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件事当事人还不知情而已。
李佳佳是几个人里最先看到唐星进来的,她长得娇小玲珑,皮肤却很黑,唐星看见她脑子里就升腾起一股诡异的违和感,不过人倒是热情,是头一个和唐星打招呼的。
邓绯很高,眼睛是丹凤眼,不过整体而言给人有点丰满的样子,表情有点冷;至于齐燕,给唐星最深印象的就是笔头上密密麻麻全是雀斑,可是右脸颊的顴骨上有一颗很明显的美人痣,差点让唐星以为见到了某个台湾女明星。
“你就是唐星?”李佳佳开口问道。
“嗯,你真幸运啊,强度大的训练这一次都不用去了。”
“啊?”唐星云里雾里,刚打开的行李,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地倒出来。
李佳佳又重复了一遍,“你之后几天的体能训练都不用去参加咯,只要跟在辅导员和老师身
边就可以了。”
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哎,真好。”仿佛本人恨不得也一起来例假最好。
唐星听了心里直想欢呼!
原来真的有因祸得福这种事啊?
那刚才郝天齐怎么不告诉她??
郝天齐真是可恶啊。
于是无辜的郝天齐又再一次被唐星擅自定了罪,永世不得翻身了。
因为这个事,唐星和李佳佳亲近了起来,邓绯依然是不冷不热的那调子,但也在整理完行李洗完脸盆换上棉被之后坐在来做了自我介绍,齐燕则是冷笑话大王,不像刚开始看到的那样难以相处。
四个女孩子也就渐渐随着时间的推移热络了起来,就连最冷面的邓绯也开始和其他三人说起了话来,直到集合的广播响起大家才停下说话,准备去领军装。
随后的几天相处,高一(3)班的关系越来越好,巧合的是他们班也是“八连”,和以前在玉宜的连队是一样的,虽然唐星因为例假的关系很多训练无法参加,但也因此认识了李雨清和胡斐。
李雨清也是例假的关系,不过她没有唐星这么倒霉而已;而胡斐是他们班的班长,因为第一天下午训练过于卖力腿不知道被什么撞了一下,结果居然有点轻微的骨裂,原本学校建议他干脆回去算了,但他坚决不同意,说为了班级的情谊不能缺席,理由很好笑,但他这样义薄云天的说出来的时候连唐星都被感动了。
训练很苦,同学们第三天就被晒黑了,唐星也赶紧时不时喷点爽肤水,偶尔用用防晒霜,但高一的孩子哪里会懂这么多。第一次用这些的时候寝室里几个姑娘都用看怪物的眼光看她,那种目光好像有点惊讶又有点其他什么说不清的意思,唐星觉得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于是得空只能在厕所里涂一点。
军训的第六天,唐星意外地接到一个电话,是宿舍的公用电话打进来的。平时教官们和培训地都严禁学生打电话出去的,除非是家长之类的打电话进来才会转接到寝室里。可一般都有保安在中央控制室监管电话,即使家长打进来不问详细了还是不给通过的。
于是唐星就发现有匪夷所思的事发生了。
你说既然监控如此严格,这苏彻到底是怎么瞒天过海地打进来的呢?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寝室每天的熄灯时间是十点半,喇叭一响就立即关灯,晚上还有人来查房。
这一天十点半一过,大家都很主动地爬上了床,一开始的兴奋和头一次集体住宿通常都让很多学生激动的睡不着,而现在过了六天,那股子高兴劲已经渐渐被疲累所替代,唐星倒还好,因为有特赦所以顶多是晒一天的太阳,费不了多少体力。可另外几个就不行了,白天又站军姿又是排练军礼的很早就躺平挺尸去了,一点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即使是平时最活泼的李佳佳都吃不消。
可唐星一点也不累,她忽然特别想找人说话,可对面和临床的那三个人全都已经开始昏昏欲睡状了,唐星也不好意思叫,只能躺平看着掉了漆的天花板等着夜晚一点一点过去,数数绵羊想想深沉的东西打发一下时间。
就这么过了半小时,一道十分突兀尖锐的电话声瞬间从安静的寝室里响起。
唐星啊的一声叫了起来被吓得一个激灵爬起来连忙翻了个近似于前空翻的动作到床的另一头把电话给接起来——这一系列动作几乎是靠着本能反应的。
要命了,这时候打电话来,外面查房的老师可是会听见的!
唐星捂住电话像做贼似的在黑暗里东张西望了一下,好像姑娘们的睡眠都没有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陌生电话打扰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之后再无其他。
唐星定了定神,慢慢地举起话筒,小心翼翼地:“喂?”
“……我。”有些沙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到唐星这一头来。
唐星翻了个白眼,想说你只说个我我怎么知道这个我是谁。
她以为是骚扰电话,于是没好气地问:“你谁啊你。”
“苏彻。”
“呃……”
“靠,我千辛万苦给你打电话你干嘛这种反应,居然连我声音都不认识了,你这女人也太没良心了……”
唐星越听这话越觉得熟悉,回头想了想:咦,这不就是结婚那天在大厅里的对话嘛。苏彻打电话原来都是一个调调的呀?
