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吭声,只有厚重的呼吸格外明显。
“重霄,你好大的胆子!”骤然发力,一把将手腕扭断,冽炎静静凝望对方片刻,竟然不是重霄?
嘴角轻勾,“阁下何人?”
那人受惊一般,想甩开钳制着自己的男人,他头上戴着一个巨大的头盔,只有一双眼,清澈如水。
“凌……宇?”试探着低唤,尾音忍不住有了颤抖的弧度。
猛烈摇头,“不……不是……你放开我……”
冽炎忽然闷哼了声,脸色苍白,那人乘机脱离他掌控,在不远处手足无措地看着,他张牙舞爪地比划了阵,“我……我……”
“闭嘴!”冽炎战栗着抚上腹部,只希望这阵疼痛快些过去。
“你……怀孕了?”
抬目横他片刻,眸中半分温度都欠奉,那人在他威慑下更是惊惶,“你……你别这样,我没其他意思,我……我不会笑话你……”
冽炎咬咬牙,在塌上扫了片刻,终于找到之前用过的酒杯,一举扔过去,“滚,有多远滚多远!”
酒杯撞在头盔上,那人躲也不躲,“砰”的声,杯子碎成残渣,掉落一地。
冽炎抽了阵气,平复下里面翻滚的浪潮,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去。
那人搅了搅手,“我……我先走了……”
捞过他身子便压在榻上,冽炎不顾他眸中惶恐之色,愤怒地扳住头盔,恨不能立刻把碍事的东西弄下来。
“孩子,小心孩子!”
一巴掌扇过去,头盔嗡嗡作响,他没关系,自己的手却红了一片,冽炎皱起眉,那人忽然把他手放在唇的位置想吹吹,“你嘴都被盖住了怎么给我吹?”
那人一惊,像甩什么蛇一样把他手甩开,冽炎这次彻底动怒,掐住他脖子,阴森森地道,“凌宇,要么把你那鬼东西拿下来,要么脱了裤子做我男宠!”
愣了片刻,乖乖翻过身,作势便要听话地脱裤子,冽炎一口气哽在喉咙,差点噎住,他觉得心里面跟有针在刺似的,越想越觉得跟这人叫劲是吃饱了撑的。
“我饿了……”
那人啊了声,冽炎挑高俊眉,“我说,我饿了!”
麻利地理好衣服,爬下软榻,“你等等,我马上出去叫人。”
用脚尖抬高他下颌,“我要吃你做的。”
“我做的?”他低下头,“我做的糕点是很黑。”
“没关系……”冽炎回忆了下凌宇的手艺,背后顿时冒出阵冷汗,“没……没关系……”
精致的盘子,零零散散地摆着四五个乌七八黑的糕点,别说形状,便是这色彩……冽炎瞥眼他烧得通红的手,还是做的挺辛苦吧……
“你要是不喜欢就……”
嘲讽地撇撇嘴,“谁要你管!”大义凛然地吃下后,结果自然是吐了个天翻地覆,冽炎还没什么,这几年一直这样吐,早就习惯。那人见他吐得撕心裂肺,只觉神经也被一根根抽走了。
“地裂城里就怀上了,”冽炎淡淡道,“反正也不是你的……”
那人上前心痛地将人搂住,带着哭腔,“要不是我的……你还不早把它捏死。”
哼了声,“我又不认识你。”
他下意识想去堵冽炎的唇,头盔不幸地撞上去,害他鼻尖红了一圈,“我……我……”
“取下来!”
他摇摇头,“我在脸上淋铁水铸上的,除非把我头砍了……”
“疯子,你这个疯子!”身体酸痛不堪,这人还如此气他,冽炎胸口憋闷得几乎要爆炸,“你觉得我会以貌取人?”
“你小时候本来就是看我好看才理我的。”头盔下的唇颤抖着蠕了蠕,“我脸皮被重羽轩剥了,怕吓到你才用的这法子。”
苏影夜才关心人好看不好看!冽炎疲倦地按上额间,“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之前一直和重羽轩在一起,外面发生的事情都能看到,可我抢不赢他,”冽炎一幅不屑一顾的模样,凌宇呐呐嗫嚅,“刚才你来见了他后,也不知怎么回事,我突然与万年后的人间发生感应,醒来就在这具没皮的身体里。”
冽炎沉思了会,“应该是晨星带我灵魂回万年后时打乱了时空,方带来这样的结果。”眉心一扭,“你要是再突然消失。”
“不会的,不会,只要你不嫌弃我,我便永远不离开你……”
冽炎扬高下巴,“亲我……”
紧张地攒紧手心,小心翼翼靠近,钢铁的坚硬碰上软软的薄唇,谁也不舒服,冽炎刚想发作,凌宇已扑在他颈间,身体一抽一抽的。
“凌宇,起来!”冽炎咬住下唇,“快起来。”
那么大的人还跟晨星一样,冽炎宠溺地梳理他柔顺的长发,“大不了不亲,有什么好哭的。”
“你都怀孕五年了,可我一直不在你身边。”凌宇抬起头,眼眶通红,察觉到冽炎眼中的笑意,难堪地别过头,“晨星当时出生时便把你搞得半死不活,更何况这个孩子,还不知打算如何整你。”
仿佛听到父亲怨恨的话,怀中胎儿重重撞他一下,冽炎不落痕迹地忍下,轻笑着道,“孩子又不是什么洪荒猛兽。”
“我根本不想要什么孩子。要是知道还会怀孕,我死也不跟你做。”
怎么像我逼你要我一样……冽炎有些不悦,“你以为我想生?”
