?”二人异口同声的道:“没事。”只一个浅笑晏晏,一个咬牙切齿。
月上柳梢,正是遣倦之时。
“我才不信你们说什么没事,定然有事瞒着我。”“为何这般说。”“你明知故问,溶哥哥要说时,你偏打断了他。我倒是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协议,竟是不许告诉我的。”水泽笑道:“你若信我,等到了姑苏,你定会知道。”
我相信他,你若信我。信任二字,在二人的心间缠绕,经久不歇。月色正好,欢度春宵。
一圈圈的涟漪自水面扩散开来,黛玉的心满是雀跃:“我闻见了江南的气息。”水泽听了只觉万分好笑:“方离京不过百里,江南还远得很呢。”黛玉笑道:“你便拿话来取笑我,难道博学的太子殿下竟不知江南水乡?”水泽笑道:“求太子妃赐教。”
众人扑哧一笑,连黛玉也撑不住的笑了:“江南水乡,既是水乡,那有水的地方就是江南了。”湘云如今已有身孕,卫若兰宝贝的不得了,只细细的扶持着,不让磕碰了一点,湘云心里甜蜜欢喜,可在黛玉面前却别忸的紧,她素来郎阔,一时让她这般行走小心,实是不安。就连开怀一笑,卫若兰也不许她太过激动,要求‘温婉’。此时听得黛玉这般言语,只恨不能大笑,道:“林姐姐这可是杜撰了。”
黛玉自见湘云的情况,不知笑了多少回,如今见她性子收敛,却似一个大家千金,只俯在水泽怀中笑道:“我便是杜撰,也只此一回,素言近乡情怯,如今虽方启程,但到底是一点点的靠近了,若是害得你不能举止娴雅,可是大过呢。”
众人听了这话,都是大笑起来,湘云又恼又觉好笑,只瞪着卫若兰。如今身子还没显出来,便不许她这不许她那,等日后大了,岂不是只能卧着了。
船悠悠的行驶了半月有余。起初还好些,之后湘云和惜春竟显出晕船等症状,只能待在船舱中,湘云偏还害喜的厉害,只恨不得将胆汁都瓯了出来。
一轮明月高挂,映照在水中,夜晚的江面越发显得凄清寂寥。今日大雨滂沱,水泽等人只得靠岸停船。雨声打破了沉闷的气氛,方才还风平浪静的江面顿时嘈杂起来。黛玉望着江面的涟漪,不满的嘟哝道:“这样的天,可耽误了许多时辰。”
水泽转了个身,道:“江面风大,雨水都飘进来了,你若不想做第三个病人,还是安分些关上窗户。”黛玉只一把将锻被扯过,闷头不做声。水泽轻笑两声,起身将窗户关好,复搂着黛玉道:“他们来了?”黛玉身子一震,闷声道:“难不成想痛打落水狗?”水泽听了,大手拍落在被子上,道:“谁是狗呢。”黛玉笑道:“我可没说。”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可真是好兴致,雨夜调情,羡煞旁人啊。”阴狠的声音自舱内想起,黛玉不满的转了一个身,道:“泽哥哥,你要把他打成落水狗!”水泽浅笑道:“遵娘子命。”
忠顺王见二人直接无视了他,气愤非常:“你二人不过垂死挣扎而已。”水泽轻笑道:“本宫岂会无所安排就这般大张旗鼓的带着黛儿出京,莫不是你以为凭你们这些漏网之鱼便能掀出什么大风浪不成?”忠顺王冷笑道:“哀兵必胜,就算不能掀出什么大风浪,那么在临死之前我也定要反咬你一口,若是没了皇嗣,也算功德一件了。”
水泽不以为然,轻笑道:“你果真以为父皇不知你们的野心嘛?想反咬,也得留一口气在才是。本宫这次出京,就是为了引出尔等余孽。一切早在掌握之中,今日,你便是插翅也难逃出生天。”忠顺王方想言语,水泽复道:“你也不必多言,今日,我便让你做个明白鬼。”
“说来,我还得多谢你,若你不出现,本宫还难从京脱身呢。至于皇嗣之位,若没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让给溶小子呢。”黛玉听了,方知道当初水泽不许水溶说出口的话是什么,满心的感动,泪水蓄满眼眶,不自觉的滑下脸颊。水泽当然知道黛玉此时的心情,只是他现在不能去安慰他,他必须给卫若兰他们争取时间解决忠顺府的爪牙赶来。
从头到尾,一切都在预料之中,这份打击,实在太大了。这么多年来,难道只是如小丑一般在演戏给别人看?
二十一回 合家欢乐
水天宇因太子逝世而黯然退位,携皇贵妃远离京城,留下诏书禅位于北静王水溶。水溶只能赶鸭子上架,荣登大宝。不是水泽,不是忠顺王,这皇位落得水溶之身,这突来的变故令朝臣冷汗直流,一个个使劲浑身解数讨好新皇,只后悔没有和水溶打好关系。
贾环自黛玉赐婚于水泽之时便随水溶,想是水泽早已安排好的,跟对了主子,如今他的身份当然今非昔比,昔日里冷眼瞧他之人都后悔莫及。除却贾环,最受看重的便是姚安了。自林海推荐他当任盐御史之后,其作风颇有林海遗风,一路升至刑部侍郎,如今更拜太子太傅之职,其风光直逼当初的林海,众人只叹他孤身一人,无女能似黛玉一般与皇家结亲。
却说传出水泽被忠顺王刺杀,二人同死的消息,黛玉一路南下,直回姑苏,祭拜了父母,也将水泽葬于林家祖陵,居于祖宅,闭门不出,不见任何人。姑苏,林家。
“到底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中暑了?”
“泽儿,你别在晃悠了,晃得我头都晕了,难道你信不过紫烟,待会便知,着急也没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