于是恍然大悟:“对啊,我就没良心,你能把我怎么样?还有,不要装熟啊。”
“你……你说什——”话筒里的声音大了起来,唐星的话如同一桶热油般浇在苏彻热乎乎的心口,苏彻纠结了一会儿,才憋出了一句:“你这死丫头!”
“哈哈,你刚知道啊?”唐星对于和苏彻的拌嘴从来都是乐此不疲,因为他的反应永远是最搞笑的,她最爱逗他了。
“你——”
“你打电话来干嘛?”唐星打断他。
“我——”
“我们这儿都熄灯了,你可真有胆量打。”第二次。
“老——”
“老师们会来查房的,要是我被捉了,看我回去不气死你!”第……第三次。
“我靠,你能不能一次性听我把话说完啊?”
苏彻终于发了飚,声音响到唐星忍不住掏了掏耳朵皱着眉把话筒推远。
“……好吧,你说。”唐星很轻松地点了点头,当然苏彻是看不到的。
苏彻不禁郁闷,什么时候自己被这姑娘吃得死死的了?他刚才那一吼挺吓人的,对方怎么就不怕呢?
居然那么轻松的就……
让他一时有点难以适应。
“我,我把那首曲子练好了。”声音沉默了一阵,“很熟练了。”
“嗯?”唐星眨了眨眼睛。
“不会比你的小星星差劲的。”又沉默了一会儿,“到时候我再让你狂!?”
后半句是近似赌气的反话,说完后连苏彻自己也摸不着头脑了:他究竟在语无伦次些什么呀?
“嗯……”唐星作出洗耳恭听的姿势,动动身子双膝半跪在床上,屁股坐在自己的小腿上,见对面床铺的人动了动,便佝着腰压低了声量:“弹来听听。”
对方没有回答,唐星听到电话被搁下来的声音,似乎被搁在了桌子上,然后话筒里又传来乱七八糟的其他声音,最后有音律渐渐溢出——苏彻在调音?
过了两三分钟,苏彻才开始正式弹奏。
唐星不自觉地侧耳倾听,心里隐隐在期待这小子堵着一口气要和她拼命的最后成果到底是如何。
果不其然,苏彻明显是下了功夫,他弹的好像是《星晴》又好象不是,老实说出了中间部分差不多之外,开头和结束都和印象中的曲子相差甚远。
但是,非常好听。
在唐星心里,乐器并不是适合所有的人去演奏的。
撇开天赋这个先天因素不说,后天拼了命去用功的人,有些情况下也不尽如人意。
因为在努力的过程中,很容易失去爱,任何一样东西,没有爱是很可怕的。
可苏彻,好像不知道要怎么去形容。
唐星很少在家里听见他练习,在唐家住的半个月不到的时间里,他几乎除了睡觉吃饭其他时间都不在家,唐爸唐妈似乎知道原因却没有告诉唐星,而唐星对此不是很好奇,毕竟对方做的事和她没有多大干系,她操这个心作甚?
现在仔细整理整理,唐星听着苏彻经过练习后有了明显进步的弹奏后明白:苏彻不是不努力,他只是不擅长在人前努力。
“……怎,怎么样?”那边似乎已经完成了,唐星却不知何时沉浸在思考中。
她回了神,勾了嘴角,愉悦出声:“Bravo……”
“改编过了?”
“嗯,有灵感了所以……”
“哦。”
接下来就没其他反应了。
可苏彻等了半天要的貌似还不止这一句,不甘心的问:“……就这些?”语气里包含了一丝气愤,又夹杂了一些其他的情绪。
“好的音乐,只需要这一句就足够了。”唐星理所当然地吝于施舍更多赞美,“我已经夸过你了哟。”
苏彻不服气:“切,谁要你夸啊。”
唐星笑出声,慢腾腾道:“那你打电话来做什么?”
“我……”苏彻这句急于辩解的话只来得及发一个主语,便没了气势,说起来好像确实是那么一回事。
因为在少年宫的练琴室受了辱——尽管唐星从不认为这是侮辱了苏彻,但少年的自尊心被唐星轻易的踩碎了,肯定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即使他喜……不,是认识唐星又如何?苏彻想,头可断血可流,自尊不能少。
“啊啊啊,和你辩解总是那么无力,”苏彻难得松口了一回,叹了口气,“可为什么我老是要这么被你吃得死死的啊?”
唐星噗哧一声,“因为你乐意呗。”
“谁乐意了,笑话,真是笑话哈哈哈,和谁乐意也不和你乐意啊。”
“那你干嘛打电话?”问题又绕回了原点,讨论变得没有意义。
对方理所当然的嚣张,“我想打就打了啊。”
“那你怎么知道我这里号码的?”
“这是个……秘密。”苏彻生平第