“你自然不想……”你这般尊贵之人,怎可容忍自己像个女人般大腹便便……“这个孩子,多久能出来?”
“我也不知道。”
“那万一他在里面呆满一百年怎么办?”
冽炎也有些犯愁,怀孕五年已经让自己疲惫不堪,若真如普通仙魔般百年孕子……
泄愤地咬在凌宇肩膀上,“还不都是你害的。”
凌宇浑身上下酥了个彻底,若是千影绝用这种语气撒娇,已能迫人气血上涌,更何况……这样一个人……
传言说冽炎魔帝身带蓝焰,焚烧万里,容颜冷厉似冰,但怀中的魔尊……也太没架子了吧。
“阿夜,你都是陛下了,怎么还喜欢我呢?”
困惑地抬起头,“有关系?”
“没有……”凌宇爱怜地将他头按在颈窝,转眸望向窗外,“我想你想得都要疯了。”
心口重重抽搐了下,重羽轩被自己关着,只怕闲来无事就拿凌宇折腾,早知道……冽炎摸上他头盔,触手尽是冰凉,“我……我也想你……”
还没说完脸已红成虾子,凌宇揪揪他脸颊,明眸生辉,“怎么个想法?”
“总之想就是了。”拍开在脸上作恶的手,冽炎嘟嚷了几句,“小时候有次你割了我头发,那些头发……后来……”
是有这么一次,自己借口他头发太长一刀切掉,他走后,自己却蹲在那里一根根捡起,像宝贝一样珍藏着,那么丢脸的事这人如何知道?
冽炎撇撇嘴,“你肯定是扔掉了。”
“不是!”凌宇低下头,将手指捏得通红,“我一直系好装在囊袋里面,有一次被几个堂哥抢走了。”
越看这人越觉得像晨星,难过了还要自己来哄。冽炎摸了摸,终于在身上摸出个锦袋,扔过去,“带好了,这次再掉可没有下次。”
颤着手打开,恨不能嗅嗅,“你……一直准备着……”你一直等着重新见我的一天?
“我头发长,不剪也是浪费……啊……”
“砰”的下撞在一起,只是这次倒霉的是额头,冽炎抽抽嘴角,那人忽然撕了上衣,指着胸口,惊喜地道,“阿夜,你看,你之前刻的字还在。”
一个“绝”字,一个“夜”字,歪歪扭扭地映在白皙如玉的胸膛上,不过那字体,真是不敢恭维……
亲不了嘴,亲身上总可以吧,冽炎一口含住他红 缨,学着他以前对自己的样子反复舔舐。凌宇只觉得是条狗在咬自己,忍不住将他头弄得毛茸茸,“阿夜,要不把重羽轩杀了吧。”
“嗯……”斜眼看过去,颇有几分魅惑的味道,“一会再说。”
两人都没想到,一晌贪欢,换得的是谁也无法承受的痛。
出征
凌宇被冽炎拽着倒在榻上的时候,心里关心的全是孩子,倒是冽炎不屑一顾,“放心,那么能折腾,怎么会有事。”
对方如此情 欲高涨,凌宇也是气血上涌,哆嗦着手剥掉他衣服,映目的便是那两道近乎妖艳的红莲,凌宇心中剧痛,他已是如此尊贵,怎么这痕迹还是无法消除。
“凌宇!”
魔尊陛下等不及地嚷了声,凌宇抬起头,正好见黑眸若春水,忍不住心襟驰骋,凑上去想吻他,冰凉的头盔触得对方一阵战栗。
冽炎干脆什么前戏都不要直接坐了上去,大概是实在被腹中胎儿折腾的有点惨,强悍的陛下竟然疼白了一张俊脸,凌宇惊得想拍他,“那么大人了,还是没个轻重……”
凶巴巴地横过去,凌宇顿时住了口,小心翼翼抱住他,动都不敢动,“慢慢来,别慌。”
我没慌……我只是……想你的紧……
冽炎闭上眼,轻轻吮吸凌宇身上诱人的香气,“凌宇,把头盔取了吧,我想办法给你治好。”
“不必……”躲开他探究的目光,“万年后的这张脸和重羽轩一模一样,我不想……”不想和他长一样……
问题是我亲不到你。冽炎伸出手,冒出的黑雾顿时将头盔融化,里面的容颜……
阿宇……
仿佛被刺到般别开眼,薄唇动了动,转眸正视他,不变的冰冷融化,白蒙蒙一层,有若缭绕的春雾,“阿宇,吻我,听到没,吻我!”
这快要溢出来的潋滟水光,全是因为我的原因吗?凌宇忽然疯了样将人压在身下,朝圣般吻上他颤抖的唇瓣,狠狠用力又缱绻万千,将剩下的衣服撕成粉末,修长有力的手指不断抚摸过诱人的肌肤。冽炎喘息了一下,抬眼看着凌宇的眼,只觉朦胧得像薄烟,风一吹就会飘走。
“阿宇……”难耐地仰高脖子,上身绷成条线,“阿宇,抱……抱我……”
第一次主动求欢,大概是太过窘迫,麦色的肌肤因极度的难堪和紧张变成薄薄的粉红,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